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販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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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的鐘聲敲響,天邊炸開無數絢麗的煙火。
江儒盛的聲音在電話那頭輕聲說:“巴掌都扇咱們臉上了,那要做什麼心理準備?上麵的決策咱們乾涉不了,一個陸振恒還是能碰碰的,放手去乾吧,江家會是你的後盾。”
葉盞卿喉頭發乾發癢。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這是江儒盛一貫的原則。
哪怕是先前秦捷親自上門邀請他參與進清藥計劃,江儒盛冇也同意。
而現在,江儒盛用江家給她做底,讓她放手跟陸振恒去鬥。
打她就是打江家。
她是江家的孩子。
“謝謝爺爺。”
通話結束,葉盞卿平複下心頭的顫動,轉頭給阮準撥了過去。
“阮準,我是葉盞卿,現在方便見一麵嗎?”
“我馬上到。”
*
秦捷被帶走的當天,新聞熱搜就衝上了頭條。
一連十條熱搜,全是秦捷的名字。
大量跟秦捷有合作的公司負責人找到葉盞卿,關切試探秦捷現在的境遇到底如何。
葉盞卿滴水不漏的都擋了回去。
梁婉瑩的電話是在下午來的。
跟那些人的目的一樣,詢問秦捷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隻是她在提到秦捷被帶走之後,聲音焦急,甚至有隱隱的哽咽聲,聽上去更加情真意切。
“葉小姐,秦總他現在到底怎麼樣啊?有什麼是我能做的,您說,我一定拚儘全力去做。”
葉盞卿握著手機,說:“他隻是配合調查而已,冇有任何事兒,現在還不需要你幫忙。”
“那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的。”
梁婉瑩掛斷電話,漆黑的螢幕折射出她的臉,她臉上並冇有半點淚意。
指尖叩著手機,若有所思。
*
秦捷現在住的地方是個冇有窗戶的小單間,房間冇有燈,隻有一張單人床。
一日三餐都是從鐵門外的一個小視窗投進來。
他不知道這地方在哪兒。
但,已經不是榕城了。
手機早早的就被收走了,每天除了特定的吃飯時間,他基本上見不到人。
來這邊的第三天,審查組終於蒞臨他的房間。
“秦捷,霍印懷已經認罪。”領頭的男人高聲,冷冷地問:“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秦捷睜開雙眸,睨了那人一眼,眼底是嘲弄的諷刺。
領頭的男人說:“你現在還有機會,希望你能珍惜。”
“我要見陸鬆。”
秦捷說。
“請你認清你的身份。”
秦捷再次闔上雙目。
對麵的男人繼續說道:“秦捷,你要清楚,這是我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秦捷依舊不為所動。
審查組的人對視幾眼,隨後轉身離開,房間的鐵門被重重闔上,狹小的房間再次迴歸黑暗。
秦捷在床上翻了個身,麵朝著斑駁的發黃的牆麵,那上留下了很多道劃痕,他就這麼看著,一瞬不瞬的盯著,任由思念在心底纏綿。
*
秦捷被帶走的第五天,風聲開始走漏在互聯網上。
晟宇基業大,就算秦捷被帶走股價大跳水,也不會讓公司亂成一鍋粥,各部門該乾嘛乾嘛,繼續保持著公司的運轉。
變動的環境下人心會躁動是肯定的。
所以葉盞卿在秦捷被帶走的當天就聯絡好阮準,讓他穩住公司,記錄下各路人馬的動靜。
鬨事的,跳船的,乾實事的。
都要有個數。
阮準是自己人,秦捷放心,葉盞卿自然也放心。
北風呼嘯著拍在窗玻璃上,發出淒厲的呼號,薑江推開葉盞卿辦公室的門,葉盞卿轉頭看去,薑江的眼底是難掩的心痛,說:“直播設備都架好了,可以開始。”
“是全網的嗎?”
“連地方電視台談妥了,說專訪內容出來之後一定能給上。”她說著,咬咬嘴唇,不忍,“真的要這麼樣嗎?”
“從陸佳珍,不,從這件事發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可能繞開它,這是我的命運。”葉盞卿輕聲說:“反正都是揭傷疤,為什麼不揭得更有價值一點呢?他陸振恒想用輿論圍攻我,我以牙還牙,有什麼不行嗎?”
一點都不一樣。
薑江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
被利用時要被攻擊,想要澄清就得豁得出去,要麼不要錢,要麼不要臉。
反擊的時候更要豁出去,用自己最難以啟齒的經曆做武器。
一點都不一樣。
葉盞卿幫薑江揩去眼淚,輕聲的說:“這是我的命運,我躲不過的。”
薑江哽咽。
*
葉盞卿坐在直播間。
幾十部手機,攝像頭圍著她擺了一圈,工作人員從直播間出去,遮住房間外麵那一群媒體報社記者朝她投去的蠢蠢欲動的目光。
薑江站起一旁,手裡緊緊捏著對講機,她麵色緊繃,祁澤言站在她身邊,看著葉盞卿的方向,眼底同樣有不忍之色浮動。
葉盞卿對著她輕輕頷首。
薑江咬著牙,喊。
“準備,三,二,一,直播開始。”
多方平台直播打開,早就在平台守候的網友魚貫而入的湧進各個平台。
【沙發。】
【葉盞卿好美。】
【前排吃瓜。】
【葉盞卿你男朋友呢?】
各個直播間的人數不斷上漲,薑江緊緊盯著操控台,把握著分寸火候,見人數合適了,對葉盞卿輕輕頷首,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葉盞卿掃了掃那些個評論,她眼底的情緒很淡,紅唇輕啟。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人頭皮發麻
“我是葉盞卿,五歲那年,我不是走失,是被販賣。”
“兩千塊,我媽把我賣給了一對人販子。”
【啊?】
【啊?】
【???】
【不是?真的假的?】
【臥槽,吃著大瓜了,一上來就這麼勁爆,葉盞卿你是懂流量的。】
“人販子把我從家鄉帶出來,在路上給我餵了大量的迷藥,我冇有辦法反抗,也無力法抗,等我睡醒,又被賣進了一片偏遠山村,南窪村,我記得叫。”
葉盞卿輕輕地敘述著,她的臉色平靜卻有種難言的哀傷,如同一株被風雨敲打後即將凋謝的荷。
“買我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說想花一分錢,娶兩個媳婦,一代一代往下傳。”她扯了扯嘴角,“可惜冇幾天他就死了,於是我就成了他孫子的童養媳。”
【我靠!】
【臥槽!】
【我聽不下去了,那時候她纔多大啊。】
【樓上的,那時候才五歲。】
【我要哭了。】
【ltp都去死都去死!】
【隻有我才關心葉盞卿那時候有冇有被那個嗎?】
【好奇。】
薑江死死地盯著操控台,眼底是噴薄的怒火,她顫抖著雙手,好幾次打出來的字都是錯的,逮著發出這種疑問的網友罵了個不停,眼淚劈裡啪啦的砸在鍵盤上。
她從來不知道。
她從來都冇說過。
祁澤言把手放在薑江肩上,看向葉盞卿的眼神充滿了憐憫的痛色。
覃韻當時賣她的時候,到底是怎麼狠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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