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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娉猛本以為將軍還要推辭幾句,誰料將軍竟直接解下戰袍,坦然地半跪於地。

“承蒙天恩,臣惶恐!”

竇娉猛心中暗唸了幾句非禮勿視,眼神在陛下微紅的臉頰上一觸即收。

她雖然聽聞陛下是幼帝登基,卻不曾想竟是如此的清純少年……

正想著,卻見陛下從懷中取出一把短刀,這刀隻有數寸長,刀柄處嵌有玉石紅寶,乍一看隻道是裝飾之物,拔出刀鞘時卻有破空之聲,竟是把劈金斷玉的寶刀!

楚良牧輕巧地挽了個刀花,小心地撥開楊落青散下的青絲,見她肩上新傷舊傷交錯間,一道箭傷正滲出殷紅的血,眼神中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

剛剛真該將那些殺手剝皮懸木纔是……

握緊華麗的刀柄,楚良牧在傷口處劃出十字,才勉強可見短短一截箭身。

若是軍醫在此,也隻能將傷口劃得更深,才能握住箭身拔出。

楚良牧隻輕輕地劃開幾分,便見血如湧泉,鼻尖一陣發酸。

楊落青出生入死數年,這點小傷自然不放在眼裡,何況刀刃鋒利至極,劃開傷口時並無甚疼痛之感。

見楚良牧遲遲不動,她低聲道:“臣無事,陛下不必……”

話還冇說完,楊落青隻覺得肩頭傳來溫軟觸感。

“陛下……”

一旁的竇娉猛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急忙捂住自己的雙眼。

血腥氣充斥著楚良牧的口鼻,他卻渾不在意隻執拗地死死咬住箭身,猛地向外一扯!

噗嗤!

一股血箭噴在他的臉上!

他顧不上許多,急忙抓過藥瓶拚命地在傷口處倒上藥粉。

直到金創藥在楊落青肩頭堆出一座雪白的小山丘,血才漸漸止住。

楚良牧欣喜地歎了一聲,小心地為她披上滿是血汙的征袍。

“將軍,如何?”

鮮血順著他素白的下頜滴落,將那粒細痣染得嫣紅勾人,他卻隻熱切地盯著眼前人,像隻討賞的小狸。

發現楊落青定定地看著他,楚良牧耳根微紅地垂下眸子,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慌張地掩住麵。

“彆看,有血……”

低啞的少年聲尾音婉轉纏綿,聽得人麵紅耳熱。

旁邊的竇娉猛恨不得再生出兩條手臂,把耳朵都捂住纔好!

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楊落青緊了緊衣襟,不太自然地輕咳了一聲:“離大營不遠處有清潭,臣護送陛下前去梳洗。”

一旁幾乎要縮成鵪鶉的竇娉猛聞聽此言如蒙大赦般站起身來,忙不迭點頭:“正是正是,此處已離大營不遠!”

說著竇娉猛趕忙從懷中摸出傳信焰火燃起,帶著趕來的親兵與傷藥逃也似的打馬回營,隻剩楊落青與楚良牧各乘一騎,向清潭緩緩而去。

“陛下此番出行不曾有宮人隨侍?”

楊落青記得此時楚良牧已將掖庭中的宦官儘數收歸麾下,前朝又有太傅等人協助,已不像當初潛邸時那般被動。

如今他正是孟氏眼中釘肉中刺,在宮中尚有許多明槍暗箭,如此出宮若被孟氏得知豈不是正成砧上魚肉?

“京城距此不過二十餘裡,一路俱是官道,還怕遇見流寇不曾?”

楚良牧似乎對此不以為意,輕輕地按在懷中藏刀之處,語氣中不無甜意。

“何況還有將軍贈我的寶刀,我並非全無自保之力。”

馬蹄聲在密林中嗒嗒作響,像是淙淙清泉輕敲山岩。

兩人穿林拂葉,沙沙之聲彷彿親密的耳語。

兩世相識十餘載,他二人從不曾這樣拋開一切權力傾軋、家仇國事,低語輕喃,隻共沐一灣月色。

看見二人的身影與枝葉晃動間相合,似乎更添纏綿,楚良牧忍不住低聲道:“隔千裡兮共明月,心心念兮……惟故人。”

他的聲音輕得像是怕驚醒月色下的繾綣,楊落青卻心下微沉,悵然不語。

一百零三口的血仇沉甸甸地壓在她的心上,堪比黃連入竅,怎不教人心頭長駐陰風冷雨,何來閒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一路無話,直至水聲漸漸,楚良牧下馬梳洗。

月照清潭,波光泛銀,美人自顧,如幽蘭照影。

楚良牧撈起細碎的月色打濕柔順的髮梢,將血汙雜草一併洗去,沉吟片刻才試探開口。

“將軍可知今日是何人前來暗害?”

楊落青繫馬韁的動作一頓,心中已然轉過百千個念頭。

這是要藉機與孟氏開戰?還是隻先挑唆她去探探孟氏底細?

“臣見賊子奉蠻夷為首,莫非是西域諸國奸細?”

楚良牧纖長的手掌探入冰涼的潭水,攪碎了溫柔的月色,平靜地將孟氏的勢力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

“西域諸國除將軍親自平定的蒼桐外,便是疏勒與莎車,此二者常年騷擾掠奪武威關,此關隘如今正是孟獻長子孟平駐守。”

“如今三公府中各曹主簿、長史,半數九卿之臣俱與孟氏有親,非為此者也甘做附庸,朝堂上下隻聽孟氏一家之言,我有意將此番刺殺交由司隸校尉處理,然司隸校尉乃是孟氏擁躉……”

“司隸校尉乃懲奸除惡、肅清奸佞之職,非忠直之臣不可當,縱有心差人補缺,隻不知選調何人為好。”

楊落青心知楚良牧此時暗示殺手乃是孟氏之人不無挑撥之意,然孟氏已將她母親竇妠作為她的軟肋,此番雖然不曾當真擄她母為人質,但難防日後……

如今楚良牧與孟氏爭鬥勢同水火,孟家縱然勢大終歸不如帝統得人心,倒不若借他二人博弈先在朝中立足,再觀後效。

楊落青心中已有打算,也知楚良牧有心從西和軍中提拔根基淺薄的小將入朝。

她暗度道:既拿此事來問她,許是看中竇娉猛?

“臣此番出征見一小將十分英勇,回京正要與她表功,陛下若不棄或可一用。”

楚良牧本以為她所舉薦的是竇娉猛,前世楊落青戰死後正是竇娉猛死守西和關,直到他親率援兵趕到,若非那一戰縱他也不知原這小竇將軍非比常人,乃是楊落青親外甥女。

如今他已是十分信任楊落青,自然愛屋及烏,便順水推舟地笑問道:“不知所說是何人?”

楊落青目光灼灼,坦然道:“乃是西和軍五部司馬之一的傅繼青,原是武威關前任守將傅和的子侄。”

楚良牧眼中閃過愕然,卻又聽楊落青言道:“傅氏闔家駐守武威關多年,從未有結黨營私之弊,素有清正之名,也正因如此才遭構陷入獄,傅繼青雖投西和軍,卻早已有意調轉武威關,陛下若當真有浩蕩天恩可先提調考校。”

楊落青此言字字句句都在為他著想,楚良牧卻聽得心中冰涼一片。

這分明是在告訴他,推薦的此人清清白白,可堪大用,尤其與她楊落青無半點瓜葛!

她何已對他警惕至此?

楚良牧撩開耳畔青絲,回眸看她,眉眼間不露半分心思反而漾起溫柔的笑意:“傅和將軍秉直忠厚,想來傅司馬當是忠臣良將。”

“我已梳洗完畢,有勞將軍送我一程。”

楊落青扶著君王上馬,今夜他究竟為何前來,如何如此狼狽等楊落青一概不問,楚良牧也不再挑起話頭,馬蹄聲嗒嗒踩碎夜色,憑著天子令牌暢通無阻,兩人一道來至宮門前。

楊落青恭敬地為他牽過馬,一舉一動恪守君臣之禮,她本是世家大族出身,若是當真計較起禮儀教養就連司禮之臣也挑不出錯來,如今她無心與楚良牧牽扯什麼荒唐情事,行事更是一派清正之風。

若放在前世,楚良牧不知要對這副忠良做派生出多少歡喜,可在此時他卻仰頭看向高大的宮牆,悠悠落下一聲苦澀的歎息。

“寒姐姐,寒之……回京後,常來宮中看我可好?”

他輾轉回身,輕輕伸出兩指勾住楊落青腰間刀首的銅環,纖細的身影在宮牆的陰影下顯得柔弱易折。

雖是少年模樣,眼神中卻裝著深遠的孤寂與落寞。

“深宮寂寥,枯槁獨居,所謂君王寶座也不過畫地為牢。”

“寒之,姐姐,縱使不念故人,隻當是前來探監,與我說一兩句閒話也是好的。”

“君何幸我於潛邸,棄我於長門乎……”

眼前纖弱的少年彷彿還是數年前初見的那個青澀的皇子,裹著濕漉漉的素白絹衣靠在她懷裡低聲嗚嚥著,無助地喚她小字。

楊落青一瞬失神,旋即躬身道:“諾。”

彷彿看穿了她的冷淡,修長的手指緩緩地鬆開銅環,鴉色的睫毛在楚良牧的臉上撒下陰影,越發襯得他如琉璃般易碎。

“朕有意封卿為大將軍,因此明日朝堂上定有諸多刁難,若此番不成,朕擇他日再行封賞。”

“日前聽聞太後有意命卿入宮為妃,朕素知卿不戀權勢亦無心此道,早已婉拒,若明日再提此事,寒之可隨性而為不必顧忌。”

提及朝堂之事,楊落青立刻警醒起來,前世提及此事時楚良牧不發一言,她道是有意默許她入宮為妃,好將西和軍兵權收入囊中,卻不曾想他並無此意?

楊落青尚未細問,那道纖細的身影便隱入宮門的陰影中,朱門緩慢開合間倒真如他所言,彷彿將人入獄收監。

楊落青轉身回營,卻不曾想二人在宮門前依依惜彆之態已繪聲繪色地傳入太後孟姁耳中。

孟姁是先王洛文帝之後,楚良牧登基時年方十四,太後以新帝尚幼為藉口臨朝聽政,與自己的兄長大將軍孟獻共同把持朝政,卻不想隨著楚良牧年歲漸長,朝中要求“還政於帝”的奏章越來越多,甚至近幾年還出了個楊落青,越發令人頭疼。

當初若不是楊落青帶領執金吾兩千禁軍直入皇城,孟氏許已成改朝換代之舉,如今短短幾年這婦人已在軍中聲名鵲起。

堆積如山的奏章中正有不少俱提及楊落青此役連破九城,蒼桐舉國來降,大洛內外皆稱她為“天將神女”之事。

她正道為何楚良牧一心抬舉個婦人領兵出征,不料想竟是他二人早有逾牆窺隙之情!

孟太後聞言放下手中奏章,冷笑一聲:“既然他二人如此情深,老身明日便送他二人一樁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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