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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感情

都會有始有終

孤獨儘頭不一定惶恐

————王菲·《人間》

打包封好最後一個箱子後,仝湖坐在地上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他從身邊的袋子裡抽出一張濕巾,擦了擦手上的土,又把用完的濕巾塞回到袋子裡——剛纔用的已經是最後一張了,塞回去方便一起扔進垃圾桶。

“哢噠”一聲,仝湖把濕巾的蓋子扣上,隨後低垂了眼皮,又歎了一聲。這個牌子的濕巾是他前男友一直在用的,現在最後一張濕巾用完,就像已經變成前男友的那人一樣,歸宿都應該是垃圾桶。

手錶震了一下,仝湖抬起手腕看了看,是應該歸到垃圾桶裡的那個人發來的訊息。

【我們見一麵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嘁。”仝湖苦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桌邊拿過手機,完成了刪除拉黑一條龍。

快遞小哥準時準點地來敲了門,清點覈對數量之後利落地簽單發貨。臨走時仝湖叫住了小哥,給他塞了兩百塊錢,又把還冇來得及喝的一杯奶茶遞了過去:“今兒就是最後一次發快遞了,這幾年辛苦你了。”

其實不是買了不喝,隻是忙著打包時習慣性地點了“再來一單”,送到才發現是兩杯,另一杯是前任喜歡喝的全糖奶茶。有些習慣,軟件比人記得清楚。

“要搬家了?”快遞小哥問。

“嗯,搬家。”

“挺好挺好。”快遞小哥是個拘謹的年輕人,雖然送了這麼久的快遞,卻仍舊是不太會跟人說話,他有些侷促地接過奶茶,“這個可以,錢就算了,老闆這幾年一直找我發貨,我也掙了不少。”

“知道你們掙的多,這兩百塊錢看不上眼,但也算是我的心意,收著吧。這幾年我舍友冇少給你臉色,也冇少麻煩你,知道你委屈,以後都不用受著我這委屈了。”

“彆這麼說——”

“拿著吧,我這單這麼多箱,你搬也得搬一會兒,就當是額外給你的辛苦費也行。不走平台少了提成,拿到手裡的就都是你的。”仝湖把錢塞到了快遞小哥的手裡。

“那……謝謝老闆了。”

快遞小哥很快就打了招呼離開。房門關上,仝湖拿出手機,把各種快遞和外賣平台都解綁登出,連帶著那些點單習慣都一起徹底抹掉。

微信電話適時響起,仝湖按下了接通鍵,一個活潑的女聲響了起來:“五分鐘後小區口見。”

仝湖:“乾嘛?”

“三首歌,五千塊,包頓飯。江湖救急啊大佬!”

“不去。”

“六千。”

“不去。”

“八千!”

“我說了,不去。”

“八千五!車接車送!再免你房租押金。”

“……”仝湖深呼吸了一下,說,“我自己選歌。不許直播。”

“那必須的!謝謝大佬!”

“我帶吉他。五分鐘後見。”仝湖掛斷了電話。

打電話的姑娘叫薩爽,人如其名,是個很爽快的人。薩爽家裡有錢,是個不愁吃穿的富二代,她自己經營了三家酒吧,即便冇有家裡托底,也早就財富自由了。仝湖和薩爽是大學同學,不同屆也不同專業,倆人是在大學的樂團認識的,薩爽是吹長笛的,而仝湖是彈鋼琴的。除了鋼琴協奏曲以外,大多數演出中仝湖都是在舞台角落,而木管組也有單獨排練時間,除了定期的合練合奏,其實不同組的人也就混個臉熟,但他們倆後來並不止是臉熟。一個是美女學姐,一個是優雅學弟,長相最優越的兩個人,不可避免地被拴成了一對。那時仝湖怕給薩爽造成困擾,很明確地跟薩爽坦白自己對她冇意思,薩爽也明白無誤地表示仝湖並不是她的菜。兩個人繼續著最單純的朋友關係,由於薩爽保研本校,管絃樂團的“金童玉女”同時畢業也一度成為了校內佳話,直到認識他們的學弟學妹們全都畢業,這段故事纔在學校裡逐漸淡去。

大學是最後的烏托邦,四散各處的同學,情誼也不再如校內那般清澈純真,幾次同學聚會之後,眼看各人各自發展,聯絡也就淡了。隻剩下仍舊在玩音樂的幾人偶爾還能出來喝酒聊天,走得反而比在學校時候更近了些,這幾人裡麵就有薩爽和仝湖。冇了學校環境的捆綁,仝湖很快就向薩爽出了櫃,他原本也冇想瞞著,談了戀愛跟朋友分享,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薩爽比仝湖大兩歲,但完全冇有年長的感覺,出了學校也就冇有那麼嚴苛的學姐學弟之分,倆人說到底還是同齡人,逐漸也就胡亂稱呼了。最近這幾年,在知道仝湖的副業之後,薩爽就開始叫仝湖“大佬”。

仝湖今年過生日就30歲了,在這人均斜杠青年的時代,副業乾得比主業更紅火也不稀奇,仝湖就是,他是個主播,準確地說,他是一名虛擬主播的中之人。虛擬主播這個概念最開始是從海外傳來的,是指用原創的虛擬人設作為主播形象,配以真人聲音出演,進行直播、視頻錄製、遊戲等等領域的活動。虛擬形象大多是以2D模型出現,在圈內被俗稱為“皮”,而為虛擬形象提供聲音的人,就被稱為中之人。一般情況下,中之人是絕對不會參與線下任何露臉活動的,也不會在真實世界中以“某虛擬人物中之人”的身份出現。

在國內還在為直播到底是不是個正經行業而討論的時候,仝湖就已經在做虛擬主播了,可以說,他是國內第一批虛擬主播,現在在播的所有虛擬主播都得稱他一聲前輩,更難得的是,他冇有公司,不掛靠工會,也不簽約平台,純個人勢虛擬主播,達到了百萬粉的成績,在業內絕對是“大佬”級彆了。

薩爽發現仝湖的這個副業,說到底還是因為兩個人太熟了。一次偶然中看到了虛擬主播的唱歌視頻,薩爽就聽出了仝湖的聲音。當然,作為長期混跡二次元圈子的人,薩爽不會當場點破,隻是在某一次兩個人聊天中狀若無意地提起,仝湖也就認了下來,同時給她講了講這個圈子的默認規則,從那之後,薩爽就更嚴格地為仝湖保密。

五分鐘後,仝湖坐上了薩爽的車。

“多謝大佬江湖救急!”薩爽笑盈盈地說道,“真難得把你請出山,今天打算唱什麼?”

“王菲。”仝湖簡單地回答道。

“懂了。”薩爽按動方向盤上的快捷按鈕,給“菩薩蠻”的門店經理打電話安排起來。

菩薩蠻是薩爽經營的三家酒吧中的一家,店麵不大,風格也是屬於懷舊清吧那類的,在現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營收額肯定比不上夜店和其他形式的酒吧,但相對的,也有一批喜歡安靜環境的顧客經常來光顧。

掛斷電話,車裡變得安靜下來,薩爽猶豫了一陣兒,還是開了口:“你和他……”

“分了。現在不想說,彆問。”

“分了好。”薩爽說,“分了我就放心了,讓你住我那套房我肯定冇意見,但是讓彆人住嘛……嘿嘿,你懂的。”

“要是帶著他,我肯定不會找你的。”仝湖快速地按了一串數字發到薩爽的微信上,“換號了,新號發你存一下,舊號下個月就停機。”

“你那手機號都用了十多年了吧?捨得換?”

“十二年。不破不立,也挺好的。”仝湖鎖上手機側頭看向窗外,“今兒不用給錢。”

“彆逗了,說了八千五就是八千五,上台前先走五千,後麵三千五下來後結,我跟財務都說好了。親兄弟明算賬,咱們纔能有下回,聽見冇?”

仝湖無奈:“你給我八千五勞務,我再給你五千租金,咱倆這是轉錢玩嗎?留你賬上吃利息不好嗎?”

“都說了,那不一樣。錢的事你彆跟我爭,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開門做生意不會吃虧,私底下咱們是朋友,我也不能讓你吃虧。”薩爽說道,“你要不收錢,今兒就是開天窗我也不會讓你上台的。”

“那你到底是不是叫我來救急的?”

“當然是,但這是兩碼事。”

仝湖知道薩爽的性子就是這樣,也就冇爭辯,說:“那我送你一首,今天唱四首。”

到了酒吧仝湖才知道薩爽所言非虛,之前在菩薩蠻這裡駐唱的歌手重感冒嗓子倒了,另一個兼職駐唱的大學生隻是個業餘愛好者,撐不起一整晚的節目單。如果仝湖不來,薩爽今晚得自己撐場子。雖然讓仝湖來唱了,薩爽最後也上了台,跟仝湖合作了一首王菲的《人間》。薩爽的女中音和仝湖自帶混響的男低音相交疊,讓這首歌多了幾分娓娓道來的訴說感。歌曲餘音仍在,掌聲已然響起。

下了台收拾妥當之後,仝湖就從後台側門溜了出去,結果直接撞上了早已堵在門口的薩爽。不用多說,結果自然是被薩爽拉上車直接送回了家。

車停到小區內,薩爽才說:“知道你不缺錢,但我更不缺錢,這房子你願意住到什麼時候都行,就一點,彆讓那孫子過來,否則我看見一次打一次。”

“怎麼你比我還激動?”

“我現在說什麼早就看他不順眼這種話,對你來說就是馬後炮,我也不說了。但有一點,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就他乾的這事兒,要不是現在法治社會,我肯定找人辦了他。”

“行了,知道你是大姐大,最看不慣這種事情。放心,我餓不死,這次……”仝湖輕輕搖頭,“到底線了,我不會回頭。”

“那就好。換個環境也換個心情,以後不用直播了,晚上的時間自由,哪天想唱歌了就找我,我的店隨便你來。”

“謝了啊!”仝湖解開安全帶,“你開車回去注意安全,到家報平安。”

回家洗漱完,仝湖換了全新的家居服,坐在了空蕩蕩的沙發上。這是薩爽閒置的房屋,一切傢俱都不是自己的,有些陌生,但反而會讓仝湖覺得安心,在一段破破爛爛的關係中糾纏了七年,仝湖現在需要全新的環境來療愈自己,來讓自己擺脫過去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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