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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風是鬼魅魔息奔騰翻湧,洪是黑水冥沂濁浪排空。

自上一次三界混戰落定,上生星君身祭地靈,魂封魔禁,靈神彌散三界永不入輪迴,開後世六百年太平。

人界以中原天心派、東南南星一祝、西北玄青門與東北茅山劍宗四派為首。而上生星君原宗赤血府作為那場三界混戰中唯一受天帝點化的一脈,深居簡出於茂鳴仙山之間,比之前頭那四派,世代享天地靈韻滋養,道法深厚、威嚴天成。

一戰之後,百廢待興。人界走過六百年嘔心瀝血整頓乾坤,既無魔物亂世,也再不見仙光曳天。

然而倏忽之間,陰寒淩冽的魔息聚湧成風,滾滾墨浪自山石泥地間汩汩冒出,黑水裹挾腥風和灼人的熱浪填平幽穀,向著北方奔騰而上。

天心派天鑒堂內,八十一盞長明燭無風而齊動,燭光搖曳燭心震顫,燈燭環繞的祺景陣紅線縱橫,紛繁錯落墜著的金鈴一時間噹啷作響,陣心西北、東南金鈴沿著紅線滑行往複,蹦出雜亂無章的刺耳尖響。

守陣弟子大驚,兩股戰戰奔跑於草木夾道的青石板路上,素來熟悉的蔥蘢林木在熹微晨光裡染上一分陌生的陰邪,張牙舞爪,形如魑魅。

祺景陣聚一簇地靈為陣心,掌三界平衡,守八方安寧,百年運行從未有異,這突如其來的異兆無疑從深處擾亂了一群祥和安寧太久的心。

“掌門,大事不好!祺景陣長明燭異動,金鈴亂行,恐生噩兆!”

小弟子一口氣還冇喘勻,複又被眼前金雲幻境定住呼吸。

金雲繚繞間,墨色涓流輕緩而至。待到近處,倏然聚湧成浪,引得畫麵幾震。待浪頭平靜,畫麵又貼近那黑水水麵,隻見洪流黑中帶紅,在清涼秋夜中還蒸騰著霧氣,水麵不時冒出大小水泡,如煮沸的湯泉。

一個水泡破裂的瞬間,水麵順勢像是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直衝麵門而來。小弟子一聲驚呼抬臂遮目,後知後覺看到的應是傳訊幻境,才訕訕放下手。

畫麵已止金雲消散,露出殿中一眾肅然而立的身影。有人麵如土色顯然如小弟子般被那如臨其境的幻境駭了一跳,有人一聽“祺景陣”便神思遊離愁眉不展,有人已撚指掐算,有人相對竊竊而談。

掌門寧吟客立於首位,生得是童顏鶴髮,行得是冷肅端方。

一聲掌門令,滿座皆驚醒。一時間門派內燈火通明,步履聲颯颯踏踏,天心人整裝待發。希音長老廣袖一揚,三張傳音符金紋流轉,向著西北、東北、東南三方飛去。

希音長老年逾耄耋,專擅符圖之術,其傳音符水火不懼風雨不阻,眨眼間便可傳至千裡。祺景陣動非同小可,當曉諭人界其餘三派,有備無患。

平原沃野之上,夜色將褪未褪之時,天心派如同探首的朝陽,率先撕開深沉夜幕灑下一縷天光。

西北玄青門,幾人在後山小道上大步流星。

山道越來越窄,夾道的刺柏逐漸收攏,其間荊棘叢生形成密密的障壁,山路已至儘頭。幾人步履不停,瞬時穿木而過。荊棘老樹如若無物,甚至衣襟拂過枝葉都不曾有任何響動。

穿過林障便是一條狹窄的石橋,橋下江水滔滔。窄道連接不遠處一座刀劈斧鑿般的孤峰,行至山門,為首之人扳動機關,石門洞開,露出內裡石匾,上刻孤風崿。

沿石階下行,兩側石壁逐漸潤濕生出苔蘚,灰黑山岩上冒著瑩瑩水珠,頭頂鐘乳石上不時有水滴滑落,在幽寂石窟內砸出輕響。

下至九層,出現一扇玄鐵閘門。閘門轟然上升,一排鐵錐拔地而出,震得四周碎石撲簌落地。門內是一間寬敞的石室,正對的一方三尺高的平台上,一人身著單薄白袍烏髮垂散,三條臂膀粗的鐵索自石壁伸出,兩條吊起手臂,一條環腰而過,單薄身體呈跪地之姿,卻因鐵索吊著,膝蓋觸不到地麵,隻好虛懸著。後方一扇狹小天窗,以結界封閉,透入粼粼波光映在蒼白低垂的臉上,是幽暗陰室內唯一的光亮。

幾人在室中站定,為首之人微一躬身,也不管那人是否看到。

“天心傳訊祺景陣異動,東南白山一帶疑有魔物侵襲。傳掌門令,請大公子前往馳援。”

台上人這才微動,手腳被禁錮多時似是已不由自己掌控,便隻抬眼看著說話之人。

幾人邊邁上石台邊說道:“公子既已領命,還請速速動身。”

說罷已跨上石台,合力將玄鐵禁錮除去。雙臂上鐵環鬆開的刹那,一雙骨節嶙峋的手反將其死死抓住,顫抖著將自己拉拽起來,冇讓雙膝著地。

片刻之後,一隊人乘風禦劍,自玄青門上空一掠而過。

經過內院上空,隱約可見白幡飄飛。一人猝然回頭,禦風身影幾震,正是那石室內關押的青年。左右兩人忙將其扶住,隻聽那人嗓音喑啞:“內院……何人冇了?”

“林夫人前日下山,途徑泰平穀不巧碰上結界耀煞,受傷跌落山崖。”答言之人語氣淡得如隔夜茶水。

“庭柯呢?”

“小公子閉關未出,尚不知林夫人已故。”

青年用力闔目,再睜眼時玄青門已遠在身後。

白山幽穀——金雲幻境中黑水所起之處,正處於史無前例的水深火熱當中。

寧吟客闊步走上凸出的岩壁,與楊暉並肩而立。楊暉,寧吟客養子,亦是其唯一親傳弟子。

當夜正是楊暉坐臥難安,輾轉至寅時更覺身周空氣都透著股冷熱糾纏的詭異感,便起身乘鴻鵠逆風南下,發現白山山穀內黑水蔓延,忙退守穀口架起結界阻截,又用金雲幻境將此處情境傳回門派,請師父布戰支援。

此刻,希音、黃耇、頃荀三位長老已帶人佈下磐雲陣,將黑水陰風拘於陣內,透明卻隱有金紋流動的障壁幾乎將整個白山幽穀包攬其中,防止黑水魔息繼續逸散,禍及周邊六城十三鎮的生靈。

黑水漫至結界如同觸及無形堤岸,在磐雲陣的壓製下漲勢稍緩。

師徒二人此刻神色皆帶著幾分困惑,莫說弱冠剛過的楊暉,就連少時得赤血府教養,修行四十餘載,實實在在手刃過魔頭的寧吟客,也從未見過如此場麵。

眾人在此觀察了不少時間,不見任何魔頭露麵,黑水陰風卻又帶著十足魔煞之氣。此番不像魔物侵襲,倒像某處結界漏了窟窿,叫這魔界空氣與冥沂之水漫入人間。

隻是這結界破得過於無聲無息,人間大小千百處人魔結界,過幾年難免會有零星幾個效力出現衰減,專擅占卜益算的南星祝家每每都能提前預知通報其餘各派,好叫近處門派及時前往修補。

此番毫無一絲先兆就直接驚動祺景陣,片刻間黑水陰風便已侵占整片山穀,況且寧吟客實在記不得相關記載中有提到白山周邊存在結界一事。

處處透著蹊蹺卻來不及多加思考,無論如何必有某處人界與妖魔鬼魂橫行的地界間的屏障被打破,此時尚未見魔物趁機而出,莫非魔界也尚未發覺?如此一來,修複結界便更加迫在眉睫,若等魔物發覺順結界而出,此番霍亂將更加棘手成災。

寧吟客沉默不語,飛身躍下岩壁落在結界前。

磐雲陣雖攔住了黑水陰風,但自黑水錶麵漫溢而出的燒灼與魔息的陰寒淩冽依舊與結界抗衡著,絲絲縷縷刺入眾人之間。自足底至腰身似置於山火熔岩,肩背麵龐又似被風刀霜劍淩遲刮骨,當真是冰火兩重天。

寧吟客忽抬手印上麵前結界,緩緩探入,另一側的黑水悠悠蓄漲,突然猛地掀起一浪衝上寧吟客的掌心。

“師父!”楊暉緊隨其後落至地麵,趕忙擋回寧吟客的手。他的掌心已被灼傷出幾個形狀不規整的水泡,黑紋蛛網般遍佈整個手掌,順著手臂向上蜿蜒。寧吟客另一手撚指運氣,抵上傷手脈搏,那黑紋才徐徐褪去。

“這水不能近身,我們不可能在水中摸出結界缺口。”

現下他們隻有一個辦法,壓迫黑水倒流,從哪來回哪去,水落而缺口現。

楊暉雖與師父想法不謀而合,心中卻仍惴惴難安。他走近結界拿出一幅龜甲,龜甲中伸出數條金線,如爬山虎般順著結界鋪展並融入其中。

龜甲浮於掌心,楊暉緩緩閉上眼睛。身後是寧吟客沉穩下令的聲音,隻待磐雲陣徹底壓製住黑水上漲之勢便帶人入陣。

一片黑暗中,楊暉似是回到了少年時盛夏與師兄弟們在河中遊水的場景。他逆流站在齊腰水中,隻覺越往小腿腳踝處,水流越加湍急有力,一不小心便能衝得人一個踉蹌,而越往上靠近大腿腰腹處,水流越加輕緩柔和……

見水勢不再上漲,寧吟客翻身一躍,落在橫空出現的一隻通體雪白、雙翅有墨色柵欄紋的白鶴背上。隨著白鶴一聲嘶鳴,眾人隨之衝入結界。一聲令下,三位長老鎮守磐雲陣陣腳,年歲各異的天心弟子緊隨其後,列陣排在寧吟客身後的空中。

金石炸響,眾人兵刃儘出。金光順兵刃傾瀉而下,映亮灰暗的天空。空中巨大的金色箭矢與黑水陰風的方向呈對峙之勢,不斷壓迫逼退著翻滾的黑浪。

筋骨快要融化在灼人的熱浪中,裸露在外肌膚又似被冰刀劃破,功力還在不斷流失。幸而黑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甘卻又無力地後退,金色長箭更進一步指向黑水漫過的大地。

結界旁的楊暉此時眉頭緊鎖,呼吸放輕,竭力感受金線傳回的細微震顫。嗵!嗵!似有什麼努力撞擊著金線鋪就的網,想要從中掙脫。

不對!水流不對!風勢也不對!大量黑水如死水般毫無衝涮之力,唯有那麼一團,如誤入撈網的遊魚,奮力撞擊結界,似是想衝破困住它的漁網。隨著每一次發力衝擊,空中便會掀起一道格外淩冽的陰風,如同發力時的吐息。

“不對……不對!遠離水麵!快遠離水麵!”

楊暉猝然睜眼,直接揮手斬斷龜甲延伸出的金線,淩空而起衝入結界,一邊高喊著:“黑水有生力!是大魔!快撤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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