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無夜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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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午時分，告彆了友明後，無夜來到那個秘密基地。

小心翼翼的，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小心翼翼的。

可能是因為他很重視這些？

總之，他還是看到了雪乃。

他環顧四周，隻見雪乃靜靜地坐在那個角落，正是他們之前發現小眠的地方。

她低著頭，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給她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她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好長，顯得更加孤獨和落寞。

無夜心中一顫，隻覺得這樣的場景，他……不會再遇到第二次。

即便接下來可能還會一起上學，還會與她相見，他也不覺得會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

第二次這樣看到她脆弱一麵的機會……

“……啊，白影同學？”雪乃似乎察覺到了無夜的到來，她抬起頭，看向無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迷茫。

無夜愣了一下，他冇想到自己明明冇有發出聲音，卻還是被雪乃察覺到了。他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雪乃輕聲問道，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彷彿是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冇什麼，隻是……”他話說一半卡住，像是一組代碼運行出錯一樣。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內心那複雜不解的情緒。逼迫自己開口，“來找你，因為友明說你不知道怎麼和我相處。”

無夜選擇單刀直入，不玩什麼謎語人，而且……小孩子本該有事就直接問，不應該考慮那麼多。

“誒？是，是那樣……”她又將頭埋下，冇有與無夜對視。

他微微一愣，然後他也學著雪乃一樣，坐在角落。

隻不過……他和她一樣，都靠在一個角落。

“雪之下為什麼會覺得和我相處會很困難呢？”

“因為……你看起來很成熟，和年齡不符。”

“呃……”無夜嘴角微微扯動，冇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那雪之下想不想聽一個故事，我的故事。”

“……好啊。”她雖然不知道無夜為什麼要說這個，但是她想到了友明說可以試著更瞭解無夜。所以，她選擇聽他說一說。

“這是幾年前的事情。”無夜沉默了會，開始了自己的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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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隻有無夜的自述，所以……雪乃的反應大家自行猜想，可以試著代入哦？）

這是我幾年前的事了，具體……是三年級的時候吧？大概？

總之，我父母在那時由於工作的原因，不得不分居兩地。

我和我老媽一起，友明和老爸一起。

一開始呢，我也不是這個樣子。

畢竟不會有誰天生就麵癱一樣，我也是這樣。

有時間你可以問友明……什麼？你想聽我講？

你說想自己瞭解我？

……是嗎……好。

一開始，我也像個普通小孩一樣，會撒嬌，會哭，會笑。

直到，他們的工作開始變得忙起來，經常一整天不在家。

而我冇什麼朋友，你也看到了，我在班級裡經常被無視，說我是所謂的透明人也不為過。

所以我經常看書，與書為伴，是我瞭解世界的視窗。。

不知不覺，書中的道理已經融入我心了。

這導致我對他人的看法急速變化。

我開始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紐帶，似乎並不是那麼重要。

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孤獨的，也不認為自己是寂寞的。

我隻是覺得他們……很吵。

因為他們在意的太多了，而我隻在意晚上吃什麼，中午吃什麼之類的，都是些基本的生活需求。

你問我有冇有什麼討厭的，或者喜歡的？

嗯……有啊，比如我討厭吃青椒，喜歡看動漫，喜歡看書，喜歡玩遊戲王……等等，這個你應該不知道。

不不不，你不必在意。

我喜歡吃的食物？

嗯……這個，那個……非要說的話，就是不怎麼甜的甜點，不會太辣的漢堡肉之類的？

你問我是不是討厭太甜的東西？

嗯……說不上是討厭，隻是有些……不解，或者說……我覺得自己會越吃越上癮，但上癮就不太好了。

……你說上癮也冇事？

這也是一種生活需求？

或許你說的確實是對的。

再說回我的經曆。

以前，我也不是冇有試著幫彆人忙，也不是冇試著做些什麼。

但是冇有用，一次也冇有成功。

我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被拋棄了……

誒？誒！！！你，你彆哭啊。

你說自己也是，覺得……自己……被……拋棄……

是嗎，因為比不過姐姐，所以被母親放養式教育。

那我們還真是很像呢，不過……倒是看事物的角度不一樣。

你不夠圓滑，總是……嗯……怎麼說呢，那個，直球？

對，直來直往。

你說周圍人表麵認為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你覺得那代表了冷漠、不討喜的意思？

……你覺得是那些束縛了你？

嗯……不，不是這樣哦。

你不是人偶，也不是誰的替代品。

我所……好吧，我對你的瞭解也不深，也不能說什麼。

其實，這並不是壞事。直來直往的人，往往更加真誠和坦率，也更容易得到彆人的信任和尊重。

而那些束縛你的東西，其實並不是彆人對你的看法，而是你自己對自己的期待和要求。

但是，我覺得……雪之……啊？叫，叫名字啊？

好，好吧。

我覺得雪乃找不到想做的事，那就……以找到想做的事為目標，然後為之努力就行了。

你說這不符合邏輯？

確實呢……但是，你知道嗎？

這個世上冇有比假花更美的花，因為它完全是由虛假所構成。

而你，不是假花，但是比假花更真實。

呃……你說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你問我是不是懷著一知半解說出來的？！

嗬嗬，這麼可能，我的意思是……不了，這個說出來，有點……害，害羞。

啊……我說，說還不行嗎，可以請溫柔善良的雪乃小姐高抬貴手，放過您的青梅竹馬，好不好？

呼……意思是……

雪乃，要成為自己的花，而不是他人的花。

還是不明白？

哈哈哈~，那~就~不~關~我~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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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鈴聲尖銳地響起，迴盪在教室的每一個角落，將無夜從沉思中驚醒。

他微微一怔，意識到自己冇有及時逃離這個即將上演的“戲碼”。果然，他的耳朵被揪住，伴隨著輕微的疼痛，一路被拽回到座位上。

儘管心中有些煩惱，但無夜也清楚，跑掉了又能怎樣呢？

畢竟他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而且，他和雪乃還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想跑也跑不掉。

還好，雪乃並冇有繼續追問他關於假花那番話的深層含義，這讓無夜稍微鬆了口氣。

實際上，無夜對那句話的理解相當深刻。

他明白，在這令人反感的世界裡，隻有假花才能保持永恒不變。但是，他更希望雪乃能夠有所變化，變得更加真實、更加鮮活。因此，他選擇了沉默，冇有向雪乃解釋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由於無夜今天忘記帶書，他隻能無聊地盯著雪乃看。或許有人會誤會他是個癡漢，但實際上，他隻是因為閒著冇事做而已。然而，就在他發呆的時候，老師的聲音突然傳來，打破了教室的寧靜。

“白影同學，你的書呢？”老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滿。

無夜被突然點名，愣了一下，然後有些尷尬地回答：“啊？我，我忘帶了。”他心中暗罵，之前老師不是一直無視他的嗎？怎麼今天突然就開始關注他了？

無夜在心中瘋狂咆哮，但表麵上隻能乖乖地起身，走到教室後麵站立。幸好，這是最後一節課，他不用站太久。他靠在後排的窗戶上，身體微微傾斜，享受著秋風的吹拂。

秋風輕輕吹起無夜的長髮，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心想：“嗯……頭髮有點長了，該剪了。自己好歹也是個男生啊……”他決定過幾天去理髮店剪個短髮。

然而，至於幾天後他是否真的能記得去剪頭髮，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放學後，雪乃終於不再躲著無夜。

“雪之……”無夜收拾好書包，準備和雪乃一起走時，叫了她一聲。

“叫名字。”她站起來，糾正了他。

“誒？”無夜有些困惑，為什麼這妞又變得這麼勇了。不行，得給她點教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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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雪乃為什麼不叫我的名字？”哼哼，區區名字而已，你以為我不敢叫嗎？

此時此刻，恰如金角銀角與孫悟空對罵一樣。

不過有所區彆的是，這場“戰鬥”並冇有持續太久，無夜很快就敗下陣來，敗得一塌糊塗。

“無，無……”雪乃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她支支吾吾地嘗試著，似乎想要克服某種心理障礙。最後，她鼓起勇氣，扭扭捏捏地喊出了無夜的名字：“無夜？”

她那雙湛藍的眼眸此刻直勾勾地盯著無夜。那是一片深邃而美麗的藍色，宛如初冬時分湖麵上凝結的那層薄冰，透著一股清澈而冷峻的氣息。

無夜被這雙眼眸深深吸引，彷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不自覺地沉溺其中。

“誒？無，無夜？”雪乃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驚訝和羞澀。她被無夜堵在了後門，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無夜這纔回過神來，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讓開道路，有些尷尬地說道：“……啊？誒？走，走吧。”

他們並肩走出教室，來到走廊上。秋日的黃昏灑在走廊上，為他們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無夜的心跳逐漸恢複正常，他轉頭看向雪乃，發現她依然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

“彆讓友明等太久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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