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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木柴劈裡啪啦的燃燒聲仍迴盪在耳邊,女人在黑暗中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經曆了睡眠。
睜開眼,卻發現自己正身處於密林中的一塊空地上,這是個月黑之夜,天上隻稀稀拉拉的點著幾顆暗淡的星星。
對麵本應坐在壁爐旁添柴的奇怪老人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篝火旁灰頭土臉的男人,其中一個臉上稚氣未退的年輕小夥子正靠在樹乾上端著手臂沉沉睡著,脖子上歪歪斜斜的掛著一塊應是用來蒙麵的破布。年長一些的正頭戴蒙麵巾背對著男人忙活著什麼,隻見他一隻手在一個大袋子裡攪動著,另一隻手扯著袋子口,袋子裡隨著他的攪動時不時傳出一些叮叮噹噹的撞擊聲。
女人坐起身,隻見自己上身□□著蓋著一件滿是泥汙的破爛布袍,下身穿著一條粗布褲子,光著腳並冇穿任何鞋子。
正忙活著的年長男人被她起身的聲音驚得渾身一抖,猛回過頭朝身後看去。看見她有些茫然地望向自己,年長男人咧嘴一笑,眼神裡的慌張也隨之不見了。
“冇想到你還真能醒過來”,年長男人朝靠在樹上沉睡的小夥子努了努嘴,“謝謝那小子吧,他非要把你從死人堆裡拉出來”。
說完,年長男人攪了幾下手中的大口袋,從袋子裡掏出一隻破靴子,看了眼鞋底又顛了幾下朝她麵前扔去。接著又攪動了幾下,掏出了一隻明顯不是同一對的靴子扔了過來。
女人的目光隨著對方的動作落向麵前的兩個投擲物,兩隻靴子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們都算是靴子。
“穿著吧,這片林子到處是毒草,等天亮了還得趕路”
女人順從的點了點頭,先是把身上蓋著的破爛布袍穿了起來,又撿起地上的靴子套在了腳上,左腳有些擠大腳趾,右腳大腳趾夠不到頭。
女人直起身拉了拉身後冇完全落下的袍子邊,一陣細微的疼痛隨著拉扯的動作從背後傳了過來。
“嘶...”女人不自覺發出了細微的吃痛聲,手伸進袍子裡輕輕的試探著,小心翼翼的觸摸著背後的皮膚,摸到了片麵積不小的擦傷。
“那小子半路上背不動了”
年長男人聞見女人的吃痛聲頭也不回的解釋道。
忙活了一會,年長男人將一些看起來值些錢的小玩意拿起來放進了另一隻小得多的口袋,然後把兩隻口袋都用麻繩紮緊,將晃起來叮噹作響的小袋子放進了懷中貼身存放了起來。
拍了拍手上的灰將臉上的蒙麵巾扯下,沾滿臟汙的蒙麵巾皺皺巴巴的滑落下去掛在了肮臟黢黑的脖子上。
年長男人挪了挪屁股在篝火裡添了一把樹枝,又扭過身掏出一個水壺避開篝火清洗起了自己的雙手。
等他忙活完了,終於看向女人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你叫什麼啊?”
女人搖了搖頭。
“
你是這的人?”
搖頭。
“你是怎麼被扔到坑裡的?”
再一次。
年長男人連續朝她扔出了幾個石子,卻未能激起一點波瀾。
年長男人對這一問三不知的境況並不太驚訝,聳了聳肩,用袖子擦了擦他之前從袋子裡特意挑出來的煙桿,在地麵上磕了幾下,從煙桿上掛著的袋子裡撚了一點所剩不多的菸絲放了進去,接著湊近篝火點燃。剛要放進嘴裡,又遲疑了一下拿起剛纔洗手用的水壺衝了幾下菸嘴,這才安心的放進口中眯起眼嘬了起來。
“咳咳咳”剛吸了一口年長男人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接著呸呸幾下連吐了幾口口水,滿臉嫌棄的把煙桿扔到了一邊。扔完又忙撿起來擦了擦,放進了懷中叮噹作響的小口袋裡。
“還以為這些有錢老爺有多懂享受”。年長男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又打開綁帶從裡麵拿出一塊黑黢黢東西放在嘴裡咀嚼起來,嚼了幾下抬起頭看了眼女人,又朝她也扔了一塊。
女人忙接住扔過來的東西放進嘴裡咀嚼,隻覺得那塊東西又乾又硬,味道又鹹又酸,越嚼口水越多卻冇法軟化這塊東西哪怕一點,隻有那股鹹酸味隨著口水蔓延開來。冇幾下便覺得腮幫又酸又脹。
“這可是好東西,肉乾,吃過嗎”,年長男人揮了揮手中的肉乾,咧嘴一笑又小心翼翼包起來放回了懷中。
女人鼓著一邊酸脹的腮幫第四次搖了搖頭,憋了口氣用力把那團咬不動的肉乾嚥了下去,簡直就像生吞了一塊石子。
“你叫什麼名字?”
“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年長男人調侃道,緊接著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乾這個的人可不能報出名字”,年長男人撇了眼旁邊的袋子,“會聽見的”
“誰?”
“祂”,年長男人指了指地麵,“祂會聽見的"
“信徒不能說出祂的名字,因祂專保護窮人,我們便不能說祂的名字,否則有錢老爺們知道了便會砸祂的像。”
年長男人一改之前帶著些許調笑意味的語氣,表情嚴肅而莊重的看著對方。
女人點了點頭。
“拿死人的東西不算偷搶,但頂著祂賜予的名字去做就不好了,那可是祂選給我們的名字。”年長男人又往嘴裡扔了一塊肉乾鼓起腮幫咀嚼著。
“你們見過祂?”
“有些人見過,我冇有。能見到祂的傢夥都是被祂選中的,祂會告訴這些人其他夥伴要叫什麼名字。”
“那父母給起的名字呢?”
女人的疑惑脫口而出。
可當她看到年長男人臉上瞬間凝固的表情,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隻見年長男人瞬間停止了咀嚼直直的盯著女人,說道:
“人的名字哪有父母給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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