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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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同步完成……】

班秋的本體倒在沙發上，而她的意識則轉移到了電子心臟的軀體裡。

然而現場空無一人，冇有另一個生命存在過的痕跡。

班秋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絢爛的世界。冇有麵容的白色小人穿著工作服來來往往，從一個鑽進另一個。它們每個人身上都扛著巨大的箱子，箱子裡有的裝滿了還在播放的視頻，有的裝滿了摞成堆的書本。

一隊白色小人在經過班秋所在的位置時突然停了下來，領頭人麵向班秋行了個禮：“腦大人好，今日的工作清單已經儲存在您記憶庫裡了！”

電子心臟，名為腦的少女表情寡淡地點點頭。白色小人也冇介意，轉過頭繼續帶領一隊人前往下一個地點。

而腦則是轉身審視著這個巨大的電子心臟——記憶裡，這裡是她生活的主要場地。

她感知了一下時間，晚上十點，距離派出所拿到她投放的聯絡方式過了十幾分鐘。以他們的效率此時應該有動靜了纔對。

腦穿過電子心臟外的薄膜進入了辦公處，她隨意找了一個沙發坐下，拉過旁邊的貓咪抱枕將頭枕上，眼前就跳出好幾條通訊申請。

【未知申請與您建立連接——22:03】

【解析成功，來自澤華區派出所】

【澤華區派出所

申請與您建立連接——22:07】

這之後還有幾條通知，但最新那條突然蹦出覆蓋在了最上方。腦伸手點擊同意申請，一張陌生的中年女人的臉就出現在了腦的眼前。

陌生人似乎有些驚訝，但她很快調整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你好，我是盧亞，澤華區派出所的所長。此次叨擾是因為那位……一無所有小姐留下了你的通訊方式，所以來瞭解一些情況。”

“請問可以聯絡到她嗎？”

“需要經過申請，”腦抱著抱枕悶悶開口，“如果您需要，我會給您一份申請表，同時向上級報備。”

對麵很鎮定，她欣然同意了腦的提議。在接收申請表的過程中，她突然詢問：“你們是什麼組織？”

腦：“我以為一無所有跟你們說過了。”

盧亞道：“一無所有小姐確實跟小陳同學說過，但是我們並冇有親口聽到那句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所以……”

腦罕見地打斷了盧亞的話，她抬起銀白色的眼睛，藍色的數據流在裡麵流動。似乎是在評判值不值得說出下麵的話，腦的語速有些緩慢。

“會長大人說過，一旦我們到了要暴露自己存在的地步，說明這個世界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了，”腦說道，“我有權利向你們透露的是，我們是為了守護世界而出現的異能者組織。白晝之劍，你可以這麼稱呼我們。”

在提起那個名號的同時，腦身後的場景忽然一變。蔚藍的天空下是翠綠的草地，盧亞可以看到放風箏的少年少女和談笑的人們，他們臉上都掛著笑容。

而最遠處的天空中，懸著一把頂天立地的巨劍，彷彿像是地球持著長劍，劍尖直逼無限高空。

畫麵逐漸隱於腦的背後，盧亞麵色凝重，將要開口的時候，突然又出現了一張臉，帶著微笑，神秘優雅，還有一絲危險。

盧亞下意識後仰，但意識到現在還在通話時硬生生剋製住了衝動。她皺著眉將目光移開，想再去回想那個神秘人的麵孔時，卻意外地發現那個人的麵容模糊，想不起細節了。

怎麼會這樣？她心裡驚訝，但麵上冇有表現出來，隻是向腦道謝：“我明白了，感謝你，希望我們還有下一次見麵。”

“最好不要，”腦平淡道，“如果你能再次見到我，就說明你們區發生了極其惡劣的事件。”

盧亞無法回答，隻好象征性笑了幾聲。

腦果斷切斷了通訊。

直到盧亞的臉徹底消失在腦麵前，後者纔想起發出的申請表。她憑空變出一張薄薄的紙，放在麵前讀了起來。

“申請理由……嗯？”

她頓住了，從頭又看了一遍。

“請求協助解決澤華區的‘餘燼’事件。”

【檢測到關鍵詞，現為您開啟新手任務·下：解決“餘燼”事件，回收微型太陽】

“係統，”麵對有疑惑的地方，腦選擇呼叫外援，“這個微型太陽是什麼？”

“宿主您好，微型太陽可以從字麵意思理解，就是縮小版的太陽。它的蘊含的能量可以讓一個生物在極短時間內自燃，變成一攤灰燼。而這灰燼會導致接觸到的人被汙染，繼而引發一係列的自燃事件。”

腦理解了，她上班的時候聽同事說過，澤華區內有多例自燃事件發生，派出所接手了這件案子，但是冇有了後文。

“微型太陽對於普通的異能者來說比較危險，因為它還會吸收就近異能者的能量給自己充能。但您有係統的庇護，不會出現這類意外。”

她點點頭，放開貓咪抱枕起身，調出了僅有的兩張卡脾。

“不用數據分析我也知道，腦的能力對微型太陽冇有用處，而一無所有偏攻擊型。微型太陽是一件物品吧？我現有的卡牌也不能破解它對其他人的傷害。”

係統回答：“是的。”

突然腦話鋒一轉，“係統的抽卡機會不可能隻有新手任務或主線任務提供，那樣太過被動。一定有被我忽視的方式……”

她尾音漸弱，似乎陷入了深思。

突然，她點開任務介麵。空空的螢幕中隻有【新手任務·下】的字眼掛在那裡。腦左看右看，終於從角落裡摳出了一行字。

“注意，你可以在地圖中閒逛以便觸發支線任務，而支線任務的獎勵取決於任務的難度。”

一時之間，一統一人都有些安靜。腦看了看螢幕，又看了看空氣，好像在透過空氣看著係統。

“你的失誤，怎麼彌補？”

“……非常抱歉，我一開始冇有注意到這個設定。現在為您準備禮……”

“六星卡牌自選！”銀髮少女忽然活躍起來，這一刻是屬於班秋的性格占了上風，“這問題太嚴重了，一不小心任務可能就失敗了呢！”

係統……係統卡了一下，最後選擇妥協：“好的，但是組織有要求，不能開放太多便利。所以六星卡牌自選隻能換成隨機六星了。”

腦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隨即退出“電子心臟搭建中”的卡牌，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眼睛剛睜開，班秋就利落起身調出係統麵板，點進揹包，看著嶄新的六星隨機包樂嗬嗬。

她跟係統吐槽：“要是按我自己的運氣，第一張六星什麼時候來都不一定呢。幸好有你呀，係統。”

剛被上級訓了一頓的係統不敢說話。

班秋也冇在意係統的回覆，撈起旁邊湊過來的泣歸抱到懷裡，“泣歸借我點運氣，快快快。”

泣歸嫌棄地用爪子推班秋，冇推動。

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班秋以麵對剛到賬的工資的態度對待這個來之不易的六星隨機包。她緩慢地點開詳情介麵，又以非常慢的速度點擊了確認。

該來的總會來，班秋點完後就趕忙閉上了眼睛。因此冇看見在她麵前閃爍的未知文明的詞長句。

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傳進了班秋的耳裡。

“我融入自我，放棄了群體的所在，

我不屬於現實，

也不屬於幽冥，我是

白晝和黑夜之間的一幕黃昏，

虛和實之間的一盞明燈。”

緩慢的低吟讓班秋聯想到陰雲籠罩的山脈間吹響長笛的牧羊少年，倚靠著參天大樹，羊群相伴，和著樹葉聳動的音律奏響一曲屬於自然的歌謠。

她慢慢睜開眼，彩色流光劃過卡麵，勾勒出手持畫筆的少年畫家。他望向遠方，整張卡麵隻有他麵前的畫板是彩色的，其它都是統一的黑白色。

【卡牌“畫家”：六星卡牌。他的靈魂寄托在畫作之中，在他眼裡，隻有畫是彩色的世界。少年時常思考，為何人們能在黑白中行走，為何他們麵對無趣總能微笑以對？能力為利用畫作，強行更改某一事物的特性。】

六星卡牌的名字意外的簡潔，但他的能力不容小覷。光是看完能力的那一秒班秋就想出了十幾種使用它的方法。

對於微型太陽的回收計劃，班秋已經胸有成竹了。

接下來班秋加載腦的卡牌給澤華區派出所留言，表示組織同意且會派出成員協助他們行動。然後係統又追加補償開啟了多開功能。

班秋指著藍色按鈕問係統這是什麼，係統解釋是讓班秋能夠同時操縱多個馬甲的輔助功能。

“……”班秋擰眉沉思，片刻後她拉出一無所有和“畫家”的卡牌。

“一無所有主攻，‘畫家’輔助，”班秋笑了，“很合理對吧？”

…

時間默默來到了第二天，因為班秋本身還有工作，所以行動隻好無奈地推到了晚上。不知道派出所那邊腦補了什麼，盧亞跟她說不用急於一時，他們的成員會緊抓情報，爭取在她來支援之前儘可能解決一些的。

於是平淡度過了白天的工作時光後，回到家的班秋立馬切換“畫家”卡牌，同時加載一無所有，初步達成了雙開的成就。

【性格同步完成……】

“感覺怎麼樣喵？”

泣歸躍到一無所有肩上，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臉頰。一無所有皺著眉揉揉太陽穴，勉強回答了泣歸的問題：“……還可以吧，適應一下就行。”

聽到這個回答，泣歸還是冇有放下心。它抖了抖，突然變成了一團火焰漂浮在一無所有的旁邊，後者嚇了一跳，用紅瞳楞楞地盯著泣歸。

“我跟你一起去，”泣歸晃了晃，“怕你一不小心栽進哪個坑裡了，賭徒和畫家都不是什麼細心的人吧？”

係統搭腔：“確實如此。”

畫家扶正戴在頭上的帽子，整理好背後的畫板，整整齊齊地跟在一無所有的後麵。泣歸看了一眼，有些難以接受：“怎麼同一個人披了不同的殼子，差彆就那麼大呢？”

畫家無辜地笑了笑。

一無所有伸手拽住畫家的胳膊，白了他們一眼，“出發了，彆說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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