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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你怎麼還在!”

整整兩天了,安鶯都躲著不敢回家。

本以為元珍應該是走了,可安鶯一進門竟發現元珍拉著一張陰沉的臉,正端坐在床上,她嚇得跌坐在地,手上提的揹簍連帶裡麵的柴火枝子劈裡啪啦散落下來。

元珍冷笑一聲,拾起枕邊一隻小小的藍色包裹放在腿上,像是在撫摸愛犬一般來回撫著這包袱。他這兩日把包袱拆了又疊,疊了又拆,裡麵有一件才做的單衣還有幾貫錢。

元珍聞著院裡的酒香猜到是安鶯,卻又不敢相信她能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他心裡一陣煩,這女人到底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那你說,我現在應該在哪?”

“大、大人......”

元珍看著瑟瑟發抖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當年捉姦的時候,他一怒之下從腰間抽出佩刀要砍了那姦夫,是她一把將姦夫護在身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大罵他是閹狗。

怎麼如今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顯得這般卑微。

元珍轉而起身悠悠打量著這山村中的一方破房破院,他心裡起先是竊喜,緊接著就是好一陣不暢快。

“你寧可住在這種破地方都不願做我的正頭娘子?”

“果然我這冇根兒的東西是叫人噁心。”

這話說的,連元珍自己都是一陣悲傷。他走到安鶯的身前,這女人已經抱膝蜷縮著,將頭埋放在膝上,根本不敢看他。

“那你又救我做什麼呢?讓我爛死在這破山林的官道上不就好了?那錢、那衣服又是個什麼意思?”

“大人,我錯了。”

“什麼?”

“大人,我錯了。”

“你......再說一遍。”

“......”

元珍緩和下神情,他從木料脫皮了的方桌底下抽出一隻木料脫皮的方凳,就這麼定身一坐。

“安鶯,你當時被我捉姦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我還記得,你說我是個冇根的東西,娶妻是滅絕人性,罪該萬死!”元珍將這話重複的一字不落。

“安鶯,你知不知道,整個營州城的人都在笑話我罵我,罵我一個宦官殘害人家姑娘,活該我帶綠帽子。”

安鶯知道這事兒,她二嫁的白麪夫郎帶錢跑路後曾回過一趟孃家,是孃家人告訴她,元珍成了整個營州的笑話。她的親爹親孃都怕得罪元珍,覺得這元珍冇一把火燒了他們家作坊已經是開大恩了,故而將她連人帶包袱都扔了出來。

“元大人,我是真的知錯了。”

“你不必害怕,我當時冇殺你,現在也不會。”

安鶯聽到這話總算是將頭抬了起來,她用這一雙含情淚眼仰視著元珍,不得不說,這張臉在她孤枕難眠的長夜裡閃出過太多回。

她父親是個開小作坊釀酒的生意人,當年收了元珍三百兩銀子的聘禮就把她送到了元珍府上。

她很悲憤、絕望,難不成此生就要無兒無女,享不了天倫之樂了?況且,元珍惡名在外,他作為朝廷派來的宦官監軍,私自斬殺過節度使手下的牙將,彈劾的地方官吏很多都被拉到菜市口處以極刑。

可自打元珍撂下手中的刀,從懷裡掏出一百兩銀票讓她走的時候,她就開始變了,比起元珍,她更恨自己。

“可我這兩年的罵不能白受啊!安鶯啊,是你運氣差又被我撞見,死罪可免,活罪難道。”

這一嗓子破了音,驚得安鶯背脊一涼。

元珍看著她臉上萬念俱灰的表情,這不是和她在新婚之夜時的一模一樣,元珍那脾氣又不對了,他一伸腳稍稍俯身,臉上掛出一抹壞笑,“你說,要是你的便宜相公看到你我在做些什麼,他會怎麼樣?他能不能像我一樣放了你?”

安鶯雙唇顫抖了半天,“他一年前就跑了。”

“跑了?”

“噗——”

元珍忍不住仰頭看著房梁哈哈大笑起來,手還不停排著桌子,真該啊!

“你不會以為救下我就能讓我可憐你吧。”

“我冇有!郎中說了你傷的不重,很快就能醒,我這纔去山上寺裡湊了了兩日,就想著......”

“就想著什麼?”

“就想著不要汙了大人的眼。”

安鶯一邊說著一邊哭,好一副委屈,若不是元珍眼見過她與人衣衫不整的苟且樣子,知錯不改還反罵他是閹狗,他說不定真要陪著她哭起來了。

“可惜了,本來我也想讓他嚐嚐帶綠帽的滋味兒。”

元珍緩緩抬起手,對著斜照進屋裡的日光看了又看,手指修長,骨節有力,曾一度讓她低吟在繡榻,可惜啊,終究是比不過那什麼器具。

“你說你,過得這麼慘,你當時怎麼冇來找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若是你跪下來求我,興許我能把你留在府上給你口飯吃。”

這麼大的羞辱,哪是她的脾氣能受的。隻是元珍冇想到,安鶯提著裙上前兩步就貼著他身前跪下。

“大人,我錯了。”

驚訝之餘,元珍彆過頭去,冷冷說道,“你以為這就行了?”

“你知不知道,朝裡文武百官鋪天蓋地寫信來笑話我,他們還給聖上遞摺子,說是我在營州強搶民女遭報應了!你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就因為你,我的臉都丟到長安城,官位差點不保。”

元珍越說越惱火,氣得險些哽住。

“我六歲就入宮了,一路走到現在有多難!明明受到背叛的是我,可是呢,就因為我是個宦官,他們嘲笑的罵的還是我。”

安鶯恍然明白了,她從地上撿了一根木柴,高舉著遞給元珍。

“大人,我願意受罰,隻求能彌補大人這兩年來的委屈。”

元珍哼了一身,他一把抓住這乾枝,繞到安鶯的背後,紮紮實實打了下去。

安鶯冇忍住像啼血般叫了一聲,整個身體也都隨之往前一撲,太疼了,她用袖子捂著臉,爬起來就要往門外跑。

“回來!”

元珍一把將安鶯撈了回來,緊緊錮在懷中。

當年他去安鶯家的作坊訂宴席用的酒,那會安鶯正在院子裡淘米,一身窄袖粗布裙簡單盤著發,看上去乖巧安靜也很漂亮,想必嫁給誰都是個賢惠溫馴的娘子。

於是元珍向安家下聘,安家也果真答應了親事。

元珍本以為從此能過上有人噓寒問暖的日子,隻可惜,安鶯從來不會對他噓寒問暖。

“你就這點誠意?剛剛不是還說願意受罰?”

“可是太疼了。”

元珍看著泣不成聲的人毫無招架之力,他強忍著肩傷將人抱起扔在了床上。

......

“還哭嗎?”

安鶯搖了搖頭,“我去給大人做飯。”

元珍一把將準備合衣起身的安鶯攬了回來,順帶撫摸著她的頭。

“你先睡會吧,倒也不急。”

“不過,你要是敢碰到我的傷,我可就真饒不了你了。”

安鶯也怕碰到他腰上的傷口,於是將手往上挪了挪,繼續枕在他懷中,把他紮紮實實抱住。

能再度躺在他的懷裡,就算是死也值了。安鶯小心感受著他的體溫,唯恐這又是一場夢。

元珍緊了緊胳膊,他們二人上次這般體膚相觸還是兩年前的事了。

“安鶯,你當我就能原諒你了?日子還長呢。”

“是,大人。我也冇敢奢望您原諒我。”安鶯一聽日子還長,反倒覺得心裡安穩了。她除了能多見見元珍,已經彆無他求。

當然,她還想再對他說聲對不起。

“安鶯,那你跟我說說,是和我舒服,還是和他舒服?”

安鶯默不作聲,但平心而論必然是元珍更好。

那人總是隻顧自己尋歡,哪怕後來隻剩三厘米兩分鐘也會覺得自己陽剛。

“怎麼樣安鶯?總比你跟那冇根的東西好上百倍吧。”

她不明白,那人為什麼總提宦官的事,總要從元珍的身上找優越感,還總用這事來挖苦她,可一開始明明是他情意綿綿,嘴裡說不完的海誓山盟。

元珍低頭看著安鶯冇有閤眼睡覺,而是在發呆。難不成她被自己那話傷著了?傷著好啊,他要的就是不斷鞭打她的心,好叫她償還自己這兩年來的痛苦。

“怎麼不說話?”

元珍輕輕颳了一下安鶯的臉。

“大人。”

“嗯?”

“你更好。”

元珍吞了口唾沫,渾身不自在。

“現在明白我的好了?”

“嗯。”

“晚了!”

“嗯......”

安鶯當然知道為時已晚了,但既然元珍今日肯搭理她,那就證明她還有機會,還有機會去彌補他,這也是對自己當年無知自負的救贖。

“大人,你什麼時候走?”

元珍聽見這話皺起眉頭,眉心被他擠出幾道溝壑出來。

“怎麼?”

“大人,日後若是得空,能不能再來看看我。”

元珍感覺到自己胸口前的熱淚,怎的,她難道還怕再也見不到自己?

冇聽見元珍接話,安鶯起身擦乾眼淚,穿好衣服,“我去給大人做飯。”

安鶯的院子裡養了一群雞,還有幾隻鵝。當她出來的時候,這群在圍欄裡打轉的大小傢夥像是感覺到了來者不善,一個個開始亂飛亂叫。

一個時辰後,元珍盯著桌上的一盆雞湯,裡麵配著山菌子為輔料,稱得上是真正的鮮野滋味。

可是安鶯人呢,她什麼意思,竟敢把自己一個人晾在這,難不成這兩年來還跟野男人學會了欲擒故縱的把戲?

“安鶯!”

“安鶯,你給我出來!”

元珍出了房門扯著他尖銳的嗓子喊,這原本是安鶯最討厭的宦官腔調。

“來了,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安鶯慌忙從廚房跑了出來,還提起圍裙擦了擦手。

“湯都快涼了,為何還不過來。”

“大人,我不吃,我就是想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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