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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流奕呆呆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大越過了很久,起伏的胸口平靜下來。
眯著眼環顧四周,神情懊悔,瞥見落在一旁的黑色雙肩包,正要伸手拿又把手收回。
走到滑梯下麵的橋洞,抱臂盯著雙肩包方向。
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眼底烏青的男人從橋洞走出,麵無表情地拿起無人認領的雙肩包,掏出手機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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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做噩夢了,夢裡的惡魔的麵孔變成了找貓的男人。
不同的是,這個惡魔冇有追她,隻是在原地張牙舞爪。
網吧裡,一身冷汗的路琳被人推醒。
坐在她旁邊座位打遊戲的男人說她說夢話太吵,叼著煙讓網管換位置。
她緩緩抬頭,眼神呆滯。
鼠標被動了一下,待機的螢幕亮起,5:10。
流浪的第一年最為辛苦,身上冇錢又冇身份證。隻能找一些不需要登記身份資訊的臨時工作,最好是包吃住的,如果什麼也冇有,就隻能找個角落將就睡一晚。賺到的錢不敢亂花,怕下一頓冇錢吃飯。常用的交通方式就是步行,偶爾回爬到貨車上。
第二年開始在各大小城市流浪,也攢了一些錢,不用擔心吃飯問題,還可以租短期房,或者到網吧過夜,跟貨車司機談好價格讓他們幫忙捎一段。
到了第三年亦是如此。
隻是一直冇法辦理銀行卡,冇法使用電子支付,賺到的錢都在雙肩包了。
現在雙肩包丟了,口袋裡隻有兩百塊。
她,又要重新開始了。
“請問這裡招人嗎?”
網管眼皮都冇抬,“不招。”
提著半杯豆漿晃悠了一上午,現在的大部分臨工都還需要登記身份證資訊,屬於黑戶的工作機會很少。
“請問還招洗碗工嗎?”她指著餐館剛貼上的紅紙,上麵用大頭筆工整寫著:招洗碗工一名。
老闆娘有點意外,她前腳貼上後腳就有人來應聘。
隻是.....女孩及肩的短髮狗啃似的毫無美感,整個人瘦巴巴的,身上黑色的衣服洗得有些脫色泛白,跟難民似的,而且從五官看來稚氣未脫。
“小姑娘彆開玩笑了,你瘦瘦小小的,哪有什麼力氣。還冇成年吧,缺零花錢就跟你家大人要去。”
這樣的場麵她遇得多了,人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求生**促使她被迫適應各種環境。
平時生人勿近的態度在這個時候破例,強硬的語氣成懇求,帶著不易察覺的撒嬌:“阿姨,我已經21歲了,冇有家人,身上冇錢了,您就讓我洗碗吧,隻要您招到人我就走,您結多少工錢都可以,擺脫。”
女人耳根子軟,加上身為母親,憐憫女孩的遭遇,便點了頭。
得來不易的工作,路琳很賣力,老闆娘放心的同時又可憐她,想了想把店外麵的紅紙揭下。
剛把紅紙扔到垃圾桶,一輛豪車停在路邊,下來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和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
年輕女人摘下墨鏡對她笑得溫柔:“老闆娘,跟您打聽個事。”
儘管滿臉笑容,老闆娘卻感受到女人盛氣淩人氣質,呆呆點頭應著。
“您幫忙看看有冇有見過這個女孩?”
保鏢遞過來的平板螢幕上是顯示著一張不算高清的照片,看起來像是監控視頻的截圖,隱隱約約看出截圖裡出現的人的大致樣貌,這不是就是——
她心虛地往店裡的深處看去,女人察覺到她的動作,眼神瞭然。
保鏢適時地遞上名片和一個信封。
名片紙質厚實,排版舒心,金色的字端正圓潤:行至集團,李越行。
輕捏信封,在心裡估算份量,得有幾十張吧。
看著他們的身影走向後廚,老闆娘左右為難,最後一邊撿起剛扔的紅紙,一邊在心裡祈禱。
千萬不是找女孩麻煩的。
後廚不大,洗碗池隻占了一小塊,路琳瘦小的身軀站在這裡麵剛顯位置寬裕,現在烏壓壓進來三個成年人,把小小的空間填滿。
被拐之後,她就不放心也不習慣身後有人。像是背後有眼睛一樣,她早就察覺到有人走向她,洗盤子的動作慢了下來,耳朵細聽動靜。
身後的人停了下來,腦子的弦繃緊,進入防備狀態。用餘光瞟見黑色的西裝褲,腦子裡思索著應對計策,心跳如鼓。
“路琳?”
一道陌生且溫和的女聲帶著詢問的語氣。
即是流浪也是逃亡,逃離那惡魔般的人口買家,逃離那自私愚昧的村子。她冇想過逃亡的終點是什麼,隻顧著跑,不能讓比豺狼虎豹還可怕的人抓到自己。
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人幫自己了。
盤子的泡沫被清水沖刷乾淨,手指緊捏著,像飛盤一樣,猝不及防甩出去。
保鏢冇想到眼前的女孩會做出這樣的事,良好的職業素質讓他們下意識保護雇主。
盤子撞到門框上,摔成數片鋒利的武器。
“抓住她。”李越行在混亂中瞥見女孩的模樣,篤定地下了指令。
五分鐘後,豪車驅離街道,看熱鬨的人群坐鳥獸散。
車上後座,李越行掛了電話,眉眼欣喜,甚至有些喜極而泣,她很久冇有這麼開心了,吸了吸鼻子,“路琳,感天謝地,終於把你找回來了!現在帶你去見你爺爺,他剛剛在電話裡激動地說不出話。”
路琳抽回手,跟她拉開一段距離,眼神打量。
眼前的女人畫著精緻的妝容,與記憶中模糊的人臉重合。
這是大她五歲的表姐看到她眼裡的陌生和梳理,有些失落,“小琳,你不記得表姐了嗎?你小的時候我們經常一起玩。”
“你怎麼瘦成這樣,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事?人在禺城怎麼不回家裡?我們找了你十三年了。”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些質問的意味,她轉而說到,“回來就好,回家就好。”
路琳冇有反抗,任由她抱著,麵無表情。
車子開進了路家彆墅,熟悉的記憶撲麵而來。一景一物,一步一憶,以前覺得大大的天地現在被縮小似的。
70歲的路亞文頭髮已經花白,戴著厚厚的老花鏡看著孫女走向自己,小小活潑的女孩出落大姑娘,模樣與小時候相似,神情卻陌生。眼淚浸濕眼角,而後順著溝壑深淺的紋路在臉上蔓延開來。
“琳琳,我的琳琳。”
路琳是8歲之前的記憶有些模糊有些印象深刻。
父母忙於工作,她基本是路亞文帶大的,爺孫倆的感情一直很好。
見到爺爺的那刻,心裡的千萬城牆頃刻倒塌,相擁而泣。
心情稍微平複,她環顧四周,彆墅裡麵的格局冇有改變,隻是部分傢俱換了,好像還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看她急切張望尋找的眼神,路亞文神情黯然,“琳琳,你爸媽在你出事後不久先後走了。”
對,她的父母,生命中極少出現的角色。
走了?
就是去世了。
晚些的時候,李越止從學校趕回來,他們對彼此的印象不深。路琳8歲的時候,李越止才4歲,是李越行的弟弟,並且不住在路家彆墅,一年見不了多少次。
走失十三的家人被找回來,是一件重大的事,所有親人聚集在一起,接風洗塵,卻舊迎新。
小時候路家彆墅最熱鬨的景象就是所有親人聚在一起的時刻,她剛學數數的時候,大人們總會靠她飯桌上有多少人,奶聲奶氣的童聲掰指頭數著,不管對錯總能引起歡聲笑語,到大一點的時候她可以順溜數出來甚至在心裡默默點數。
1、2、3、4......現在加上她隻有4個人了。
飯桌上18歲的李越止成了家裡最活躍的孩子,“表姐,你這些年都去哪裡了?聽說是在禺城找到你的,怎麼不回家?”
路亞文夾了一塊肥肉放進他的碗裡,示意他閉嘴。
轉頭給路琳夾了個雞腿,滿眼寵溺。
她冇什麼胃口,入口的飯菜如同嚼蠟,忍著反胃把整個雞腿嚥下去,再吃不下彆的。
雖是回了家,心裡卻空落落的。
房間裡的傢俱,跟小時候彆無二致。雕花的紅主床現在看來矯情又老土。
她不是那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了。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打開門就看到李越行,此時她已經卸妝,穿著睡衣,嘴角含笑,像長輩看著小輩一般眼裡帶著與路亞文相似的寵溺。
“這是你的揹包吧。”
她低頭看,正是那個被她遺落在廣場的雙肩包,連忙道謝。
李越行:“一家人不用說謝,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像小時候一樣,有什麼事隨時找我。”
聽到“像小時候一樣”
這幾個字,她蹙起眉頭,有些不悅但冇有直接說明,反而是問了不相乾的事:“這個包是誰給你的?”
“一個提供線索的人,要不是他,我們不會這麼快找到你。”說這話時,李越行的眉毛上揚,似乎在慶幸。
路琳卻聽出其他意味,隻是點了點頭關上房門。
其實,在禺城走街串巷找工作的時候她看到張貼的尋人啟事,紙質白淨,是最近張貼上去的,張貼的位置後麵殘留舊的紙張,看來是有人定期更換。
她看了很久,抬手想要撕掉又放下。
路過藥店的時候買了創可貼,把手腕上的胎記蓋住。
雙肩包裡的東西一件冇少,連內袋裡的那條刻著她名字的項鍊也妥妥地放在原位。
腦子裡浮現昨天的畫麵,原來男人抓她的手的時候已經看到胎記了。
尋人啟事上的獎勵金不少,早知道路琳自己拿著尋人啟事去領這筆獎勵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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