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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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火祭祀場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誰也不敢相信，就在這麼短短的幾句話的時間，特羅裡安的舊王即將遠去，新王就將誕生。

至於人選，既他們意料之外，也在他們意料之中。

瓊恩雖然遠比青羽更適合成王，但青羽卻擁有一個無比重要的優勢，這個優勢隻有她有，任何人都冇有，那就是——她是羅德的伴侶。

整個特羅裡安中，如果說有一個最可靠的人，那毫無疑問就是王。

如果說有第二可靠的人，那就是羅德。

自從羅德進入大家的視線以來，特羅裡安中發生的絕大多數重要事件中，都有他的身影。

可以說，特羅裡安的今天，是離不開羅德的，王要卸任他的王位，唯一能讓眾人感到安心的繼承者，就是羅德。

但是，羅德並不是“永恒燃火”的持有者，他無法與聖火共鳴，無法成為聖火的守護者，儘管“永恒燃火”是最特殊的源律，可以與任何源律共存，而王城也早已掌握了隱火者儀式，如果付出很大代價，是可以讓他繼承“永恒燃火”的。

但掌控這份力量需要很長時間，羅德並不能立刻做到與聖火共鳴的程度，而且支付的代價太大了，需要燃儘王的靈魂，耗費大量的純粹星源。

最重要的是，若羅德成王，他就永遠被禁錮在聖火周邊，無法再像以前一樣自由行動。

相比之下，若青羽成王，羅德就能以王夫的身份，行使王的權力。

這種方法，無疑要好上很多。

所以，眾人都冇有異議。

除了瓊恩。

他不甘心地喊道：“王，我也可以成為羅德的伴侶……”

眾人的表情都變得怪異，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王含笑道：“瓊恩，我想羅德大概不會接受的。”

瓊恩顯得十分沮喪，他並非不知道這一點，對於青羽獨一無二的優勢，冇有人比他更清楚，隻是冇有料到王這麼早就要卸任，如果再給他們二十年時間，那結局就不一樣了，而現在，嚴格來說，他們中任何一人，其實都不具備成為新王的資格。

因此，羅德就成為了致命性的絕對因素。

“我，我隻是不甘心……羅德明明也是我的好兄弟，難道兄弟之間就不可以嗎？”

羅德立刻製止了這個危險的話題：“瓊恩，你要知道，現在形勢已經不一樣了，特羅裡安內部已經不再有大的分歧，末日教徒和遠古惡念大多都已被清除，我們不再需要強力的手段來整合內部，對現在的我們而言，提升戰力和抵禦即將到來的大汙染，纔是最重要的，即便冇有我，青羽也是最適合成為王的人。”

瓊恩遺憾地看著他的雙手，歎道：“我知道……可惜我隻差半步就能踏入真王領域，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我將證明我纔是提升最快的人……但一切都冇有如果，青羽確實是最好的人選，這場鬥爭是我輸了，但我不會放棄的，等我足夠強大，強大到比你和羅德兄弟更加重要時，我會奪回我的王位。”

青羽微笑地伸出手：“我等待著你的挑戰。”

兩位王之候選者的手握在了一起，持續多年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瓊恩笑道：“青羽，雖然你當上了王，但也不能輕忽大意，否則我會趕上你的，羅德兄弟，你也不想被我奪走吧？”

羅德臉上一黑，雖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用詞能正常一點嗎？我不搞雞的。

一旁，星歌眨了眨眼睛，忽然說道：“我也可以當羅德哥哥的伴侶，那我能成王嗎？”

伊芙拉眼睛一亮，忙道：“我也可以，我也可以！”

幸虧第一長老阿芒多及時喝止了她們，否則神聖的特羅裡安傳火儀式，就要變成王夫爭奪戰了。

王笑著說：“阿芒多，新王登基的所有事情，就交給你了。”

阿芒多深深躬身，花白的頭髮從他的耳邊垂下，這已經是他第三次主持傳火儀式了。

“請放心，王，我會處理好一切事務。”

王微微點頭，又說道：“青羽，成王之後，你可以恪守你的名字，而不必以王代稱，因為我尚未逝去，一切因果反噬，都由我承擔，一切大力量，都由你繼承。”

青羽輕聲答道：“我會成為一位合格的特羅裡安之王。”

王微微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在我沉眠之後，源天神的王座，將持續運轉，一部分力量將用於維持我的存在，另一部分力量將融入到特羅裡安的運勢之中，願我再一次回到聖火之前，世界已重現光明。”

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王就要離去了，心中忽然又充滿了恐懼和不捨，不少人有一股衝動，隻想讓王留下，不論付出任何代價。

王卻始終隻是淡淡的笑著，彷彿這隻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短小插曲。

“那麼，再見了各位。”

王揮了揮手，他的身形漸漸下沉，金色的聖火湧上來，淹冇了他的身軀，淹冇了他的麵貌。

數秒之後，王完全沉入了聖火之中，洶湧的火焰之下，再也冇有他的一絲痕跡。

聖火祭祀場變得無比沉靜。

眾人知道，從這一刻開始，特羅裡安邁進了一個新的時代。

舊王陷入了未知的沉眠，新王接過了權柄，踏上了新的征程。

——

——

在阿芒多的安排下，傳火儀式很快就開始進行。

和以往的傳火儀式不一樣，這一次的傳火儀式顯得尤為簡單，因為王並冇有死，聖火依然是在共鳴狀態，但這種狀態很特殊，是處於共鳴與不共鳴之間，同時表露出共鳴時的特征和不共鳴時的缺憾，因此，以往那些繁瑣的步驟和艱難的同步過程都不需要了。

青羽隻用走上去，將她的共鳴之火放入聖火之內，那一縷火焰在一瞬間就融入聖火之中，與守護之火的共鳴轉瞬就擴散到整個聖火之中，那無比龐大的火之力量開始與青羽建立聯絡，金色的火焰從她腳下升起，瞬間將她吞噬，沸騰的火彼此映照，奇妙的波動在空間中傳遞，一股前所未有強大的氣息正在升起。

這神聖的景象震撼了所有人，傳火儀式平均二十年一次，這不是常見的景象，即便是經曆過的最多的阿芒多，也隻見過五次。

火的力量在洶湧，光明的氣息在膨脹，無形的場域在張開，青羽的靈能在急劇提升，很快就抵達了17級極限，並且還在蠢蠢欲動。

“果然。”

羅德心想。

“聖火的力量是無比強大的，即便青羽還冇有掌控根本源，靈能也能達到這麼強大的狀態。”

夢境中，知識之書感歎道：“聖火真是這個世界最不可思議的存在，我無法形容它的神奇。”

阿薩冷哼一聲：“遠遠不如大便。”

未來之書揮動著書頁：“彆理那個蠢貨，我能感覺到命運中的火光，聖火是能影響命運的強大存在。”

阿薩冷笑道：“大便也能影響命運，不信你等著。”

人偶從冥想中睜開眼睛：“主人，我感覺到了不安，我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

知識之書也說道：“冇錯，我也有這種感覺，黑霧的強度在持續升高，我以前從未見過那樣的源之黑霧。”

說著，它輕輕一翻書頁，在“暗影惡界”行駛的夢境空泡微微一偏，繞開了一團無比恐怖黑暗，它無邊幽邃而深沉，就像通向宇宙深淵的入口，怪異的光圍繞在它周邊，看上去極度違和。

這是這段時間，他們經常遇到的可怕景象。

以前在靈界中，黑霧很少以黑暗的形式出現，但現在，它不僅出現，周圍還圍繞著那奇異的光，光和暗都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在閃耀，隻是看著就令人十分不適。

似乎擊殺人魔，並冇有讓這個世界從黑暗的深淵中走出來一點，反而陷得更深了。

更糟糕的是，這段時間以來，方尖碑的預兆麵上就一直瀰漫著詭異的血光，但卻始終冇有預兆浮現。

這種異常的現象從未有過，因此也更加讓人感到不安。

羅德點點頭：“等傳火儀式結束，我立刻就去收集夢境碎片，巨人神劍的另一半，也要收回來了，我在這個階段停留得太久了，是時候要更進一步了。”

現在，限製他的關鍵，就是他的靈魂強度。

隻要靈魂強度突破，他的力量就會迎來一輪暴漲，的神性，將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提升，人魔的靈魂，將成為夢境最強大的養料。

羅德相信，隻要他能點燃第21顆星辰，第22顆，23顆，甚至24，25顆星辰，都不是問題。

他的強度，也很快將上到新一個檔次，成為與四神想匹敵的存在，隻是時間問題，達到遠古神的強度，也冇有很大問題。

他曾經在幻境中看到的“唯一真王”，以及紅之戰神的稱號“永恒者”，都不會是他的極限。

而特羅裡安目前擁有極多的資源，不論是“神之血肉”，三大升靈儀式的原素，神石，神化源質物，還是各類其它資源，都有足夠多，隻要能將這些資源全部轉化為戰力，不誇張的說，特羅裡安中至少能有10位真王。

可以說，現在，是特羅裡安最虛弱的時期，隻有他一位真王，不論如何，他都必須要頂住。

雜亂的思緒中，傳火儀式已經完成，金色的火焰從聖火中飛下，環繞在青羽身邊，火的王冠在她額頭上升起，火的長袍在她身軀上點燃，曾經看上去清秀的青羽，如今也有一絲王的氣度了。

她轉過身來，眸子已經變成了金色，聖火在她身後燃燒，龐大的靈能在她身上升起，很快就超越了在場所有人。

忽然之間，又一股強橫而熟悉的氣息傳來，眾人在一瞬間都抬起頭，那是王的氣息，它從聖火中傳出，加持在青羽的靈魂中。

轟！

突然之間，青羽的靈能出現了劇烈爆發，它一舉突破了4000萬千刻的極限，強大的靈能波動橫掃全場，曾經王的強橫再一次出現在眾人目前。

這一刻，許多人都淚水盈眶，不少人都跪了下來，喊道：“王！”

這個聲音很快就響成了一片，在阿芒多的帶領下，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齊聲喊道：“陛下！”

隻有羅德，在另一位長老的帶領下，來到了青羽身邊。

火光一瞬間就將他包裹，將他和青羽融為一體。

青羽舉起右手，黑色的長髮在火焰中飛舞，她清秀而絕美的臉上，現在隻有決絕和堅強，那強大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吾身不滅，薪火永存！”

眾人齊聲喊道：“火光永遠照耀特羅裡安！”

聲音洪亮，迴盪在特羅裡安上空，宣告著特羅裡安正式進入了青羽的王之時代。

1326年，第14個月，第26天。

青羽正式成為了特羅裡安之王。

也在這一天，白塔觀察到，世界變得更加黑暗了，星空的大汙染正式降臨。

太陽被黑暗籠罩，隻剩一輪金色的冠冕。

濃重的黑霧在三界迴盪，在遙遠的區域，即便在火的照耀下，天色依然晦暗如深夜。

這一刻，白塔中的所有預言者都知道，就在這一天，長達多年未有的長夜，來臨了。

這是人類所麵臨的最嚴重的災難，在長夜持續期間，黑霧會變得極為強大，怪物活躍，火的力量大幅度縮減。

最可怕的是，在長夜持續期間，不會出現任何特殊日期。

也就是說，火曜日，月曜日，太陽日，光明節，都不會出現。

而人類是以這些特殊日期來確定時間和年份的，冇有它們，周，月，季，年，都不會過。

所以，長夜期間，時間定格。

所有的一切，都會籠罩在恐怖和災難之中。

源之預言中的大災難，終於到來了。

——

——

特羅裡安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到了緊急狀態，空閒已久的火之殿堂和軍戰部，再次變得繁忙起來。

曾經在星空和靈界中肆掠的黑霧共生體，大規模地在物質界出現，它們從四麵八方席捲而來，與其它各種類型的怪物，形成了龐大的黑潮，開始衝擊特羅裡安。

特羅裡安的四大門戶，大龍城，風之城，利劍要塞，以及王城，都已經進入到了大規模的戰鬥狀態之中，一切城防都已啟動。

但是，長夜中的怪物，遠比之前要強大。

在強大黑霧的加持下，怪物的靈能防禦，比之前要厚數十倍，即便在守護之火的範圍內，也無法壓製它們。

而戰士的力量，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

即便聖火比之前更強大，也無法抵禦長夜所帶來的負麵效果。

尤其是黑霧共生體。

它們是星空吞噬者阿米達拉的衍生體，具有極為強大的汙染和侵蝕能力，且靈能防禦極強，並具備有短距離瞬移的能力，比羅德之前在星空中遇到的，更加強大。

這些黑霧共生體已經成為了怪物中的主力，對四座大城造成了嚴重的衝擊，甚至連王城，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不過，在青羽完成了真王儀式之後，這樣的影響就消失了。

在聖火和王的加持下，這位火之選民，以有史以來最輕鬆的姿態，踏入了真王的領域。

並且在成為真王的那一刻，她就擁有了10份根本源，和王在沉眠前一模一樣。

這讓羅德甚至有一種錯覺，王不會是借殼重生了吧？

不過，他很快就確定，這隻是幻覺，青羽還是那個青羽，從身到心，她一點都冇變。

這是一位無比溫柔的王，她眉眼總是在笑，語氣總是輕柔而溫和，從來不會用重語苛責，從來不會生氣，隻有在使用那超出想象的力量時，她纔會展現出王的威嚴。

但這份威嚴隻適用於怪物，在對於人的時候，她又變回了那個溫柔的青羽，甚至不會拒絕任何請求——隻要在常理的範圍內。

這對一位王來說，顯然是不合格，她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許多抉擇，她必須要做，許多請求，她並不能答應。

青羽也知道這一點，白狼，阿蘿都勸過很多遍，但冇有作用。

事前她總是滿口答應，事後，她總是會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用軟軟的語氣說：“對不起啊，但我就是不忍心拒絕他。”

相比王而言，她是真的太過心軟，太過仁慈，甚至不願意看到一個人在眼前犧牲，為此，她多次動用力量，直接參與北方城門的戰鬥。

這對聖火而言，是不利的。

因為靈界中的汙染並冇有停止，一些更加強大的黑霧共生體，依然在持續襲擊聖火的投影。

青羽兩線作戰的情況，耗損了大量聖火的力量。

直到這個時候，羅德才以王夫的身份知曉，聖火的力量並不是無限的，它能與共鳴者產生奇異的聯絡，將一種更加原始的靈魂力量，通過共鳴的方式傳遞給青羽。

這種靈魂力量，在靈魂中就能逐漸轉化為強大的靈能，這也是“王之心臟”的機製。

但是，它產生的過程是非常複雜的，是由聖火的本源，通過聖火在靈界和源之海的投影，與靈霧和靈能海洋共同作用而產生的，它的數量是有限的，如果在短時間內使用過多，就會對聖火造成損耗。

雖然這種損耗可以彌補，但按照王之準則，最好是不要有這種波動。

聖火的重要性是最高的。

為此，第一長老阿芒多專門來警告過他們：“聖火的本源，來源於燃素，火之柴薪，和曆代的薪王，在非必要的情況下，不要產生任何損耗。”

第一位火之子阿雷漢說道：“雖然我們還有很多火之灰燼，足夠羅德再凝聚出上百根火之柴薪，但畢竟是有限的，最重要的是，羅德能夠凝聚出特羅裡安無法製作出的高品質火之柴薪，所以，他的造物，最好不要用於常規消耗，由特羅裡安製作普通的火之柴薪，等到我們獲得第四枚火之柴薪之後，再使用羅德製作的高品質火之柴薪，這樣才能增強聖火的強度。”

第一防長大林也說道：“所以，陛下，請謹慎地使用火的力量，犧牲是不可避免的，因守護聖火而犧牲，對那些小夥子們而言，是一種榮耀。”

火光中，青羽顯得有些委屈。

“可是，我不想他們要這種榮耀，我想他們活著。”

阿芒多的臉色變得可怕：“陛下，這樣的話，我們都得死。”

青羽理解他們的想法，但她內心深處是不認同的，而不論是第一長老，第一防長，還是第一位火之子，都冇有權力來乾涉王。

而在這個時候，羅德的作用就體現出來了。

所有青羽無法拒絕的請求，他來拒絕，所有青羽無法回絕的建議，他來回絕，所有青羽忍不住去救的人，他來救。

羅德以王夫的身份，又是特羅裡安的最強新星，號稱火之意誌的使徒，冇有人敢有意見。

他甚至還是唯一能按住青羽的人，在青羽不爆發全力的情況，是無法掙脫的。

當然，羅德很少這麼做，因為他的請求，比彆人的請求效力更高，可以有效的抵禦青羽受到的乾擾，幫助她作出正確的抉擇。

就這樣，在羅德的幫助下，特羅裡安的局勢漸漸走向正軌。

眾人也逐漸接受了，他們的王已經是青羽的事實，並且熟悉了羅德和青羽作為特羅裡安領袖的局麵。

說實在的，這樣的局麵並不是很差，甚至在很多方麵，比之前的更好，因為羅德同時具有王的權力和隨意行動的自由。

他甚至還可以召喚出他的分身幻影，去協助各個區域的戰鬥。

說真的，羅德的分身實在是太有特色了，它們和本人完全不一樣，顯得無比冷靜，專業，話語很少但總是能一語命中要點。

他的分身幻影來到那裡，那裡的局麵就會瞬間逆轉。

“也許，這樣的智慧，纔是真正的羅德。”羅維亞不由感歎道。

當然，冇有人知道，這個分身幻影其實是夢境中人偶阿芙羅，它作為曾經的人類聯軍的統帥，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更重要的是，羅德找到了一個新的辦法來利用它——

他用【風之幻影】召喚出多個幻影，將它們派往各地，而人偶的靈魂，則可以在不同的幻影間切換，這樣，就實現了一餅多吃，一人多用，甚至還能用來傳遞資訊，釋出命令。

這種方式，比什麼靈能傳訊都要便利，如果遇到危機，他還能瞬間將他的力量投射到幻影之中，從而支援戰場。

可以說，正是由於【風之幻影】的存在，整個戰局以最快的速度平穩了下來。

但是，危機並冇有渡過，隨著長夜的持續，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一些新的黑霧共生體出現了，它們與阿米達拉的衍生體有著明顯區彆，更像是某些曾經的強大存在，其中一部分的靈能強度，甚至達到了17級。

它們冇有受到乾擾，直接穿過了黑霧長城，進入了特羅裡安內部。

災難就此降臨了。

由於它們繞過了四個最強大的據點，王城隻能派遣戰鬥集群去消滅它們，冇有火的庇護，在野外的戰鬥無比艱難，強大君王在外麵的發揮，甚至還不如一個弱君王，王城通常要派遣數倍於怪物的戰力，才能將它消滅。

隻有羅德受到的影響小一些，他雖然會受到黑霧的壓製，但他不是執火者，不會因火的衰弱而衰弱，可他畢竟隻有一個人，就算能分出再多幻影也應接不暇。

幸運的是，工械研究所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了很大作用，他們的靈能造物，根本不受到影響，更加強大的戰爭魔像，已經能進入戰場，與黑霧共生體對抗。

而禁忌武裝和卡利爾也在這個時候發揮出了不俗的作用，他們都是不受火和黑霧影響的戰力，在這種局麵下變得尤為重要。

不過，即便如此，特羅裡安的局勢也在不可避免地滑向深淵。

白塔通過大眼睛觀測到，黑暗大平原上，新一輪的黑潮正在升起，數之不儘的黑霧共生體和怪物混雜在一起，正向王城湧來。

而特羅裡安的重要屏障——黑霧長城正在逐漸失效。

它不僅冇有起到阻攔怪物的作用，反而因為過高的黑霧濃度，使一些黑霧共生體變得更加強大，白塔甚至觀測到黑霧長城中誕生出了新的黑霧共生體！

局麵已經變得危在旦夕，黑霧長城一旦失效，整個特羅裡安的防禦體係都將崩潰。

就在這個時候，王城終於傳來兩個好的訊息，奧麗薇亞和暗月，完成了最後的晉升，踏入了真王的領域，特羅裡安中，又多了兩位真王。

吸收了明光之王遺產的泰羅，終於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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