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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漢籍者,稅率將依據其所擁有之土地麵積、商鋪工場等財富遞進增加。

這一手顯然是高務實要將在南疆實驗多年的歸化戶籍製在朝鮮推廣了。隻不過,從他剛纔這段描述來看,如果說南疆版是這項製度的豪華版、至尊版,那麽朝鮮這一版就隻能算基礎版,甚至乞丐版了。

這倒不是高務實敝帚自珍,不肯把完整的歸化戶籍製那套辦法直接照搬到朝鮮來,而是他認為在朝鮮方麵很難將此製度推行到南疆的那種程度。

非不願爾,實不能也。

南疆推行什麽製度,那是他高務實可以一言而決的,這一言而決的基礎是高達三十餘萬人的南疆六大警備軍和“千帆覆海”的南洋艦隊。

甚至,除此之外還有南疆諸國的仆從軍約二十萬,光是陸上大軍合計就有至少五十萬之多。而眾所周知的是,他除了在南疆的這些大軍之外,國內還有大量的武裝家丁。

雖然高務實從來冇有想過從國內調兵去南疆,但南疆各國可不知道這點,他們一貫以為這些在大明國內的武裝家丁也都是能隨便抽調的。當然,這種錯覺本身也是京華故意而為所導致。

簡單的說,高務實在南疆的一言九鼎,來自於絕對的實力,以及對這些實力的絕對控製——不要忘了,南疆各大警備軍自身都冇有財權、冇有後勤調度鏈、冇有人事自主權,所有這些相關權力都牢牢掌握在高務實的手中。

此外,南疆各級軍事主官還必須定期輪崗,這又進一步加強了權力的集中。

至於海軍方麵就更不必說,南洋艦隊本身就已經號稱“千帆覆海”了,而實際上南洋艦隊的實力從來就不止於南洋艦隊本身,它還能號召大明南方許多海商的武裝商船“從征”。

真要打起仗來,這些海商手裏雖然冇有作為南洋艦隊作戰主力存在的那數型、數級純軍艦,可是單從總噸位和總火炮數量而言,他們的加入卻完全可以實現南洋艦隊短時間內作戰單位數量的翻番。

若非如此強大的實力擺在那兒,西葡帝國能那麽好說話,連馬六甲這樣的重要地緣政治要害都被迫拱手相讓嗎?當然,葡萄牙人將馬六甲拱手相讓還有個前提,就是西班牙海軍在馬尼拉海戰中大敗虧輸。

總之,高務實在南疆的強大實力,纔是他一言九鼎、言出法隨的基礎,而在朝鮮,他可做不到這些。

通過援朝抗倭之戰,眼下的朝鮮當然也絕對尊重大明的國家實力,可他高務實又不能像掌握南疆那樣掌握大明,大明的強大不一定能支援他的製度迅猛推行。畢竟,大明的國家機器已經用了兩百年了,並不像南疆那樣運轉良好。

在南疆隻要高務實一道命令就能立刻執行的事,在大明這邊可能光在朝廷層麵扯皮就要花半年,地方上進行協調和準備再花半年,執行到一半遇到阻力冇準又要再次討論……所以不管怎麽說,總之對於決策者而言,就必須要在事前便充分考慮到執行的難度。

看看這些年來高務實在南疆和在大明國內行事風格就知道差別了:他給南疆的政策有很多都是一步到位的,而在大明國內給出的政策卻往往被分割成好幾步,每次都先隻提出一步,做完了這一步再給下一步計劃,整個計劃隻能一步步的執行,絕不冒進。

都是高務實給出的政策,當然不存在他自己水平忽高忽低的可能。事實上這種差異就來自於兩邊的情況不同。南疆某種程度上是一張白紙好作畫,而大明則本就是一幅钜作,簡單的修修補補都要涉及方方麵麵,又哪裏敢大筆一揮肆意亂改?

饒是如此,王家屏聽了高務實的這個設想之後也歎爲觀止,稱其為連環計。

正如他方纔所言,高務實這三步,實際上是分成官、學、民三套解決方案,看似各自負責自己這一攤,但其實三套解決方案之間是有關聯的,而目的更是無比明確,那就是爭取人心。

人心怎麽爭取?高務實這三套方案實際上說得非常清楚了:擺威懾,明前途,給利益。

當然,你們怕捱揍、奔前途、要利益,這自然也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乖乖跟我。

王家屏誇了一句,高務實自然照例謙遜,卻不意王家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沉吟起來,看似在回憶什麽事。

高務實一直等他皺著的眉頭舒展開時,這才恰到好處地問道:“元輔可是想到此策之中有甚疏漏之處?”

“那倒不是,我是想到一位前輩。”王家屏麵色看來頗有緬懷。

高務實便問:“敢問是那位前輩?”

“前相李興化公。”王家屏回答道。

李興化這個說法大家可能不太習慣,如果說李石麓大家就熟悉多了,而如果直呼其名李春芳,想必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嘉靖二十六年狀元出身,曾被海瑞罵為老嫗、高拱之前的那任首輔。

高務實實在想不明白王家屏此時怎麽會想到李春芳,不禁麵露詫異。王家屏笑道:“興化公當年有一經年好友,姓吳,名承恩,字汝忠,娶弘治朝戶部尚書葉淇之曾孫女為妻,日新可知曉此人?”

“啊?”高務實愣了一愣,道:“吳汝忠?這卻未曾得聞……等等,吳承恩?”

高務實眼睛瞪得老大,問道:“是《西遊記》……哦不,《西遊釋厄傳》的作者?”

王家屏笑道:“日新當年也是問鼎金榜之人,想不到也讀過《西遊釋厄傳》,嗬嗬,那就更巧了。”

高務實心道:我不僅讀過,我是小學四年級就開始讀了,而且還是直接讀的原版呢!為看這本書,把家裏一本字典都翻爛了。

不過,就算讀過,“巧”在哪了?

王家屏笑著道:“你方纔說吳汝忠是《西遊釋厄傳》的作者,這話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

“這是為何?”高務實想了想,恍然道:“是了,這其中許多故事是從民間整理和改編而來,吳承……吳汝忠在元輔看來,或許更像是個集大成之整理編纂者,是這意思麽?”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說這書其實更應該說是吳汝忠與興化公合著。隻是吳汝忠久試不第,興化公後來卻做到首輔。

嗬嗬,我且問你,你高日新若是有興趣寫一本誌怪,你肯把你這六首狀元的大名落於其扉麽?興化公也是如此,《西遊釋厄傳》的大半故事雖都是兩人多年交往之中合著而成,但畢竟最終匯總成書是吳汝忠之手筆,興化公便自不肯再奪吳生著作之名。”

原來是這麽回事?高務實心道:過去有人懷疑吳承恩不是西遊記的作者,認為真正的作者就是李春芳,卻不想兩個說法都不準確,這書居然是合著的?可是,王家屏怎麽知道?吳承恩和李春芳又怎麽就是老友了的?

高務實於是便詢問王家屏,王家屏笑道:“日新畢竟年少,這些事令伯高文正公肯定是知道的。”

呃……高務實隻好苦笑不答。王家屏倒不是故意取笑,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撫,又繼續道:“此事說來話長,如今時間有限,我便簡單述說一二。”

根據王家屏的說法,李春芳與吳承恩結交很早,還在當年布衣時便是好友;後來在吳承恩人生的關鍵時刻,李春芳又曾伸出援手,算是為吳承恩最後完稿《西遊釋厄傳》創造了環境。

說起來,二人交往的時間前後達三、四十年,由青壯年延綿而至晚年;二人的友誼又很純潔真誠,不涉及地位、錢財、利益,堪稱文人間的至交神交。

吳承恩是淮安人,早年即有才名,在當地號稱神童,約十六、七歲進學,但後來卻步步蹭蹬,到與李春芳相識的嘉靖二十年左右,已經三十五歲,仍未中舉。

嘉靖二十九年,吳承恩四十四歲時棄考入貢,當年赴北京謁選,因故未果(兒子早夭);後編入南京國子監讀書,至嘉靖四十三年時,仍受李春芳“敦喻”再度赴京——彼時李春芳是掛禮部尚書銜的吏部侍郎。

“敦喻”這個詞就很有意思了,因為它的意思就是“催促”。李春芳這個時候已經進入朝廷高官行列,吳承恩卻不過白身。李春芳居然能主動催促吳承恩來京當官,可見兩人交情匪淺。

嘉靖四十五年,他在李春芳幫助下任職浙江長興縣丞;隆慶元年捲入一場有些可疑的貪贓獄桉。這時李春芳在朝中地位已經穩固,特別是徐階致仕後李春芳還順利接任首輔,因此吳承恩也於次年補授湖北蘄州荊王府紀善一職。

隆慶四年,吳承恩任滿回鄉——這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是李春芳此時已經感受到自己攔了高拱的路,未免最後和高拱真個鬨掰,不如主動請辭。吳承恩得知這個訊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冇了靠山,因此自己主動“任滿回鄉”,最終於萬曆八年逝世。

《西遊釋厄傳》就是吳承恩在荊王府任上因為閒來無事寫就的,李春芳與他是多年老友,早年兩人便都對這些誌怪話題感興趣,因此吳承恩與李春芳之間書信交換不斷,文稿來往如梭。

後人之所以認為李春芳是《西遊記》的作者,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西遊記實際上埋藏著很深的政治智慧——亦或者說,是做人的智慧與頂級官場的行事準則。

做人,吳承恩當然也可能很精明,但頂級官場的行事準則……那可能真要李春芳這位當時正做著內閣首輔的頂級官員才能看得那麽深刻。

[注:篇幅所限,這裏就不把證據一一羅列了,大抵在李春芳所著《貽安堂集》及附文之中可以找到線索。其中包括王錫爵《太師李文定公傳》、許國《石麓李公暨配一品夫人徐氏墓誌銘》及王家屏《石麓李公暨配一品夫人徐氏狀》。

另外,正因為王家屏這篇《石麓李公暨配一品夫人徐氏狀》中也有李春芳與吳承恩交往的線索,所以本書中設定他知道李春芳參與《西遊記》的創作這件事。以上種種都隻是線索,在學界未必算是共識,請各位讀者當做一家之言來看就好。

對了,還有一件事,嘉靖二十六年李春芳問鼎金榜時,吳承恩曾作《贈李石麓太史》賀之,如果不是兩人早有交情,這在當時是絕不可能發生的。]

搞清李春芳和吳承恩的關係之後,高務實解開了一個前世帶來的心頭疑惑,終於想起正事來了。他問道:“元輔談及至此,莫非是想到了什麽與《西遊釋厄傳》相關之事?”

王家屏仔細打量了高務實一番,說了一句讓後者大吃一驚的話:“你方纔所言之策,與那真假美猴王去找如來分辨時如來的回答十分相似。”

高務實再次愣了一愣,但可惜他看西遊記雖是看的原文,可是兩世為人之下畢竟已經過了太久,實在冇法記清楚如來究竟怎麽回答了。

“也是,這般誌怪日新就算看了,想必也不會深究。”王家屏倒也不見怪,微笑道:“裏頭有幾個細節頗有意思,我料必是興化公之手筆。”

高務實隻好道:“還請元輔指教。”

“這哪算指教?”王家屏看樣子隻是覺得頗有意思,擺手道:“那真假猴頭滿天下打鬨,要麽分不出真偽,要麽不敢言真偽,最後鬨到如來麵前,此時猴頭的表現頗有意思。”

高務實露出極感興趣的模樣,聽王家屏繼續道:“這猴頭一貫拿大,這回見瞭如來,興化公是如此寫他——跪於佛祖之前拜告。”

高務實笑道:“這回知道尊敬了。”

王家屏冇回答這句,而是繼續道:“猴頭說:‘弟子保護唐僧,來造寶山,求取真經,一路上煉魔縛怪,不知費了多少精神。前至中途,偶遇強徒劫擄,委是弟子二次打傷幾人,師父怪我趕回,不容同拜如來金身……’

然後他又說了一通此後找人分辨不得之經過。最後道:‘故此大膽輕造,千乞大開方便之門,廣垂慈憫之念,與弟子辨明邪正,庶好保護唐僧親拜金身,取經回東土,永揚大教’。

日新,你是人間絕頂聰明之輩,自然看得出這番話不是尋常人寫得出來的。”

高務實當年還真看不出,但這輩子混到如今哪裏還看不出來高明之處,當下頷首道:“對唐僧這一行人而言,取經之重要大於一切,因此孫悟空一開頭便把‘來造寶山,求取真經’放在首位。

之後述說辛苦艱難,順便還暗中給唐僧下了點眼藥,說唐僧不容他‘同拜如來金身’。這裏的玄妙在於,悟空這話其實是在表明,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事其實不是取經,而是‘拜如來金身’……嗬嗬,大道雖玄妙,不如站隊好。”

高務實說到這裏,心中一驚,暗道:難怪李春芳當年會選擇主動致仕,他必是發覺自己哪怕想站隊隆慶,隆慶身邊也已經冇有他的位置了。

隆慶一門心思要用我三伯,正如同佛祖其實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將自己的二弟子金蟬子扶上佛陀果位,這才搞出取經這麽大一場“功德”,還要讓他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無非就是讓天上神佛都無人能說他用人唯親。

[注:金蟬子在轉世前並無果位,也就是說他的身份就是“金蟬子”,不是佛陀,不是菩薩,也不是羅漢。]

這邊道理想明白了,但還冇搞清楚王家屏說如來的處置像今日自己提出的策略又是為何,因此高務實繼續再問。

王家屏便笑道:“不急不急,你可有想過這真假猴頭的事?”

高務實略微沉吟,道:“若如元輔所言,這書……至少這一章節是興化公所著,愚以為所謂六耳獼猴其實本不存在,那假猴王無非是悟空毫毛所化。”

“何以為證?”王家屏笑著問。

“漫天神佛非是分辨不得,而是依這假猴王所作所為,它的真身如果被公開,那麽取經這件大事就根本無以為繼了。而且,當如來說他是六耳獼猴之後,悟空居然一棒就將其打死……嗬嗬,之前不是奈何不得麽,這下居然輕易打死,連話都說不出一句了?”

高務實說到此處,搖頭道:“能分辨的人多了去了,但誰都不會說破。悟空這時也學乖了,冇有掀桌子,而是把事情鬨開卻又控製了烈度,最後襬在如來麵前,同時還保持著謙卑……他其實是要如來一句保證。”

“日新果然看得明白。”王家屏笑道:“所以,如來這時先隻說要他繼續去保唐僧,他卻拿捏起來,說:‘上告如來得知,那師父定是不要我,我此去,若不收留,卻不又勞一番神思!望如來方便,把鬆箍兒咒念一念,褪下這個金箍,交還如來,放我還俗去罷。’

嘿嘿,他先前怎麽說的?‘故此大膽輕造,千乞大開方便之門,廣垂慈憫之念,與弟子辨明邪正,庶好保護唐僧親拜金身,取經回東土,永揚大教。’現在拿捏,不是求如來一個保證又是什麽?”

這下子高務實終於想起來了,也笑道:“所以如來說,‘你休亂想,切莫放刁。我教觀音送你去,不怕他不收。好生保護他去,那時功成歸極樂,汝亦坐蓮台。’”

說到這裏,高務實終於知道王家屏怎麽說如來的處置和他今日所言之策相似了。

果然,王家屏道:“日新你看,‘切莫放刁’這是你用戚金、張萬邦等舊將率大軍鎮守朝鮮,使心有叵測之輩攝於武力不敢輕動;

‘我教觀音送你去’,這是給了顏麵,如同你既重用立了功北人黨,又給南人黨一線機會,雙方都還儲存了體麵;

‘功成歸極樂,汝亦坐蓮台’就是許諾了,就像你給他們朝鮮官員前程、給朝鮮百姓得以將來獲得漢籍的希望。

嗬嗬,由此看來,興化公一輩子到老悟出的智慧,你現在就已經通曉,並且還能在舉手投足之間收放自如。好呀,好呀,這樣我也可以更加安心的回鄉,不必擔心天下能有什麽變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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