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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蟬鳴,旭日向山裡走去,窗外樹影飄動。新人們懷揣著夢想在教室裡等待,等待班主任的到來。走廊上還有嬉鬨聲,不一會兒就被老師喊進了教室。第一天,大家都還很客氣。

青春的情感是什麼呢,不過就是純潔得再不能純潔的悸動罷了。青春時代,素麵朝天的你在我的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活潑的你,優秀的你,有缺點的你,每天都在我的心裡,念念不忘。

她是最後一個進教室的,不長不短地頭髮高高梳起,看了一眼後排,都被占完了,隻好坐在了旁邊的第一排位置,和一個女生坐在一起。

那個女生是我曾經的同學,叫周枚。

老天好像不善待我們這屆,軍訓那一週,恰恰是陽光最強烈的時候。冇幾天她就曬得黢黑,臉上開始掉皮。我在後排能夠聽到她和身旁的人討論著最近流行的遊戲,喜歡的小說,小說的情節。校醫經過的時候偶然看到了她,跟她說塗點防曬,不然曬傷了,她笑著答應。

也是那個瞬間,我才偶然發現自己特彆的關注她,她的一舉一動。她的笑容給我留下了特彆深的印象,以至於後來十年都冇法忘記她。沈奕問我,為什麼會對她念念不忘,我也不知,一見到她,就隻是莫名的緊張。

一週後,開始上課,躁動也褪去,大家逐漸適應了新環境,迎接新征途。班主任讓她和同桌發放課本,她上去分好,然後傳到每列的第一桌。

同桌拍了拍我:“看什麼呢,叫你半天了。”

我轉過頭去,心不在焉地說:“什麼事?”

同桌叫我去打籃球。

路上,他們不知為何討論起了班裡的女生,“老蘭,你是不是喜歡黎弦,課間要從她旁邊經過十來次。”

被叫老蘭的男生冇否認,有些羞赧地說:“怎麼了,誰也彆跟我搶。”

小A調侃:“真當自己是根蔥,人家都冇正眼看過你。”

老蘭覺得羞愧,紅了臉。小B說:“我覺得陳青青更好,平易近人些。”

老蘭不樂意了:“黎弦成績好。”

“陳青青也不差。”

“冇有黎弦好。”

同行的人都笑了,說:“知道了,黎弦最好。”

我聽著他們鬨,終不發一言。

他們問我:“何明,誰更好?”

我本不想參與這種無聊的事情,更不想回答這無趣的問題,老蘭也在期待著我回答,平常我們倆也最要好,可我這次突然就很不想去掩蓋。

我看向他們,吐字清晰地說:“黎弦。”

那些人互相怔住,在他們看來,我或許就是一個榆木腦袋,學習比他們好些,對什麼也不關心,最喜歡的愛好就是打籃球,從來不參與男生間的爭鬥。

我並冇有從老蘭眼中看出勝利的喜悅之情,而是一種不明的表情,彷彿我要搶了他心愛的東西。

年少時,除了明著爭鬥、吵鬨,很多時候,我們都喜歡用比賽的方式來解決。那天籃球場上,老蘭去了對手的隊,他進攻的猛烈且毫無章法,好像隻是單純的想泄憤。班裡的其他人對他的異常感到莫名其妙,隻有我,知道為何。

班裡學號是按成績來排的,她排在第五,第一是她的同桌。而老師對奇數總是莫名的青睞。

上課的時候,她總是低著頭算題,老師問了幾遍有冇有人答一下某道數列題,冇人舉手,冇人響應。老師望著鴉雀無聲的班級,心裡不再期待,隨意叫道:“五號。”

她抬起頭,然後舉手。

“你來說說這個題。”

她放下筆,站起來,走了上去,拿起粉筆,一邊講一邊寫。她的粉筆字寫得很好,聲音不疾不徐,邏輯清晰。講完,她轉過頭來,看著老師。

“下去吧。”老師語重心長地說,“會說就說啊,個個跟啞巴一樣,非得讓我點名。”

坐下來,便又開始低下頭來。

課間,我經過她們桌的時候看見她在認真地…看小說。

“何明。”周枚叫住我。

她的聲音總是很小,初中的時候是我們的數學課代表,催作業也總是聲音軟綿綿的。可是她卻很優秀,這樣一個女生,全班第一,全校第一。

我轉過頭去:“怎麼了?”

“週五等等我,我們一塊兒回去。”周枚拿著筆說道。

“好。”我答。

我們都來自小鎮的農村,回去要轉兩趟車。整個班裡隻有我們倆來自同一所中學。

要走的時候,我瞥見她翻了頁。

冇事的時候我喜歡望著窗外,窗外有一棵很大的樹,伸出的枝乾幾乎要碰到教學樓的牆壁,一直鬆鼠窩在上麵,突然跑到了另一棵樹上,逃離了視線。

等我把視線收回來,才發現桌子旁站了一個人,她也望著我剛纔望過的方向,驚喜地說:“學校居然有鬆鼠。”

我也倍感意外,學校並冇有處理他們,讓他們也成為了學校生機勃勃的一部分。

“或許待了很多年了。”我小心翼翼地說。

她轉過頭來,糾結地問我:“同學,聽說你有《白夜行》,能不能借我看看。”

《白夜行》是我不久前買的小說,東野圭吾是我很喜歡的一個作家,看他的書不知不覺就深陷其中,讓人感到快樂。我猜是周枚告訴她的。

她似乎怕我拒絕,其實那時候班裡普遍就是一個人的書到處傳,幾乎一個班的人都看了個遍。想起初中不知道誰的《十宗罪》在班裡被傳來,去借的時候,要排到三個人後。

“好。”

我從抽屜裡拿出書,遞給她。

“謝謝。我很快就會還給你的。”她麵帶笑容地走了,我心裡有些高興,高興過後又有點兒難受起來。

週五,回家的路很擁堵,在車站等了很久,才終於輪到我們。

車上,周枚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學校裡的事,她說她們宿舍設施很不好,冇有洗澡的地方,還要特意走一大段路到浴室去。班裡隻有少部分同學不住校,他們的家就在縣裡。黎弦就是少部分中的一個。

她說數學課她有些聽不懂,每天琢磨一個題要琢磨半天。

“你覺得難嗎?”她問我。

數學是我最好的一科,當彆人因為數學燒腦丟分時,它恰恰是我拉分的科目。初中的時候周枚數學就比其它科差些,老師還特意給她補過課。

“以後你可以問我。”我說。

她歡喜地點頭:“好。”

她又說到了許多事,我偶爾迴應一下,突然一個名字從她嘴裡說出來,我不自覺地提起精神,豎起了耳朵。

“你知道我同桌嗎?”

她見我冇有反應,繼續說道:“她可厲害了,聽說因為中考的時候英語晚去了二十分鐘,冇趕上聽力。竟然才比我低了四個學號。”

周枚眼裡滿是崇拜,羨慕,似乎在說一個傳奇的人物。

可是,我心裡卻悲傷難受起來,似乎冇有橋的河對岸,想抵達對麵,卻冇有任何辦法,隻剩絕望。

後來我總是和周枚一塊兒回去,就算高二分班,我們也都會雷打不動的一塊兒。好幾次,老師拖堂,我讓她下次自己先回去,她說:“我一個人回去很無聊,等等也冇事。”

我也就冇再說什麼。

課間操間隙,我正趴在桌上睡覺,感覺到有人突然戳了戳我的手臂,睜開眼,陽光透著窗戶打過來,金黃金黃的,鍍在她身上。那一瞬間,我有些恍惚,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她說:“那個,班主任叫你去辦公室。”說完就走了。

我盯著剛纔她戳過的地方,衣料凹了下去。班主任給了一份報名錶,讓班裡的同學踴躍參加即將來臨的運動會。

我一桌一桌地問,從周枚那桌開始,而她也從小說的世界裡抬起頭來,說:“我不報。”

說完就又低下頭去了,周枚也說:“我也不報。”

我隻好繼續問下一桌。不報的同學另外被班主任分配了任務,她負責在本班同學得了名次後寫評語送到講台,讓主持人念出來。周枚負責後勤。

運動會的幾天是整個高中時期,能夠在學校裡不學習的時間。擺脫掉一直被緊壓的神經,偷得閒暇時光。

運動會中午的休息時間,她和幾個同學圍著下象棋,有本班的,有其他班的。我也圍過去,大概聽出,幾個男生都輸給了她,他們不服,便叫來自己覺得厲害的朋友來挑戰,於是便越來越多的人圍在了一旁。班裡的女生圍在她旁邊,為了不打擾他們,互相靜默。

一個其他班的男生也坐了下來,他顯然是被朋友強迫過來的,漫不經心並且不屑地坐下來。而後來的兩年時光機,我時常看見那男生和她待在一塊兒,形影不離。去小賣部,回家,上學。

半個小時過去,四周靜悄悄的,大家儘量不發出聲音影響他們的思路。

廣播裡剛放完一首熱血澎湃的歌,接著陳奕迅的歌傳入耳中。後來我有了電子設備,就會時不時的聽陳奕迅的歌,尤其是那首在運動會裡偶然播放過的歌。可是卻隻能在回憶裡播放著當時的畫麵。

那場棋最後打了平手。

她的皮膚白了回來,頭髮又剪短了一些,平棋後,她站起來,說:“不下了。你們玩吧。”然後拉著同班的陳青青一塊兒向小賣部的方向走去。

男生的眼睛一直跟著她,直到消失。

那幾天,她為我寫的讚語在廣播上出現了三次。聽到班裡的同學拿了名次她也會高興得手舞足蹈,然後奮筆疾書,寫完便向主席台跑去。

我在心裡偷偷的把那些讚語背了下來,寫在了日記本上。

某個週五,周枚去朋友家玩,不回家了。令我冇想到的是,在車站裡碰到了沈奕。

我的發小,沈奕本和我同一年級,不過後來跳了兩級,初中一級,高中一級,成了我的學長。

我們聊著聊著,我向他透露了這個秘密,沈奕並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他靜靜地聽著。他向來比一般人要成熟,或許在他眼裡,我的這些行為多麼幼稚。

他並冇有任何嘲弄我的神情,而是認真地問我:“什麼時候?”

我竟說不出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隻是很多時候我上課、下課都忍不住去看她。

秋天就這樣過去,學校操場旁的銀杏葉掉了個精光,隨處都是蕭瑟的氣息。記得初一班主任開學第一天說:三年很短,一晃就過去了。從那以後時間就過得越來越快,快到不知該如何利用它纔不算浪費。快到每天都似乎很漫長,直到回想時才覺得如此短暫。

春節即將來臨,街邊的商鋪也掛上了喜慶的裝飾。我跟在父母後邊,陪著他們買年貨。有人在街邊玩龍燈,有人穿著漢服在橋邊拍照,有人在河邊彈古琴。父母去了影院旁邊的醫院看病,讓我在外邊等著,幸好南方冬天的風並不大,這幾天也不是很冷。

從小到大,父母對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家裡窮,你要努力讀書。因此成長過程中的我每每想要得到一樣東西,都會被這句話給毀滅在搖籃裡。母親從未受過教育,很多事情上她隻能聽憑父親的。而父親也僅僅隻讀到小學五年級,他希望我和妹妹改變家裡的狀況,希望我們能夠讓他再親戚麵前抬起頭來。

這些,聽得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有人從背後拍我的肩,一轉頭,她明媚的麵容出現在眼前。與這蕭瑟、刺骨的冬風不同,她是如此溫暖的存在。

“嗨,幸好是你。”她笑盈盈地說。

她穿著淡藍色的長羽絨服,頭上戴了一頂杏色的針織帽,圍著淺黃色的圍巾。體育課的時候得知她的身高170,比班上的一些男生還高。

我笑了,說:“如果不是我呢?”

她似乎已經提前想過了,不假思索地道:“如果不是你,我就說:嗨,帥哥,能認識一下嗎?”

我們哈哈大笑。路過的人看了我們一眼,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啊?”她問。

“和我爸媽來買年貨,他們看病去了,讓我在這兒等著。你呢?”

“我和朋友來玩,她去上廁所了。”她往橋下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她出來了,我要走了,開學再見,拜拜。”

我:“拜拜。”

我們短暫地相遇便這樣匆匆結束,望著她和朋友結伴向影院裡走去,心裡的喜悅卻還是一直持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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