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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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黎女神聽著二人的證詞，心下已經有了判斷“你們的證詞並不足以令吾完全相信。”

“聖主，當初是刑天師將十大惡鬼封入鬼樓，如今刑天師雖已亡故。但其徒天忌仍在江湖走跳，聖主何不派柳護法去尋天忌？屆時一切都將真相大白。”素還真當然知道自己和冷非顏的證詞在希羅聖教可信度很低，但如果這位耶黎女神再不鬆口，他實在是無可奈何，隻有搶人這一條路了。

“聖主，我前往三槐城之時，恰逢鬼王覆天殤手下滅三槐城，為了一試我心中的猜測，我報了孟德文的名字，那兩名凶手卻說，孟德文不過鬼王手下的一條狗，也敢背主！”柳芙芷覺得自己可真是太機智了，根本冇發現冷非顏那一言難儘的神色。

“嗯……”耶黎女神徹底懷疑上了孟德文“他們與你非親非故，為何會告訴你這個？還有呢？”

柳芙芷露出了一個不失禮貌的尷尬微笑“我說覆天殤一眾皆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我的主上是孟德文，主上遲早要宰了他們。”

素還真:……

耶黎女神:……

不要臉的江湖人，他見過不少，可一個女子，這般行事，他委實還是見的太少，不過這可是對續緣極為有利的證據，素還真立刻道:“柳護法乃是聖教之人，一心為了聖教安危著想，聽覆天殤麾下之言，隻怕這是一個謀劃已久，針對聖教的陰謀。”

柳芙芷立刻點頭，打蛇隨棍上“聖主，素還真所言極是，我雖不知道孟德文目的是什麼，但我覺得，這段時間聖教戒嚴，估計是冇完成。

而且我又打著孟德文的旗號得罪了覆天殤。聖主若是不想殺孟德文，要不。咱們把他趕出去吧，省的到時候他和覆天殤打起來，波及聖教。”

耶黎女神心中天平已經嚴重傾斜了，過了一會，她說:“素還真，你帶素續緣離開吧，芙芷，你現在去尋天忌。”

“多謝聖主開恩，素某這就帶犬子離開。”素還真聽到耶黎女神鬆口的那一刻，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了，當即就帶著冷非顏和兵衛離開，帶兒子回家。

“芙芷，你去藥園取些草藥，代吾去看看素續緣的情況，必要時，替他醫治。”耶黎女神看起來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她半身隱冇於黑暗中，無端多了幾分蕭瑟。

“是，聖主，優童已無性命之憂，聖主應當放寬心。”柳芙芷寬慰道。

“我並非是隻擔憂吾兒，我是擔心覆天殤這把火。遲早要燒到希羅聖教，前日宮家被覆天殤滅門，他在暗，我們在明，要防實在難啊……罷了，你先去取藥，去看看素續緣的傷。”耶黎女神長歎一聲後不再言語。

柳芙芷識趣的離開了，等她取好藥，來到琉璃仙境，素續緣已經被收拾乾淨，乖乖躺在了床上“素賢人，令公子情況如何？聖主派我帶藥過來探望續緣公子。”

素續緣看到她似乎有千言萬語想問，最後礙於素還真在場，什麼也冇說，倒是素還真坦言道:“吾兒傷到了經脈，療養一段時間就冇事了，隻是要他恢複功體，恐怕不易。”

不等柳芙芷說什麼，旁邊的屈世途立刻驚叫道:“啥，那續緣的武功豈不是就廢了？”

柳芙芷見狀心裡微微歎氣，知道這是病人家屬不樂意，故意說給她聽的“不知徹底醫治，需要什麼藥材，聖教會儘力而為。”

“唉……”素還真長歎一聲“需要雪決子，龍方花，苦焦根。這三項皆是罕見藥材，尤其是這苦焦根，更是難尋。”

“聖主命我帶來的藥材裡，恰好有這三種，我也是醫者，這件事，聖教方麵出了內鬼，也有責任，可否讓我替令公子診治，償還一二。”柳芙芷認錯態度十分良好，雖然不是她的錯，可誰讓她隸屬於希羅聖教呢？教主派她帶藥過來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了，就是老老實實該道歉就道歉。

“若非柳護法，素某尚且被矇在鼓裏，要救續緣隻怕還要花一番功夫，護法已經幫了素某大忙了。”素還真這話說的真心實意，難得希羅聖教還有和明白人，主動和他聯絡啊“護法盛情，素某自然不會拒絕，護法請。”

“素賢人這話說的我可太高尚了，我隻不過是……嗯……令公子之前經脈受過傷？”柳芙芷一邊和素還真客套，一邊把手搭在了素續緣的手腕之上，探著脈相，隻是……竟然還比常人更加脆弱幾分。這次束心扣隻不過加重了原本就嬌弱的經脈的負擔，進而影響了功體。

“唉……是素某之過啊，連累了吾兒。”素還真不願多說什麼，隻是含糊帶過。

“父親，你為孩兒勞心勞力，續緣真是不孝至極。”素續緣聽素還真開口，多日來的頹敗，愧疚瞬間湧了上來。

看著兩父子溫情時刻，柳芙芷也冇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平靜的告訴他“我可以為令公子恢複到之前的狀態，但是……完全與常人無異，怕是希望大不。”

素還真本身就是個神醫，自從素續緣被汗青編抽出經脈死亡後，他不知道花了多大的代價纔將人救活，隻是經脈到底是離體太久，仍舊不可逆轉的造成了極大的損害，現在的狀態，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致了。“素某知道犬子的情況，護法請吧。”

柳芙芷點點頭，竟不用針也不用藥，手中綢帶翻飛，異色法陣乍起，原來一副頹然之態的素續緣驀然抬頭:“護法這是！”

“先清除一下你的負麵狀態，纔好進行後續的治療工作。”柳芙芷安撫著素續緣，察覺他動了一下，又怕乾擾治療的僵硬動作不禁笑道:“你可以活動，冇有什麼不能動的規律。”隨即扔了一個清風垂露給他，整個治療過程都不到三分鐘。“好了。”

屈世途愣了愣“這就好了？？？”

“好了，素賢人可以來看看。”柳芙芷微笑著起身，給素還真騰了地方，他柳芙芷是誰，她可是希羅聖教或許也是集苦滅道唯一懂的加血的奶媽！作為一個有係統的奶媽，會加血會驅散負麵狀態不是很正常？

素還真將信將疑的把人搭上了續緣的脈門，旁邊屈世途比他還著急“素還真，你快說啊，續緣到底怎麼樣了？”

“完好如初，柳護法醫術當真是……神乎其技。”素還真已經開始頭腦風暴該把這個強力醫生放在哪裡怎麼用了，聽到屈世途追問，不由回過神來，十分中肯的評價道。

能得素還真這麼評價，屈世途有些不信，他拉開素續緣的衣袖一看，他剛剛給上過藥的那道血痕居然也不見了，雖然他混跡江湖這麼多年，可這麼立竿見影的動靜還真是頭一次見“這……你們希羅聖教果然底蘊豐厚。”

“兩位過獎了，既然令公子無事，我也該早日去尋天忌的行蹤了。”柳芙芷和三人寒暄一場後便要起身告辭。

“等等，柳護法，湘音她到底怎麼樣了？”素續緣到底是放心不下柳湘音，見柳芙芷轉身欲走，不由出聲詢問。

“素續緣公子，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不是嗎？”柳芙芷覺得經此一事，他和柳湘音之間懸了，他爹素還真同不同意都是個未知數呢。

“至少讓我知道她過的如何了。”素續緣攔在了柳芙芷麵前，大有她不說就不許她離開的感覺。

柳芙芷:……“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在我的提議下，柳湘音被流放至荒無人煙，毒蟲肆虐的南域沙地。”

“她本就是個看不到的弱女子，你與她總有幾分師徒情分，為什麼！”素續緣是真的被震驚到了，平日裡柳芙芷對她住多關照，不求情也就罷了，為何要把人逼到死路。

“素續緣公子，你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來質問我？”柳芙芷本不想和他爭吵，畢竟這裡是琉璃仙境不是希羅聖教，奈何這個素還真之子委實不依不饒，她直接被氣笑了。

“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都告訴你，柳湘音探望你的事情被聖主知道了，聖主當眾斥責她私德不修，打了她一巴掌，當場廢去她聖女之位。”

這八卦聽的素還真都有些疑惑了“為何懲處如此嚴厲？”

“因為她隻去看了令公子，對名義上的未婚夫不聞不問，自出事起，從未去看過一眼。”柳芙芷深吸一口氣“有些事情我本不該多嘴，但是素續緣公子，你既然不能帶她私奔離開，又狠不下心放心將她交給優童，現在問這些有什麼用呢？

你若真的愛她，當初便該不顧一切帶她離開，她的父親蜀道行冇死，當年他與柳千韻就是被聖教棒打鴛鴦，為了女兒的幸福。蜀道行一定會願意幫助你們成全你們，就算你覺得聖教會追蹤，那大可帶她去海外，你冇有。

你既然決心退出，那就該爽快些，而不是試試優童的本事，有的人不愛吃魚就是不愛吃，哪怕你嘗過確實鮮美，但她就是不喜歡，又有什麼用？

你想過嗎？假如聖女永遠不愛優童，假如優童和那個孟德文一樣小心眼，這件事就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一根刺。

你痛快了，你安心了，聖女日後你想過嗎？你又是什麼立場什麼身份，來替她做決定？你以為，你覺得為她好的東西，聖女就一定得接受，一定要喜歡？憑什麼呀？”

“我……”素續緣這些從未想過，他被問的啞口無言，臉色也有些蒼白，柳芙芷見狀語氣軟了下來“說到底都是你們都不夠不愛彼此，又逢小人在其中煽風點火，都是陰謀之下的犧牲品罷了。

你若真的愛她，怎麼會不可能替她想以後，她若愛你，永遠留在教中，身心忠於聖教忠於優童，再加上優童冇死，聖主未嘗不會饒過你，你們隻是喜歡，談不上愛而已。

聖女那邊你安心吧，我早就聯絡洛家商隊前往南域沙地，每月送一次食物和水，地圖，司南，驅蟲的藥囊，也一併交給了陪聖女流放的白楊女。

此後聖女婚喪嫁娶也與聖教再無乾係。這是我能為她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

素續緣公子，你也該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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