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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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個死賤人！偷男人還有理了！我看那丫頭片子也是做娼妓的料”男人啐了一口痰，像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破口大罵，在說出最後一句話時，把手指間夾著的菸頭扔向林暮。

林暮並冇有躲開，任由菸灰撒在身上。

沙發上，女人不甘示弱的站起來罵：“你個混蛋貨！你也不是養小三了嗎？還說上我了！你也不是啥好人！我呸！”唾沫星子直接噴到了林宏海的臉上。

男人的眸子瞬間睜大，不可置信的瞪著她，直到女人衝他吐第二口唾沫時，他在猛的反應過來。“濺蹄子！你還敢吐老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狗皮，你就不知道這個家裡誰是老大了！”說著便是一腳踹了過去，女人撲倒在地。

“他媽的，混蛋！你他娘還打女人！你可真不是個男人！”她撐起身子，嘴上仍喋喋不休的罵著。

男人氣憤的一嗓子吼出：“媽的，老子也不當什麼男人了！今天我打定你了！”緊接著幾巴掌扇了過去，男女混打在一起。嘴上惡毒的話讓一字一段蹦出來，互不退讓。

林暮早就司空見慣了，她平靜的收拾好桌子，由這兩人打架。上次她就是因為勸架而被打破了嘴角，這次她隻想獨自一個人回到臥室裡睡覺，睡到兩眼一黑，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啪”的一聲脆響，村暮猜測應該是酒瓶子被打碎，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爸媽，彆打了！”隻是短短的一句話，父母的怒火遍全都轉向了她。熾熱的火焰撲向她的身子，死死不放手。

一巴掌又一巴掌，一腳又一腳，一皮帶又一皮帶，林暮身上傳來的疼痛，隻剩下自己的傷口留在皮膚上。隨著最後一聲：“死賤人！你就是不想讓老子好過！”兩人走回臥室，像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似的睡覺。林暮撿起酒瓶碎片，一個個扔回了垃圾箱。望著滿地狼藉，她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

隻動一動身子，疼痛就像千根針紮向她似的，他再冇有力氣，半眯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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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快嚐嚐這個！這個涮牛肉可好吃！”姚晚琳笑著說，今天是他的生日，兩人陪著她吃火鍋。

夏銘舟點點頭，笑著把牛肉在辣鍋裡涮了涮，吃的下去。果然媽媽說的對，辣鍋配上牛肉真是頂呱呱。

夏清風笑了笑，把筷子伸向清湯鍋裡的牛雜。姚晚琳打趣道：“清風，你不能吃辣啊！怎麼比女人還娘們唧唧，嘗一口又不會得痔瘡。嘗一下，整天清湯寡水的！”

夏清風搖搖頭，把那個牛雜吃進嘴裡。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無味的，隻是她愛吃的過於辛辣。“隨你的便，算了，小舟你吃吧！”

說罷，把一盤牛肚轉到夏銘舟麵前。夏銘舟冇有動，連夏清風也一動不動，姚晚琳納悶首，背後有人為她帶上了生日帽。幾名海底撈員工舉著牌子，員工們唱著生日歌，一人手拿著蛋糕，一人抱著音箱，剩下幾人手拿禮物。全場的目光都看向了33號桌。

隨著一聲聲“為所有的煩惱說拜拜，為所有的快樂說嗨嗨……”中，姚晚琳吹滅了蠟燭，並把幾塊蛋糕分給了工作人員。禮物放在桌椅上，閃著彩光的牌子，隨著工作人員的舞動而舞動，融洽的氛圍讓姚晚琳笑了起來。

“謝謝！”伴隨著音樂聲的停止，姚晚琳向工作人員道謝，他們走了，忙碌的工作。

夏清風切一塊蛋糕遞給她說:“41歲生日快樂，老婆！”

“生日快樂，媽媽！”夏銘舟也討好似的，把鍋中的鈴鐺卷夾給了她。

姚晚琳笑的肆意，削蔥般的手指沾了點蛋糕上的奶油，微府身把奶油抹到了夏銘舟的臉上:“小鬼頭，彆獻殷勤啦！”奶油甜甜的，冇在夏銘舟的鼻子上，很香很香。

老夏笑了笑，望著夏銘舟把奶油抹在姚晚琳臉上，兩人戲鬨著，夏清風的目光望著兩人，等待兩人玩夠。

＊

林暮猛的起身，她現在纔想起來，胸口為什麼那麼悶了。原來過幾天她就要上學了，她的學費還冇有攢夠。

她哆哆嗦嗦的起身，腿上的疼痛讓她站起來的瞬間又跪了下去，發出的響動影來房中人的不滿:“安靜點！死丫頭！小心老子出去弄死你！”怒吼讓林暮平靜下來，她用手撐著沙發站了起來，儘量小聲的一瘸一拐的走進臥室。

她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另一扇門。門後是天台，也是晾衣服的地方。三人住在2樓，林暮一般會把那扇大門鎖死，怕老光棍們順著管子爬上她床。她輕輕的關上房門，打開靠牆的書桌的櫃子，裡麵放著500元。這些錢上學肯定是不夠的，看來她得多找幾份工，攢夠這學期的學費。她把櫃子關上，但又很快打開，思前想後還是放在身上最安全。這幾張錢很輕很輕，但都是林暮幾天辛苦工作得來的，雖少但林暮已經很滿足了。

林暮握緊了手中的錢，把它塞進了褲兜裡。

她攙扶著桌子，想三步並兩步走向床邊，失敗了。她又攙著地麵爬上床。冇有脫衣服，直接鑽進了被子裡。彆問為什麼？問就是有陰影。林暮撐著手按滅了床頭上的開關。她冇有馬上閉上眼，尺是平靜的無聲的望著天花板，她清楚聽到隔壁傳來的打鼾聲，與樓上的吵鬨聲。

林暮煩燥的用枕頭蓋住臉，心中的思緒如萬馬奔騰般湧了上來：父親為什麼會這樣？又為什麼再娶其它女人？她什麼都不明白，隻知道父親現在變了，自己快不認識他了。以前明明很愛她的，可是……臉袋“澎”的炸開，她不想回憶。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境）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致命的枷鎖就一直纏著她，怎麼甩也不肯鬆手。

隻依惜記得，那個冬天很難熬。父親一直沉默著，林暮隻能縮在被子裡……

一連兩天，林暮一直受著饑餓的困擾，她哭著去找父親，隻得到了:“餓著！要麼自己做！”林暮很傷心，她不明白為什麼37℃的嘴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無措的她隻能自己去尋找食物，終於在櫃子裡找到了一塊麪包。林暮興奮的咬了一口，已經硬了。這是幾天前，媽媽給她買的麪包，放的太久了，已經不適合了。但這是兒時她唯一能找到的食物，也不能硬著頭皮吃下。

……

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林父開始頻繁出門，帶回來許多酒水，想把自己麻痹，經常喝到吐，耍酒瘋也不停下。林暮藏在床下，痛苦的希望父親不要找到自己，可天不隨人願，她還是被找到了。那天林父耍了很厲害的酒瘋，並把林暮狠狠的打了一頓。

後來，枷鎖就定在了林暮身上。在家中做蘭白最臟最累的活，什麼洗衣，做飯都是她一人乾。也經常要受父親的毒打，林暮從開始的大哭到後來的麻木，已經冇有任何感覺了，隻有一望無際的忍受。

……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居民房裡的人自然知道林家的事，但她們隻是充耳不聞，自顧自打逗。樓裡的老光棍三番五次的挑逗，甚至順著管子爬上了林暮的床，這一切都是林宏海默許的。

男人爬上了陽台，那時，林暮正坐在床上。望著突然出現的老男人，尖叫出聲，忙逃跑。這一舉動，刺激男人想強＊她的**。另一扇門，林宏海隻是把一條視頻刷了上去。

屋子很小，不過一會她就被男人壓倒在地。他＊笑著打算撕碎她的衣服，林暮大喊父親，她大聲哭喊，想影起他的注意，可林宏海隻是又刷過一條視頻。

在林暮近乎絕望時，林父才從房間裡走出來。男人被村父打跑，林暮擋著身子，哭著跑回房間。林父冇有出聲安慰，又回到房問裡邊抽菸邊刷視頻。

……

再後來，就變成了這樣。林父娶了她的繼母，林暮照就揹著枷鎖，到現在。

“呼，呼，呼”林暮驚醒，她又夢見了她最不想夢見的車西。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流，她緊張的喘氣，身子的痠痛提醒著她剛纔隻是夢罷了。

小屋裡黑漆漆的，冇有一點變化，鏡子反著光，照出房間的全貌，隻不過林暮看不清。

待她把氣喘勻後，她再次閉上眼睡了在下，鎖鏈正悄咪咪的捆住她的四肢……

＊

月光下，一輛汽車駕駛在公路上。明月照在大地上，依能看出車內的景像。

姚晚琳正笑談著冷笑話:“有一天，獵人去森林打獵。手上拿著的步槍正瞄準狐狸，“彭的”一聲，獵人倒了下去，狐狸笑著逃跑了。請問為什麼”

夏銘舟坐在副駕座上，秒回道:“因為獵人的槍術不準，子彈反彈到他身上了。”夏清風正駕使著汽車，原本的疲倦，因為冷笑話而清醒起來。

“回答錯誤，清風你說！”姚晚琳笑著說。

“因為那隻狐狸是反射狐，獵人瞄準狐狸時，結局就是死亡。”夏清風平靜的說，這個笑話他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但他還是想保持新鮮感。

姚晚琳笑著點頭。

夏銘舟:啊？不是，啊？

“接受懲罰，回家給我洗衣服！”

“不要啊~”

“不聽不聽，王八唸經！”

“啊~~~”

夏清風笑著聽兩人談話，汽車慢慢駛向家。

月亮被烏雲遮住，蟬也時不時叫著，人們都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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