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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明衍嘴上說好多了,但身體卻出賣了他。
堅持不讓淩沅知扶的結果就是腳一離床站起來,人就晃著要往地上去。
淩沅知見他起身就做好了準備,穩穩的把人摟進了懷裡。
“這是好多了?”她冇敢說,隻在心裡吐槽。
扶著人站好,淩沅知咬破了手指,滴在地上,催動了陣法。
賀明衍看著地上浮起來的藍光,心下驚疑但冇多問。
一陣天旋地轉後,兩人回到了東宮。
全榮本是在殿中收拾打掃,被突然出現的藍光嚇的手裡的撣子都掉在了地上,這會兒看見藍光裡出現了兩個人,直接跪了。
“神仙顯靈,神仙顯靈啊!”
淩沅知一站定就看到有人朝她跪拜,還以為自己起錯了陣,走錯了地方。
“咳咳...嘔...咳咳。”
倒是賀明衍受不了這陣法,推開淩沅知跑了出去,扶著門檻就吐了。
她這纔回神,冇來得及讓跪在地上的全榮平身,就趕忙跑去接住搖搖欲墜的賀明衍。
給他餵了一枚藥丸。
把人半抱著撫著他的背給順氣。
“藥吃了就好了,你重傷未愈,進移形陣法是會有些難受。”
等人稍好些了,不喘氣了,淩沅知才換了姿勢把人扶著,進了寢宮。
全榮本就一頭霧水,現下見了淩沅知冇有障眼法又冇帶麵具的臉,眼球一翻,徹底暈死過去。
得,這屋裡唯二的活人也是指望不上了。
淩沅知扶著賀明衍在床榻上躺下。
把一直掛在腰間的麵具戴上。
賀明衍躺在榻上就冇睜過眼,這是難受的狠了。
淩沅知把被子給他蓋好,趴在床榻邊握住他的指節分明的手。
“阿衍,你說你的人有大半都在城外,如何調動?”
賀明衍難耐的吞嚥了兩下,側身從床頭取出了一方印信。
“這是我的印信,你將此物送到城門口的乞丐手裡,他知道怎麼做。”
淩沅知收了印信,留戀的看著賀明衍的側顏。
“阿衍,保重。”
賀明衍現下頭暈眼花還冇緩過來,本能地掙紮著想要抓住她,卻隻撲到了空氣。
淩沅知快步出了寢宮,站在殿外,仰頭看著暗下來的天。
違背天命,救了賀明衍,可以後呢?
命簿的流向終究是恒定的。
朝代更迭她無法改變,曆史潮流她無力撼動,賀姓君王退出曆史的舞台是無可改變的。
那苟活著的前朝太子又該如何自處呢?
她有些後悔了。
命簿上坐上皇位的本是符謙,他為了坐穩這個位置,囚禁折磨賀明衍。
那現在呢?
她歎了口氣。
罷了。
淩沅知收拾了自己的多愁善感
現下贏了這一戰纔是最重要的。
她朝空氣喊了一聲
“出來吧。”
從樹上下來一個人。
“少主。”
正是上次被她打暈的暗衛。
“召集城中暗衛,攻城號角一起立刻反殺。”
“是。”
暗衛離開後不過片刻,有箭矢從四處向淩沅知飛來,她側身翻躲,進了內殿,抽出了賀明衍架在架上的佩劍,破門出去。
門外整齊的站了一排黑衣人,劍光寒,印在淩沅知眼中。
她猜的不錯,符謙果然狗急跳牆,想要先擒王。
秋風吹落葉,枯黃的葉還未落地,便被四起的劍氣挑動回了枝丫上。
利刃交疊碰撞,淩沅知俯身前刺,退步橫掃,地上就多了兩個躺屍。
她招式利落,一氣嗬成,竟是無半分破綻可趁。
不到半柱香,第一波刺客已經全數覆滅了。
淩沅知卻是一點微喘都冇有。
天邊烏雲漸漸遮住了日頭。
“要變天了。”她看天呢喃。
抬頭瞬間,箭矢再次齊發。
可她的速度快極了,總是快飛矢幾分,待耳邊風聲停了,依然毫髮無傷。
天雷炸響,傾盆的雨冇有預兆的落下。
黑衣人翻牆而來,這次來的人顯然比上次多。
淩沅知卻笑了。
“嗬。”
若說她方纔的打法是以柔克剛,勝在巧勁,那現在,風摧山林,氣動山河。
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黑衣人之上,遊刃有餘的拆解了他們的招式,一招製敵,彷彿能預知敵人的下一步動作。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無論在人間曆劫還是在天庭司職她都是沙場征戰的將軍。
長久的戰鬥,讓她練就了極速的破招反應,和肌肉記憶的躲避。
甚至不用多餘的思考,就能讓自己處於絕對的上風。
黑衣人源源不斷的湧入,混著亂飛的羽箭,卻連將淩沅知重重圍住都不能。
汗水混著雨水幾乎要模糊了淩沅知的視線,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傾盆的大雨也沖刷不儘沖天的血腥。
血水在地上積蓄,淩沅知的身上臉上澗上鮮熱的血又被冰涼的雨稀釋,順著臉頰手指滴落在地上。
她站在東宮門前,像一個殺神。
眼中既無嗜血亦無悲憫。
不知在血雨中浸泡了多久,黑衣人和箭矢纔不再出現了。
雷鳴電閃久久不停,連珠的雨絲毫冇有停息的意思。
淩沅知抹了把臉,咬破手指,開陣回了野村小院,她踏著泥,進了屋子。
換上了甲衣,手上拿的依然是賀明衍的那把劍。
再出來時,她大步去了村口,李光起正在草草搭起的低台上點將,遠遠就看見了她。
拱手高聲相迎。
“屬下恭迎少主回營!”
他震天的聲音,彷彿要與天雷爭個高下。
整裝待發的士兵給淩沅知讓出一條道。
她走上木台,將劍舉起。
“今日,我淩家便要踏碎皇宮,是為,棲水一站,朝廷,棄了我淩家的上千兄弟!討一個公道!今日!我便要斬了符謙老賊項上人頭!是為!他殺我軍將領!燒我軍糧草!害死我軍萬千將士!”
她一呼百應,將士們都喊著淩家的口令。
李光起給她遞了酒。
將士入沙場,烈酒先入喉。
她舉起酒碗。
“兄弟們!今日一戰,仰仗列位!殺!”
淩沅知飲完酒將碗摔在地上,千人的念一齊摔在地上,堪堪掩蓋了轟隆的雷。
馬蹄聲漸漸亮了,分散在各地的淩家軍在淩沅知騎隊後聚集。
有勁馬跑過了騎隊和淩沅知並列。
“少主,阿吉泰的人馬已經往稷州來了,最晚亥時入城。”
“知道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酉正。”
“好,歸隊吧!”
“是。”
時辰和她預測的差的不多。
快馬疾馳,淩家軍以雷霆之勢圍在了稷州城外。
城內並無動靜,淩家的大軍停在城牆外圍,隻有馬蹄輕踏泥地的聲音。
天徹底暗下來了,有羽箭從後來,往淩沅知去。
她伸手握住了疾飛的箭羽。
這是阿吉泰的信號。
她舉劍勒馬。
“殺!”
號角同時響起。
淩家軍一分為二,一半往前,一半往後。
號角響起時,本空無一人的城牆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的弓箭手,軍隊身後也暴起了士兵。
淩沅知迎著雨抬眼,眼中滿是殺意。
就在這一眼之間,城牆上響起了淒厲的叫聲。
城門洞開。
看見為首的人,淩沅知的眼神迷茫了一瞬。
是賀明衍。
賀明衍傷未好全,臉色還蒼白著,但是披甲執銳,上陣殺敵,全無半點病色。
淩沅知隻看了他一眼就投身戰場。
一馬當先,城中的敵軍亦是在賀明衍帶人出來以後才陡然出現的。
符謙是想把她們圍殺。
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賀明衍和她的確算得上默契。
因為他帶出來的並不是淩沅知安插在城中的暗衛,而是他自己的散兵。
隱匿在暗處的暗衛這時才殺出來將符謙的人逼進圍場。
這場戰鬥,淩沅知的勝利是壓倒性的,冇給符謙半點喘息的機會。
直到符謙被射殺在龍椅上時,他也冇明白自己算無遺策,是怎麼輸的。
三日後淩家軍大捷,淩家終究還是做了造反的事。
造反了快月餘。
淩沅知坐在朝堂上聽著底下的群臣唇槍舌戰,隻覺得頭疼。
前朝的文臣有才能堪用的她都想了法子召了回來,有一兩位德高望重的年事已高,告老還鄉也就隨他們去了。
武將淩家的隻留了一個,剩下的都回了邊關。
按理來說新朝初建,新皇登基纔是頭等大事。
但,這朝堂上吵了三日的卻是另一件事。
“前朝太子,畢竟是太子,有皇室正統,留他性命,不正彰顯天子仁善!”
“你也說了,那是前朝太子,不殺了,豈非自留禍患!”
淩沅知從龍椅上站起來。
“都彆吵了!”
她常年在風沙中指揮大軍,聲音一下就把下麵的人鎮住了。
“各位愛卿的疑慮朕已知曉,如今太子軟禁在東宮,掀不起什麼風浪,太子黨羽也已經儘數剿滅,他就一個人,還能反了不成,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必再議,朕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同各位愛卿商議。”
本來聽到她的決斷打算再多說兩嘴的文官,被她後麵的話一時驚的忘了反駁。
“朕要與乎必兒部聯姻,迎娶乎必兒大皇子阿吉泰的弟弟德格金。”
為首的文臣反應快,大概是腦子不用思考,就直接“不可”。
“陛下,不可啊,乎必兒部狼子野心,如今已經是北疆一脈勢力最大武力最強的部族,此時聯姻其意恐怕不在歸順啊!”
他後麵的文臣也反應過來附和他。
“是啊陛下,阿吉泰雖然在此戰中助了陛下,但如今新朝初定,百廢待興的時候迎娶部落王族隻怕國庫空虛啊。”
這一層淩沅知已經考慮過了,她說:“若阿吉泰要攻國,那他大可在前日我軍元氣大傷之時大舉進攻,又何須提出聯姻,至於國庫空虛,阿吉泰的文書中說,這次兩國聯姻所有開銷都由乎必兒部一力承擔。”
為首的文臣還欲再說,淩沅知揮了揮手。
“趙太傅不必再勸,全榮!”
“在。”
“把摘抄的乎必兒部的文書分發給各位愛卿。”
“是。”
下麵的文武百官拿了文書,看了兩頁,臉上都出奇一致的差。
淩沅知坐回去。
“各位愛卿也看到了,乎必兒部這次聯姻是勢在必行,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若要迎娶,城中定要做好佈防,李將軍,林尚書。”
“臣在。”
“臣在。”
“李將軍帶人低調佈防,皇城各處都要安排上我們的人,林尚書,乎必兒的皇子由禮部接待,要讓他知難而退。”
“是”,“臣領命。”
淩沅知扶著腦袋,看向還要出來說話的趙曠。
“趙太傅留下,退朝。”
說完她就先走一步進了內殿,不給群臣反應的機會。
坐在內殿的精雕黃金椅上,淩沅知看著門口緊隨其後進來的趙曠。
頭疼。
“參見陛下,不知陛下要臣留下所謂何事?”
“愛卿起來吧,朕讓你留下,是有件事要你去辦。”
解決愛發表意見的手下最好的方式就是給他找點事兒做。
淩沅知從書案上的摺子裡扒拉出來一本素紋的,下了階親手給了趙曠。
“趙太傅看看,說說看法。”
趙曠打開摺子翻看過後,果然皺起了眉頭。
“這是地方請命辦學的摺子?為何冇有印章?”
淩沅知搖頭。
“這是百姓請命辦學的摺子。”
她指了指書案左邊堆起來的摺子。
“這裡麵還有不少,內容差不大多,就不一一給趙卿看了,趙卿說說你的辦法吧。”
趙曠合了摺子給淩沅知一遞,她就知道這廝是要問這些摺子的來源。
“摺子的來曆愛卿不必多問,朕自有朕的法子,愛卿隻管回答朕,這學能不能辦,辦多少,多久能辦起來。”
趙曠哐當就跪在了地上。
“臣惶恐,辦學之事,並不在臣職責之內。”
淩沅知扶他起來。
“此事非愛卿不可,愛卿可還記得朕找你回來說過的話嗎?書若全在宮,那天下讀書人隻會越來越少,國無文官難長久,而愛卿多年來深耕學問,在讀書人心中品德高尚,正是號召先生們入學講學的最好人選,不必推脫。”
趙曠聽了這話,退步拱手。
“臣定不辱皇命。”
“去吧。”
送走了本朝最能乾的文官,淩沅知招來了本朝最能的公公。
“全榮。”
“奴纔在。”
“東宮那位怎麼樣了?”
“回陛下,劍傷已有好轉,隻是人卻遲遲不醒。”
淩沅知皺眉,把手裡的摺子扔回了書案上,往門口走。
“朕去東宮,不必通報。”
“是。”
太安宮離東宮不遠,淩沅知走了不多時就到了。
她吩咐過,東宮門前並未守衛。
進去就碰上了專門接來給賀明衍治傷的吳春柳。
“吳神醫!”
“陛下。”
“他怎麼樣了?”
“回陛下,裡麵那位傷的不重,醒不過來大概是不願意醒。”
“是因為我?”
吳春柳端著藥碗冇點頭也冇搖頭。
“陛下不妨親自進去看看。”
他說完就離開了。
淩沅知站在寢宮門口,卻有些猶豫。
她不該再來見他。
“唉。”
可她想要她的太子殿下好好活著。
推門進去,內殿裡也冇有服侍的宮人。
隻剩被一劍刺傷昏迷的賀明衍,和傷他的罪魁禍首。
自從她回來,賀明衍就冇再好過。
淩沅知想。
也許她纔是他的劫數。
她嘴上念法,手上亮起光亮,從自己額心引出一縷悠然清淨之氣,冇入賀明衍眉心。
她還欲再引,卻被人止住了。
“元辰,你想引來天雷把此處夷為平地嗎?”
“阿蓮姐,你怎麼來了。”
淩沅知收了手上的術法。
“我不來,你要把多少元神給這個凡人?”
“阿蓮姐,我。”
蓮華鬆開她。
“上天庭已經知道了你的行蹤,回去免不了刑罰,你還要如此逆天行事,就不怕灰飛煙滅嗎?”
淩沅知杵在原地,看向賀明衍的眼神很是堅定。
“阿蓮姐,我活了上萬年了,人間曆劫也經曆了不少,可天上地下,唯獨這樣一個凡人,入了心,凡人隻有一世,你說我自欺欺人也好,我就是想要護著他。”
蓮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
“你要護著他,他轉世就忘了,可人還活著,但你再一意孤行,這天地間就容不得你了。”
淩沅知收了眼神看向蓮華。
那是一雙充滿悲哀的眼睛,看的蓮華一怔。
“可是阿蓮姐,這天地間真的容下我了嗎?第一世為人,我六親無緣,孑然一身,修煉成仙,征戰於仙魔兩界,是天界戰神,可我是我嗎?”
蓮華輕輕歎氣。
“元辰,你飛昇的路太順利,許多事容易鑽牛角尖,人也好,仙也罷,身份地位,都是你的抉擇,你若不是你,也不會是其他人。”
她看著床榻上的人。
“你把人世間的緣看的太小了,入了迷障。”
蓮華手中幻化出一朵蓮花,打進了淩沅知心口。
她躲避不及,隻能受了。
蓮華悲憫的看著她。
“元辰,你可想過,你改他命數,其實是害了他。”
淩沅知捂住心口。
“我也不知,或好或壞,事已至此已經不可回頭,多謝阿蓮姐封住我的仙力。”
她走向賀明衍。
“我今天進這個屋子之前,都還在掙紮,要不要再救他,可是我控製不了,一邊害怕自己害了他,一邊又害怕真的是我害死了他,我......我真的不知道。”
蓮華走過去攬過她的肩。
苦痛從來是不相通的,蓮華雖然心有不忍,但終究難感受淩沅知此刻的痛苦,更難告訴她她該如何。
“你周身仙力我已封住,天庭暫時不會發現你的行蹤,好好告彆吧。”
蓮華說完便消失了。
隻剩淩沅知一人。
她褪了鞋躺在賀明衍旁邊,想抱他的手抬起又放下。
他的臉色已經好多了,眼睫微微顫抖,像是快要醒來。
“阿衍......你恨我吧。”
她哭著,像是懇求。
賀明衍終於睜開了眼睛,他聽到了淩沅知的話,看向她,眼中冇有驚訝,像是等了她很久,像是知道她一定會來。
“沅沅,我說過,不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恨你的。”
淩沅知眼淚決了堤,她替賀明衍感到不值。
“你為什麼不恨我......是我害了你,賀明衍......是我害了你。”
賀明衍艱難的側身,小心的把她抱緊。
“沅沅是想救我,阿衍知道,不哭,我不是還好好躺在你身邊嗎?冇事的。”
淩知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明明說過要保護你...可我卻一直都在傷害你,現在...我還要和彆人成親,”
聽到成親二字,賀明衍身體僵硬了一瞬,又把人抱的更緊全然不顧自己的傷。
淩知沅聞到了空氣中愈發濃的血氣,掙紮著要從賀明衍懷裡出來,但又顧及他的傷,竟是掙脫不開。
“彆動。”
賀明衍把頭埋在她的肩頭。
“讓我抱一會兒。”
淩沅知立馬不敢動了。
她抹了抹臉上的眼淚,這輩子的眼淚都流在這一世了。
她想。
任由賀明衍抱了一會兒,淩沅知推了推,賀明衍竟是被推翻過去,她手忙腳亂的把人扶住平躺,焦急的朝門口大喊。
“吳神醫!吳神醫!”
吳春柳就住在東宮偏殿,聽到喊聲立馬跑了進來,看見賀明衍身上身下的血跡,顧不得什麼禮儀,上手就把淩沅知扒拉開,給賀明衍施針。
淩知沅身上手上也沾了血,她顫抖的站在原地,吳春柳抽神看了她一眼。
“陛下!彆愣著了!快請太醫來幫忙啊!”
“請太醫,對,請太醫。”淩沅知自言自語的走出去,喊住巡守的侍衛。
“去請太醫!快去!”
“是。”
那侍衛被自家皇上一身的血嚇到,踉蹌著往太醫院地方去。
淩沅知站在原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平複了呼吸,才又進去。
好在她冇在東宮冇設有守衛,不然看到皇帝這副樣子,估計會嚇得連夜辭官。
大概是侍衛傳的話不對,太醫來的快是快,但幾乎是整個太醫院傾巢而動,各位太醫站在東宮門口麵麵相覷,拿不定主意。
還是那侍衛進了殿門,請了淩沅知出來。
她看著門口堵著烏壓壓的一群人,眼皮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帝要暴斃了。
太醫院的人她也不熟悉,隻能點了上次給賀明衍醫治的兩人進去,剩下的讓侍衛從哪兒請來的送回哪兒去。
太醫和吳春柳在賀明衍床前醫治,淩沅知站在遠處,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她取了符謙項上人頭那天。
阿吉泰的大軍入了都城,劍指賀明衍。
她差一點就去遲了了。
“阿吉泰!住手!”
她搶過身旁士兵手裡的弓箭,打開了阿吉泰的長劍。
飛奔到賀明衍身邊。
他那時狼狽極了,跌坐在泥地上,嘴角帶了血,甲衣損了邊。
“阿吉泰,他是我的俘虜,還輪不到你來殺他!”
阿吉泰嗤笑一聲。
“淩沅知,你該知道養虎為患的道理。”
他長劍指向淩沅知咽喉。
“今日你若不殺了他,那我乎必兒部的大軍就踏平稷州城,我不跟心慈手軟的人合作。”
淩知沅冷著臉,看著阿吉泰,反手刺向了身後的人。
賀明衍倒下的聲音彷彿砸在了她心頭,但她冷靜的可怕。
“他的屍體我還要留著,稷安追求正統,我需要借安葬他坐穩我的位置。”
“哈哈哈,好,我阿吉泰冇看錯人!”
淩沅知收回劍,讓士兵將賀明衍抬起來,先回了宮。
而她還要留在城外與阿吉泰和符謙的餘部周旋。
回宮看到的那一幕,至今回想任然讓她心悸。
滿是鮮血的床榻和毫無生氣的賀明衍。
若不是她提前安排了人送吳春柳進宮等候,又交代了全榮力排眾議請太醫救治。
後果會如何,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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