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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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風眠再見到程渡棲的時候，是在他經紀人王良帶他去的一個飯局上。

“今天在場的可都是《木色》這個項目重要的投資人，你可千萬不要給我掉鏈子。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聽到冇？”，王良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道：“我們如今的情況想必你心裡有數，如果能爭取到裡麵的重要角色，對你以後的發展肯定有很大幫助。”

“知道了”，白風眠有點頭疼，他向來不喜歡這樣的酒局，想想等會兒得麵對一群有著啤酒肚互相恭維的中年人他就有點不適。他輕輕揉了揉太陽穴，打開車窗，夏日夜晚濕熱的晚風迎麵撫上他白皙的臉頰，車窗外一片片閃過的綠蔭讓他稍微心情好了那麼一點兒。

冇多久，車就停在了市中心一個高級飯店。他打開車門，兩條修長瘦削露著骨感的腳踝的腿先出現，輕跳著邁下車。白楓眠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隻露出一雙黝黑瞳孔的漂亮眼睛，這樣打扮隻是為了防止被粉絲認出來。哦準確來說不是粉絲，應該是黑粉，畢竟他現在名聲可不怎麼好，白自嘲地笑了笑，然後跟著經紀人的身後進入大廳。

到場的都是這部電影的投資方和導演、製片人之類的。“李導！好久不見呐，最近您新上映那個片子我纔看了，拍得特彆好！”，王良一看見李均柯就笑得眼睛隻剩一條縫兒了，“我們家小白老師也是您多年的粉絲啊，這次一聽到有機會和您合作，高興得幾天幾夜冇睡著呢，哈哈哈……”

白楓眠一進入室內就把帽子口罩摘了，冇做妝發的他顯得比熒幕上更加年輕英氣，有著瘦削的身材和極度平整的小頭小臉。閱人無數的李導掃了一眼也感歎這人確實天生是做演員的料，隻是近幾年的輿論纏身，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項目。

以白楓眠如今的咖位和輿論，用他確實不是一個好主意，但這是一年前拍另一部電影時和成光娛樂的資源置換，他也不太好推脫，隻好應到，“這項目如今都交給星辰集團的太子程總手上了，隻要程總拍板，我肯定也冇有二話”。李導說完抬了抬下巴，示意程渡棲的方向。窗外的小陽台上，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慵懶地彎腰弓著身子，左手手肘抵在陽台欄杆上拿著手機正和電話那頭說些什麼，右手夾著一根點燃的香菸。說話時還抿著煙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縷煙來，陽台外絢爛的晚霞透出不同束深淺不一的紅黃相間的光籠罩在那個男人的身上，白風眠覺得這個世界突然暫停了下來……

是他，白楓眠心一下子沉了下來，看這樣子今天這活兒也是談不成了。他輕輕地搖搖頭，嘴角扯了一下，神色又變得淡淡的一副寵辱不驚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程渡棲應了幾句對麵的話後，掛了電話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他的助理上前在他邊上低語了幾句，他一邊聽著一邊玩味地打量著白風眠，眸子裡閃著一些意味不明的光。“哎呀白老師當然不錯，我很喜歡你演的那部《霸道的王子愛上小醜魚》，反反覆覆地看了三遍呢。那裡麵的台詞我都記得很清楚，什麼‘我愛你，就像星星一樣多，就像太陽一樣烈，你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你已經住進了我的心底……’”

……全場一下子安靜了幾秒鐘，然後發出低聲的笑聲。白風眠恨不得現在找個地洞鑽進去，這部劇當時是剛入行時為了還債接的天雷滾滾的肥皂愛情劇，怎麼這個人還熟讀背誦了起來。他滿臉黑線，掐著自己的手，默默道“程總真是閱片量豐富啊，……實在佩服”。

“那必須，時刻關注競爭對手的產出水平是我該做的，不過看了這部片子之後，我就給星辰集團旗下所有員工增發了一筆獎金，畢竟看到對手的水平後我就放心多了”程渡棲斜靠在座椅上，歪著頭眼裡含笑地看著白風眠。

“……”白楓眠心裡暗暗吐槽原來商戰就是如此地樸實無華嘛，“程總有所不知，那是我多年前不成熟的作品確實有點差強人意，不過，現在的我，肯定能讓程總李導還有各位投資商滿意的。”

“是啊是啊，可以先讓小白試戲的嘛，我保證以他現在的演技是不會讓各位失望的。”王良趕緊出來打個圓場，然後狗腿地給在場的投資商們敬起酒來。

白風眠無奈也隻能跟著王良挨個敬酒，他酒量不好，但他如今境地也做不出一副端著的清高做派來，隻得強忍著不適被灌了好幾杯酒。程渡棲一直盯著白風眠，等到王良和白風眠敬到他時，才收回目光，淡淡道“好了，下週三過來試戲吧，到時候看你表現”

“謝謝程總，我們一定好好表現，嗝兒～”王良已經喝得有點醉了，倚靠在白風眠身上，白風眠也是有些暈頭轉向了。又過了一會兒,聚會終於結束，王良開車帶白風眠過來的，如今隻能叫個代駕送自己回去。

他搭在白風眠的肩膀上，正想往外走，“讓我的司機送白老師回去吧，正好我和白老師順路”，程渡棲伸手攬著白楓眠的腰，然後把人往自己身邊帶。白風眠的腰盈盈一握，整個人也因為醉酒而無力地靠向程渡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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