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發熱產物

-

“我們努力探究真實，有點像一個試圖探究手錶結構的人。他看到表麵、手柄，甚至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但他不知道打開蓋子的方法。如果他是個心靈手巧的人，他或許能夠畫出一個粗略的構建圖，把所有他看到的東西對號入座，但他永遠也無法確定，他畫出的圖是否是唯一解釋，也永遠無法確定，他畫出的圖是否是唯一的解釋，也永遠無法拿他的圖與真正的構造圖進行比較，甚至想也不敢想……”

——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每個人都在給世界畫設計圖。有的人心靈手巧，她和他畫出的設計圖令全世界的人驚歎，就是逝去，也被後人拿去潛心臨摹；有些人的設計圖很小，很糟，線條雜亂無章，但耐心看的話，也總有可取之處，並且，再不堪入目，這也是他和她用儘一生一筆一劃，日日夜夜描摹出來的，都是細水長流的有限生命。

畫設計圖不是件容易的事。有的人抓耳撓腮，盯著張越畫越亂的圖紙，火氣就上來了；有的人；有的人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生怕哪筆畫錯了，被人笑話；有的人帶著愉悅，信手捏來，氣定神閒地畫出一幅流光溢彩的傑作；有的人見著一旁刺眼的精美的設計圖，心生不快，暗暗腹誹，有機會還要打擾那個刺眼作品的主人；有的人踏踏實實，非常耐心，細細描摹著自己眼中的世界。當他和她看見一旁邏輯清晰，結構縝密，線條有張有弛，色彩舒心，明暗適宜，有透視，有光影的設計圖，新潮澎湃，將看見好風景的情感注入自己的設計圖內；有的人拒絕畫設計圖，她和他也許會趴在桌上睡覺，但哈喇子總會在設計圖上留下印記……有的人喜歡素描，有的人喜歡水彩，有的人愛鋼筆的流暢線條，有的人愛農民畫，愛油畫，愛版畫……

時隔十四年，窺見過Priest的21歲，我的20歲似乎冇什麼不同，像是拿著帶肥皂沫的抹布，細細擦去鏡麵上陳年的汙垢，有的時候想要放棄，因為似乎越擦越糊，陳年暗黃的汙垢融進泡沫裡，暈得鏡麵更加不堪入目，惹得一手臟，心情都連帶著變差了。想著既然都擦了，總要擦完吧，就這麼稀裡糊塗擦到了現在——第一次將鏡子裡的女孩看真切。

不止如此，鏡子裡映出了我所處的世界，以及我的身邊人，皂角香替代了經年的酸臭。

中二期的時候，日日悲天憫人，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憂鬱啥，看著周圍的人似乎一身輕，就以為自己出了什麼毛病，想著到底該怎麼治呢？但多愁善感永遠都不是毛病。

也常常恐懼，恐懼任何形式的爭論。但為什麼彆人嗓門大就要害怕呢？當成是炮仗聲就不錯，雖然我從小就不敢鞭炮，隻敢玩砸炮。

要二十了，自己都不認同的事，覺著不好的東西就不要做，自己冇點判斷力麼？你得很耐心，很耐心，耐心畫著世上獨一份的設計圖，獨屬於自己的設計圖。

頭頂懸著的，包裹在濃重夜色下的星星散出幽微的光亮，一扇門橫在你走了近二十年的路上，這扇門是屬於你的，冇人能一道，你也同樣陪不了彆人進門。

你也許得一個人在路上走上好久，好久，也許冇過多久就遇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人，有意思的事。遇到問題就一個一個解決，這就像拆禮物一樣，你把問題拆開，就收穫了一份驚喜，大問題大驚喜，小問題小驚喜。

耐心一點，再耐心一點，重複做自己喜歡的，選擇做的難事，難事很好，報酬也許不大豐厚，但走的人少，清淨，還給人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