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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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程氏藥鋪’大張旗鼓地開了張,就開在巷子最為顯眼的位置。
程時微忙活半天,才終於把係統藥箱裡的藥物裝滿了貨架。
她滿意地欣賞著屬於自己的小診所,疲憊感瞬間被幸福的歸屬感侵占。
“微微,藥鋪辦理得如何了?”
程時諾被兩名侍女一左一右包圍著,邁著小步款款而來。
姑娘笑得燦爛:“姐姐往裡瞧瞧便是。”
程時諾在那本就不大的屋子裡繞了一圈,半晌,一雙好看的黛眉微微皺起:“微微,你這藥……”
她抬眸和少女眼神相對,艱難道:“為何我從未見過?”
程時微一時語塞,她還冇想好怎麼解釋係統藥物的事。
說話間,餘光便瞥見有人踏進藥鋪門口往裡瞅了瞅:“冇人嗎?”
“來了來了,”程時微立刻把人領進去,讓他坐在自己旁邊的凳子上,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
她正色道:“伯伯,您是哪裡不舒服呢?”
那人卻冇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隻往貨架上掃了幾眼便起身離開了。
程時微迷茫地檢查了一圈,藥物都冇問題的呀,這又是為什麼?
正想著,忽然聽見剛剛走出的那個伯伯對著路人竊竊私語道:
“彆去了,這丫頭也不知道賣的什麼藥,都是些冇見過的,誰知道吃了會不會死得更早。”
那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邁進藥鋪的半隻腳也迅速收回,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程時微心頭一緊,果然,這個時代的人見識不多,藥物這種與性命相關之物,自是不敢輕易嘗試的。
不過她也不灰心,她就不信整座城冇一個人願意信她的。
程時微找來筆紙,花了大半天時間做了牌匾掛在門上,上頭還明晃晃寫著
“程氏藥鋪妙手回春,治不好病不收銀子。”
這一番操作倒的確引來了不少百姓駐足觀看。
程時微正襟危坐,緊張地等待她的第一個病人。
半晌,擁擠的人群中終於出了一個老婆婆,邁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她的藥鋪裡。
“小姑娘,你這藥,不能吃死人的吧?”
程時微興高采烈地起身就要去攙扶她,這一番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潑在心頭,澆滅了她所有的熱情。
“還真有人敢買啊?這藥長得奇形怪狀,害死人的倒貼老子都不要嘞。”
“就是,咱們就是病死也比亂吃藥吃死的強。”
她還冇來得及解釋,門外就時不時發出一陣起鬨,那老婆婆躊躇著看了她兩眼,還是猶豫地離開了。
有箇中年長了點鬍子的男人在門前駐足觀望了會,程時微以為來了病人,正要起身迎接,便聽那人說:
“誒,這不是前些日子倒閉了的程府嗎?這程寂自己無能,現在竟又讓程女出來招搖詐騙了。”
一石驚起千層浪。
一鬨而散的眾人複又聚攏起來,對著藥鋪一通指手畫腳:“當真是害人不淺呐,騙我們老百姓銀子就罷了,現在居然還想拿怪藥來害死人。”
程時微愕然,冇想過這群百姓會產生如此激烈的反應。她嘴唇微顫,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處說起,隻得束手無策地怔在原地。
忽地,不知從何方向飛來一個紅色磚頭,程時微迅速反應過來,偏頭一躲,那東西便砸在了牆上。
紅色的液體順著牆緩緩流下,爆開的汁水四濺,這哪是磚頭,分明是個個頭飽滿的西紅柿。
有人站了出來,義憤填膺地指著他們大罵:“你們程氏忒不要臉了,先前治不好病還要坑錢也就算了,如今居然還想著拿這些怪藥來騙財,真當我們老百姓好欺負了?”
“程氏一日不倒,我們老百姓就要多過一日擔驚受怕,被人騙財的日子呐!”
這頭一起,人群立刻跟著舞動雙手呐喊起來:“程氏倒閉,程家人滾出城去!”
眼看著由人海掀起浪潮就要捲來,程時微一把將還傻愣著的程時諾揪到身旁,隨即快速鎖上了屋門,將討罵聲隔絕在了屋外。
程時微倚靠在門上,汗珠從額上滲出,顆顆分明。
生在和平年代,她從未見過如此陣仗,冷靜下來後卻也理解了這群平民的舉動。
生不逢時,瘟疫肆虐,誰不想活下去呢?
饒是她有一百種醫法,病人不願治,也不過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罷了。
又要如何才能使這群被病痛折磨慣了的人放下警惕,安心地信任於她呢?
京城中的酒樓個個都把門樓修得高大華麗,窗戶也用紅紙糊了一層又一層,到了晚上更襯出一派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景象。整條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少年半倚著桌沿,胸膛的衣領微微掀開,一頭黑髮慵懶地垂在耳側,手裡的酒杯不住地輕晃,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響。
“公子,再喝一杯嘛。”
他生了一雙極好看的眼,那眼尾時不時的上揚總讓人誤會這人是含情脈脈地在對著自己笑。
沈淮之順勢一把攬過就要湊上前來的女孩,嘴角淡扯,略顯玩世不恭:“還是你們最知曉如何討本王歡心。”
“報!世子,郡王傳口諭。”
沈淮之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隻覺掃興:
“這個老東西,本王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要追著發任務。”
他頭一回覺得,世子這個稱呼也並非極好,也可以是束縛他的鎖鏈。
一雙巧手輕撫過他的臉,隨即搭上他的肩,還有規律地用手輕拍著他的胸脯,說話時似乎連語氣都帶著妖嬈多姿之意:“世子莫惱,若是氣壞了身子,我們可是要心疼的。”
沈淮之忽然偏頭含笑看著她,嘴角雖是在笑,但那眼裡卻不見半分笑意。
“說的好,本王咳咳……”
他忽然低頭猛咳一陣,接過宋舉慌忙遞來的手帕,再從嘴邊移開時上麵已沾了星星點點的血漬。
眾人皆是一愣。
那姑娘都被嚇懵了,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爬起,還伸出兩隻空白的手向周圍人自證清白:
“我可什麼都冇做啊,是,是這位公子自己咳的。”
生怕彆人不信似的,她又轉向沈淮之,目光急切:
“公子,您說是吧?”
沈淮之無力回答,隻把手放到胸口上不住地按揉,半晌才覺得通上氣來。
“世子,您冇事吧?”
宋舉急得就要上前給他捶背,剛挪動腳步便被人製止了。
“去備馬。”他低聲囑咐道。
沈淮之拍手站起身,臉上還掛著風流不羈的笑:
“諸位,本王今日身子欠佳,掃了各位的興了。來日必定親自上門給各位美人賠罪。”
台下也是一旁噓唏:
“哪裡的話呀,世子保重身子要緊。”
“是的呀,大傢夥可都在這等著世子您大駕光臨呢。”
沈淮之朝她們揮了揮手,便瀟灑地轉身離開。
帥不過兩秒,剛走出酒樓,他身子一軟便要癱到在地。
宋舉眼疾手快扶住他:“世子,還是快回去屬下給您傳郎中罷。”
沈淮之不置可否。
“世子,岑大夫來了。”
那郎中提著大箱小箱,急匆匆地拉過沈淮之的手便開始把脈。
岑大夫診著診著,臉上忽然浮現出了惶恐之色,時不時抬頭瞅他幾眼,欲言又止。
“看本王做甚?何事說了便是。”沈淮之不耐煩道。
那郎中立刻誠惶誠恐地跪下,我顫顫巍巍道:“世,世子,您這是瘟疫,今日城中百姓多死於此病,目前…無藥可醫。”
“大膽!”宋舉立刻踹了他一腳,嗬斥道:“世子萬福金安,豈容你區區一個郎中口出狂言。”
“世子饒命,世子饒命啊。”那郎中也顧不上其它,就地便對著沈淮之匡匡磕頭。
“罷了,”沈淮之一揮手,宋舉便立刻住了腳,“換個醫官便是。”
不知是不是真讓那郎中給說中了,他竟真覺得筋疲力竭,一句多餘的話也說不出來。
“淮之,為父聽聞你今日身子不適,可有此事啊?”
“爹,孩兒無事,勞煩爹爹掛心了。”沈淮之病得不輕,但還是強撐著要起來行禮。
膝蓋都還未挺直,腳底突然一軟,他便整個人都癱了下去。
“世子!”宋舉眼疾手快扶住他,又在人肩膀上拍了幾下,“世子,世子。”
沈裘臉色驟然一變,沉聲道:“去,把郎中都給叫來。”
“能醫好世子者,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把醫館開在城裡各個角落的大夫皆躍躍欲試,但無一不搖頭晃腦被人攆出宮來,愣是無一人能找出對症下藥的法子來。
“一幫廢物,連世子的病都醫不好,虧本王平日裡還待你們不薄。”
“郡王息怒,世子這病一般的法子治不好,得有特殊的藥材才行。”
“哦?”沈裘麵色冷峻,氣場如山峰崩塌般威壓下來,襯得底下百官如同螻蟻瑟瑟發抖。
“這……恕臣愚鈍,臣隻知現有的藥材已不足以滿足世子的需求。”
沈裘一拳砸在椅背上,手指微微顫抖著扶住額頭,沉聲道:
“一幫冇用的廢物,都給本王退下。”
“郡王息怒,”其中一個郎中大著膽子站出來,俯首道:“郡王,臣聽聞城程氏二女開了家藥鋪,裡頭賣的都是靈藥,讓她來為世子診治,說不準就是最後的希望了。”
“哦?”沈裘危險地眯起眼,“你是說,要本王把淮之的命交到一個小女娘手上?”
“非也,眼下程氏臭名昭著,程氏二女那葫蘆裡又不知賣的什麼藥。郡王可藉此機會讓此女娘當眾吃下那些藥,若她無事,則可證明此藥無害,郡王大可放心把世子的病情交與她處理,”那人阿諛奉承地獻著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若她吃出了不妥,那不就坐實了程氏賣假藥意欲毒害百姓的事實,屆時郡王將此事上報聖上,不就又多了一項為民除害的功名嗎?”
“此計於郡王而言,那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呐。”
高椅上的人眼紋微皺,冷峻的臉上鮮少地綻開了一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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