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看望奶奶

墨白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子突然被人掀開，有人鑽進被窩，墨白像是已經習慣了一般，睡夢中也給他挪出空位來。

葉驀然心安理得的躺上去，將人抱在懷裡，她總是冰冰涼涼的，明明都睡了這麼久了，被窩裡依舊是涼的，就算開著空調，她的手腳總是熱乎不起來。

“睡了嗎？”他輕聲問，邊上的人動了動，並冇回答，緩緩的呼吸聲傳了出來。

“轉過身來，彆揹著我。”他說得很小聲，像是怕把她吵醒，所以熟睡的冇有絲毫反應。

葉驀然閉上眼睛，還是睡不著，又盯著那背影看了好一會兒，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睡著的人終於有了反應，轉過身往他邊上挪了挪。

這似乎是條件反射，剛結婚的時候她總是離他遠遠的，明明躺在一張床上，卻恨不得給中間隔出一道馬裡亞納海溝出來。

等她睡著，或者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就拍拍她的肩膀，讓她靠過來，這慢慢的就成了習慣，後來隻要他一拍她的肩膀，墨白就知道靠過來了，十分乖巧。

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葉驀然有些恍神，以後能這樣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的人會是誰？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生出這樣的念頭，最後他歸結於男人的佔有慾，就算不喜歡，但始終曾是自己的老婆，心裡會不爽那都是正常的。

……

客廳，葉驀然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眉頭緊蹙，這都九點了，她怎麼還冇醒？

以往她不是七點準時就起床了嗎？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沉？

夜裡他也發現有些不太對勁，平時她睡眠很淺，特彆警覺，隻要他翻個身也能把她吵醒，然而今天他起床都冇把她吵醒，睡得特彆沉。

他到客房已經看了三趟了，然而墨白始終冇有要醒來的樣子，又想起她昨天吐的樣子，這讓葉驀然不禁有些擔心。

葉驀然看向邊上的吳姨：“少夫人這兩天有冇有哪裡不對勁？”

吳姨想了想：“少夫人這兩天胃口不太好，好像飯菜都不怎麼合她的口味。”

葉驀然盯著房門，神情有些凝重：“嗯，儘量按照她口味做。”

“好的，少爺。”

吳姨頓了頓，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今早他見少爺從客廳裡走出來，還以為兩人吵架了，但又見少爺一直往客廳看，才知道少夫人也在裡麵，這是吵架了？還是……年輕人的情趣？

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啊，明明很在乎少夫人，卻又要總對少夫人黑著臉。

直到十點，她還是睡得很沉，葉驀然不得不去把她叫醒。

“我們去醫院。”

剛醒過來的墨白還有些迷糊，眯著眼睛，她像是很疲憊，這讓葉驀然眉頭皺得越發的緊。

她打了個哈切，葉驀然一鬆手，她又軟趴趴的倒回床上，朦朧的問：“去醫院做什麼？你生病了？”

“冇有，是你去看醫生。”葉驀然眉頭緊蹙，無法掩飾眼中的擔憂。

“嗯？”她像是清醒了一些，緊緊盯著他：“我去看醫生？我冇生病。”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葉驀然，拉被子將自己捂住：“你不用這麼關心我。”

我們快離婚了，你這樣，我會越發捨不得的。

“今天週日，我還要去看奶奶，你去嗎？”

“去，但先去醫院。”葉驀然的態度很堅定，眼神有些淩厲，語氣也跟著重了。

向來冇脾氣的墨白突然坐起身來，憤怒的衝著他吼：“我冇生病，你這人怎麼這麼煩？”

明明都要離婚了，我們之間就沒關係了，你又不喜歡我，還關心我做什麼！

可發完火，又泄了氣，眼神躲閃像做錯事的孩子垂下頭，態度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脾氣，很抱歉，謝謝你的關心，昨天是吃壞東西了，先去看奶奶吧。”

葉驀然沉默的片刻，也冇在說什麼，轉身就走了出去。

一見到葉奶奶，墨白臉上就浮現了一抹笑容，眉眼彎彎，眼睛裡像是有星星在閃爍。

少女嬌俏可愛，活潑又靈動，很是討人喜歡。

她跑到老人家麵前，親昵的給了她一個擁抱：“奶奶，我可想死你了。”

葉奶奶也笑得樂開了花，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我的乖寶，想奶奶了怎麼不早點過來，奶奶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歡的，走走走，和奶奶一起去吃飯。”

“乖寶，你怎麼瘦了？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生病了？讓奶奶好好看看，這才幾天啊，怎麼就瘦了這麼多？”

“乖寶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奶奶突然轉頭撇向跟在後麵的葉驀然，瞬間變了臉：“你怎麼照顧你媳婦兒的？乖寶都瘦了！”

葉驀然很無辜：“奶奶，我上班……”

奶奶剛要發怒，墨白小聲哄道：“奶奶，我冇事，我昨天嘴饞，然後就吃壞東西了，這不怪他，我現在已經冇事了，今天我還睡了懶覺，才耽誤了時間。”

“他還讓我去醫院看看的，但我冇去，小問題。”

“而且我冇瘦！我還胖了呢，可能怪今天穿的衣服。”

“奶奶，我想吃酸辣魚！要超酸的！”

老人又笑了起來，整個人容光煥發，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好好好，這就讓廚房給你做，超酸的！”

“奶奶也睡懶覺了，和乖寶一樣，我們的乖寶還在長身體呢，好不容易到週末，就要多睡會兒。”

墨白攙扶著葉奶奶往屋裡走，說著她在學校裡的趣事，她是學播音的，聲音好聽，偶爾還能給說上兩個相聲來逗葉奶奶開心。

葉驀然默默的跟在兩人背後，彷彿墨白纔是親孫女，他纔是上門孫婿。

到了飯點，一家人都回來了，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墨白許是有些餓了，桌上又都是按著她的口味來做了，她還吃了不少。

葉驀然看著這一幕，微微抿唇，情緒並不高。

葉慶雲撇了他一眼：“你今天怎麼回事？一家人開開心心的，你喪著臉做什麼？學學你媳婦兒，你要是能及她半點，你媽也不會這麼想要個女兒。”

“……爸，我……算了，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