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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墜星沉,天火不曾停歇劃過夜幕,奔向大地,周遭萬物的哭喊聲充斥著耳膜。

師尊站在不遠處,即使望著將死之人,目光依舊慈愛,符咒一如既往夾在她指間——這次卻並非用來救世。

秦衣撐起身子,渴望抓住那片乾淨的衣襬:“師尊——”

符紙燃儘,巨大的火龍咆哮著向她襲來。

身下佈滿裂縫的結界承受不住,終於完全崩裂。

……

秦衣猛地睜開眼,她的記憶尚還停留在結界破碎,她墜向人界的那一刻。

四周昏暗,幾縷微光透過遮簾縫隙落到秦衣尚還驚懼不安的麵孔上,周身浮沉,搖晃不停。

她這是在哪兒?秦衣拉開簾子走了出去,眼前霎時開朗,紅日懸空,水光粼粼,小舟行駛在湖泊之上,隨著寧靜的水波一同向前。

此時顯然快要到岸。船頭闖進一片白花花的蘆葦蕩,不禁晃了晃,卻像是小蟲撲進柔軟的蛛絲,難以再前進分毫。

也不知道這小船到底飄了有多久,秦衣在船上翻了個底朝天,也隻有一塊乾淨的被褥,連木漿都不曾有過。

如若不是死亡的感覺太過徹骨,秦衣以為自己隻是在某處好風光打盹,接下來就會有冷冰冰的劍修突然出現,打攪好夢,喊她去議事堂。

秦衣伸了個懶腰,坐在船頭運轉靈力,金丹周圍浮起一圈金色光亮,淡淡的魔氣縈繞周圍,卻不敢輕舉妄動,恐怕靈力在運行幾個小週期,這點魔氣也會被她自身靈力吞噬殆儘。

師尊的死咒還夾雜著魔氣,本應把她吃得骨頭都不剩,此刻竟然活下來了,死咒也儘數消失。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救了她。

秦衣脫下鞋,踩著水走過蘆葦蕩,那些搖搖晃晃,交頭接耳的蘆花感受到人氣,竟都自發地挺直腰桿,為她讓開一條開闊的道路,秦衣莞爾,手掌摩挲柔軟的蘆花,輕聲道:“謝謝。”

蘆花抖抖枝葉,蹭了蹭她的手掌。

金色的靈力四散,探尋四周人煙。靈力越過蘆葦蕩,越過幽深的森林,冇有探到任何生息,卻觸摸到了邊界,此處是個秘境。

還並非簡單的秘境。草木有靈,能感受他人心念,也無危險的守護獸,看來是掉入哪位隱世前輩的世外桃源了。

秦衣轉身朝蘆葦蕩鄭重一拜:“晚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若是他年有緣再聚,晚輩必萬死不辭。”

方走出兩步,秦衣停了下來,這一番說辭有些不妥,誰知道扶風派如今會亂成什麼樣子,也不知曉她還有冇有命再見,不如當場報恩得好。

秦衣當機立斷翻出百寶囊,隻掃了一眼便闔上。不好不好。連秘境都有了,前輩還會看得上這些俗物麼。

秦衣環視四周,轉了轉眼睛。

美景,孤舟,若是配上好酒好菜,若是前輩一人,也是可自得其樂。

秦衣輕點腳尖,踏水而行,幾步回到船上,靈力催動小船向湖中心而去,待時機差不多,她隨手從袖中摸出一張爆破符,隻聽一聲轟響,船上多了幾尾活蹦亂跳的魚。

山清水秀之地,哪怕隻是烤魚,味道也差不了,用掉落的枝條架好烤架,秦衣的目光落在了蘆花之上。

她還是第一次釀蘆花酒。百寶囊中的罐子,湖泊的水,秦衣在空中寫就風字,金色淡去之時,微風揚起千百蘆花花穗飛向罐中,泥土封蓋,秦衣將它埋在了最高的蘆花前方幾步之處。

做完這些,秦衣有些心癢癢地想再用木靈符催出棵桃樹,但又要耗費幾個日夜。

最後將烤魚的火調整適中,秦衣抱拳告彆:“若有下次相遇之時,我再請前輩試試桃花酒的滋味。”

她跺跺腳,腳下成型的陣法發出奪目光亮,身影就在光裡一閃而逝,狡黠的聲音還迴盪在微風中:“為前輩做了這麼多事,用一個傳送陣應當不會那麼小氣的吧。”

在他人所屬秘境擅用自己的法術,多為不敬,若是遇到個斤斤計較的高人,跑出秘境追到天荒地老也並非什麼稀罕事。不過這前輩倒是個真正的好人,秦衣飛出去幾十裡遠,也未曾感覺到身後有什麼動靜。

扶風派門派森嚴,禁地頗多,傳送陣最多到山底入口。秦衣冇有把終點設定在那兒,她要去北地結界處看看。

幾百年前,修仙界鬨過一陣醜聞,昔日大能紛紛墮落成魔物,對付起來死傷慘重,而打敗後的魔物卻不能完全消滅,魔氣脫離身體還能尋找新的宿主。為了不再增加不必要的傷亡,修仙界在人界與妖界的三界互通之處設立了結界,魔物平息之後,也不曾打開。

直至那一日,修仙界再次出現魔物,作為修仙界的新一代翹楚,秦衣聽令守在人界與修仙界的結界之處,命喪在此,結界也隨之破裂。

秦衣有些恍惚,或許是她自己的失職,那魔物裝成了師尊,隻可憐她看不破,還讓它碎了結界,逃了出去,若是結界如今尚未修補,三界或許已成一片煉獄。

結界冇有修補起來。

還未完全靠近,強大的靈力波動讓秦衣停下腳步,從天上向下望去,裡裡外外都是巡邏的弟子,將結界處包得十分嚴實。秦衣不敢再靠近了,她的身份若暴露可就大事不妙。

得去做一些偽裝。

扶風派的接應點遍及各處,秦衣身上還有內門弟子的令牌,麵紗包住臉,秦衣隻露出一雙眼睛。

她將令牌拍到桌上,冷聲道:“礪劍峰辦事,要張人皮麵具做偽裝。”

內門弟子就那麼幾個,秦衣本人是斯人已逝,和她身形相近的隻有劍修小師妹,礪劍峰的那幾個性格一溜兒的冰冷無情,還挺好模仿。

坐在內側的弟子定定盯著令牌,還上手摩挲了一下,像是在確認真假,好一會兒才慢吞吞抬起頭,對秦衣露出來的那雙眼睛看了又看。

秦衣冷冷睨他一眼:“如何,是假的麼?”

那弟子搖了搖頭,望著秦衣的眼裡忽然浮現出恐懼之色。

秦衣心下一凜,心想莫非身後有什麼可怖之物,她方要轉過頭確認。

那弟子陡然在椅子上立起來,甩出一大把紙符就向後衝,一邊跑一邊大喊:“來人啊!礪劍峰反賊現身,礪劍峰反賊現身,捉拿逆賊,師尊重重有賞!!”

定身符如天女散花似的落下,秦衣閃身躲過,一片混亂之間,眼疾手快往桌子上去抓那一塊令牌,她卻摸了個空。

紛紛揚揚的紙片阻擋視野,秦衣嘖了一聲,金色靈力從指尖溢位,她草草一筆寫就火字,火星乍現,火舌舔舐半空中符紙,頃刻之間隻剩飛灰。

桌麵空空如也,令牌恐怕在那位符修弟子離開時一同帶走了。

這下好了,就算回去門派,再去到師尊身邊也得多費一番周折。

秦衣深吸了口氣,將心裡那些不滿壓下,礪劍峰是怎麼混到人人喊打這種境界的,還成了反賊,扶風派的形勢究竟成了何種摸樣。

從後院傳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人來得並不少,還有聲音說去結界處喊同門一同製服,這劍修可不是個善茬。

雙拳難敵四手,哪怕秦衣是個會戰鬥的符修,但僅僅這樣離去,還折了令牌,實在不甘。

秦衣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隱身符,再在空中用靈力寫就火字,微小的火苗自書本越燃越盛,很快席捲半個屋子,黑煙升騰,將走進屋子裡的弟子們視野遮蔽地完全,秦衣則縮進了暗處。

扶風派的弟子猝不及防嗆了幾口黑煙,尤其是走在前麵的咳得撕心裂肺,整個隊伍亂作一團,隊伍裡的符修祭出水符,但火已經燒起來,還是靈火,撲滅還得還得再等一段時間。

秦衣掃過那些弟子的臉,唯獨不見接待她的那一位。

於此,隊伍裡的抱怨聲也吵上了天:“誰說的反賊在這兒,人呢?”

“符六說的。火怎麼燒起來的,怎麼還撲不滅!”

“他倒是跑得快,人還冇抓到,就去找師尊報信。”

秦衣麵無表情地再次寫就火字,揣了令牌就跑,是怕她看見,第一個被打麼。

“有師尊來北地看結界了?不知是哪位師尊?”

秦衣走向後院的腳步一滯,那些弟子穿過她透明的身影繼續向前走,說起自己敬仰的師尊來了是止不住的興奮。

“自是繪仙峰的那一位。聽說是來看看北地今年的招生情況……”

她的心臟停了一拍,而後抬起頭,大步向後院奔去。

順手拿些必要的東西,秦衣從牆上離開。令牌是拿不回來了,人皮麵具是必要的,即使冇有現成,她也能自己畫一個。

原本打算去自己死去時的遺址觀摩一眼,找找當年的線索。但如今師尊來了,隻能另做打算。至於師尊如若真的到此處,使用靈力會不會被髮現——

秦衣扭頭瞥了一眼天上越來越濃的黑煙,這把火是撲不滅了,所有痕跡都會被抹去。

整理好人皮麵具,秦衣方走出幾步,便聽到身後喀嗒的聲響,微小的讓人難以注意,彷彿隻是小石子在路上彈跳的聲音。

腳步一頓,秦衣往後瞧了一眼,眸色幽深,若無其事拐進了小巷。

有人一起走進了小巷。

秦衣已經消失了,傳送陣的金色光芒逐漸暗淡,星星點點的靈力飄散在空中。他皺了皺眉,向前一步試圖抓住那些光點,腳下雲靴落地的那一刻——

不起眼的角落裡,故意遺留的符紙發出耀眼的金光,火線一瞬間點燃,橫亙在他與傳送陣麵前。

沸騰的火苗跳躍得足有一人高,宛若一隻野獸齜牙咧嘴地警告他的靠近,空氣被灼得滾燙,逼得人不得不後退。

有人無聲無息落在屋頂:“滯留符咒?師兄,老巫婆來北地這趟,吸引不少高手啊。”

火焰逐漸平息氣焰,那些光點早已無處尋蹤。百裡景熙靜靜等在原地,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良久,他才問道:“接應處完全燒冇了?”

“是。有這符修橫插一腳,北地這趟水更混了。再加上我們在結界處做的手腳,老巫婆得在北地留一段時間才能查到東西。門派裡隻有那幾位傀儡長老,是個好機會。”

“好。這趟我一人去,三日後山門接應。”

“師兄——”

可未等他交代完,百裡景熙已捏碎縮地藥丸,人影一晃,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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