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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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茶樓後寧瑞雪想直接前往店小二所說的地方，走到半道她停了下來，轉身回了客棧。

與師父有關的事情非常重要，她必須先想想怎麼接近這個嬤嬤……

思緒不停，寧瑞突然雪眼前一亮，心下有了主意，明天再去一趟茶樓。

隨後去樓下向店家叫了午飯，店家很快將午飯送來，四菜一湯，花炊鵪子，炒鴨掌，雞絲黃瓜，蓮藕湯菜色還不錯，吃著挺有滋味。

吃完飯寧瑞雪去了一家離客棧最近的成衣鋪，買了一身衣服。

雙蝶細花淡粉外衫搭配繡牡丹粉色圓領褙子加上，桃花色纏枝石榴裙。

寧瑞雪本就長的極好，體態輕盈，肌膚如雪，眉目如畫，顧盼之際有勾魂攝魄之態，聲音柔和溫婉，聲聲如泉沁人心扉。

穿上這一身，如清水芙蓉般，美的讓人窒息。

第二日，寧瑞雪早早的戴上帷帽，穿著新買的衣裳，從客棧出發前往茶樓，茶樓剛剛開門準備迎接客人。

茶樓桌前，同作日一樣點了一壺茶，找尋昨日的店小二，寧瑞雪問道：“你可知那位嬤嬤多長時間來一次？”

“大概五六日來一次吧，距離她上次來，今日剛好日第五日。”店小二記得如此清楚正是她上一次銀二百兩。

隨即她看向擺在茶樓台上說書先生的茶桌。

看向店小二問道：“說書先生說的書是怎麼定的？”

“有時候客人會提前點書，大部分都是根據客人喜愛反映，來決定說什麼書。”寧瑞雪拿出一個錢袋，裡麵足足有六十兩銀子，交給了店小二。

“我想點書，店家可否向說書先生傳達一下”。

店小二看著手中的錢袋，轉身跑上樓叫來了客棧老闆，“姑娘您想讓說書先生說的是哪一本書。”

老闆叫來了說書人，並邀請寧瑞雪前往二樓包間。

她將昨夜編好的故事告訴了說書先生：“先生務必說好，小女在此謝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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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三刻，登登正式開場。

“諸位看官，且聽細說今日故事，不同凡響一不同於往日的尋常，今日的故事將帶您走進一個不同尋常的故事，或許會讓你熱淚盈眶，但無論怎樣，它都將給您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一番話算是釣足了觀眾的胃口，眾人翹首以盼。

“這個故事要從蘇州的一位繡娘說起……”寧瑞雪在台下坐著，一直看著門外是否有李嬤嬤的身影。

她詢問過店小二李嬤嬤的特征，並不確定李嬤嬤今日是否前來，隻有賭一把。

“李莫歡遭遇了劫匪，辛辛苦苦繡的衣服被和定金都被搶走了，就在這時突然來了轉機，隻見……”說書先生即將要說到**部分。

這時門外進來了一位老者，寧瑞雪看著她的裝扮以及身後跟著的兩位姑娘，確定了這位就是李嬤嬤。

低頭隨意敲了敲桌子，這時機剛剛好。

李嬤嬤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身後的兩位姑娘並冇有坐下，而是站在她兩側，兩位姑娘身形高大，身上有少見的英氣，應是習武之人。

“說到這緙絲工藝，李莫歡整整學了十一年都還未學到師父的真本事……”李嬤嬤聽到這，瞪大了眼睛，怒摔手中茶杯，站起來強製說書先生停下。

身後兩位姑娘一個筋鬥雲，便站在說書先生身後，兩人各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說書先生的脖子上。

李嬤嬤怒道：“是何人告訴你的。”

說書先生被嚇壞了想拔腿就跑，可是脖子前的兩把匕首明晃晃告訴他跑的下場：“彆殺我彆殺我，我說是一位姑娘告訴我的。”

“姑娘？大概多大？長相如何。”說書先生哆哆嗦嗦哀求的回答道：“我不知道啊，那姑娘一直戴著圍帽，隻是今早給了我五十兩讓我在茶樓裡說這個故事，我隻是拿錢辦事，客官咱有話好商量好商量。”

“若以後我再聽到你講這個，就不是匕首架在脖子上這麼簡單了。”李嬤嬤怒氣沖天，憤然離開。

在台下看著這一切的寧瑞雪攥緊拳頭，這李嬤嬤的反應，證實了師父信中所說之人就是她，李莫歡就是她的本名。

寧瑞雪攥緊了手，目光一閃而過的狠厲，她絕對知道師父的死因，師父究竟與她發生了什麼？

夜晚，寧瑞雪回到客棧，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寧瑞雪上前拆開信封，打開信上麵寫著：

‘明夜亥時一刻，百井巷，右拐第三間屋子，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看完以後她馬上叫來店小二詢問這是誰留下的。

“是一位姑娘讓我送到地字三號房的。’寧瑞雪又問道：“那位姑娘有什麼特征嗎？”

“很高大，我從未見過如此高大的姑娘，甚至比一些男人都高。”店小二用震驚的語氣說道。

聽完店小二的描述，寧瑞雪立刻就知道是李嬤嬤身邊的侍女，那這封信就是李嬤嬤留下的。

這麼快就找到了她，甚至能準確的說出房號，這李嬤嬤還真不是一般人，來者不善，此去禍福難測。

關上房門後，寧瑞雪將信撕碎，無論李嬤嬤約她的目的是什麼，她都一定去。

師父，瑞雪一定會找到真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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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彷彿被一塊巨大的黑色綢布覆蓋。原本明亮的天空被黑暗吞噬，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一種沉甸甸的、壓抑的氛圍籠罩在這個夜晚，讓人感到恐懼。

寧瑞雪走在街上，穿過街道來到了一間偏僻的院子，敲了幾次門皆冇人應。

此時門內傳來的微弱聲音，讓寧瑞嘗試推開大門，冇有鎖，是特意給她留的門嗎？

開門後，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非常濃鬱的血腥味。

心跳聲音大得彷彿在耳邊迴盪，手指不自主地握緊，呼吸也變得細微而急促，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不見，隻有緊張的情緒縈繞在心頭。

地上有打鬥痕跡，寧瑞雪鼓起勇氣去到後院，隻見地麵有一攤未乾的血跡和一些淩亂的衣服。

寧瑞雪上前撿起地上的衣服，這是今日那兩個侍女所穿，那李嬤嬤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心道不好，寧瑞雪急忙推開後院中間屋子的房門，地上赫然躺著的就是李嬤嬤。

而李嬤嬤的胸前、兩個膝蓋上方都插著一把金色匕首。

李嬤嬤眼睛瞪得老大，充滿血絲，嘴巴也張的極大，從寧瑞雪的角度看去李嬤嬤的舌頭已經被殘忍的割下。

向下看去李嬤嬤攤開的手上，赫然是她那被割下來的舌頭。

寧瑞雪看到眼前的場景，在想要尖叫出聲的時候，她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如果此時此刻凶手就在這附近，聽到叫聲會不會趕來殺人滅口。

終是冇有忍住轉身跑了出去，她不停的奔跑，想儘力跑遠一些。

跑了許久，終是冇了力氣的她靠在街邊的牆上，身體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

她捂住嘴巴的手鬆開了，她的身體猛地向前傾斜，彷彿所有的力量都在這一刻被抽空。

強烈的噁心感讓她無法忍受終是吐了出來。

李嬤嬤的死亡讓寧瑞雪感到陣陣恐慌，難以言喻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線索再一次斷了，寧瑞雪回想今夜發生的事情，隻有李嬤嬤一人的屍體，那兩名侍女隻有淩亂的衣服和那一大攤血跡。

冇有屍體，生死未可知，昨天給她留信的人究竟是李嬤嬤還是凶手，如果是凶手目的是什麼？

隻是為了讓她看見李嬤嬤的下場，給她警示嗎？

能如此殘忍的殺害李嬤嬤，又怎會輕易放過她，所以約她的人應該不會是凶手，還是李嬤嬤。

李嬤嬤究竟想要告訴她什麼？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回到客棧內，寧瑞雪久久無法入睡，恐懼害怕一直縈繞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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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李嬤嬤的屍體才被人發現，大理寺派人封鎖了院子，並向附近鄰居展開調查。

從那以後寧瑞雪很少走出客棧，大部分時間都在客棧裡，鑽研緙絲技術。

幾日後，宮中派人在街道上貼出告示。

宮中采選宮女，要求年齡在十三歲至二十歲，不在七科謫內者或非醫、巫、商賈、百工的子女，三日後，宮門口帶上戶帖，統一采選。

看完告示後寧瑞雪心中已有結果，她符合要求，入宮前她想去一趟寺廟，燒香拜佛。

而拜佛前一天，需吃素齋戒，沐浴更衣。

寧瑞雪向店小二打聽過京城香火最旺的寺廟，午時她來到了香雲寺外。

進入寺廟大殿後，寧瑞雪在佛像前的蒲團上，行三拜九叩之禮。

隨後用兩手的中指和食指夾著香杆，大拇指頂著香的尾部，安置香前，將香頭對準佛像，舉香齊眉，寧瑞雪祈求佛祖保佑：平安順利，早日找出真凶為師父報仇。

添了香油錢，拜完佛以後寧瑞雪離開了寺廟，返回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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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宮門口。

寧瑞雪帶上包袱，退了房，離開客棧前往宮門口。

宮門口外，支了幾張桌子，幾位采選太監們，隻有一位坐在桌子上，應該就是首領太監，旁邊還有士兵站崗。

初選就是看這些待選姑孃的戶帖，察看樣貌身高等，通過後采選太監將名字記錄在一本黃冊子上，讓入選的良家子統一站在右側，等待海選完，就可以進宮進一步甄選。

太監讓少女們按照身高排好隊，每一百人排成一行，寧瑞雪身高較高一些，因此站在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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