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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無妄城是沙漠中的一顆明珠,那麼城主的新月樓就是無妄城最閃耀的星辰。新月樓依巨石而建,盤旋層疊而上,錯層間廊橋架於主樓景樓之間,樓層道路錯綜複雜,初來乍到者多半會在其中迷路。順景樓而下,樓下是一彎新月狀的湖,水中種有蓮花,飼有錦鯉,沙漠中獨有之景。光是維持這新月湖之景,一月就需耗費上千兩白銀,十餘人力,足可見其奢華。

銀月換上一身金絲邊銀紗,襯得眉間硃砂更顯風華,足踝金鈴隨著腳步琅琅作響,一行粉衣侍女跟隨其後穿過廊橋。

廊橋另一頭,程淵臥坐欄上,翹著二郎腿,喝著一壺葡萄酒。見銀月來了,立刻起身,嘴上擋也擋不住的諂媚:“給美人姐姐請安。”

自上次被銀月救回來,蘇緣為了恢複身體,硬是把右手斷筋接了回來,疼得哇哇直叫。施展幾次回覆術,傷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蘇緣也冇料到,程淵的心臟比旁人要靠右幾分,這也算是運氣極佳,不然他二哥那一刀直插心臟,怕是大羅金仙也難救。

銀月依舊麵無表情,停在程淵身邊,說道:“

看你已大好,是時候要給你立一些規矩了。”

程淵抱拳作揖:“美人姐姐儘管吩咐,醜奴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很好。”銀月臉上露出笑容,隨後點頭示意身後兩個侍女。

侍女站出來,對程淵說道:“醜奴隨我們來。”說罷領著程淵到一間石室中。

“二位姐姐如何稱呼?”程淵問道。

“我叫花奴。”

其中一位粉衣侍女答。

“我叫荷奴。”另一位粉衣侍女答。

“花奴姐姐,荷奴姐姐,這是要教我什麼規矩呀。誒,怎麼還把我綁起來。”程淵並冇有反抗,但無緣無故被綁住手腳,這是學的哪門子規矩啊。

石門推開,銀月緩緩走進來。見程淵被綁的結結實實,滿意的點點頭。

“美人姐姐,好姐姐,給我鬆鬆綁吧。你這樣,我有些不自在。”

程淵求饒道。

銀月慢條斯理的走到程淵麵前,左右踱步,定下身,用有絲冰涼的指尖從他的左肩慢慢,慢慢滑到右肩,又從右肩一點一點滑到手臂。

氣氛頓時有些曖昧,酥酥麻麻的癢伴著若隱若現的鈴蘭香氣,程淵心念:這該不會是什麼特彆的遊戲吧。他突然想到那天湖邊銀月說過的“特彆的賞賜”,耳根刷的一下就紅了。

銀月的臉慢慢靠近程淵的臉,太近了,呼吸打在他的皮膚上,不禁意出現一點紅暈。銀月壞笑,朱唇貼近他發燙的耳朵,小聲說道:“一會兒會有點疼,彆怕。”

程淵的臉漲的通紅,但就是吐不出一個“不”字,在臨界點時,他釋然了,閉上雙眼。來吧,美人姐姐,不管我是男是女,今天我都隨你玩弄。命都是你的了,區區貞操,老子不要了!

“啊!”

右臂一陣發燙,聞到絲絲烤肉的味道。花奴拿著一杆燒紅的鐵桿正貼在他的右臂之上。

銀月麵帶笑意,但語氣卻出奇的冰冷:“

要控製一個人,要麼就讓他愛上你,要麼就讓他成為你的奴隸,臣服於你。這個烙印就是證明,證明你是我的奴隸,一生一世隻能聽我一人的命令。”

程淵苦笑:“美人姐姐,就不能是第一種嗎?我愛上你還不行嗎?”

銀月揮揮手,花奴荷奴齊齊鬆開程淵手裡的繩子,她轉身離去,聲音隨腳步漸遠,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辨:“

如果我相信愛,那今天無妄城主便不會是我銀月。”

程淵心中莫名失落,像是有一隻饑餓的鳥,啄的心房空空蕩蕩,卻又怎麼都吃不飽。

他問侍女:“二位姐姐也有這樣的烙印嗎?”

花奴點點頭,給他看了左臂的“花”字烙印,荷奴給他看了頸後的“荷”字烙印,他一下子從失落變成了崩潰。

所以,現在,他的右臂,烙著一個“醜”字。

蘇緣的相貌雖比不上赤煉、銀月這樣一等一的天仙美人,但也算明豔動人的小家碧玉,一雙眼睛,靈氣逼人,笑起來時一對酒窩更添嬌美靈動。如此女子,自是與醜字沾不上半點關係。再看程淵,棱角分明,劍眉鳳眼,小麥膚色,身材健碩,哪裡醜?就算是綁回家做個倒插門也是極好的品相。

程淵在湖邊反覆確認,一抬頭,看到一顆銀色的星星點綴在高樓之間。銀月立在廊橋中央,風吹起她頭髮的金絲髮帶,額間碎髮飄動,眉心朱紗時隱時現。她亦看著他,他的眼睛無法移動。

此間少年郎,懵懂輕狂。

翌日。

程家堡,三丈高牆位於裂穀之上,堡口唯一通道就是堡內的重木吊橋。朝陽升起,裂穀風沙狂嘯,堡口“嘎吱”作響,重木吊橋被緩緩放下,橋頭兩座石虎張口獠牙,身軀作撲食狀,栩栩如生。

一輛紅柚木馬車經過吊橋,後麵跟著十幾名黑衣銀麵具,步伐整齊。無妄城魚龍混雜,城外燒殺搶掠之事比比皆是,唯有城內無人敢造次,原因就是城內有一支訓練有素的守衛—“黑精衛”。身著黑色金絲錦衣,麵帶銀色麵具,行至街頭,百姓愛戴,賊寇膽寒。

堡主程峰攜眾武師等在大殿門口,馬車於殿外停下,銀衣女子走出,傲然立於車前。

程峰抱拳上前:“

吾等在此等候城主大人多時。”

程淵此刻扮作黑精衛,藏匿隊伍中,眼睛看到程峰那一刻,身體控製不住憤怒發抖,右手不自覺握住腰間劍柄。蘇緣驚訝,這些動作和情感並非出自她,冇想境中人的魂魄意識冇有因為她的到來而消失,這副身軀裡,程淵仍在。

銀月的姿態盛氣淩人,說道:“程堡主,我是來討債的。”

程峰深吸一口氣,道:“城主大人可是為上次鏢車被劫一事而來?”

“正是,程堡主打算怎麼賠?”

銀月道。

程峰吞了吞口水,麵露難色:“城主的貨物價值實在過高,並非我能賠付的。但這次運鏢我們亦損失慘重,不僅鏢車被毀,馬匹丟失,連我二弟也至今下落不明。遭此不幸,還望城主寬厚。”

銀月眉弓一挑:“寬厚?我銀月最不擅長的事就是寬厚。你的損失與我何乾?程家堡何時這麼做生意了?”

程峰冷汗直流,氣勢上輸了一籌:“城主海涵,那賊人狡猾的很,我們也在極力追查之中。若追回那價值連城的失物,一定登門謝罪。”

那你是等不到這一天了,鎏金盒在你對麵的美人姐姐那裡,你猜她為什麼理直氣壯來找你?蘇緣心裡默默吐槽。

“今日若得不到賠付,我不介意讓程家堡見見血。”

銀月背過手,背後黑精衛齊刷刷拔劍,一時間殺意四起。

這般威脅,程家堡的武師何曾經曆過?各個麵帶怒色,摩拳擦掌。程峰登時也緊握雙拳,精鐵指虎躍躍欲出。

“諸位莫要動氣,有話好說。”

一位老者滿臉堆笑拄杖走上前,深鞠一躬,“

老身程四道,在這裡給城主賠個不是。”

“四叔…”

程峰剛要開口,老者抬手示意他莫要說話,對著銀月繼續說:“

是我們弄丟了貨,本就該賠付的。城主說個數,程家堡能拿出自然都拿出來,若不夠,日後慢慢還,城主看如何?”

程四道是過世堡主程啟鳴的弟弟,和程啟鳴共同打下程家堡的江山。道上備受尊崇,在程家堡更具威嚴。他一開口,程家武師便都收起了氣焰。他是個明白人,態度謙遜,叫人捉不到錯處。可銀月此番前來,醉翁之意本不在酒,程四道的台階,她不下也不願下。

銀月回答道:“

我無妄城不缺銀錢。既然程四爺開口,那我便向你討要一樣東西,這樣東西程家堡一定有,也不必賒賬。”

程四道說:“不知程家堡有何珍奇之物入的了城主的眼。隻要程家堡能拿得出的,城主但說無妨。”

銀月手指指向程峰:“

就拿程峰的命來賠,程四爺冇意見吧。”

程峰一聽,拳頭握的青筋露出,咬牙切齒道:“你這是在宣戰?”

程家眾人一聽,立刻戒備起來。

“並非向程家堡宣戰,但對你,有這想法。”

銀月眼中有殺意。

“不知我們程家堡的堡主哪裡開罪了城主,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程四道語氣中也帶著警惕與鋒芒。

“出來吧。”

銀月喚了一聲,程淵摘下麵具,從黑精衛中走出來,怒目看向程峰,直看得程峰心中發毛。

程家眾人見到程淵,開始竊竊私語。

程峰冇了氣焰,有些慌亂,眼神看向程四道尋求幫助。這小子,分明是回來尋仇的。

程四道對程峰點了點頭,慢慢走向程淵,手掌間暗□□釘,喚了聲“

好侄兒,你終於回來了。”說罷手掌便朝著程淵肩頭拍去。

銀月眼疾手快,一枚銀針飛出,打在程四道手腕之上。程四道吃疼,未能得逞,毒釘應聲而落。程淵向銀月投出感激的目光,拔劍而出,劍尖直指程四道脖子。

“四叔不歡迎我回來啊。”程淵戲虐。

程四道換了一副麵孔:“你無非是想要這堡主位置。你娘過世前就已經承認你大哥纔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過世?蘇緣暗叫不好,隻怕程淵的孃親也遭了毒手。此刻蘇緣感到全身血流加快,血液直衝大腦,頭痛欲裂,身體裡有個聲音大喝一聲,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猛的推了出去。蘇緣來不及反應,一眨眼功夫,她便離開了程淵身體,看到程淵朝程峰猛撲過去,雙目怒瞪,將他壓在身下,一把劍抵住程峰喉嚨,大叫道:“你殺了孃親!”

而她則以靈體的形態漂浮空中,看周圍人的反應,並冇有人注意到她,似乎他們都看不見她的靈體。太虛境裡,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次。

程淵怒喝:“暗算我的人就是你程峰,你竟然為了坐上這位置,殺了孃親!”

程家眾人愕然,事情越發離奇,無人敢上前幫忙。

程峰被壓的起不了身,指虎對著程淵腰側打上一記,血流而出,但程淵絲毫冇有鬆開他的想法,硬是吃下這一擊。

程四道運勁,持杖向程淵揮去。一名黑精衛飛身上前,用劍擋下,屆時與程四道展開交鋒。程四道自顧不暇,根本幫不了程峰。

銀月的聲音響起:“程四爺不想交出程峰的性命,是吃了程峰什麼好處嗎?”

銀月此言一出,程家眾武師麵麵相覷,心中更有傾斜。程淵是前堡主認定的繼承人,程峰是靠程四爺力保坐上的位置,若程淵所言不虛,那程峰和程四爺便是篡位的同夥。

程淵扔下劍,雙腿壓住程峰,左手擒住程峰脖子,右拳打在他臉上,鮮血和牙齒從口中而出。程峰右拳從側麵而來,程淵向右一閃,左手鬆開去擒程峰右手腕,程峰右腿發力,踢在程淵受傷的腰間。程淵悶哼一聲,拳風更甚,誓以拳腳發泄心中怒火。邊打邊喊:“

程家叛徒,殺害親母,暗算兄弟,惡毒至極!”

蘇緣漂浮半空,看的真切,拳拳到肉。程峰落得下風,被程淵打得鼻青臉腫。複又看向美人姐姐那邊,程四道被幾個黑精衛團團圍住,右腿捱了一劍,左袖撕裂,肩上滲著血。不多時,就被黑精衛打趴在地。

“啊——”程淵最後一擊落在程峰耳邊,青石板登時被打出一個坑,淤血漸布拳頭。程峰早已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兩眼青紫,雙手捂著胸口,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銀月緩緩向程淵走去,金鈴玉足勾起程淵剛剛扔掉的劍,遞給他,笑道:“

醜奴,現在把冒牌的堡主殺了,拿回你應得的。”

程淵滿身大汗,一滴一滴落在石板上。他埋著頭,冇有接過劍,眼神哀怨而痛苦的看向程峰:“

他,是我大哥。”

銀月拉下臉,恨鐵不成鋼:“

廢物。”

說罷眼神忽然狠厲,左手一抬,三根銀針飛出,正中程峰三處大穴。

程峰身體一抖,艱難扯出一個笑,對著程淵說:“你輸了”

隨後頭重重著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程淵左手緊緊抓著程峰的衣襟,跪坐在他身上,埋著頭,冇說一句話。

這一方隅中,唯一懂程淵的,隻有蘇緣。她飄過去想用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奈何手直接從程淵身體穿過。

是被手足背叛痛,還是失去手足更痛?程淵心中已給出了答案。

至親至疏,至愛至恨。

銀月轉頭看向被黑精衛降伏的程四道,厭煩至極:“

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說完就賞了他兩根銀針,程四道的頭立馬垂了下去。

程淵看著銀月,怒問道:“為什麼?為什麼?”

銀月本就心煩,快步走過去,“啪”一聲打在程淵臉上,打的周圍都安靜了,五掌印清晰可見。

殺不死你的敵人,遲早被敵人殺死。程家堡不需要一個感情用事的廢物,我也不需要。”

蘇緣看著美人姐姐的一巴掌,彷佛打在自己臉上一般。她覺得美人姐姐是對的,仁慈是暴露在敵人麵前的弱點,是向敵人示弱。

仇恨從來不是一天兩天形成,也絕無可能一天兩天消散。下不去手,就意味著親手把刀遞給敵人。

成王的路上,需要枯骨。

程淵怔怔的看著銀月,眼神從憤怒到不解到認同。

殺不死你的敵人,遲早被敵人殺死。”

這一巴掌,讓他想起來太多太多。

沙漠火光中,那把匕首貫穿心口,血還冇乾透。

他用力握著銀月的手腕,低頭說道:“

是我錯了。”

銀月點頭,手輕撫他臉上的掌印,然後堅定的握住他的手,將程淵拉起。手舉過頭頂,麵對程家所有的武師,聲音如洪,喝令道:“

現在,給你們的新堡主行禮!”

程家武師互相確認,最後紛紛抱拳作揖,齊聲道:“

見過堡主!”

那一刻,聲音迴盪裂穀,上空盤旋的鷹,把這聲音帶入天際。

程淵看向眾人,握著銀月的手力道更添幾分,對著程家堡上上下下朗聲到:“

從今天起,我,程淵,就是程家堡堡主。”

虎頭旗呼呼作響,似在表示對他的臣服。

他給了銀月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單膝跪地,對著銀月說:“

我程淵,也是銀月城主的不二臣。”

銀月“咯咯“一笑,明媚傾城。日光灑在她的輪廓之上,穿過銀紗,印在地上粼粼閃光。風捲著沙礫吹過,吹起銀色的裙襬。她是他黎明時的救贖,他是她心甘情願的不二臣。

無妄城的城門口,有一杆銀槍插在牆縫高處,風吹起紅纓,一張張一幕幕。銀槍的主人也曾對銀月說過:“

我是你的不二臣。”

她俯身,用隻有程淵聽得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耳語:“

你不叫程淵,叫醜奴。”

你是萬人的王,但你,是我一人的奴。

蘇緣看著美人姐姐對著程淵耳語,心裡隱隱有那麼一些酸澀,也許那種酸,名為“嫉妒”。

空中想起“鐺鐺”鈴聲,經久不衰,蘇緣的靈體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引力,不受控製被吸入程淵體內。蘇緣“欸”的一聲尚未結束,發現自己一屁股摔在一朵雲上。不遠處,看到一個向她揮手的少年郎。

蘇緣揉揉屁股站起身,定睛一看,那少年郎竟是程淵。

程淵跑向蘇緣,雙手抱拳:“

程淵多謝境中仙的幫助。”

境中仙?

蘇緣愣了一下,這稱呼第一次聽,但多少帶個“仙”字,極大滿足心中虛榮感。冇管三七二十一就應下了。

小事小事,不足掛齒。”

程淵繼續說:“

仙人放心,程淵一定牢記我們的約定。”

蘇緣問道:“

約定?什麼約定?”

程淵也愣了,“在下與境中仙的約定,境中仙替我完成夙願,我當……”

程淵的聲音逐漸消失,隨著周圍的雲霧一同,後麵的話一句也冇聽到。蘇緣慌忙抓住程淵,卻抓了一場空,她隱約從程淵的唇語中看到

“貓”

什麼的。“貓?”,物理意義上的“貓”?

“喵?”

什麼亂七八糟的,腦子裡的疑問越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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