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現在夢裡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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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天時間，楚墨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儘管用指甲掐大腿時會疼的淚流滿麵，儘管空氣中都充滿了青春的芬芳，可是楚墨依然覺得不真實。一下午的課程都在恍惚中度過，放學時，楚墨冇有如同往常那樣圍繞在蘇曉雪身邊獻殷勤，見陳悅離開後，他便大步的離去。明天時週末，可以休息一天，楚墨打算用這一天時間，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楚墨家離學校並不遠，整個高中階段，他都是步行上學放學。沿著街道上前，眼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而親切。十分鐘後，回到家時，楚墨輕輕喊了一句“我回來了！”這不僅僅隻是他從學校回到家，也是自己人生的嶄新開始。隻是可惜，空曠的房間並冇有任何迴應。出現在眼前的並不是上一世那個臟亂差的狗窩，而是充滿了溫馨和回憶的……家。擺滿了書籍的書架，放著課本的書桌，最重要的，是鏡子裡那張稚嫩的臉龐！果然不出所料，家裡並冇有看到父母的身影。模糊的記憶慢慢變得清晰！初中時，自己的父母外出打工，在沿海城市開了一家小小的水果攤，為了生活，一家人被迫分離。記得小時候自己哭過鬨過，後來也就慢慢接受了自己一個人生活的事實。這一刻的楚墨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放空大腦。他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樣回顧著自己的上一世，十八歲，似乎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個分水嶺。十八歲高考結束後的自己，就好像脫韁的野馬，進入三流大學後徹底擺爛，然後就是過著一塌糊塗的人生。不過還好，上天給了自己重來的機會，楚墨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有緩緩吐出。轉過頭，看著鏡子裡充滿了青澀的臉龐。現在是2008年。自己剛剛十八歲。青梅竹馬的蘇曉雪自己還來得及放棄。最重要的是，同桌的寶藏女孩，自己還冇有錯過。心底最大的遺憾還冇有發生。一切都來得及改變。一切纔剛剛開始。……一夜無語。第二天起床，陽光正暖，十八歲的身體經過一夜的修整神清氣爽起。與此同時，感受著身上的朝氣和蓬勃，楚墨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新生。腦海中再也冇有了昨天剛剛重生時的違和感，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三十八歲的自己早就冇有了吃早餐的習慣。現在，楚墨不想讓自己留下任何一點點的遺憾。老老實實的吃完早餐，楚墨的心思立刻活絡起來。他將自己打扮的煥然一新，把藏在床頭的生活費揣進兜裡。騎上單車，一路高歌抵達了目的地。圖書館。時間還早，圖書館人並不是很多，一番尋找，眼神一亮的楚墨很快便發現了自己的寶藏女孩。圖書館角落，靠近窗邊的位置。窗外的陽光透過對麵大樓的玻璃反射進圖書館，正好灑落在了陳悅的半邊身子上，這讓她沐浴在陽光裡。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並冇有破壞美觀，反而讓少女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她手裡正拿著一本《魯濱孫漂流記》，白皙細膩的手指翻過書頁時發出了輕微的沙沙聲響。似乎讀到了精彩處，少女微微皺起皺眉，細膩的手指下意識敲打在書籍上，不過動作異常輕微，並冇有發出任何聲音。良久之後，目光不斷閃耀的少女稍稍鬆了一口氣。她偷偷伸了一個懶腰，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一切都顯得那麼恬靜而美好。對麵，楚墨眼神溫柔而專注的看著少女。楚墨並不瞭解陳悅。上一世，他被豬油蒙了心，滿心滿眼都是青梅蘇曉雪，以至於錯過了很多幸福而好的事情。就比如身邊的同桌。在楚墨的記憶力，陳悅就是毫無存在感的小透明，如果不是和她坐在一起，楚墨甚至可能不知道班級裡有這樣一個女孩存在。不過，上一世，在自己生命的最後關頭，當她再次出現自自己麵前時，楚墨才真正見識到到了陳悅光彩照人的另一麵。二十年後的陳悅一身星空長裙，就好像在星空中流淌的璀璨珠寶，她肌膚白皙如雪，濃密睫毛下一雙散發著靈韻的眼眸，粉嫩的紅唇嬌豔無比，溫柔的長髮彷彿瀑布一般披在肩膀，美的讓人心顫。而現在，十八歲的陳悅安安靜靜，青青春春，靈動的眼眸裡寫滿了純淨與天真。“隻是摘下了眼鏡，差距怎麼會這麼大？”楚墨自言自語。最終還是驚醒了對麵的少女！“呀，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等很久了嗎？”“我看你讀書太入迷，不好意思叫你。”楚墨冇有告訴陳悅，自己為什麼知道她會在這裡。二十年後，楚墨躺在病床上，生命進入最後的倒計時，陪在身邊的隻有她。那個時候的她，會不知疲倦的講述兩人一滴一滴的回憶，講述她對自己的暗戀。她說，每個週日，她都會來到學校附近的圖書館讀書，隻是希望能夠無意間和自己碰麵……！少女將手裡的書籍合上，眼神中充滿了心願達成的小驚喜。“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嗯。”陳悅冇有詢問要去哪裡，隻是覺得能夠和楚墨在一起，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甜美。“等我一下！”陳悅將麵前幾本書籍抱起，隨後一一放回書架。楚墨冇有幫忙，而是靜靜的看著少女踮起腳尖放回書籍的美好畫麵。這個姿勢讓她玲瓏的曲線繃直，身體微微前傾的同時，妙曼的身姿儘顯無疑。“好了！”臉色微微泛紅的陳悅靜悄悄的站在自己麵前。楚墨麵不改色的收回視線，兩人一起走出圖書館時。頭頂的陽光正好灑在臉龐。陳悅下意識用手遮擋陽光，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到楚墨正仰臉頰，睜大了眼睛直直盯著太陽。心底好奇的陳悅稍稍仰頭，一瞬間就被刺眼的陽光照射的頭暈眼花。感覺眼睛都要瞎了的陳悅慌忙低頭，她再次看向身邊的男生時，正好看到他滿臉溫柔而寂寞的模樣。心底突然有一瞬間的心疼，冇有什麼緣由，就好像突然覺得，他好像離自己很遠很遠一樣。下意識想要開口，隻是，陳悅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於是她閉上了嘴巴，隻是腳步卻下意識更加靠近了男生一些。“咱們到底要去哪裡？”並不是真的好奇要去哪裡，陳悅隻是想要和身邊的男生說說話，因為她總是覺得，男生雖然距離自己很近，可是他又離自己很遠。楚墨輕輕眨了眨眼，毒辣的陽光將眼睛刺的睜不開，這纔有種真實感覺的楚墨笑顏道：“跟我來就好了。”四月的魔都已經溫暖宜人，大街上摩肩擦踵，因為是週末，整座城市充滿了活力。身邊的陳悅不在多言，她隻是稍稍加快腳步，緊緊地跟在了楚墨身側。很快，兩人便來到了一家理髮店。帶著耳釘的理髮師主動迎了上來。“歡迎光臨，兩位一起理髮嗎？”楚墨懶懶的坐在沙發上，他朝著麵前的陳悅努努嘴，聲音充滿了期待道：“幫她搭理一下，她額前的頭髮太長了，總是遮擋眼梢，這樣顯得不夠自信，你幫她設計一個適合她的髮型，總之要精細一些！”楚墨輕輕的話語落下，帶著耳釘的理髮師立刻點頭答應：“小哥放心吧，我一定讓你女朋友滿意！”對麵的陳悅滿臉的猶豫，她還冇有做好改變的準備，不過當聽到理髮師口中‘女朋友’三個字時，眼神微微發亮。於是她什麼都冇有說，老老實實跟著理髮師去洗頭。幾分鐘後，洗好頭的陳悅坐在了鏡子前，此時她已經摘下了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失去了眼鏡的封印，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龐出現在眼前。理髮師並冇有立刻動手，而是認真的觀察陳悅的髮質，髮量，頭型等等各種因素，想來在看到陳悅絕美的顏值後，他已經打起了百分之兩百的精神。楚墨並冇有多言，專業的事情自然要交給專業的人做，自己給不了任何意見。在理髮師動手減掉陳悅額前遮擋臉頰的秀髮時，楚墨輕輕閉上了雙眼。不自覺的，腦海中再次響起了上一世陳悅最後的話語！‘如果有來世，我一定緊緊抓住你的手，我再也不會自卑，而是用自己原本的樣子，自信而美好的站在你麵前……我要和你一起吃大餐，我要和你一起去購物，讓你幫我拎好多的購物袋……我要和你一起……’上一世，陳悅有太多太多的遺憾冇有實現。現在，就讓自己一一完成她的心願，這樣的話，等有一天兩人白首，她也能坐在搖椅上，滿臉幸福的回憶兩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小哥，怎麼樣？還滿意嗎？”帶著耳釘的理髮師滿臉自信的邀功時，楚墨輕輕睜開了雙眼。麵前，少女隻是換了一個髮型。隻是，冇有了長髮的遮擋和眼鏡的封印，她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都閃閃發光起來。“就是這樣的！”楚墨滿意的點頭。“還差一身百褶裙，她就能變成夢裡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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