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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觀南奪步上前,“好像好有人來過。”
承運往裡麵望瞭望,“莫不是鬱泰?”
“走,進去看看。”
葉觀南在前麵帶路,有蘇年斷後,幾人一進去墟道就自動關上了。
承運回頭望瞭望,自言自語道,“它好像知道我們會來故意等在這。”
聽到這話幾人的身體不由地滯了下。
樹內一片昏暗,逼仄的甬道內是密密麻麻的年輪,前方虛虛實實的路被無數如捲簾垂到胸口的樹須遮得隱隱綽綽,葉觀南撥開樹須慢步前行,陌一在後麵緊抓著他的衣袖。
“南兄,走了好一會兒了怎冇看到鬱兄?”
“再等等吧。”
雖這樣說,葉觀南難免也嘀咕,幾次試圖聯絡鬱泰都得不到回覆,莫不是發生了什麼?
可以他的伸手不至於出事情纔對。
轉頭葉觀南又這樣安慰自己。
“年。”
有蘇年懶懶地回,“乾嘛?”
“你能察覺到鬱泰的氣息嗎?”
“我又不是狗,你彆拿我這樣用。”
承運笑道,“也就你敢這樣問,要換旁人怕是早被打死了。”
有蘇年翻了個白眼,道,“打死是小。”
“怎麼你還有什麼手段?”
有蘇年淡淡道,“打成狗。”
葉觀南蹙眉,“都彆吵了。”
他在前麵突然停下來,幾人定眼一看,隻見前麵坐著一個長了白鬍子白髮,看上去暮氣沉沉但身形依然保留孩童模樣的男子。
想來這就是神樹了。
神樹蔫頭耷腦地坐在樹樁上打盹,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
有蘇年冷道,“喂,老頭。”
葉觀南急忙拉住他,“彆這麼冇禮貌。”說著走上前,拿手在神樹麵前晃了晃,“醒醒。”
半晌過後,神樹慢悠悠地睜開眼,看到幾人後略微一驚,待目光落到有蘇年身上後更是頓了頓,遲疑片刻後才緩過神。
“你們來乾嘛?”
葉觀南開門見山道,“我們路過本村時遇到野娃襲擊,聽村民說你這邊有關於野娃的記錄,我們來看看。”
“怎麼又是他?”
看到神樹厭煩的表情,承運問,“怎麼,有人來過?”
“剛一個大漢氣洶洶的來找我,我不過多問了幾句,他不止問候我還把我揍了一頓。這世道真是變了,請人辦事居然這麼囂張!”
葉觀南眼皮跳了跳,想來神樹不是在打盹而是被打暈過去的。
承運大笑一聲,“那肯定是鬱兄冇錯!”
有蘇年問,“他人呢?”
神樹聽到有蘇年的聲音愣了愣,小心地打量一番後,小聲地嘀咕道,“這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神似的人。”
有蘇年沉著臉,“你說什麼?”
神樹忙辯解,“冇有,那個大漢剛剛還在啊。”說著環顧四周,“咦!人呢?”
有蘇年把周圍檢查了一遍。
“我能察覺到他的棲氣息,但瞧不見人,想來已經走了。”
不知怎麼,神樹每次看有蘇年時表情總是很古怪,說戒備警惕都不是。
“我再嘗試下能不能聯絡上他。”
葉觀南把手抵在太陽穴上,冇多久耳邊終於傳來鬱泰的聲音。
“南兄我剛出來了下,你們在哪?”
聽到鬱泰的聲音葉觀南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我們在神樹這,你呢?”
“我才從那出來,那野娃的過往我都看完了,你們原地等我吧,我這就過去。”
葉觀南還想問,那邊已經掛斷了。
罷了,既然他要過來那晚點一起問吧。
承運湊過來,“怎麼樣?”
“他現在過來。”
承運雙手合十,“謝天謝地。”
神樹小心地收回目光,有蘇年一手將他提了起來。
“我一進來你就鬼祟鬼祟的盯著我,幾個意思?”
神樹雙手抱拳卑微地求饒,“放過我吧,幾位爺爺。”
有蘇年手一緊,裝出生氣的模樣。
“說不說,不說現在把你劈了當柴火燒。”
葉觀南上前勸,“你彆嚇唬他了。”
承運讚同道,“尊老愛幼乃做人之美德。”
有蘇年不鹹不淡地回,“我不是人。”
承運:“……”
神樹哭喪著臉,老實道,“你很像幾百年我的一個貴人……”
有蘇年冷不丁地將手一鬆,神樹猝不及防地摔在樹樁上,他整了整衣裳,卑微地抱怨。
“雖說像,但脾氣秉性怎麼差這麼多?”
陌一有些等不及,“師父,我們要等鬱上仙到了纔開始嗎?”
有蘇年接過話,“不等,現在就開始。”
神樹警惕道,“開始什麼?”
葉觀南用略帶同情的口氣說,“我們想看一遍野娃的過去。”
神樹眼睛瞪得老大,聲音陡然也大了。
“還來?”
有蘇年學著鬱泰的樣子,揮舞著拳頭。
“要不再揍一頓?”
承運也惡狠狠地說,“你一打四,你看你能抗得住幾個人的拳頭。”
“你,你們不厚道。”
有蘇年笑道,“是不厚道。”
神樹欲哭無淚地看著幾人,心裡嘀咕道,他怕是連看著最弱的陌一都打不過。
“凡事以和為貴……”
葉觀南苦笑,千萬彆讓旁人知道他們是天界的,要不然整體名聲怕是要臭掉。
承運大笑一聲,“這還差不多。”
“野蠻。”
承運大笑一聲問,“怎麼樣,我學鬱兄學得可像?”
葉觀南抿嘴不語,倒是陸知星的聲音飄了出來。
“大寶,你從前就是這樣。”
“是嘛,我快忘了。”
陌一補充道,“以前更凶,那時候我有點怕你。”
承運“嘿嘿”笑了兩聲。
“幾位。”神樹突然一臉嚴肅道,“給你們看也無妨,看完趕緊走吧。野娃幾百年間生吞了幾十個道士法師,法力強著呢。”
有蘇年皮笑肉不笑地反問,“多強?我倒想看看。”
神樹看到有蘇年反應總頓一下,猶豫了片刻還是冒著被揍的風險問。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有蘇年。”
“有蘇家的啊。”
神樹的表情有些詫異但也釋然。
很快,一楨楨畫麵浮現在眾人麵前,神樹坐回樹樁,輪廓逐漸隱冇在年輪中。
……
那日下午。
一身襤褸的小男孩拿著魚叉站在小溪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麵,突然,利落地拿起魚叉朝水裡刺去,水花四濺,一條肥壯的魚被穿心而過。
男孩拿著魚叉往岸上去,那是一張白淨的小臉,一雙眼睛明亮狡黠。隻見他嫻熟地擰下魚頭,然後放到嘴邊生啃了起來。
鮮血伴著咀嚼聲不斷地流下來,男孩吃得津津有味,待將魚肉啃食乾淨後又抓起魚頭將裡麵的血水吸乾,末了不忘將還咕嚕轉的魚眼珠剜下來放進嘴巴。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他的冷漠嫻熟令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
男孩吃完抹了抹嘴巴,還用舌頭舔了舔手上的血,然後蹲下身喝了幾口溪水。
突然,他的身體往前一撲,整個人紮進溪水裡,下一秒手上抓著一隻青蛙。就在葉觀南以為他要將青蛙活吃了時,卻見他用藤條在青蛙的四肢上綁上小石子,青蛙掙紮地跳了幾步後就沉入了溪底。
折騰完青蛙後,男孩在草叢中抓了一隻蜻蜓,拿在手上細細打量一會後竟拔掉了它的翅膀,看著蜻蜓像蟲子一樣在石頭上蠕動。
他竟笑了,是孩童那種發自內心滿足,看似純真笑容。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狼的叫聲,男孩抬頭望向遠方的山坡,然後迅速爬到就近的一棵樹上,學著頭狼的模樣“嗷嗚”地叫了一聲。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這一聲居然得到了迴應,冇多久隻見一群狼群向他奔來,男孩不緊不慢地坐在樹乾上等著狼群的到來。
夜幕的降臨,男孩從樹乾上跳到了頭狼的背上,他用狼語指揮著狼群潛伏進樹林裡。等到村民都歇息了,男孩才指揮狼群悄悄靠近村莊,幾頭埋伏在黑夜裡的狼咬死了放哨的狗,被圈養的豬牛羊無一都死在了狼口。
這一戰狼群收穫頗豐。
折騰了一天的男孩疲憊地躺在狼身上睡著了,頭狼馱著他,一點點消失在黑夜裡。
次日一早,男孩若無其事地出現的村口,當看到村民為被狼群咬死家畜痛哭流涕時,男孩視若無睹地端著個碗上前討要米飯。
他的神情呆滯,當看到村民的眼淚時,眼裡流露了疑惑。
……
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一個男人收養了他。
傍晚時分,男孩靠在神樹上歇息,一個男人猶豫著上前。
“孩子,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家?”
男孩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跟你回去有什麼好?”
男人誠懇道,“每天都有東西吃。”
“真的?”
“真的。”
“那我跟你走。”
男人牽著男孩的手走在夕陽裡,在男孩身後的後山上站著一群狼,頭狼“嗷嗚”地叫了幾聲,男孩隻是回頭看了眼就走了。
男人有個妻子,兩夫妻對男孩很好,起初一切正常,直到有一日女人懷孕了。
女人蹲在男孩麵前笑盈盈地對他說,“你快當哥哥了。”
男孩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反問,“哥哥?”
“對,我肚子裡有一個小寶寶。”
男孩的目光落在女人微微隆起的肚皮上,細細長長的眼睫毛蓋住了他的眼睛。
當夜,男孩拿著剪刀推開女人的房間,他像貓一樣無聲無息得潛伏進女人的房間。
他掀開蓋在女人身上的被褥,怔怔地看著女人的肚子。這時男人翻過身看到了站在床邊的男孩,精神還處於混沌中的男人看到了男孩手槍的剪刀。
“你要乾嘛?”
男人嚇得驚喝一聲,男孩卻是一臉麻木。
男孩抬起手,在男人反抗前將剪刀插入男人的脖頸。男人雙眼瞪得很大,震驚地看著男孩。血濺在男孩的臉上,女人也被驚醒了,待她看清躺在身邊男人的屍體後,男孩已經拔出剪刀直挺挺地插入女人的胸口。
女人死前怒目圓瞪,震驚像水麵的漣漪在她瞳孔裡不斷擴散。
從始至終男孩冇有絲毫猶豫,手起刀落,麻溜利索,他在眼神彷彿那日殺魚那般自然平常。
男孩盯著女人的腹部看了一會兒,然後麻木地剪開了女人的肚子,盯著裡麵的血肉愣愣地看著。
“原來長這樣。”
天微亮時,男人的家裡起了場大火,最先趕來的村民將男孩從火場救出。看到木納呆滯的男孩,村民隻搖搖頭。
“可憐了這孩子,想必是嚇傻了。”
幾日後,男孩被第二戶人家收養了。
一切和往常一樣,平靜自然。
這孩子雖是孤兒但生得好看,村裡很多小孩都纏著他,但他獨來獨往,對於同齡孩子的示好從來都不屑一顧。
有日,男孩拿著長棍在神樹下打野果,幾個同齡的孩子嬉笑著跑來撿地上的野果。男孩一看來了脾氣,丟下長棍和幾人扭打在一起。
這時,遠處走來一少年,少年拉開了扭打成一團的孩童,待弄清事情的原委後,少年隻笑笑。
“等著,我讓你們人人都有果子吃。”
話落少年飛到樹乾上,幾個孩童皆看傻眼了,少年揮揮手,幾十個野果紛紛落了下來。
孩童們一鬨而上去撿果子,隻有男孩一動不動,驚愕地看著少年。
“給你。”
男孩還在錯愕中,少年已經從十幾米高的樹乾上飛下來了,動作輕盈得如一朵野花落在肩頭上。
少年遞過一個野果給男孩,男孩隻傻傻地看著少年。
“你為什麼會飛?”
男孩問出了所有孩童想問的問題。
頃刻,少年被團團圍住,少年哈哈一笑。
“因為我是狐狸成精啊,最愛吃小孩的。”
少年半認真半開玩笑地說,說完做了個凶狠的表情。
男孩反駁道,“騙人,你不像!”
少年道,“妖怪知道嗎?妖怪會吃人的。”
圍住少年的孩童們麵麵相覷,少年繼續胡編。
“因為我是妖怪,所以會飛會法術,等下我就把你們都吃了!”
少年說著扮了個猙獰的表情,孩童們見狀尖叫著丟掉手中的果子一鬨而散地逃了,隻有男孩紋絲不動。
“我可不可以跟你走?”
男孩主動問,少年愣了愣。
“我是妖怪你不怕我啊。”
“我不怕。”
“不怕也不行。”
男孩眨了眨大眼睛認真地問,“為什麼?”
“因為你家裡人不會同意。”
“我冇家裡人。”
“好啦,彆開這種玩笑。”少年撿起一個野果囫圇塞進最近,“我走了,回家去吧。”
少年向前方走去,男孩亦步亦趨地跟了一路,少年似乎第一次遇到這麼倔強的小孩,停下腳步反問他。
“你乾嘛跟著我?”
男孩倔強道,“我想跟你走。”
少年做出為難的表情,無奈道,”我不能帶你走的。
“那……”男孩略帶緊張,“我以後去哪裡找你?”
少年愣了愣,俯下身,“你找我乾嘛?”
“我想和你做朋友。”
少年盯著男孩半晌,而後哈哈一笑。
“有你這樣一個忘年之交好像也不錯。”說著指著前麵的大山,“後山有個山洞,我就住在山洞裡。”
男孩眨了眨眼睛,“你真的是妖怪。”
“當然,妖怪才住山洞。”
男孩怔怔地看著少年,“那我也不怕。”
少年冇想到竟冇唬住這個男孩不禁笑得更樂了,他揉了揉男孩的頭髮。
次日,男孩出現在山洞口,少年許是冇想到男孩會真的尋來,愣是半天冇反應過來。
“你怎麼找來的?”
男孩道,“我一個個山洞尋來的。”
“你真不怕我是妖怪啊?”
“哥哥生得這般好看,就算真是妖怪我也不怕。”
少年搖搖頭,笑了。
“小看你這個小傢夥了。”
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乃至後麵的每一天,男孩總去後山找少年。少年有時自顧自地打坐修行,男孩就學著少年的模樣盤腿觀息。少年被男孩認真的模樣逗笑了,便教男孩識字作畫,男孩擰緊眉頭學得認真。
一來一去,一老一少真就成了忘年之交。
不管颳風下雨,男孩幾乎每一天都會去山洞找少年,少年也站在洞口翹首以盼地等著。
有一天,下雨了,少年焦急地站在洞口等著男孩,等了好久終於在大雨磅礴中等來了男孩的身影。男孩被淋得渾身濕漉漉,少年用法力烘乾了他身上的雨水,即使如此,男孩依舊被凍得瑟瑟發抖。
“你想不想學法術?”
男孩錯愕地看著少年,滿眼的難以置信,而後用力地點點頭。
“想!”
“那我教你一招可以縮短家裡到這裡的辦法,好不好?”
男孩眼裡的星光幾乎都要迸出來。
“那我以後可以多跟你待一會兒了。”
“是的。”
那是少年第一次教男孩法術。
終於有一天,少年頗為為難地告訴男孩。
“我後日要走了,你以後彆來尋我了。”
男孩彷彿冇聽明白,“你什麼時候回來?”
“以後都不回來了。”
“為什麼?”
“冇為什麼啊,因為我本來就走走停停。”
“那我跟你走。”
少年半蹲著,他摸了摸男孩的頭髮,“傻孩子,我們不是一路的。”
“什麼意思?”
“你還小,還不懂。”
男孩的眼睛頃刻濕潤了,他強忍著眼淚。
“你為什麼不帶我走?”
“傻孩子,你還有家人,他們更需要你。”
“家人?”
男孩喃喃道,突然他衝出了山洞,少年緊追其後,這次他看到男孩爬到神樹上將一窩小鳥從高空拋了下來。此時,母鳥捕食回來看到這一幕憤怒地飛上前想與男孩搏鬥,卻被一隻手捏住,男孩發狠地瞪著母鳥,手用力往下一甩,母鳥被摔成一攤血。
少年十分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因為在他看來,這個男孩乖巧聽話,而且還很聰明。
男孩回到家後,女人正躺在搖椅上輕撫著肚子,見男孩回來急忙叫住他。
“快,過來摸摸,小弟弟剛踢了我一下。”
男孩不屑地睨了一眼,道,“又不是冇見過。”
女子笑了,“小傢夥還冇出來呢,你怎麼會見過?”
男孩道,“我說真的。”
當天夜裡,男孩躺到半夜,兩隻眼睛睜得老大,望著窗外的夜色他悄悄地起身,到廚房拿了把菜刀,躡手躡腳地往另一間房間去了。
就像曆史重現,男孩冷漠地看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冇多猶豫就抬起手,月光透過天窗照進房內,男孩提刀砍向男子的頭顱,男子的身體出於本能地抽搐了幾下,男孩看得詫異。
“居然還會動?”
說罷又一個手起刀落。
“啊……”
不知何時,女人出現在門口,她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失聲尖叫,男孩擦了擦臉上血,漠然地回過頭。
女人嚇得扶著肚子邊跑邊喊救命,男孩提著刀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女人的呼救聲冇能救得一命,下一秒男孩手一揮,菜刀從後麵刺穿女人的後背。
“救……”
一口氣未能提上來,女人瞪著雙眼,驚恐地躺在地上。
男孩不緊不慢地上前拔出刀,對著女人的脖頸補了一刀,看到女人怒目圓瞪的雙眼後,男孩隻道。
“彆這樣看著我。”
那夜,那戶人家起了場大火,大火將一切燒的乾乾淨淨。村民趕來時,男孩正蹲坐在門口,昂著黑漆漆的小臉,一臉麻木。
那日,男孩被村民收留進了祠堂,與此同時,關於男孩不詳的訊息也傳開了。
負責清理現場的村民通過燒焦的屍體發現了端倪,對於如何處置男孩有人討論不休。
有人說把男孩綁在木筏上,讓它順著河流飄下去,也有人說,用火燒死。
討論這些的時候,男孩被捆在柱子上,下麵架著木柴,他因極度憤怒而雙目猩紅,像隻野獸咬牙切齒地對著村民咆哮。
眼裡除了激憤冇有一絲恐懼或膽怯。
最後村民一致認為,直接燒了才能永絕後患。
就在柴火將木柴點燃後,一陣微風將即將熊熊燃起的大火撲滅。
少年出現了。
“我帶他走。”
村民們齊齊看向少年,“你?”
“你們留他一條命,我帶他走,保證日後絕不踏進這裡一步。”
一個村民拿著火把想重新點燃木柴,少年一揮手,火被撲滅了,村民們驚得齊齊倒退幾步。
“你是誰?”
少年不慌不忙地掏出一錠金子。
“我是誰不重要,你看這樣可行?”
村民們又驚又懼地看著少年。
少年又掏出兩錠金子,三錠,四錠……
葉觀南看到這,心裡不禁暗罵,果然是爺倆,處理事情這麼簡單粗暴。
就這樣,男孩被少年帶走了。
男孩緊跟在少年身後,雖然衣衫襤褸,但興奮得一路上蹦蹦跳跳。
“現在我們是一路人了嗎?”
少年冷道,“不是。”
“那你為什麼肯帶我走?”
“因為你很危險。”
“嗯?什麼是危險?”
少年突然停下腳步,男孩冷不丁地撞入少年的懷裡,男孩抬起臟兮兮的小臉,笑臉嘻嘻地望著少年。
“剛剛他們說要殺你的時候你害怕嗎?”
男孩懵懂道,“我怕疼。”
“那你在虐殺那些小動物的時候,有冇有想過他們也會疼?”
……
畫麵到這被掐斷了,眾人意猶未儘,都還深陷其中,猛的一下思緒被拉回來,大家都有點茫然,半天冇反應過來。
承運憤憤道,“這就是天生冷血的東西。”
有蘇年一道法力打在樹樁上,神樹的輪廓浮了出來。
“後麵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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