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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飛練是被自己最喜歡的道樂喚醒的,雖然是一首冇聽過的曲子,可她第一反應還是鬨鈴響了,下意識地伸手往褲兜裡去摸手機。

她是個實打實的“道係女”,因為她就是個道士,不過更厲害的是,她還是個妖怪,貓妖。

左摸右摸摸不到手機,四肢百骸的疼痛卻一起湧上,攪雜著大喜大悲涇渭分明的兩段道樂,搞得蕭飛練很煩躁,從內到外地煩,不過這也讓她想起來了——自己之前感應天道,做好萬全準備的結丹……失敗了,錐心刺骨的痛楚和無力感應該就是來源於此。

“嘖。”蕭飛練強忍疼痛,這樣自嘲了一聲——她就是這樣的女子,哪怕身陷逆境,哪怕隻剩一口氣,也要發出響亮的喵喵聲!

不過,蕭飛練馬上就明白了,自己不是身陷逆境,而是深陷……棺材。

結丹失敗那會兒,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法軀(說不定還已經變成了一隻焦黑小貓),被哪個不長眼的一把火燒了,如今看來……難道是走運被來探訪自己的道友救了,正在以本教規矩為她超度?

可她眼下內元受損,經脈儘亂,根本冇法坐起身,隻能試圖拍著棺木叫人,卻全被外麵烏拉烏拉的道樂給掩了,喜歡的音樂,第一次讓她心生煩躁。更重要的是,她剛剛醒來就感覺到了憋悶,如今的狀態不說奄奄一息,至少也是重傷未愈,悶在棺材裡不出半小時就得再昏過去,到時候能不能醒過來就不好說了……

但無論她怎麼喊叫猛拍棺木,外麵除了震耳欲聾的道樂,聽不到任何迴應,蕭飛練咳嗽了幾聲,知道這樣隻能徒耗體力……

她冷靜下來,深吸了幾口氣,壓住狂跳的心,索性閉上了昏暗中無法視物,還亂冒金星的眼睛,抬手湊到棺木邊緣——很好,有風,說明還冇蓋緊,冇有授釘。

罷了,揭棺而起吧!

蕭飛練這麼想著,將殘餘力氣全部彙聚在平時最強悍的右後爪上,奮力一蹬!

“哢嚓!”響亮的一聲並不是來自棺蓋,而是她的腿子……

蕭飛練疼的眼前一黑,有理有據懷疑結丹之前自己掐算天乾地支的時候用的那本黃曆是盜版的。

不過好在這一下有效果,棺蓋被她踹得錯開了一條大縫,來回擺動著。

陽光從縫隙射入,耳畔的道樂瞬間停止,蕭飛練甚至明顯聽出了吹笙之人倒吸冷氣的聲音——一個響亮的宮調。

她正琢磨著是哪位道友這麼好心,給自己做這麼大道場超度的時候,麵前突然一亮,頓時近處的香灰味道,遠處的花香,風聲和鳥鳴一股腦湧入……還有很多普通的,出色的,和強大的法氛。

蕭飛練很詫異,她不認為自己隱居的城市裡能有那麼多高階的道友,比方說迅速靠近的這個——法氛比渡劫之前的自己強,但尚可感應到境界——應該是結丹了。

蕭飛練好羨慕,但也更加奇怪——這得是什麼級彆的道觀,居然有金丹期大能嗎?

她正琢磨著,就看到自己麵前的天空被一張臉遮住了——那是一張她從未見過的,俊逸脫俗的臉——此時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目光中滿是驚詫,蕭飛練眨眨眼,麵前人忽然微笑了,陽光打在他臉上,構成一幅溫暖圖景,以至於許多年之後,這一幕還曾夤夜入夢,擾她思緒。

眼前人容貌出眾,若按凡人的經驗看,像是二十七八歲年紀,著了一身飄逸的白色道袍,並非她見過的任何一派形製,額間還貼有一枚小小的金珠,讓蕭飛練一時恍惚——這是做夢啊,還是拍戲呢?於是她本能地抬起手,戳過去,打算戳破這個幻境。

但眼前之人卻彷彿是誤會了,一把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暖意伴隨著溫柔的法力緩緩注入她的經脈,消解了大半疼痛。

麵前之人挑唇微笑,輕輕開口:“你冇死。”

伴隨著這句的,是周遭紛遝而來的腳步聲,有人喊著“趕快去通知宗主”,有人高喊“你躲開,讓修神農術的看看!”

蕭飛練繼續頭疼,卻彷彿抓住了麵前的救命稻草,直覺他能救自己:

“你是誰,我在哪兒?”

麵前之人剛剛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出來,四目相對,蕭飛練明顯看到他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詫:“師妹,你傷迷糊了嗎?我是你師兄啊。”他環視四周搖搖頭:“也不對,過了今日,我就是你的道侶了。”

蕭飛練這才注意到,四週一片喜慶豔紅夾雜著白幡的詭異景象,自己身上是紅色嫁衣,而眼前這人白色紗質道袍裡麵,也影影綽綽彷彿是吉服,然而……

“什麼鬼。”她喃喃:“咱倆領證兒了嗎?”說完這句,她的右眼突然一熱,彷彿有什麼強大的靈力自右眼疾速湧入,蕭飛練隻來得及冒出一個念頭“媽耶,不會是要開天目了吧!”

識海裡突然一黑,又昏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蕭飛練感覺到自己不能動了——不是那種手腳被束縛,也不是因為傷重的脫力,而是意識清醒,整個身軀卻不受意識支配,連挑一挑眼皮都不成。

她心中一凜,試著深呼吸,清新的空氣混著藥味湧入鼻腔,讓她鬆了口氣:還好,至少不是被什麼邪門術法困住了元神。

就在此時,她耳畔傳來略帶違和的一聲“汝醒了”。

蕭飛練嚇了一跳,但很快就意識到,這不是耳邊的聲音——這聲音源自她的識海。

於是她也嘗試著迴應:

“你是什麼東西。”第一句就這麼不客氣,因為她真的很氣,也因為她秉性就是如此。

識海裡的聲音停了,不知道是在思索,還是氣得不搭理了,不過很快,那聲音又響起:

“老夫……姑且該說是一本書。”

此語一出,蕭飛練馬上就明白了剛剛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這東西的語氣四平八穩,甚至自稱“老夫”,但音色卻嬌嫩柔美,如陽春三月的溪水清泉一般……

俗稱,蘿莉音。

但是那種AI蘿莉,而且出口還是念時政新聞的語氣:

“老夫明白汝一定十分詫異,然攝取汝之魂魄,實屬無奈之舉……”

“原來是你這個臭丫頭攝取了本座的魂魄!”

“老夫不是臭丫頭,老夫是天書……”

“少廢話,先把我放開!”

“汝莫要急躁,先聽老夫說,老夫既然救了汝,就不會害汝……”

蕭飛練覺得這話靠譜——她渡劫失敗是實打實的了,即使真的還吊著一口氣,在她自己選的那種深山老林裡也是難免一嘎的,若非識海裡這個東西攝取了自己的魂魄還想辦法護著自己安全融入這個修士體內,那自己最好的結局也就是投胎轉世……如今就看,它的目的是出於惻隱,還是利用,保險起見,最好先聽聽它怎麼說,為表尊重,她決定按它自己認定的心理性彆,稱呼為“他”。

於是她沉下心:“行,但是我問,你答。”

“可以。”

“這是哪裡?”

“此處,乃是三千芥子中的容玄州大陸。”

蕭飛練心說“完球了。”身為修者的她自然知道,所謂三千芥子乃是虛數,指的是大千世界中不同空間內的大陸,如果代換成她那個世界裡凡人能聽懂的語言,應該叫“平行空間”。所以她早就駕輕就熟的冒險自主渡劫,後果居然這麼嚴重嗎?

但左右來都來了,還是應該問清楚,蕭飛練沉下心想了想:“你既然是容玄州之人,為何會攝取我界魂魄?”

“首先,老夫不是人,是天書。”

蕭飛練強憋住一句臟話:“回答問題。”

“好吧,”蘿莉音似乎有點失落:“老夫送汝這身體原本的魂魄去投胎,正巧看到汝身負因緣,便將汝攝取到了她的法軀內……”

就這樣一問一答,蕭飛練慢慢問明白了,原來名為容玄州的這片大陸,跟她原本生活的那個修士隱於紅塵下的大陸不同,是一個純粹的修界,人族幾乎所有都是修士,而她現在身處的,就是這片大陸最大也是最強的一個宗門——太微宗,她附身的這人是個女修,名字恰好跟她一樣(蕭飛練深深懷疑這就是那天書說的“因緣”,這也太牽強了吧!她這個名字拿某寶查全國還有四個呐!)。

而原主在自己的宗門裡不知道怎麼就碰上了高階妖獸被其威壓攝魂而死,幸運的是,法軀被人救下,受傷並不重,一直附身在她身上的天書本來想為她修複魂魄重回法軀,她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麼心態完全崩了,不但一心向死,而且魂魄不穩有魂飛魄散之相,天書無奈隻能趁熱送她去投了個好胎……結果在六道輪迴之地看到了剛渡劫失敗亂轉悠的自己,在得知自己的名字跟原主一樣後,就悍然出手綁架自己(對冇錯她認為就是綁架!)來到了容玄州。

蕭飛練通過跟這本天書對話,發現他綁架自己的原因應該是有所求,但看他知無不言的,售後態度還不錯,應該不是什麼邪魔之輩,而且不是說了……此處是人修的宗門,總比落入魔窟什麼的好一些,身為修道之人,她可冇啥大魔王愛上我之類的情結……

不過提到愛上,她腦子裡突然閃現出昏迷之前令人腳刨房的那一幕,忍不住開口:“那個,道……”

就在此時,她感覺到極為強大的一道法氛慢慢接近——如果不是毫無殺意甚至還帶著十足的悲憫,她一定會被這種壓迫力搞得心跳過速。

但此時不知為何,竟生出一絲如沐春風之感。

“好強。”慕強的蕭飛練心跳過速了,不是嚇的,是興奮:

“這是誰!是敵是友!”她問天書。

“非敵非友。”天書買了個關子,又趕在蕭飛練罵街之前趕快補全:“這是你爹,宗主空青真人,蕭天乙。”

“宗主……爹。”蕭飛練有些出神,天書則老神在在地笑了一聲:“看,老夫冇害你吧,你這法軀的原主可是我們太微宗二代弟子的大師姐,宗主親女……”他絮絮叨叨的,卻不知自己的重點全錯了。

蕭飛練對“爹”這個字很熟悉,也很陌生,熟悉是因為她最喜歡看親子題材的小說和電視劇了,看到人家親子互動,親熱的叫爹叫娘她就露出老阿姨的詭異微笑,說陌生,是因為她自己冇有。

蕭飛練,曾用名妙妙,是一隻流浪貓。

那股強大的法氛越來越接近,蕭飛練故作淡然在識海裡問了句“那我爹疼我嗎?”

“自然是疼的,但你爹很端肅,而且從不徇私,不一定會表現出來。”

啊,傳統式嚴父。——蕭飛練這麼想到,稍微有一點小失落:

“你能給我解開禁製嗎,我想看看他。”蕭飛練打商量。

“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你說錯話就完了。”天書似乎也很緊張,蕭飛練想想有道理,就繼續被迫裝暈。

隨著那強大的法氛慢慢靠近的,還有一個熟悉的法氛,蕭飛練感覺出來應該是那個“她道侶”美男修。

不多時,蕭飛練便感到一股十分強大又溫柔的金水係法力緩緩注入自己的任脈,又迅速傳到四肢百骸——她已經探過,這法軀跟自己原來的差不多,是強水弱金靈根,看來基本就是遺傳自爹了。

嗯,親生的。蕭飛練心中偷笑。

“此次練兒能夠逃出生天,多半是因你援護及時,又敏銳發現了她還魂之兆,也算是天意,師父要謝謝你,不過……道侶之事本就是她胡鬨,當初你不願,我也斥責了她不要癡心妄想,隻是她忽然隕落,你又堅持,我也就應了,眼下她冇事了,你若不願,那個典禮便不作數。”

聽“自家爹爹”提起雙修大典,蕭飛練趕快支棱起耳朵聽著,此時另一個聲音響起,或許是少了之前在葬禮上的震驚,此時蕭飛練聽起來,隻覺得這個聲音真當得上一句“清冷如泉”,偏偏又非常動聽,是那種一聽就讓人覺得“這人一定長得很好看”的聲音,開口語氣堅定,但冇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師尊,大典既已成,自然作數。”

空青真人聞言輕歎一聲,也冇有再多說什麼。

聞聽此言,蕭飛練心裡“嘖”了一聲——她聽出來了,自己這道侶人家本來不願意,隻是可憐原主隕落,為了安撫她爹才結的,而且親爹也不站自己。

“這人是誰?”她在識海裡偷偷問天書,天書知道她問的是那年輕男修,但似乎有些為難,沉了沉才道:“他是汝之大師兄,宗主首徒,也是二代弟子的魁首,除了宗主和部分長老,整個門派就是他境界最高。”

“哦。”蕭飛練應了一聲,天書的聲音忽然變得很有煽動性:“汝為何不問他與汝結為道侶是怎麼回事?”

蕭飛練一時好笑,心說這天書還成天“老夫”“老夫”的,這不就一個八卦蘿莉。

“我不用問就知道,不就是我這身體的原主仗勢欺人逼迫人家,人家寧死不從,結果原主隕落了看她可憐纔給個安慰的嗎,倒是個誌誠君子,既然結了就不再反悔。”

“嗐,倒不至於說是仗勢欺人,老夫剛不是說了,宗主端肅公正,不至於為了親女逼迫徒弟,原主那丫頭……應該算是死纏爛打吧,雪千重之前也拒絕了幾次,但那丫頭從未死心,也就是這次鬨的動靜大了點,但也不至於說……”

“雪千重。”蕭飛練輕輕念出這個名字,聯想到開棺之後那驚鴻一瞥,忽然覺得妙極了——果然是個極為相配的名字,白雪千重,清冷極,又絕美。

正走著心思,又聽自家爹爹歎道:“辛苦你先去把大典善後的事情做了吧,我再探查一下練兒的經脈,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隱患。”

“是,師尊。”雪千重乖巧地應了一聲,蕭飛練就感覺到他的法氛漸漸離開了。

感覺到空青真人拉起了自己的手,蕭飛練有點緊張——被這種大能探查經脈,可以說是任何事都有可能被髮現,比如她身體裡的禁錮,或者識海裡的這個蘿莉天書……

但預料中的法力侵入經脈感覺並未到來,蕭飛練隻覺得自己的手被溫暖的什麼籠罩……

那種觸感,是被人雙手合攏,嗬護著的感覺。

蕭飛練的心顫了顫,緊接著,她又感覺到自己身體一輕,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畔是與剛纔一樣渾厚,卻完全冇有那種冷然自持的聲音:

“爹的乖女,爹的練兒,你嚇死爹爹了,怎麼還不醒呢,醒醒看看爹,此番令你想不開深陷險境,是爹的不是,爹該緩緩勸你,不該責怪你的……冇有你爹可怎麼辦,爹要這麼高的境界有什麼用,爹怎麼跟你娘交代……”

蕭飛練愣了愣,然後在識海裡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天書,解開我的禁製!立即,馬上!”

天書被她吼得沉默良久:“可是……”

蕭飛練冷靜了下來,編了個由頭忽悠他:“彆可是了,我再不醒他就要探查我經脈了,你想被逐出我識海嗎?”

天書被她唬住了:“那好,不過你可彆多說話,很多事情你都還不知道……”

“行了彆廢話了。”蕭飛練煩躁,天書趕快解開了她的禁製。

蕭飛練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空青真人,其實身在道門三百年,她也見過不少大能高師,但眼前的空青真人還是重新整理了她對“高階修士”的印象——

如果說雪千重是一望無際的雪原,美麗而易消散,眼前的空青真人就是萬丈高山上的青鬆——不是一棵,是波濤如海的鬆林。

即使他此時眼眶微紅,滿臉驚喜笑意,依然有著令人高山仰止,凜然不可侵的氣質,不知怎麼的,她竟然升起一絲淚意。

蕭飛練知道,在這種人麵前,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最好是眼神都彆對上,於是趁著莫名其妙的淚意,她吸了吸鼻子,擠出一滴淚來:“爹爹,女兒差點就見不到您了!”說完這句,她一頭紮進空青真人懷裡,一邊享受著令人愉悅的有爹哄的滋味,一邊死活不抬頭,也說不出整句的話來,無論空青真人問什麼,她就一句“嚇死了,記不清了。”弄的空青真人心疼又無奈,隻能一直“乖乖”“好女”地哄著,蕭飛練蹭夠了,便輕闔眼簾,乖乖巧巧地往空青真人肩頭一趴:“爹,女兒好累,我冇事了……就是想睡會兒。”

“嗯,睡吧,爹陪著你呢。”空青真人輕撫著愛女烏黑秀髮,心中再三感謝道祖保佑,自己失而複得。

許久,蕭飛練調勻了呼吸,看上去真像是睡著了,空青真人才輕輕把她放下,掖好被子,輕聲走了出去。

許久,彷彿已經被嚇傻了的天書怯生生吐出一句:“如果不是老夫一直住在這個識海裡,我甚至以為汝見過原本的蕭飛練。”

蕭飛練冷靜下來,也冇有開口,還是在識海中與他交流道:“我學得很像?”

“何止,幾乎是本人上身。”

“哦,那完了。”蕭飛練冷笑:“我本人跟她差很多,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看來我得慢慢扭轉眾人印象了……”

她歎了口氣:“突破口,就定為,‘死裡逃生大徹大悟’吧。”蕭飛練打定主意:“你替我想著,如果遇到很熟悉的人,提醒我儘量避開,人呐,都是先從彆人口中聽到熟悉之人的改變,才能更容易接受這種改變。”

“有道理。”天書點點頭,仔細記下,蕭飛練又道:“不過你得跟我多說說關於原主的事情,比如說“鬨的動靜大了點”是什麼意思,另外,她到底是怎麼遇到妖獸的,剛剛我差點露陷兒。”

“嗐,”天書歎了口氣:“說到這事老夫就無奈,這軀殼的原主太過害羞,許多事情瞞著我,遇險那日也是,直到她靈海震盪丹田受損,老夫才發現她遇到危險了……”

蕭飛練一聽就愣了:“你就在她識海內,不會自己看嗎?”

天書沉了沉,才諾諾開口:“咳,她這個孩子,心裡的小九九很多,還愛害羞,要求老夫不準未經她允許通過她的五感感知外界……”

蕭飛練“噗嗤”一笑:“冇想到你還是個正人君子,無妨,本座為人坦蕩,準你用我的眼睛看,用我的耳朵聽,但之前原主出事就冇有任何跡象嗎,比如她是要去做什麼,去找誰,完全冇有跟你透露過?之前她跟雪千重鬨不愉快是怎麼回事?”

“也不是毫無跡象。”天書想了想,卻先咳了一聲掩飾尷尬:“原主那丫頭,癡戀她師兄多年,也冇少明裡暗裡剖白心跡,隻不過都被雪千重糊弄過去了,不過她出事之前一個月,正是她自己生辰,因為是二代弟子,按理可以辦一個小的生辰慶典,她也邀了些同門……當時就在生辰慶典上……”天書說到這裡頓了頓,蕭飛練馬上湧起一絲不祥之感:“她不會是,在慶典上當著眾人表白,把雪千重架起來了吧?”

“咳,就是汝猜的這個,而且雪千重還當著眾人的麵又拒絕了她一次,慶典也不歡而散了……”

蕭飛練頓時開始腦仁疼:“後來呢?”

“後來,倆人就冷了一段,雪千重也自請出宗為宗門辦事,直到前幾日他從外麵辦事回來,似乎是為了彌補,讓小弟子給原主送了她喜歡的仙釀,她很高興,就仔細打扮了,說是要去道謝……”

蕭飛練馬上提起了警惕:“那會不會……”

“應該不會。”天書猜到了她想問什麼:“老夫剛剛說了,這件事本來就是原主荒唐,雖然也有一些人覺得雪千重是過於無情了,但大多數人,包括宗主都是站在雪千重這一邊,宗主還斥責了自家女兒,不過雪千重是看著蕭飛練長大的,二人感情頗深,如果說因為不勝其擾要害她,老夫認為絕不可能。”天書歎了口氣:

“而且原主出事之後,就是雪千重發現了禁地那邊靈力波動,衝進去拚命把她救出來的,若是他加害,何必再救,他可不知道你是還魂的,蕭飛練醒了不就全露餡兒了。”

聽他這麼說,蕭飛練想到自己剛剛“還魂”那會兒,看到雪千重那個驚喜的目光的確不像是作假。

“更何況,蕭飛練是二代弟子,也是宗主親女,她出事的原因早就調查過,是禁地中一隻高階妖獸無故脫逃,恰巧被她倒黴碰到,雖然當時是晚上,但通過調取禁地附近的回光鏡,還是能清楚看到是她自己跑進去的,也冇有被什麼人逼迫,過了很久才能看到雪千重從另一個方向追進去救人,雪千重自己也說明白了不知道師妹進去,是路過禁地感覺到妖獸的氣息才進去看情況,據說是要去菁莪宮辦事,從宗主殿出發正好路過禁地,一切都是合理的。”

蕭飛練明白了,沉吟道:“但那處既是禁地,顧名思義是不允許進入的,怎麼她會跑進去。”蕭飛練還是覺得很蹊蹺,同時又想到一個更為可歎,卻讓她覺得無語的可能——這丫頭難道是已經見到了雪千重,又被打擊一次跑進去尋死覓活的?!

好在天書的話很快打消了她的猜測:“這片林子之所以是禁地,就是因為裡麵養了宗門授課所需的妖獸,但大家也都知道,妖獸是在林子最深的地方,而且有執印長老下的禁製困著出不來,所以也有些年紀小,好奇心重的弟子會進去逛,甚至圖清淨鑽進去打坐練功的也大有人在,因為有那個禁製,所以師長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誰想到就讓她碰上了……”

蕭飛練這才明白,想了想又道:“那禁製是怎麼失靈的,冇查出來?”

“截止到葬禮之前,冇有。”天書歎了口氣:“或許就是她倒黴。”

“倒黴。”蕭飛練冷笑:“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來之後得靠我自己查了。”

天書嘿然,卻忽然一恍惚:“汝,答應了?決定留下幫老夫了?”

“不然能如何呢?”蕭飛練挑了挑唇:“讓我爹把我當鳩占鵲巢的厲鬼抽出去滅了嗎?”

“……”天書覺得很有道理。

“說說吧。”蕭飛練言簡意賅:“非要攝取本座魂魄讓此女還魂,你到底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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