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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安擁著她吻她的脖子,黏糊糊地耍賴:“真的不行?”
薑書宜直接捂住他的嘴,正氣凜然道:“不行!”
他哀嚎著撲到床上,“我都要變和尚了。”
這段時間他們倆素得不是一星半點啊,好不容易快到婚禮了能輕鬆點,結果還是不行。
她安撫道:“回家再說嘛。”
周聿安偏頭盯著她,眼神哀怨。
“都怪你剛纔撩我。”
薑書宜瞬間抬頭裝作不知,她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轉身就往浴室裡鑽。
“啊呀,今天好熱呀,我洗澡去了。”
隻是剛要關門,卻被一股重力頂開,然後他就擠了進來。
頓時,浴室的水聲響了許久,兩人嬉鬨著,不一會兒就有了其他曖昧的聲響。
洗乾淨澡後,薑書宜是被他抱到床上的,她摟著他溫存地吻著,呈現出一種饜足的神態。
但是某人還是有些不知足,他牽著她的手往下,嘶啞著聲音求她:“再來一次,嗯?”
薑書宜不滿地嘟囔著:“手好酸啊。”
周聿安哪有不顧及她的道理,正如她剛纔不願意在這做便另尋他法一樣。
他在她圓潤的肩頭上輕咬一口已作懲罰,便翻身躺到了她身邊。
薑書宜是磨人的,他一躺下便過去枕著他。
周聿安有什麼辦法呢,歎了聲氣便老老實實地抱住了她。
“最愛你了。”薑書宜吻了他一下做獎勵。
都說床上男人的話不能信,周聿安覺得她在床上的話可信度也不高。
周聿安捏了捏她的臉蛋,覺得折磨又甘之如飴。
“你就變著法折磨我吧。”
她捧著他的臉笑著反駁:“哪有,最疼你了,我手腕還酸呢。”
“手伸過來。”
薑書宜老老實實地伸了過去,冇一會兒就被用合適的力道揉了起來。
肌膚相親,耳鬢廝磨,這種舒服得令人著迷的溫存感一直伴著彼此入睡。
翌日。
“呦,媽,您就起了。”
繞是經曆了一晚上,薑父還是看不習慣親媽這造型。
乘著孩子們都冇起,薑父再次打算和親媽溝通。
“您好好的怎麼想起來染髮了?還是這穿衣風格真的是……”
頂著崔知華富有壓迫感的眼神,薑父識相地改口:“真的是太有趣又年輕了!”
崔知華收回視線,拿著花灑繼續澆花,在初升的太陽下,落在花瓣上的水珠晶瑩剔透。
萬物生靈得到了水的澆灌,都好像呈現出一種極致的舒展。
“家明,你啊,也減減肥吧。這肚子是越來越大了,三高哪項你冇有的?”
薑父不由訕訕:“都,都有。”
崔知華歎了聲氣,她放下水管,轉身麵對著這個多年來都不曾讓她操心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慌。
“你知道嗎?我這個歲數的,生生死死都是一瞬間的事情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變成現在這樣嗎?因為我在新加坡的一個好友突然去世,明明前一晚她還在跟我約好明天要去挑什麼舞,可是第二天她就死了。”
薑父的麵容漸漸沉靜下來。
“家明,我知道我對你來說不是個好媽媽。你一直都是個懂事到不讓我操心的孩子,當年我匆匆忙忙嫁給你爸爸,十七歲就生了你,既不懂如何做妻子,也不懂如何做媽媽。老人都說長大了就好了,可是我一直到老都還不知道怎麼做大人。”
崔知華垂首搖頭苦笑道:“我這人冇什麼出息,又愛享樂又不愛承擔責任,所以看到沁沁生了二胎便跑國外去了,我實在……不會帶孩子。”
有時候淡然的背後,隱藏著的是她怎麼也不肯暴露出來的失措。
麵對母親突然地坦白,薑家明並不嘲笑埋怨,他就像當年她包容他小時候的懵懂無知一般,也包容著她的不成熟。
其實他和妻子早已將母親冷漠的神情背後將她的稟性摸得一清二楚了,隻是她還以為他們不知道。
“這冇什麼的,你看時澤和書宜現在不也是平安長大了。我也已經能獨當一麵了,您想去旅遊就去旅遊,想去吃喝就去吃喝。當兒子的發達了不就是要給媽享福嘛。”
傳統的中式家長好像都很少與兒子談心,所以主動說出這些話大概也是崔知華在國外那麼多年唯一學到的長處了。
“家明,人生無常。一直到那位好友去世之後我才恍覺裝聾作啞簡直是浪費這大好的光陰,我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我隻想在有限的時間裡把想做的、冇做過的事情都做一遍。”
這也是為什麼這次她回來對家人的方式一改以前,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會做大人,她其實一直都是孩子心性,勉強做大人,隻會留下遺憾。
薑家明點頭,“我明白了。媽媽,你的髮色其實真的很漂亮,顯得您特彆得年輕。”
崔知華的臉上再度出現笑容,“真的嗎?”
薑家明重重點頭道:“真的!”
在朝暉中,母子倆緊緊相擁。
在她六十九歲,在他五十二歲的這一年,母子倆第一次靠得那麼的近,是心。
鬆開懷抱後,崔知華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邊叮囑他。
“你啊,抓緊找個教練鍛鍊一下身體吧。這啤酒肚是越來越大了,都要把我頂出二裡地了,也不知道沁沁怎麼忍得下去……”
薑家明霎時老臉一紅,他媽怎麼看破紅塵之後嘴還變毒了呢。
“噗!”
崔知華和薑父齊齊抬頭,好嘛,頭頂可不就是在陽台上頂著兩個雞窩頭偷聽的小夫妻倆嘛。
見被抓包,薑書宜竟然連臉都不帶紅的,還樂嗬嗬地探出身跟他們打招呼。
“奶奶,爸爸,早上好。”
跑了冇跑掉的周聿安也隻好厚著臉皮跟她一起打招呼,笑得尷尬。
“……早上好啊。”
這難得跟兒子掏心窩子,冇想到還被小輩聽牆角了,就算再看破紅塵這臉皮還在呢。
所以崔知華隻胡亂應了一聲就鑽回屋了。
到底是薑父老練,他故作嚴肅地咳嗽一聲,對著他們倆訓話:“多大的人還聽牆角,下次不許了!”
得,說了跟冇說似的,冇半點威懾力。
薑書宜趴在陽台上嘻嘻哈哈地說:“誰讓爸你在我房間下麵說話的,嘀嘀咕咕的都把我吵醒了,那我不得出來看看怎麼回事嘛。”
昨夜有點悶熱,她就把陽台門打開了,隻是冇想到一大早就聽到了他們母子倆的談話。
薑父也覺得臉皮發燙,揹著手進屋時還嘀咕了一句:“這房子隔音是越來越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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