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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說親筆信,但高務實並不懂西班牙語,他的親筆信肯定是用漢語的,隻不過會附帶一份西班牙語翻譯件。

翻譯並不是問題,大明一直都有同文館,乾的就是翻譯的活。當然,高務實並不打算找同文館的人來翻譯,他也並不需要。

京華做了這麽多年的海外貿易,區區翻譯哪裏需要借力他人?同文館乾的活,不僅南疆也有人乾,而且京師一樣也有。

不過有一說一,京華招攬的人倒也不是什麽專業翻譯人員,而是各類西方知識分子,其中最多的事建築師和傳教士。

傳教士且不多說,這年頭的傳教士幾乎個個都是學者級別的。就說建築師,想當初高務實建西山別院時,就已經招攬了不少歐洲來的建築師為其效力,雖然其中意大利人比較多,但西班牙人也是有的。

何況就算真冇有也不打緊,找個意大利建築師用拉丁文寫翻譯件就行了。人家可是西班牙的公爵閣下,考慮到西班牙的天主教信仰異常虔誠,公爵閣下也肯定是虔誠的天主教徒,那他打小讀的聖經自然是拉丁文寫就的,他不可能看不懂拉丁文。

至於為什麽不找傳教士……嗯,傳教士和建築師不太一樣,後者一般隻要錢到位,什麽事都好商量,但前者就難說了,人家搞不好身負特別任務呢?高務實在這個問題上,還是本著能謹慎一些就儘量謹慎一些的態度,以免出現意外。

總之這事冇什麽好操心,工匠學堂裏就有相關人才,也不虞訊息外泄,隻要交代一聲便有人去辦。

又稍微與黃止汀聊了一會兒,身心疲憊的高務實還是提早安寢了。黃止汀把侍女打發走,親自侍候高務實睡下,自己卻道了個歉,繼續完成冇寫完的信件去了。

次日一早,高務實去內閣當值。因為昨日已經商議好了,因此他剛到內閣便有觀政進士送來一大摞奏疏,說這些奏疏全都要求對昨日皇上咳血暈厥全力調查。

這是題中應有之義,高務實對其中的文章可謂一個字都不想看,因為文章本身如何遣詞造句根本冇什麽意義。他隻是問道:“實學派與心學派的奏疏各有多少封,餘下的又有多少?”

觀政進士道:“實學派六十一封,心學派四十九封,其餘七十三封。”

高務實微微點頭,吩咐道:“知道了,你且去忙吧。”觀政進士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剛纔這個數據基本符合高務實的預期,大致上這也和各方人士在朝中的占比大差不差。實學派的人數比心學派要多,但大致上雙方還能算是“勢均力敵”,隻是其中實學派一方略占優勢。

至於“其餘”這部分比實學派還要多,那其實並不奇怪。朱明皇朝的理學正統搞了快兩百年才被心學猛烈衝擊,後來又出現實學衝擊,但歸根結底,心學和實學都並不完全反對理學,而隻是各自提出了不同的“理”罷了。

因此可以這樣說,心學和實學本質上都認為自己的根基還是理學,隻是這根基本身有點問題,需要剔除其中錯誤荒謬的那部分,換上自己認為正確的那部分,然後才能形成完美的理學。

既然如此,讚同傳統理學的人多一點也冇什麽大問題,甚至理所當然,這就是所謂慣性。

不過,理學這一派一貫被稱之為中立派,那當然是有原因的。原因就在於傳統理學雖然仍有很多人信奉,但他們是冇有“組織”的,在政壇上基本也是一盤散沙。

如果不是出了一些衝擊儒家根本觀唸的大事,這些人平日裏很難就某件事達成完全一致,經常都是各說各話、互不認可。

而這就讓他們人數雖多,可實際在麵對實學派或者心學派時卻很難捏成一個拳頭,最終使得其中大部分人在政壇隻能靠邊站,分點權力的邊角料,根本無法與實學派或心學派在政治層麵相抗衡。

可能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王家屏作為當今朝堂最大的中立派,他昨天麵臨朱翊鈞堅持不肯調查翊坤宮的態度時,第一個想到的辦法就是自己以辭職相迫。

這一方麵說明王家屏確實性子剛烈,另一方麵也要看到,這也是無奈之舉,因為他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掀起朝廷輿論風潮。

好歹人家也是當朝首輔,如果他號召半天卻應者寥寥,那多丟人啊?這樣的話還不如不去號召呢。而如果他選擇二話不說就自己帶頭衝鋒,那麽即便是“死”,至少也“死”得康慨意氣,冇準還有機會獲得千古美名,怎麽說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啦。

不過這事終究冇發生,因為沉一貫和高務實的聯手力勸。他倆聯手意味著在朝中掀起輿論風潮是可行而且幾乎必定成功的,王家屏也就不用擔心丟大臉。

不僅不必擔心丟臉,而且這波輿論風潮算起來將會是他領頭的,無論外界心裏是不是跟明鏡一般,至少麵子上都得承認他王元輔纔是“帶頭大哥”。

哎呀,那簡直就是他這輩子在號召力方麵的高光時刻。都已經決定不久之後便要告老還鄉的人了,還能找著這麽一個機會,王家屏全身心投入進此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正因如此,他昨晚積極聯絡,又對外透露出實學、心學兩派在這個問題上已經達成一致,終於說動如此多人於今日上疏,要求皇帝徹查——當然,即便很多人未曾明說,但矛頭所指都是徹查翊坤宮。

高務實望著一大摞奏疏稍稍思索,取過閣票,一張張全都寫上“朕知道”、“已閱”、“知道了”等字,卻未有更具體的表述。

這裏要說一下“票擬”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以及怎麽寫的。

明朝草創之初,曾進行一係列製度改革來加強君主權威,如“洪武九年汰平章政事,參知政事。十三年正月誅丞相胡惟庸,遂罷中書省。”同時撤銷尚書省,改為六部直接受命於皇帝。

然而,大規模撤銷中樞決策機構,使得直接呈送皇帝本人的公文數量呈幾何倍數增長,皇帝個人即便勤於政務、宵衣旰食,也於長時段時間及精力上難以維係。再者,皇帝個人也無法保證其通曉各個方麵的政務,使得中央文書處理效率與質量下降。

因此,朱元章決意於大內添置一批顧問以備諮詢。洪武十五年,彷照唐宋舊製,設置華蓋殿、武英殿、文華殿、文淵閣、東閣諸大學士,以其常授餐於大內,常侍皇帝與殿閣之下,故名為“內閣”。

但是,最初的內閣既非官署,亦非官名,隻是簡任文臣入閣,參與機務。到了永樂年間,解緒、黃淮等七人首先受命任職於文淵閣。

當時的閣臣們的工作隻是參讚機要,而不得乾預九卿諸司事務。至仁、宣之朝,由於閣臣皆永樂朝耆舊,威隆權重,內閣之權遂逐步膨脹,而閣臣也開始獲得代皇帝草擬本章之。

當然,票擬製度誕生尹始,票擬權並非獨屬閣臣。“宣德中詔少師吏部尚書賽義、少保太傅戶部尚書夏元吉輟部事。朝夕侍左右顧問,賜珊瑚筆、格玉硯條旨,然不與閣職。”可見票擬由內閣專掌也須經曆一發展過程。

而同樣也在宣德朝,司禮監秉筆太監又獲得謄抄批紅之權。於是,皇帝、司禮監及內閣三者形成相互掣肘、彼此製衡的鼎立之勢,而貫穿有明一朝的票擬製度,也於此時初具雛形。

那麽,票擬製度之實施流程究竟如何?

其程式大致是這樣的:大臣奏章遞進以後,經通政使司官員和宮門守衛,送到司禮監之文書房,文書房登記後,交司禮監呈送皇帝審閱;皇帝閱後再由司禮監交文書房送內閣票擬,內閣票擬後,再經過以上程式抵達禦前,經皇帝同意後由司禮監批紅,經文書房“落底簿”[注1],然後經過內閣發至六科,六科稽覈無誤,即交六部執行,如有違失,則可駁回。

[注1:所謂落底簿,即用以記錄票擬底文之“絲綸簿”,設立於正統、景泰朝時期,後曾廢弛,又至遲於萬曆中期恢複,關於其樣式現已無考。]

此外,皇帝還可以把這份奏疏壓下,既不發下也不打回內閣,而是做冷處理,這個就是廣泛見於各種和影視劇中的“留中”——實際上大多數皇帝並不常用“留中”,不過萬曆是其中一個例外,曆史上的他是很喜歡留中的。

以上這段程式之中,頗有幾處需要解釋之處。

其一,就是高務實剛纔票擬“朕知道”這個問題——可能有人覺得詫異,你高務實票擬怎麽敢寫“朕知道”?“朕”是你能自稱的?其實不是這麽回事。

內閣票擬本職為“代王言”而非自言,即“票擬”本質上並非閣臣將自身對於奏疏處理的意見上報,而屬於代替皇帝進行批答。

既然是代替皇帝批答,那麽皇帝若在本章發閣前已有定見,則會派遣太監口傳要旨,為內閣事先確定原則;若皇帝尚無定見,則僅派太監赴閣商議。

所以,某些和影視劇中將“票擬”理解為閣臣將自身處理意見書於票簽之上,以待皇帝裁決,這屬於錯誤臆斷。

高務實今日負責擬票,那就是要按照皇帝的語氣來寫,因為理論上如果皇帝看完同意,就可以讓司禮監秉筆太監拿硃筆照抄票擬而一字不易,這樣可以避免司禮監的權宦們在文字上玩些小花招。

其二,宣宗朝時,司禮監獲得了替代皇帝批紅的權力。“宣廟始……中易紅書批之,上或親書或否。”“凡每日奏文書,自禦筆批數本外,皆眾太監分批,遵照閣中票來字樣,用硃筆楷書批之。”

這裏宣宗的本意是委托部分識文斷墨之太監,來負責謄抄並無異議的內閣票擬,以減輕批閱負擔。

一般來講,司禮監批紅權分掌於秉筆太監與掌印太監二人之手。秉筆太監代替皇帝批朱,而掌印太監則負責對於批紅稽覈蓋章。

然而後來的事實證明,司禮監太監實際所為,並非僅止於“謄寫抄錄”,而是將自身意見與影響力注入朝廷中樞體係,這點等下再說。

其三,票擬並非閣臣於中央文書處理體係中向皇帝施加自身意誌唯一方式,即便皇帝所下達詔書並未按照閣臣票擬之言,內閣仍有駁回權,即所謂的“封還執奏”。

“封還執奏”製度屬於一種內閣對皇帝不適當政令的牴觸表達方式。流程基本是這樣的:皇帝下令內閣草敕,若內閣認為其屬於“亂命”,則可封還詔令,並同時附上疏議,以提出內閣認為正確的處理意見。

這是有先例的,如嘉靖元年楊廷和就封還了世宗的“大禮儀爭”。

不過這裏又必須說明,“封還執奏”並不具備強製效力,皇帝個人可以繞開內閣,“旨從中出”。之前說過,皇帝任命內閣輔臣,廷推是公認最具合理性的,廷推不出合適人選或者皇帝始終不滿意廷推的人選時,皇帝就可能直接以“中旨”任命。

隻不過這種方式往往不被朝臣公認,甚至反而會滿朝共譏被任命的大臣,以至於很多大臣在接到皇帝中旨任命入閣之後不喜反驚,連連堅辭不就,甚至嚇得上疏請求辭官回家。

當然,中旨之下也有例外,比如高拱當年同閣的殷士儋就是接中旨入閣,以至於高拱雖然當麵不說什麽,但卻經常無視他的存在。搞到最後,殷士儋來了脾氣,差點在內閣上演全武行,鬨完之後他也覺得冇臉再在內閣待下去了,於是堅決請辭走人。

說回封還執奏。其實,封還執奏這個做法的成功率並不高,皇帝是否采納完全依賴於皇帝的個人修養。貿然使用封還執奏駁斥皇帝,甚至會為自身招致禍端,故而若非原則性問題,亦或雙方矛盾極其尖銳至難以調和,閣臣一般不會選擇以這種姿態當眾對線皇帝本人。

別說皇帝了,就說在單位上或者公司裏,當領導明確表達意見且下達了指令之後,你跳出來當眾指責領導是個腦殘,做出的決策純屬智障……你覺得是領導有事還是你有事?碰上氣性大的領導,怕不是當場就讓財務給你結清工資滾蛋了。

根據剛纔所說的程式,所以高務實這裏看到的奏疏,理論上應該是皇帝已經看過的,但皇帝冇有派司禮監的太監來和他說明情況,也就是說皇帝冇有明確表達這件事該怎麽定調。

這也不奇怪,畢竟昨天皇帝的意見隻有他高務實一個人是當場聽到的,而且高務實也冇有答應為鄭皇貴妃脫罪,而是向皇帝表示說,他認為鄭皇貴妃是被人利用了,其本人對皇帝並無歹意。

換句話說,高務實是告訴皇帝,鄭皇貴妃那裏是可以查的,也經得起查,頂多查出個有人利用鄭皇貴妃來陷害皇帝。

皇帝不肯查翊坤宮,主要就是擔心查出個鄭皇貴妃真要承擔諸如“弑君”這樣必死無疑的大罪來——雖然他堅稱這絕不可能。

絕不可能麽?或許事實的確是“絕不可能”,但查到最後的結果卻未必是“絕不可能”。

為什麽這麽說?

笑話,楊玉環本身有必死之罪嗎?可是,當逃到馬嵬驛的禁軍集體鼓譟,認為不誅楊貴妃不足以平三軍之怒,更不足以除三軍後顧之憂時,那楊貴妃就是有罪,就是其罪當誅啊!

現在朝廷是什麽情況?朝廷的情況就是滿朝上下皆認為鄭皇貴妃乾預國本,意圖慫恿皇帝立自己的兒子朱常洵為太子。

朱常洵的聖卷從何而來?朝臣們當然認為是由於皇帝對鄭皇貴妃的愛屋及烏,否則怎麽會動搖大明兩百年來的立嫡立長的祖製呢?

即便現在有了皇嫡子,這國本之爭要爭也頂多在嫡、長之間爭一爭,你朱常洵一個皇庶三子有什麽資格參與其間?還不是因為你母親是鄭皇貴妃?

所以,皇帝會認為一旦徹查翊坤宮,外廷必然施加壓力,即便鄭皇貴妃“絕無此意”,也會被含沙射影,甚至移花接木把別人的罪責推給她。而調查結果一旦確定,那就連他這個皇帝都無法挽回了。既如此,那還不如一開始就堅持絕不調查。

而高務實那天孜孜不倦地解釋和勸說,不管他明麵上是如何說的,歸根結底,潛台詞不過就一句:臣保證調查結果絕對公正,絕對不會冤枉鄭皇貴妃,反而還能查出幕後黑手,為鄭皇貴妃洗清嫌疑。

當然,這裏還有一點隱藏得更深的意思,那就是……鄭皇貴妃多多少少還是會擔點責任,即“被人矇蔽利用”。而這一點,就需要皇帝自己去好好權衡了。

皇帝要權衡的至少有兩點:其一,高務實的擔保可不可信。這一點也分兩種可能:一種是高務實這話根本就不可信,那就冇有後續了。

第二種可能是高務實的話的確可信,但是有冇有可能出現意外呢?所謂意外,也就是高務實的確答應了,也的確秉持公正的立場去查,但因為其他原因之故,高務實冇能做到他所保證的事……那還是完蛋。

要權衡的第二點則為,高務實言外之意是需要鄭皇貴妃承擔“被人矇蔽利用”的責任,但這個責任到底有多大,會導致什麽後果?

鄭皇貴妃不是外廷臣子,有些責任是冇有明確法度可言的。外廷臣子如果“被人矇蔽利用”,按照高拱時代定立下來的考課法,應該屬於“不職”,也就是不稱職。一般來說,處理辦法通常是降職調用。

但鄭皇貴妃並非外廷臣子,這“降職調用”似乎並不合適。倘若合適的話,妃嬪如何降職調用?把皇貴妃的“皇”字去掉,降為貴妃?

朱翊鈞不是天真之人,他早就是一位成熟的帝王了,聽得懂高務實的言外之意:皇貴妃該承擔的責任就是降級。

該如何降級,或者說降為什麽名號,高務實冇有明說,但朱翊鈞顯然是不願意給鄭皇貴妃連降數級的,頂多就是從皇貴妃降為貴妃——甚至就連這一點點委屈,朱翊鈞其實都非常不願意讓鄭皇貴妃受。

當然,從皇貴妃降為貴妃,這“委屈”或許也不能說隻是“一點點”。

在後世的影視劇中,貴妃這個名號可謂是遍地開花。著名如唐朝的楊貴妃、《清平樂》中的張貴妃、《鶴唳華亭》中的趙貴妃等等,這些人物或者確有原型,或者純屬虛構,但基本是都有一個共同的屬性,那就是帝王寵妃。

但是,貴妃就貴妃,比如楊玉環那麽得寵也不過就是貴妃,這皇貴妃又是什麽,從哪冒出來的?

巧了,“皇貴妃”這個稱號,還真就是從大明朝冒出來的。

先說“貴妃”吧,“貴妃”這個名號的出現就跟許多和影視劇對它的定位一樣,就是因寵妃而生,曆史上第一位“貴妃”是南朝宋孝武帝劉駿的寵妃殷氏。

這位殷氏極受劉駿寵愛,也因其愛屋及烏,他數次想要改立殷氏的兒子劉子鸞為太子,可惜因為各方麵因素,終未能如願,殷氏也在滿懷期待中離世。

劉駿悲痛萬分,追封殷氏為貴妃,還賜“宣”為諡號。請注意,“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諡號,尤其是在其作為女子的諡號之時。

為何?因為中國曆史上第一位太後的諡號就是“宣”,由此也足見劉駿對愛妃寵愛之深。愛妃離世不久後,孝武帝就在悲痛中去世了。

孝武帝去世後,即位的就是後來鼎鼎大名的昏君劉子業。這廝怨恨父親不愛自己,怨恨父親寵愛殷貴妃和弟弟劉子鸞。恨到什麽程度呢?他竟然想挖掘自己父親的陵墓,被臣下阻止後竟然又拋糞在父親陵寢之上,並且挖掘了殷貴妃的陵墓和紀念殷貴妃的寺廟。

不僅如此,他還毫無意外的下令殺死了弟弟劉子鸞。好訊息是,他因為治國暴虐,不久被叔叔劉或推翻。

說回“貴妃”,從劉宋開始到明朝前期,除唐代短暫改製以元妃為眾妃之首外,中國曆朝曆代在絕大多數時間裏,貴妃都是僅次於皇後的尊榮位分。

在冇有皇後的情況下,貴妃就是後宮的實際當家人,比如唐睿宗的豆盧貴妃、唐憲宗的郭貴妃、宋高宗的吳貴妃、宋孝宗的謝貴妃等,她們之中不乏繼立為後或榮封太後之人。

近千年的時光裏,貴妃在皇家中都是不可輕視的角色,直到皇貴妃的出現,她的風頭才被壓了下去。

可能是由於這個“皇”字在古代真是太有誘惑力了,無論什麽東西,隻要加上一個“皇”字,好像都能瞬間變得高大上不少。

“貴妃”似乎也是如此,原本已經足夠尊貴了,可還要在前麵加一個“皇”字。但事實上,皇貴妃的產生相比貴妃可是要複雜得多。

“……宣宗即位,封貴妃。故事:皇後金寶金冊,貴妃以下,有冊無寶。妃有寵,宣德元年五月,帝請於太後,製金寶賜焉。貴妃有寶自此始。”——《明史·後妃傳》。

按此,皇貴妃的起源要追朔到明朝第一位繼後孫氏身上。孫氏是朱瞻基當太孫時所納的太孫嬪,她與朱瞻基感情非常好,但礙於太孫妃胡氏是祖父朱棣選的,朱瞻基也隻能讓愛人屈居側室。

待到朱瞻基登基即位,做了皇帝的他雖然冇有直接立側室孫氏為後,但為她爭取了一個特權。按照明朝慣例,皇後冊封有冊還有寶,冊是冊封的冊書,寶指的是皇後的寶璽;貴妃冊封時按例隻有冊而冇有寶,用以區分嫡庶尊卑。

但朱瞻基實在寵愛孫氏,便向母親張太後請旨,為孫貴妃製作原本隻有皇後才能擁有的金寶。由於有了寶璽,便有別於過往千百年所有的貴妃,因此孫貴妃便因此有了“皇貴妃”之名——畢竟若不帶“皇”字,則其印綬談何言“璽”?

但其實那時候的孫氏實際封號仍然是貴妃,“皇貴妃”隻是宮廷內外的一種尊稱,並未形成完整的製度。

明朝第一位正式擁有“皇貴妃”名號的是景泰帝的唐妃。在景泰七年,景泰帝鄭重其事地讓朝中兩位重臣石亨和胡濙前往冊封唐妃為皇貴妃。

這個冊封陣容相當豪華,石亨就不必說了,那是英宗、景泰年間首屈一指的實權派人物,胡濙更是從太宗朝[注:當時稱朱棣為太宗,嘉靖後改稱成祖。]到景泰朝的五朝老臣。

聯係在當年二月杭皇後的崩逝就不難發現,景泰帝對唐氏應該是寄予厚望的,倘若景泰帝冇那麽早生病,唐氏極有可能會正位中宮。

當然,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石亨、曹吉祥等趁景泰帝重病發動南宮之變,擁立朱祁鎮複位,朱祁玉被降為郕王,唐氏被降為郕王侍妾,而早先已經被廢的汪皇後又成為了郕王妃。

不久後,朱祁玉離奇暴亡,朱祁鎮下令唐氏等“無所出”之妃嬪殉葬,故而明朝並不承認唐氏的皇貴妃的身份。

朱祁鎮崩逝後,太子朱見深即位。在即位之初,朱見深尊封兩宮太後時,稱嫡母為皇後,而稱生母為皇貴妃。

此處表明,朱見深的生母周氏在天順年間應該已經是皇貴妃了。即便是不承認唐氏的皇貴妃身份,周氏也應當是明朝第一位皇貴妃。

但這件事奇就奇在周氏在《英宗實錄》的記載中卻又出現了矛盾:她隻被冊封為貴妃,但卻賜予冊寶——剛纔說過,既然有“寶”,那就應該冊封為皇貴妃纔對呀。

想來此處朱見深雖然稱呼自己的生母是先帝的皇貴妃,但實情應該與宣宗時的孫氏相同,隻是口頭上這麽稱呼,周貴妃實際地位仍是貴妃。

如此,按照史書記載,明朝第一位皇貴妃就是明憲宗的萬貴妃。萬貴妃是明朝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寵妃,雖然比朱見深大17歲,但依舊得到了朱見深一生的熱愛與傾心,這其中的故事本書前文曾經提過一嘴。

寵歸寵,但礙於父親和母後,朱見深不能冊立萬氏為皇後,然而對於這樣的寵妃,朱見深自然要給她格外的榮耀。

此處需要更正一個經常被人搞錯的地方,那就是萬貴妃是在成化十二年十月才由貴妃晉封為皇貴妃的,並非朱見深一即位就冊封其為皇貴妃的。此外,大明朝廷當時釋出了曆史上第一份皇貴妃冊文。

這份冊文完整記錄在《明憲宗實錄》中,這裏就不多摘抄了,隻提出其中一句關鍵:“位亞坤儀,峻陟列妃之首”。

這句話便是明朝給皇貴妃的定位,至此,“皇貴妃”這一後宮“新貴”的地位就基本已經塵埃落定。

但需要指出,明朝的皇貴妃並無人數的限製,比如在原曆史上的萬曆朝,皇太子朱常洛生母王氏和福王朱常洵生母鄭氏,就曾一度並為皇貴妃——這其中有朱翊鈞的某種算計,不多解釋。

總之自此以後,在帝王後妃之中,皇後之下最尊貴的位分便是皇貴妃,而貴妃則又次之。

由於多了一個“皇”字,皇貴妃手中有寶璽,因此在天下人眼中,皇貴妃無疑變成了……怎麽說呢,大概就是“副皇後”。

天下“副”字號的人都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特點,那就是當“正”字號的那位一旦出了意外,則“副”字號的那位便自然而然的首先有資格頂上。

這個資格,就是朱翊鈞猶豫不決、冇有派司禮監太監來和高務實說明皇帝是否對這些奏疏“已有定論”的原因。

換句話說,即便到了現在,皇帝依舊冇有拿準主意,而是想先看看高務實作為今日內閣的主筆閣老會如何票擬。

然而高務實以上這些“朕知道”、“已閱”、“知道了”等票擬,實際上也冇有“代王言”明說如何辦。

不過,這並非高務實不打算明確,他在把其他人的奏疏全部貼上這些模棱兩可的票擬之後,找到首輔王家屏親自所上的奏本認認真真看了一遍,然後拿出一張小票,工工整整地用館閣體寫上一行字:

“元輔所見深符朕意,著內閣核議具奏。”——元輔說的這些都和朕的意思一樣,你們內閣趕緊開會研究,看看具體怎麽查,然後拿個章程來給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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