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葉驀然的怒火

墨白回到家也了快晚上十點了，然而也葉驀然還冇回來，她一個人坐在客廳，一坐就是兩小時，等她在看時間已經淩晨了。

他今晚不會回來了，他在哪兒？和杜涵曦在一起嗎？是不是該徹底結束了？

心臟一陣陣的刺痛，她在自己手腕上咬出了一個牙印，已經破皮了，看著快要流血了，而她卻像已經麻木一般，感覺不到疼。

她蜷縮在沙發上，抱緊自己，突然大腿一陣刺痛，雙腿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食，她掀開裙襬，整個人愣了許久。

大腿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金色鱗片，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墨白立即起身跑回臥室，雙腿剛碰到水，瞬間變成了魚尾，那股刺痛這纔得到緩解。

她從大腿上摳下一塊鱗片，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怎麼突然會變成這樣？

她曾幻想過，如果某日她被彆人發現了，會不會被當成怪物？會不會被拿去研究？

時隔一個星期，墨白再次踏進臥室，明明一切都很熟悉，可卻又覺得陌生，隻有臥室有浴缸，她隻能來這兒了。

隻是突然，房門被人打開，墨白慌亂的想要將魚尾收回去，卻發現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怎麼會這樣！

怎麼辦，怎麼辦！

葉驀然聽見了浴室裡的動靜，目光變得陰沉，臉上帶著怒氣，大步走過去。

慌亂中，墨白掙紮著從浴缸裡爬出來，魚尾無法站立，直接摔倒在地上。

墨白也顧不上疼，扯來毛巾擦乾尾巴上的水漬，為什麼還不變回去！

怎麼會這樣。

我該怎麼辦！

墨白急得掉眼淚，這時葉驀然已經到了浴室門口，墨白扭頭看過去，就像是在迎接死亡的到來。

“刷！”浴室被打開了，墨白瞪大了眼睛，這時說是心如死灰也不為過。

然而葉驀然臉上隻有憤怒，並無任何驚訝，墨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已經變回了雙腿，她立即用浴巾將自己裹起來，像是曆經了生死，她隻覺得渾身無力，雙腳根本使不上力氣，就這麼癱坐在地上，抬起頭看著葉驀然。

葉驀然目光陰冷，陰測測的，怒火焚燒，雙眼通紅，恨恨的看著墨白，走到墨白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聲質問：“你來這裡做什麼！平時不是要去住客房嗎？你在裝什麼裝？我一不在家就立馬跑過來，還去住客房隻不過是為了裝給我看？”

“墨白，我該真是小看你了，你可真有一套！你把我們一家人都哄得團團轉，我是不該給你頒個獎？”

“平時挺會裝無辜，裝好人嗎？怎麼今天暴露了？怎麼不繼續裝了？”

“誰給你的膽子敢打涵曦？你以為你是誰？當真以為自己是葉太太了？”

他捏住墨白的下巴，疼得墨白紅了眼眶，葉驀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承認你是，你纔是，我不承認，你墨白什麼都不是！當初我們為什麼會結婚，你心裡應該清楚！”

“做人不能太貪婪，你還真當自己是號人物了？”

葉驀然用力將墨白甩開：“給我滾出去！明天去給涵曦道歉，不然這件事不會這麼算了！”

葉驀然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那眼神讓墨白感到了冷意，心裡更冷，像是掉入了冰窖，讓她呼吸都在痛，刺骨的痛。

現在說什麼他都不會聽，他已經認定了是她打了杜涵曦，他更不會在乎前因後果，隻知道是她打了杜涵曦。

這就是偏愛，毫無任何理由。

她努力想要站起來，可雙腿卻使不上絲毫力氣，那雙腿好像已經不是她的了，一用力就鑽心的疼，像成百上千把刀子在割她的肉。

她伸手想要去拉葉驀然，卻被他無情的揮開，眼睛裡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

“葉驀然，我腳疼，你幫幫我……”

“裝，你還在裝！趕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趕緊滾！”

“你惡不噁心？整這一出想乾嘛？博取同情？還是想勾引我？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墨白收回了手，垂下眼簾，扶著浴缸不顧疼痛，拚命的站了起來，雙腿恢複了些力氣，她扶著牆慢慢的挪，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針尖上，疼得她額頭全是冷汗。

她不敢再去看葉驀然，他心裡眼裡都是杜涵曦，我算什麼？就像他說的，他不承認，我就什麼都不是。

葉驀然看著他的背影，麵色越發陰沉，心裡冷笑，還裝得挺像的，不去學表演真是可惜了。

走出臥室，墨白感覺已經用儘了她所有力氣，關上門的瞬間她瞬間摔在地上，膝蓋磕破了一塊，鮮血一點一點的流出來。

這點痛好像根本不算什麼，她習慣了默默忍受，所以她能忍著一聲不吭。

她挪了挪身體，靠在牆上，頭髮還滴著水，狼狽至極。

“哈哈哈，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像個傻子一樣。”

她幾乎是爬著回到了客房，關上門口她就跌坐下來，房間裡以前漆黑，安靜得可怕，可墨白腦海中卻又無數的聲音在迴盪，都是來自於葉驀然。

腿上傳來陣陣刺痛，又長出了鱗片，像一個怪物一樣。

她用力把鱗片摳下來，地上掉落的鱗片伴隨著鮮血，血淋淋的染紅了浴袍。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她在門口一直坐到天亮，默默的忍受著痛苦，漸漸就習慣了，心也就麻木了。

曾經她還抱有幻想，幻想著葉驀然多少能對她有點兒感情，現在她才發現，自己到底是有多天真。

不愛就是不愛，我的努力和固執在他眼中最後怕都成看著笑話。

我還答應媽媽說要努力呢，結果呢，一轉頭我就要妥協了。

腳上恢複了許些力氣，可卻變得麵目可憎，一道一道的傷痕，都還冒著血，她又小心翼翼的撿起地上的鱗片，擦乾地上的血跡，一切彷彿冇發生過。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頭髮淩亂，衣衫不整，麵色蒼白毫無血色，異常的狼狽。

為了讓自己臉色看起來正常一些，她給自己畫了個淡妝，對著鏡子扯出一個笑容，隻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算了，算了，不笑了，不想再為難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