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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欣長的身影站在門口,他掃了眼廟裡的三人,再看一旁拔了毛的山雞,笑道,“晚上烤雞吃了。”
來人竟然是有蘇年。
“……你來乾嘛?”
“我就不能來嗎?”
陌一收了劍問,“你怎麼追來的?”
葉觀南道,“他是狐狸,鼻子比狗靈。”
“師父,他是不是那隻有很多錢的狐狸的祖先?”
葉觀南點頭,陌一立刻騰出一個角,熱情地拉著有蘇年。
“坐坐,這地我打掃過,乾淨著。”
有蘇年掃了破廟一眼,“嘖”地嫌棄一聲後挨著承運坐下,承運好奇地盯著這不速之客。
“兄台,怎麼稱呼?”
不想有蘇年不給麵子,不客氣地回,“過去點,太擠了。”
承運往葉觀南身側挪了挪,葉觀南冷哼一聲,“這世道果然是笑貧不笑娼。”
“狐狸你莫管他,他這人最仇富。”
“陌一,這位看上去惹不起的公子有何來頭?”
陌一聳了聳肩,“我跟他也不熟哇。”
“南兄,介紹下?”
葉觀南默默地把山雞架在火上烤,有蘇年打量起陌一,越過承運盯著葉觀南的側臉。
“這孩子你是怎麼生出來的?”
葉觀南拿棍子的手陡然一抖,冇好氣地回懟,“就這個問題糾結了一路,你煩不煩?不能換一個嗎?我又冇子宮,難不成從我肚子裡跑出來的啊?”
“你也不必陰陽怪氣地同我說話,我回洞裡瞧過了,那還有你生活過的痕跡。”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明善應該是醒來過。”
“她不醒來這孩子怎麼生啊?”
“幾百年冇見,你脾氣怎麼還見長了?”
“你跟了我一路到底想乾嘛?莫非就想弄清楚這孩子怎麼來的。”
“也不是,我尋思著你也生不出來。”
葉觀南氣得憋紅了臉,他把山雞一丟,一旁豎起耳朵偷聽的陌一忙不迭地撿起來,拿到嘴邊吹了吹。
“還能吃還能吃。”
“從前我和黃鼠狼好的時候不也被你生生打散了。”
“我瞧著你們日子過得磕磕絆絆,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也不是長久之計。”
夾坐在葉觀南和有蘇年中間的承運一雙眼睛左左右右,滴溜溜地亂轉,聽到這話更是一愣,思緒在空中亂飛。
葉觀南不回了,有蘇年望著廟外好似一副吵輸了的模樣,承運小心翼翼地隔空喊話。
“陌一,他們……每次見麵都這樣嗎?”
“我不知道啊,我師父一見到這狐狸就很暴躁,嚇死人了。”
“這兩個人脾氣看著都不太好……”
“也不是,我師父看人下碟,可碰到這隻有錢的狐狸,就比較躁動。”
陌一的後腦勺捱了一巴掌,承運止不住地八卦。
“我瞧著也是,南兄是個為人和氣的,能讓他如此煩悶,嘖……想來這是一段令人唏噓的過往。”
“你這話為什麼我聽著不太懂。”
“你還小,不過他們剛剛好像在討論你,你不問問?”
“這時候開口?”
“好像時機不太對,他們正冷戰著。”
就在陌一難為時,葉觀南自己說了。
“你這名字是你娘取的,分娩時她醒了,想起你爹便說了一句話,一念思君,此生陌路。你出生後,她因無法麵對你,更無法麵對冇有你爹的未來,選擇繼續沉睡。她同我說,千萬彆把你帶到她麵前,她想用沉睡來逃避這個世界,事情就是這樣。”
“我總挺你們提起我娘,那我爹呢?”
“如果我們能到冥海就能見到了。”
承運若有所思,“冥海?”
陌一問:“那是什麼地方?”
“戾氣最重的地方,海底連著黃泉,是冤魂厲鬼的天堂。”
承運猛地一拍大腿,“臥槽”地大罵兩聲。
“南兄我想起來了!幾百年前冥海出過一次動亂,當時天庭派了很多神官下來協助前山神鎮壓,後麵還是前山神以肉身之軀鎮在海上纔有了這幾百年的安穩。莫非,這孩子?”
“是仲慈的。”
“臥槽了!臥槽了!”
承運激動得連爆粗口。
“在我下凡渡劫前聽過仲慈的大名,但我們所管轄的職位不同,所以打的交道不多,不過有幸見過幾次,那真是道骨仙風,一身正氣啊!我一直以為這世間冇有任何仙子可以配得上他,也想著他一世清修不渡紅塵。真是,臥槽了!”
葉觀南眉頭一皺,“承運兄,注意,注意控製點情緒。”
承運捂住連連爆粗的嘴,“抱歉啊,陡然聽到這麼大一個瓜,控製不住。不過現在想想明善出嫁那日,滿城花香是何等奇觀。原來那是仲慈在給明善送嫁,南兄?”
寺廟裡隻剩承運喋喋不休的說話聲和山雞“吱吱”的求救聲,陌一垂著頭看不到表情。
“原來你們都見過我父親母親呀?”
有蘇年“嗯”了一聲。
承運接過話,“偶然間見過你父親幾次,他人品貴重,是四海八荒數得上的尊貴。”
“既然那麼尊貴,為什麼他們會分開?”
三人聽到這話皆若有所思,陌一稚氣未脫的臉上掛著探究又似有不安。
“我父親為什麼會在冥海?”
無人應答。
“為什麼我母親懷了我還去和親,我父親還給她送嫁?”
還是無人回答。
“為什麼我母親最後會在狐狸的山洞裡?冥海和狐狸洞離了多少遠?”
依舊無人回答。
承運小心地觀察葉觀南和有蘇年,一雙眼珠左左右右地亂轉。
這些問題他也很想知道,他琢磨著,這怕是一場痛徹心扉的愛情吧。
“怎麼都不說話?”
陌一眨著大眼睛,原先的欣喜變成了疑惑轉而是不安。
“師父?”
葉觀南冇應,陌一繼續追問。
“你為什麼不帶我去見我母親?”
有蘇年、承運加上陌一同時看向葉觀南。
“為什麼呢?”
三個人異口同聲加之一樣的眼神。
葉觀南簡直是坐在火坑上,彈簧似的跳了起來。
“都這樣盯著我幾個意思?啊善生下他後說的,叫我彆再帶他過來了。”
有蘇年和承運又異口同聲地“哦”了一聲。
有蘇年:“理解。”
承運:“不理解。”
陌一沮喪道:“她那麼不喜歡我嗎?”
葉觀南急忙滅火,“不是不是!你的出生讓她想起了你父親,兩人之間的這份感情重得讓她無法獨自麵對。加之你母親是凡人之軀,全靠你父親給了一半的法力才得以在幾百年後將你誕下,但生下你之後她體力耗儘也無法撫育你。”
承運和有蘇年齊齊“哦”了一聲,葉觀南瞪了一眼,兩人連忙彆過頭。
“如果我想見她可以嗎?”
“其實我有帶你去過,但……你卻不能進去。”
這次承運和有蘇年又同時開口。
“為什麼?”
葉觀南眉頭跳了一下,大罵,“你們是有心靈感應嗎?閉嘴行嗎?”
承運:“行。”
有蘇年:“行。”
葉觀南:“……”
“血脈相連的親人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當初你母親誕下你後冥海那邊就出現了異動,如果你靠近得了你父親一半法力的母親,那麼你父親也會有感應。有時候是需要有人做出犧牲的,你懂嗎,陌一。”
陌一搖搖頭,眼中噙著淚水。
“我不懂,為什麼會是我父親。”
“因為他是前山神,這是他的責任。”
“現在的山神不是梁渡君了嗎,關他什麼事?”
承運攬過陌一,示意他坐下。
“孩子,任何人來一遭都有使命,就比如我吧,給三界生靈寫命數。使命這東西不是哪天你不乾了它就消失了,那是無時無刻跟著你的宿命。有些人註定成為英雄,有些人註定成為小人,而你父親母親註定是英雄。但孩子,我也想告訴你,不是人人都能成為英雄,不是成為英雄才值得敬佩,活成小人,活成螻蟻都值得敬佩,這就是生命的可貴。”
陌一陷入沉默,承運摸著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有蘇年雙手做枕靠著牆壁,葉觀南把頭埋進胳膊窩裡。
幾個人又陷入該死的沉默。
“這雞好像不夠吃啊……”
“我去!”沉默不語的葉觀南突然站起來,“我去打幾隻回來。”
“還是我去吧。”
陌一搶過話,承運拉都拉不住就見他轉身往外麵跑去。
“不會有事吧,這孩子。”
“冇事,讓他消化消化。”
“不過這次讓他跟著去冥海冇事嗎?”
“一路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一直冇讓他見到自己的雙親是不是不近人情些了,但有我們在,如果出了異動也能及時製止。”
有蘇年糾正道,“是三個人。”
葉觀南冷道,“你跟過來乾嘛?”
隻見有蘇年摸出兩錠金子在手心裡揉搓。
“這一路上的開銷我包了。”
話剛落葉觀南和承運齊齊噤聲。
於是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盯著烤得“吱吱”響的山雞發呆。
“要不我也去吧。”
承運坐不住了,他那位置風水太差,兩雙眼睛明明想看對方卻非得在他身上踩來踩去。
有蘇年:“那你去。”
葉觀南:“你坐下!”
承運:“……”
就在這時,剛出門不久的陌一慌裡慌張地跑進來。
“師父,外麵有座被大火燒過的廟。”
廟?
又是被大火燒過的?
葉觀南一個激靈,他剛剛出去把整個山頭瞧了一遍冇看到有廟啊。
“在哪?”
“就在前麵不遠。”
葉觀南看向有蘇年。
“你來的時候有看到嗎?”
“冇有。”
“那你跟了我們一路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冇有。”
“怪了。”
“彆急,我來探探。”
有蘇年雙手結印,須臾間一道靈力在寺廟裡遊竄,過了好一會,他手一揮,收了法力。
“我們陷到一個迷陣裡了。”
“有冇有辦法?”
有蘇年言簡意賅,“冇有。”
承運扶額長歎,“看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嗎?”
葉觀南眉頭緊蹙,連有蘇年都冇招看來這次是真碰到麻煩了。
“承運兄說得對,既然躲不掉那我們就出去看看。”
承運拒絕道,“不,我不想去。”
“你是神官。”
“我是拿筆的文官。”
隻有陌一關心到實處,“這隻烤雞熟了,能吃完再走嗎?”
承運:“當然不行。”
陌一盯著飄香四溢的烤雞愣生生嚥下一口口水。
葉觀南補充道,“你就不想想狐狸山上你那頓吃的是什麼嗎?”
有蘇年見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不慌不忙地解釋。
“那是我從凡間酒樓打包來的,你彆慌。”
陌一長舒了一口氣。
葉觀南道,“你在這把烤雞吃了,速度。”
於是三個人目不轉睛地盯著陌一一個人吃掉一隻烤雞。
四人往山上走了幾步就看到荒草從中一座斷壁殘垣的寺廟,一陣蕭瑟的風從頭頂吹過,一隻貓頭鷹東張西望著從枝頭飛到幾人頭頂盤旋了幾圈,然後尖叫一聲往廟宇的方向飛去,好似在給他們引路。
“師父!有兩個月亮!”
葉觀南順著陌一的手勢看去,隻見一輪血色圓月正懸掛在山門間,他回頭看向身後,一輪明亮光潔的玄月掛在半空中,他們方纔小憩的寺廟儼然看不見了。
一紅一白兩個月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走吧,我們到了。”
幾人拾級而上,很快就到了一座坍塌了半邊的山門前,山門兩邊各站著兩尊被蠶食得麵目前非依舊目眥欲裂瞪著來人的四大天王,陌一試了試黑紅交接的牆麵,用食指彈了彈。
“師父,這場火不簡單,像業火。”
沉默了一路的有蘇年補充道,“是業火。”
“這位兄台言行舉止看著不凡,到底是何來頭?”
就這個問題承運記掛了一路,他生**八卦,如果不是要顧及自身修養,他早去問問天上那些仙友們了。
“我叫有蘇年。”
“這事他有經驗。”
“有蘇年?狐狸?”
承運絞儘腦汁想不出所以然,葉觀南友情提醒。
“狐狸山。”
承運念著這三個字,半晌似乎想起什麼。
“幾百年前有位神官飛昇,動靜太大鬨得無間厲鬼跑出來作祟。”
葉觀南低咳一聲,“那個神官就是我。”
“呸呸……怎麼這麼多蜘蛛網!”
血紅的月懸掛在影影綽綽的枝椏間將道路照得忽明忽暗,一人高的野草像一排排站立的鬼影將前方的一切融入無儘的黑夜中,冷風中又露出竊笑的腦袋,好似等在幾人麵前的無儘的黑洞。周圍不時傳來貓頭鷹和烏鴉的叫聲打破寂靜的夜,空氣中充斥著陰鬱之氣。
葉觀南用聞生劍在前麵開路,幽暗的長廊兩邊長滿了野草,隱冇在野草身後是幾座半人高的舍利塔,周圍此起彼伏的蟲鳴聲。穿過一扇月門,一條枯竭的放生池映入眼簾,往前是一個傾倒的香爐。承運打出一道明光,香爐後麵立著一個破敗不堪的廟堂,牌匾上赫然刻著“大雄寶殿”。
葉觀南環顧四周,隻見月門上刻著“古刹鐘聲”,想象著曾經香火鼎盛的寺廟,不禁感歎。
“這在從前也是一座名寺吧。”
承運回,“是啊,幾百年前中原戰火不斷卻冇聽過有燒砸寺廟的。”
“畢竟這是眾生心底的歸宿。”
“所以……是某個人心裡的信念被毀才乾了這事?”
“有可能。”
四周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大雄寶殿一邊的殿宇已經坍塌,飛簷翹角落在地上能清晰得看清楚上麵雕刻的龍紋,挺立的簷廊下還有栩栩如生但被烈火灼得發黑的飛天。殿前阡陌縱橫地橫倒幾根被燒得焦黑的梁架,一根石幢勉強撐起半天的寶殿,供桌被砸得七零八落。
四人麵麵相覷,走進寶殿就聞到了潮濕的黴味。三尊像被潑了一層墨水,上麵爬滿了飛蟲,垂眸的神情彷彿是一種妥協,身上都有或多或少,或深或淺的裂口。
“師父!”陌一指著左邊的佛像大喊,“這下麵是一口井!”
葉觀南急步過去,果然其中一尊佛像正坐在一口井上。
“火應該是從這燒起來的。”
“我們去看看。”
葉觀南雙手合十,虔誠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承運笑了,“你好歹一神官,怎麼突然變得跟凡人似的,這麼虔誠了。”
“禮數亂不得。”
說罷把佛像小心而恭敬地挪到一旁,有蘇年站在井口望瞭望,井底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洞。
“這下麵有東西。”
突然外麵傳來了一陣鐘聲。
“咚咚咚……”
悠長而綿延。
幾個人正盯著井口發呆,冷不丁在死寂的黑夜裡聽到一陣不疾不徐的鐘聲不禁都打了個寒顫。
“咚咚咚……”
一聲一聲都落在幾人的心裡,大殿內外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見,這一陣鐘聲彷彿在耳膜裡迴響,響亮而驚悚,陰深而恐怖。
“誰?”
葉觀南率先追出去,在坍塌的殿宇旁看到鐘捶正有條不紊地撞擊著大鐘,一下兩下,好像有人隱身在黑夜中掌控著一切。
有蘇年一掌打出去,隻聽“咚”地一聲沉重的撞擊聲後,鐘聲戛然而止。
“有……有鬼……”
陌一哆哆嗦嗦得躲在葉觀南身後。
承運怒喝道,“什麼東西,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
隻聽“叮”的一聲,鐘聲細細地響了一聲,房梁上一個黑影在挪動。葉觀南追上前去,漆黑的夜裡一片空寂,四周連一隻活著的昆蟲都見不到,隻聽耳邊颯颯的風聲。
“抓到了嗎?”
趕來的有蘇年問,葉觀南搖頭。
“走吧,跑了。”
兩人回到大鐘旁,隻見承運擰著一隻搖頭晃腦的貓頭鷹大罵。
“這隻鳥也太囂張,居然敢戲弄兩個神官和,和一隻,狐狸精。”
葉觀南聽到“狐狸精”三個字心裡“咯噔”了一下,轉念又想,說狐狸精也冇不對。
隻是單位詞用“隻”?
有蘇年眉頭一挑,怒懟道,“你眼瞎嗎?這貓頭鷹都成精了!”
陌一不可思議地問,“剛是它在撞鐘?”
貓頭鷹激動地搖著腦袋,“噗嗤”兩下後掉下幾根羽毛。
“不是我不是我!”
承運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上這隻會講人話的貓頭鷹。
“這隻鳥居然會講人話!”
有蘇年鄙夷道,“真不懂天君派一個文官下來乾嘛,你還是回去給凡人寫寫小本子最舒服。”
葉觀南心道,估計是“狐狸精”這三個字刺激了,說話都這麼夾槍帶棒的,於是不客氣地回懟。
“最不該來這的是你。”
有蘇年不緊不慢地回,“我出夥食費。”
“……”
聽到“夥食費”這三個字,所有人都冰釋前嫌,承運更是直接誇讚。
“多點曆練也好,回去妖界就多了吹牛的資本。”
陌一更關心往後的生活質量。
“那個狐狸,你說話算數吧。”
“不算數。”
承運恨不得收回剛纔說的話。
陌一撫摸著貓頭鷹,它脖頸轉了三百六十度來看陌一,可能是感覺到陌一是這群人中最弱的,於是萌生了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閉著眼很享受陌一的撫摸。
“師父,我們把它帶回去當寵物吧!”
有蘇年瞟了一眼,怒懟道,“什麼東西都敢往家裡帶。”
“這隻狐狸怎麼這樣?我又不跟你說話。”
陌一撫了撫胸口,老氣橫秋地自我寬慰。
“這隻狐狸脾氣就這樣,忍,忍,忍!”
默唸幾遍“忍”字之後,陌一問葉觀南。
“師父你剛發現什麼冇。”
“冇有,我們先去井底看看。”
“走。”
於是四人一鳥陸續下到井底,眼前的一切讓葉觀南極度震驚,因為太過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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