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何事於仁，必也聖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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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老學士被朱七牛的話搞愣住了，其他文官亦然。

就連那些勳貴武將也是很服氣的。

不愧是你啊清海郡王。

事你做了，地你占了，仗你打了，道理上你還立住了。

最關鍵的是，你還反過來問問你的人，搞得好像是人家錯了似得，什麼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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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學習！

眼瞅著有文官要站出來辯解，朱七牛搶先點了學生練子寧的名，問道：“論語·庸也你還能背出來嗎？”

練子寧作為建文一朝首場殿試的狀元，牌麵比起朱七牛這個六元及第的狀元也就差了一點，入朝近十年來，他的官階同樣跟坐火車一樣的往上升，如今已是正四品的都察院右僉都禦史，在朝野之間頗有人望。

作為當年被朱七牛點為會元的人，朱七牛就是他的恩師，恩師考教，練子寧不敢怠慢，連忙走了出來，恭敬鞠躬：“學生不敢欺瞞，學生雖然公務繁忙，但四書五經還是時時溫習的。”

朱七牛滿意點頭：“孺子可教，那你背來聽聽。”

“是。子貢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何如？可謂仁乎？

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

“這段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子貢問孔子，如果有人廣施恩惠，拯救眾民，怎麼樣？可以說是仁人嗎？

孔子回答道：這樣的人何止是仁人，那是聖人了！堯舜恐怕都難以做到這些。真正的仁人不是靠嘴說的，而是要有所行動。

即，如果自己要有所成就，必須要使彆人也有所成就，自己想要顯達，必須要使彆人顯達，能設身處地，推己及人，這可以說是仁人信奉的道理。”

朱七牛鼓了鼓掌：“不愧是你啊，解釋的真好，想來這個道理劉老大人就更是明白的不要太透徹哦。對吧，劉老大人？”

劉老大人：(⊙o⊙)…

劉老大人：……

你就多餘問我。

無語了片刻，劉老大人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這樣解釋確實冇問題。”

朱七牛接話道：“那就是了，我作為大明的清海郡王，太上皇的侄兒，先皇的皇弟，當今皇上的臣子和皇叔，那是一心想要大明強大，不想大明遭受侵犯，可難道就因為如此，我就要對積貧積弱的其它地域的百姓視而不見嗎？

這顯然是不行的，這有違我的君子之道，更有違聖人和曆代帝皇的教誨。

所以呀，我決心拉棉蘭老島、蘇祿群島及其它島嶼的百姓一把，爭取讓他們過上和大明百姓一樣的幸福生活。

劉老大人，想來你是非常讚同我的看法的吧？

我們占下那片區域後，將當地百姓編造成冊，我又臨時將那片區域劃分成了州府，交給了呂宋承宣佈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揮使司來管理，一切全部按照大明的標準來。

我對他們的要求是必須幼有所養，老有所終，鰥寡孤獨廢棄者皆有所養，劉老大人，你說說看，聖人是不是這樣教導我們的？太上皇、先皇、皇上這三代大明帝王是不是都是這樣踐行的？”

劉老大人捂住了心口，強顏歡笑：“嗬嗬，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朱七牛滿意的笑了笑，看向其他文官：“諸位以為呢？”

文官們哪兒敢說不是啊。

要是說不是，那就不止是武將勳貴不滿了，還會得罪清海郡王。

最要緊的是，他說的都是我們的詞啊！

用聖人孔子的大道理壓人，被壓的人就是渾身張嘴也掰扯不過啊！

“啊對對對。”

“王爺說的極是。”

“練大人解釋的也好。”

“我仔細想過了，既然那一片的百姓過得那麼慘，那裡又是無主之地，大明作為天下共主，合該派兵過去保護，派先生過去教導，派官員過去治理，擔起這份責任來。”

“這不是入侵，更不是占領，這是做好事。”

“既然王爺你多日前就都安排好了，自然是必須繼續踐行下去，否則朝令夕改，又把那片區域排除出去，大明將失去信譽。”

“……。”

朱七牛豎起了大拇指：“諸位大人高義，本王真是太感動了。”

文官們：(＃￣～￣＃)啥也不說了。

勳貴武將：o(*￣︶￣*)o還得是你啊。

朱雄英：o(*￣︶￣*)o不愧是你。

朱柏：(⊙o⊙)…所以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滅了蘇祿國，到底是在做好事，還是做壞事？

七牛你都給我整不會了。

人嘴兩張皮，怎麼說都有理，這句話我今天真是切實領悟到了！

……

宴會結束，官員們各自離去。

唯有朱七牛跟朱柏被皇帝留了下來。

三人一起來至在太上皇朱元璋所住的宮殿，還冇來得及行禮呢，太上皇便腳步飛快的走了過來，衝著朱柏的肩膀就是一巴掌，打的朱柏眉頭都皺起來了。

朱元璋又一腳踹在了他的腿彎處，朱柏吃疼，“噗通”跪在了地上。

“他孃的，讓你夾擊呂宋國，你偏航偏到蘇祿國去了，有你這樣帶兵打仗的嗎？你要不是咱兒子，咱真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了！”稍微解了下氣，朱元璋兀自憤怒咆哮。

朱柏弱弱不敢言。

“好了，皇爺爺，十二皇叔又不是故意的，誰叫咱們大明對那片海域不熟，蒸汽機船又航行的那麼快呢。再說了，十二皇叔打下的蘇祿國和棉蘭老島可是相當於好幾個大州府，這怎麼也是大功一件，您就消消氣吧。”朱雄英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勸道。

朱元璋這才狠狠甩了下袖子，給了朱柏一個眼神。

朱柏會意，抱拳道：“多謝皇上寬宏大量，在朝臣麵前替我周旋，不然皇叔我這次可真要玩完兒了，至於這頓打，多挨幾下也冇事，父皇生氣完全是應該的，要不皇上你也打我幾巴掌？”

朱雄英連連擺手：“彆彆彆，皇叔你鎮守東瀛辛苦，又一路遠航，配合七牛皇叔攻打呂宋，勞苦功高，我哪兒能打你呢。”

朱元璋哼了一聲：“既然你是因為對那一片海域不熟，這才誤入蘇祿國，咱看哪，不如就把你的封地改到呂宋承宣佈政使司去吧，就定在蘇祿群島那一片，你給咱好好盯著那邊，務必守好，若有來犯之敵，可先斬後奏。”

“啊？父皇，不是吧，東瀛就已經夠遠了，您現在又給我派到呂宋去，這不是相當於貶謫流放嗎？”

“嗬嗬，就你乾的這些事，不殺你都算好的了，貶謫流放又算什麼？最起碼你還是大明的藩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