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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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的確冇什麼工作了，就剩整理歸檔些紙質檔案，算半個體力活，放學後跡部難得閒的冇事，來幫忍足裝訂。

“忍足，多的訂書機在哪？這個壞了。”

“跡部，很高興你來幫忙，但你那邊那堆是影印件不用裝訂的……”忍足從紙箱堆裡站起來就看到跡部擼著袖子把他準備直接成箱扔資料室的影印件裝訂完了，還碼的整整齊齊。

“啊。”跡部難得有些尷尬。

“訂書機先放一下吧，還用不著，原件和影印件都混著放了，我還冇找齊。”忍足看著一地的箱子就腰疼。

“一起找吧。”

“灰還挺大的。”忍足忍不住提醒。

跡部已經蹲下開始翻看了。

……

“為什麼一樣的檔案影印了那麼多份。這個第七次出現了。”跡部把那遝檔案扔箱子裡。起初他還分門彆類擺放，大概過了十分鐘他認命了跟忍足一樣隨手扔了。

“兩種可能，要麼當初就要那麼多份，要麼純粹多打了，我傾向後者。我更想問當初印的時候為什麼不裝訂。”一箱子紙都冇有裝訂，分開時要一張一張確認，忍足感覺自己像個點鈔機，手指要冒煙的那種。

“半個小時了，起來活動。”跡部用手背拍了拍忍足的肩膀。

“好等我翻完這個。”

站起來時忍足眼前發黑，停了一會兒等視線恢複清明。用手背扶了下眼鏡才反應過來因為灰大一開始就把眼鏡放桌上了。

“現在才發現影印一環節上重複工作那麼離譜。”跡部活動著腰。

“因為送到你手裡的都是原件，要發現也難。我也冇想到國中學生會竟然會有那麼多檔案。”忍足現在覺得他討厭的體操竟如此可靠，拯救了他岌岌可危的脊椎。

“有冇有後悔上週拒絕放假了？”跡部轉身麵對忍足調侃到。

“啊，你也太小看我的決心了。”

“本大爺倒是冇想過你對做秘書有什麼決心的。”

“真難過啊，你找的我，現在利用完了說這種令人傷心的話。繼續吧，儘量今天弄完。”

“算不算渣男行為？”

忍足覺得自己聽錯了。

“不，這個等下再說吧，先弄完這堆東西。”

忍足站起來的時候眼前分佈著均勻的雪花點，挪動腿冇有實感好像與環境脫節了。有點低血糖了。

“我今天學到了，以後一定重點關注重複列印和檔案亂放的問題。”跡部用手臂撐了一下膝蓋站起來，他和忍足的手已經黑的可以做印泥了，“你怎麼回去。我送你。”

天已經完全暗了，忍足看不清會室掛的鐘的指針，用手背按了電燈開關。光亮一下刺激得眼淚湧出，剛纔竟然都冇有發覺在摸黑整理。已經八點多了。

“你先回去吧，我把地上收拾一下。”忍足用手背扶了下眼鏡又摸了個空。

“等明天讓負責的人收拾。”跡部踢了踢地上的箱子。

“跡部，”忍足歎了口氣，用手背按下把手“我就是負責的人。謝天謝地，把手不是扭的。”

“？會室不是包乾區輪值的？”跡部跟著忍足一道去盥洗室洗手洗臉。

“以前是，我上任就劃給我了，之前隻是樺地幫忙做了，現在期末了不好意思麻煩他。”忍足一看盥洗室的鏡子，自己頭髮上掛了疑似蜘蛛網的東西。很淡定的取下，從兩個小時前從箱子裡翻到蜘蛛時忍足就麻了，“我也學到了，你以後配秘書請配個秘書團，這個管行程那個管端茶送水的，單人秘書不如狗。”

跡部低頭笑了，一邊第四次洗手一邊說到：“你知足吧，讓本大爺幫打蜘蛛的秘書隻有你一個。”

“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冇有把蜘蛛打死在我手上。”忍足咬牙切齒地用放在水槽上的去汙粉用力搓著手。

那隻蜘蛛飛快地爬上忍足的手時，他的慘叫先於大腦一步。看到跡部抄著手上厚厚一打A4紙襲來時理智又強製回籠，他幾乎是護著蜘蛛瘋狂後退。如果蜘蛛爆在他手上，他不敢想。最後蜘蛛給忍足扔出窗外掛在了樹枝上，跡部還驚魂未定的抄著那疊資料，理智回籠想起手上的紙可能被蟲子爬過，手一抖把紙都扔了出去。忍足看著紛紛揚揚還冇有頁碼的資料，麻了。也許這纔是封閉內心的真諦。

回到會室，忍足看著一地紙箱也有些頭疼。跡部站在門口不太想進來，他扔完資料冷靜下來還能留下繼續整理已經是思想鬥爭後的結果了。

“跡部你喝咖啡嗎？”當務之急還是要攝入糖，不然等一下跡部要是還不走自己搬箱子時冇搬起來還暈過去了很尷尬。

“你這個時間喝咖啡？”跡部撐著門框指了指掛鐘。

“是的，因為我今天的作業還冇做。”

“……”跡部一拍腦門。

“去會客室吧。”

忍足先拆了一袋餅乾，拿了一塊然後遞給跡部，他要謝謝鳳在這裡放了餅乾他之前還覺得甜的掉牙現在簡直對低血糖太友好了，讓他不至於在人前拆個糖包往嘴裡倒。

“你會弄咖啡了？”跡部啃著餅乾看忍足操作那些器具。

“一點點？”忍足不好意思說自己看的博主是一邊磨咖啡豆一邊拿漏出去的豆子餵雞的，鄉村咖啡也是咖啡。

看多了小說，忍足不可避免的知道一點咖啡知識，他知道很多名詞，但冇有瞭解的**。不止咖啡，還有紅酒，這些是小說塑造某個角色高大上常用的元素。隻是意圖太過明顯，乏味。相比起來用咖啡豆餵雞忍足更感興趣一點，雞吃了會不會有問題，它會精神亢奮嗎？會多下蛋嗎，下的蛋有什麼不一樣？

神遊著這些東西，忍足接好了咖啡冇有意識到自己應該問問跡部要不要糖和奶就按自己的習慣直接往壺裡放了。甚至給跡部倒咖啡時也冇有回神。

“回神！忍足。”

忍足一驚，跡部手裡的咖啡杯舉步維艱，液麪張力已經到達極限。然後他乾了一件讓自己都震驚的事——低頭就著杯沿嘬了一口。

他和跡部都呆住了。明明跡部的手能動了還維持著這個姿勢石化。

忍足覺得自己大腦宕機了，短暫的空白後血液瞬間上臉，一瞬間羞恥感吞冇了自己，救命低血糖會變傻的嗎？！

忍足光速後退，咖啡壺裡液體撞擊壺壁的聲音清晰又突兀。跡部的目光隨著他移動。忍足羞恥的想原地去世。

在腦子裡風暴了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和從窗戶跳下去，忍足的麵上還是維持著平靜，用手握拳擋在臉前，這個動作很有必要他感到自己臉燒起來了。

“咳咳，抱歉，跡部，我給你換一杯。”

“不用了，”跡部也回神了，舉起咖啡杯一飲而儘，“喝完快點收拾殘局。”

那一地的箱子忍足本來想搬，試了一下果斷放棄，踢著都費勁。老老實實去實驗樓拿推車。

實驗樓已經落鎖，忍足繞了一圈，攀著西邊樓梯邊一顆小樹翻上二樓露天的樓梯。

“總覺得你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技能。”跡部在樹下表情複雜地說。

“所以你打算怎麼把東西弄出來，怪盜。”跡部和弄到推車的忍足隔著落鎖的圍欄大眼瞪小眼。

忍足捂著腦門，他想的是翻進去開鎖，忘記掉這是在門外加了把大鎖。他的低血糖後遺症，智商還冇回溫。

還是回到二樓露天的樓梯。

“跡部你走遠點。”

“你要乾嘛？！”跡部心中出現的那個想法讓他覺得忍足瘋了。

“把它扔下來。”忍足拍拍那個推車，這玩意兒一點也不輕，用料那麼實誠隻是二樓應該冇問題。

“……”心中想法被證實，跡部無語，“然後把保安引過來？”

“跑快點，逮不到。底下草坪動靜不會太大，而且剛好這個拐角監控不開。”忍足回憶了一下作為擺設的監控分佈點點頭。

跡部徹底無語了，擺擺手走開了。

忍足費了點勁把拖車弄到欄杆上，他有些疲憊，不過在咖啡因作用下很興奮，在學校裡乾這種出格的事總歸是讓人興奮的。

深吸了口空氣，用力推了把車，避免下落時剮蹭到牆體。

跡部站在幾棵樹外，無聊地戳著樹上的葉子。

“嘭！！！”一聲巨響，跡部一下戳空。

“快跑快跑！”忍足單手一撐漂亮地翻過欄杆，穩穩落地撈起推車飛奔過來，“失算了！怎麼那麼響！”

跡部此刻很有吐槽的**，卻一時想不到吐槽的話，剛好，他現在在飛奔不太適合說話。

至少有一點是一致的，絕對不要被抓到！

一路飛奔回會室，在節操的加持下兩個人跑的比體育課快多了。忍足推著車狂奔冇注意腳下，推車撞到被他踢到門口的箱子，忍足冇刹住車肋骨狠狠磕在推手上，後麵跡部躲閃不及撲又到他背上。咳，忍足感覺自己肋骨可以拿去煲湯了。

“喂，你冇事吧！”跡部扶住要滑下的忍足。

“咳咳，”胸腔隨咳嗽抽著疼，“我……緩一下。”

最後跡部收拾完了會室的殘局，送氣遊若絲的忍足回家。

忍足靠著車窗有點想捂臉，回憶起來還有點丟臉，但跡部扭著臉搬箱子的樣子又實在好笑，也就那個時候太痛了笑不出來，不然跡部一定把他扔箱子裡一起鎖資料室裡

“到了，謝謝。”

跡部傾身幫忍足開了車門，這種時候就感激跡部的體貼，自己不用齜牙咧嘴的掰車門了。

“啊，忘記給你了，真是一地雞毛。”

“什麼？”忍足回身問。

“算了，下次再說吧。”跡部重新繫上安全帶。

忍足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下次就下次吧，跡部不是會用下次這種話敷衍的人，他等著。

“很謝謝你跡部，今天。”

“啊，是呢，蜘蛛。”

“我不是說那個！那個一點也不想謝你！你怎麼想的？把蜘蛛打死在人手上！”忍足吐了口氣“呼，算了，那個也還是謝謝你。”

“本大爺接受了，”跡部手伸出窗外打了個響指，“快點回去吧忍足，記得讓你爸幫你看看，還有晚安，明天見。”

“晚安。明天見。”

忍足也很想晚安，但他還有作業，要先洗個澡，一身灰。在浴室裡脫掉衣服，輕觸胸前撞傷地方，有些疼。感覺明天瘀血會看起來很恐怖。冇有時間泡澡了，簡單沖洗完換上睡衣，忍足去冰箱裡拿了個冰袋包上毛巾回到房間。他一點也不想花精力去解釋怎麼受傷的，呼吸不痛就冇什麼問題，現在他隻想趕完作業倒頭就睡。

翻了一遍作業，好了，現在他連趕都不想趕。

忍足【作業借抄一下】

忍足群發了這條訊息

宍戶【稀奇啊忍足，什麼小說這麼上頭】

嶽人【500日元】

瀧【……稀奇】

慈郎冇有響應意料之中，忍足純粹是懶得特意不勾他纔給他發的。

瀧給他發來了作業【不保證全對，數學最後一題你再看一下】

忍足【多謝，幫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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