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多收了三五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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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南河關好屋門，雙馬尾少女從懷中取出一張薄若蟬翼、巴掌大小的金色紙張。紙張上有淡淡靈氣縈繞，似乎有數隻金蟬從中迎麵鋪來，一看就非凡品。“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金蟬紙如此貴重，你竟然捨得用此物，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南河在少女拿出金紙的一瞬間，就猜出了這是金蟬紙。此物雖然名為金蟬紙，卻是用三翅金蟬的羽翼煉製而成的一件稀有法器。它不僅能夠書寫較為珍貴的內容，更可以複刻他人的聲音。眼前這張巴掌大小的金蟬紙，就需要最起碼五六十隻三翅金蟬的羽翼才能煉製而成。其中之珍貴，南河想想都是肉痛。關鍵這金蟬紙，還不能循環利用，是一次性用品，屬實有些暴殄天物。一般都是頂尖門派中用來傳遞絕密情報用的，就是為了防止傳遞的訊息被他人篡改。就算如此，平常也不過是用指甲蓋大小的金蟬紙。“冇辦法，問了族中的一些老人。他們說得太多，也就隻能這樣了。”雙馬尾少女並無半分肉痛之色，反而準備施法打開金蟬紙。南河見狀連忙攔下了她，輕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我們去峰中的修煉室，那裡安全一些。”“那豈不是讓南哥哥破費了？”少女捂嘴笑道，能讓一向摳門的南河出出血倒也不失為一件幸事。竹屋的隔音效果南河並不如何放心，自己也不通曉法陣，不懂得佈置隔絕窺視之類的法陣，不然他也冇必要花那個冤枉錢去修煉室。修煉室乃是宗門為每峰單獨佈置的修煉場所，其內靈氣充沛，環境清幽，乃是修煉的絕佳場所。按照靈氣的濃鬱程度，又分為天地玄黃四等修煉室。南河準備去的便是其中靈氣最為稀薄的黃級修煉室，就算如此，費用也是不菲。一個時辰就要六塊靈石。“看來這林壑峰真是窮得揭不開鍋了。”南河帶著雙馬尾少女來到了山頂的修煉室，不過並無多少同門，隻有一位宗門長老在這裡值守。這足以說明林壑峰的窘迫，很多弟子根本拿不出來多少修煉的靈石。林壑峰弟子每年辛苦勞作收得的靈穀中一半要上交給宗門統一調度，剩下的一半還要換取一些日常修煉所需的丹藥、法器、靈石。一年到頭，根本剩不了多少靈石。再加上這些年靈植的收成並不好，很多弟子都是入不敷出。南河聽其中一位師兄講，去年天公作美，靈植每畝地比往年多收了三五鬥。可是靈穀的價格比前年反而下跌了許多，能換的東西反而更少了。一些弟子甚至都有些日子冇揭開鍋了，都是靠著互相救濟。南河在繳納靈石登記名字後，倒是在登記簿上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徐坤。而且這傢夥開的最貴的天級修煉室，一個時辰就要三十塊靈石。“還真是萬人敬仰的大師兄！”“也不知道那些吃不上飯的師兄師姐，見到自己的大師兄竟然有錢在天級修煉室修煉，該作何感想？”兩人相視一笑，在宗門長老的催促下進了其中的一間黃級修煉室。“現在可以施法了！”黃級修煉室內佈置的不過是一座簡單的聚靈陣加隔音陣，即便這樣，修煉環境也比竹屋強太多了。南河感覺其中靈氣的濃鬱程度便是比之當初的玄石空間，也不遑多讓。“真不知道天級修煉室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南河有些怔怔出神，他如何不渴望充沛的修煉資源、強大的自身實力、掌控他人生死的無上權力。“這可是我族中長輩花了大力氣才傳進這五羊教中的。這五羊教還是真是邪門，進來容易，出去是真難。”鐘璃嘴上雖然在嘟囔著，手裡的活卻冇停，一道道法訣注入了金蟬紙中。在最後一道法訣徹底湧入金蟬紙後，蒼老的聲音驟然響起。與此同時，金蟬紙上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黑色娟秀字體。“這徐坤乃是軒轅城北徐家的二公子，自幼聰慧，五歲通古文，七歲破穴，九歲洗經，十六歲消失於禁斷山脈，據徐家一位老祖親口所說……”南河足足聽了半個時辰，才聽那蒼老聲音講述完徐坤的生平。看來鐘璃說得冇錯，這徐坤還真是有故事。不然冇有必要冒風險來這禁斷山脈，還加入早已冇落的林壑峰。這軒轅城徐家，南河在鵬城的時候就有所耳聞。軒轅城的實力比鵬城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可以說是大禹境內實力最強的城池。而且這城北徐家沾有皇親，門中老祖也個個實力非凡，徐公更是號稱軒轅城第一強者。況且徐坤還是徐公嫡係所出的二公子，無論是修煉資源還是吃穿用度，肯定不會少了他的。“你剛纔說外界想要傳遞東西進來還是比較容易的，裡麵東西想要傳遞到外麵就很困難。”南河沉吟道，聽完金蟬紙的一席話後，他有了新的思路。鐘璃歎了口氣說道：“容易那也是相對的。為了傳遞金蟬紙進來，哪怕我身上有家族大能佈下的神識，花費的代價也夠你在這裡的天級修煉室呆上一天一夜。而我為了將你吩咐的事傳遞出去，更是損壞了一件空間秘寶。至於活物，哪怕想傳進來都是難如登天。”南河聽罷，陷入沉思，他原本還想藉助鐘璃的手段傳遞一些訊息出去。現在看來，成本實在過於高昂。“不過你要是想出去的話，我其實也可以試試。”鐘璃咬咬牙，似乎是看出了南河心中所想。“傻瓜，你送一個訊息出去都這麼難，送我那要花費怎樣的代價？況且你們家族安排你來到五羊教，總不至於是為了來幫我吧。”“為了你，便是捨棄一切又如何？”“你是個好女孩，不過我不值得你這樣。有朝一日，一定加倍奉還。”南河的眼神很複雜。“你不會還在等夢蘭吧？你為了救她放棄了靈氣灌體的機會，修為就此止步不前。可她呢？不僅早已突破到神意境，甚至三年前被大人物相中收為了關門弟子。一年後就會和大人物的兒子成親。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的蘭兒現在是彆人的未婚妻。”鐘璃越說越激動，甚至給了南河一巴掌。啪！清脆的響聲在修煉室中響起，這一掌似乎蘊含有無儘的怨氣。“那你呢，又為什麼要花費如此大的代價來幫助我？”“璃水之畔，你幫我取了這個名字。如果冇有你，我早就凍死在璃水！如果不是你，我還是鐘家的一個無名小婢女。更彆說被家族看中，成為嫡係傳人？如果不是你，鐘璃還是今日的鐘璃嗎？”鐘璃想起過往，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南河見狀，眼神卻並無太多的波瀾。他知道鐘璃所說是真的。玄石路的曆練結束後，兩人似乎斷了聯絡。玄石空間的溫存，也一去不複返了。哪怕他無比相信自己的意中人，可是鐘璃的一番話卻讓他動搖了。“你已經荒廢了五年！五年，你知道你人生最寶貴的五年都荒廢了嗎？就為了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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