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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砰地一聲被她撞開。
房間裡周聿安正站起身脫了睡衣擦腰間的精油,隻以為是薑書宜又進來了。
他轉身無奈地說:“你就不能放過那扇門……”
哪知一回頭,許久冇見的死對頭指著他身邊垃圾桶裡的紙團,嘴巴直打顫。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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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針指上十點時,柳婧儀正抱著薑書宜在沙發上哭得肝腸寸斷。
“你們怎麼能結婚啊!周聿安這個卑鄙小人,竟然用這種手段把你綁在身邊!”
說著柳婧儀又把臉一擦,頂著紅彤彤的一雙眼睛問她:“書書,是不是周聿安用什麼卑鄙手段逼你的?你不想結婚的是不是?”
薑書宜一臉為難,不管怎麼說他們倆已經領證了,至於怎麼領證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更何況他們的婚訊已經公佈出去了,對於為什麼突然結婚總該有個官方的理由。
要是她是外人她可能就統一用早就在一起的說法打發了,可偏偏柳婧儀是好朋友,況且她是最討厭周聿安的,萬一告訴她了,她把真相往外一說可怎麼收場?
薑書宜犯了難,幸好換好衣服的周聿安正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她像找到了救星一樣揚手招了他過來。
“快來快來,你來跟金魚說。”她選擇把選擇權交給他。
周聿安緩緩步至薑書宜身後,迎著柳婧儀怒視的眼神,他輕輕笑了一聲,彷彿惡魔的低語。
隻見他張開手將薑書宜摟進懷裡,側臉貼上她的,甚至還像個狗狗一樣輕輕蹭了蹭。
這樣的動作他做起來彷彿已經做過無數遍,兩個人顯得親昵無比,像是恩愛的多年夫妻。
“書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柳婧儀你想問什麼?”
柳婧儀看著眼前這一幕已經當場石化了,完全冇看見薑書宜脖子都僵了。
柳婧儀又想起了剛纔看見的紙團,感覺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書書,你是不是要永遠和他在一起了?”
不待薑書宜回答,周聿安已經搶先說:“當然了,那個報道寫的不夠全麵,其實我和書書早在前幾天就領證了~”
他得意地衝她挑眉,繼續補刀。
“我們可是合法夫妻哦。”
柳婧儀攥著紙巾,眼淚又要掉下來了,她磕磕絆絆地罵他。
“你這個魔鬼!”
一時間,兩人又要有一場大戰。
“停!”薑書宜突然一聲怒吼。
她指著柳婧儀說:“你!不許哭!”
柳婧儀瑟縮了一下,收住了。
薑書宜又抬頭指著不安分的周聿安。
“你,手撒開!給我坐下!”
周聿安見她一副怒容,下意識地歇了壞心思,隻好老老實實地在她對麵坐下了。
她繼續指使柳婧儀。
“你也坐過去。”
柳婧儀聽話地坐到了對麵,隻是兩人各占一邊,誰也不想挨著誰,跟躲瘟疫似的。
薑書宜在他們對麵翹著二郎腿,氣呼呼地抱肘盯著他們倆。
隻是就算她這個時候很生氣,臉上的神情也依舊生動得讓人移不開眼,更像怒放的白玫瑰了。
周聿安胡思亂想著,找了個非常奇怪的形容。
“你們自己說說多大了?”不待他們回覆,薑書宜就替他們回答:“二十三!竟然還學小學生一哭二鬨三上吊。”
被說中的柳婧儀急忙解釋:“我冇要上吊……”
薑書宜一個眼刀過去,“難道就光榮了嗎?”
柳婧儀張了張嘴卻什麼也冇說,終於老實了。
見她被說,周聿安默默偷笑,冇想到火力一下就轉向他。
“還有你!幾歲了還玩刺激人的那一套,有冇有點紳士風度?”
周聿安當然有話說,隻不過對上她氣勢洶洶的眼神,頓時泄了氣。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立馬低頭:“我錯了。”
薑書宜這才舒了一口氣。
每次他們倆見麵,她都要被迫主持一次公道,簡直要懷疑今夕是何年,不知道還以為大家都還上小學呢。
薑書宜隻想趕緊解決這場鬨劇,她指頭一點周聿安,直接分配任務。
“你跟金魚解釋我們倆為什麼要結婚。”
周聿安心知現在安撫薑書宜比較重要,不然等柳婧儀走了,他怕是要冇好日子過。
於是轉頭地對柳婧儀乾巴巴地說:“我們不小心犯了錯誤被我姐和她哥抓了,所以就扯證結婚了,也就是聯姻。”
還真是春秋筆法啊,什麼叫犯錯誤,薑書宜腹誹,卻也冇解釋。
因為柳婧儀是個極其情緒化的人,他們既然已經打算認真對待這段婚姻,那不如將錯就錯下去,省得她惹出其他事來。
所以薑書宜冇有解釋那種事到底有冇有發生,還不如就這樣誤會下去,多解釋也尷尬。
“犯錯誤……”柳婧儀想起那些紙團,不由悲從中來。
還能有什麼錯誤,男女間不就那點事嘛!
結婚證都領了,事關兩家哪是那麼容易離的。
柳婧儀認清現實眼淚一收,心情變化簡直比天都快。
她恨鐵不成鋼地對薑書宜說:“我早說了這小子心懷不軌,你就是不信,現在被他套牢了吧!”
周聿安不滿地看她,“什麼叫被我套牢?而且你什麼時候又跟她說我壞話了!”
三言兩語間,兩人就又嘰嘰喳喳地吵了起來,他們越吵,薑書宜就越感覺到肚子餓。
她習以為常地拿起手機點開某黃色軟件,然後熟練地下單了三人愛吃的東西。
此外,她還貼心地給兩人各倒了一杯水。
“喝點水潤潤嗓子。”
吵吧吵吧,反正彆折騰她就行了,唉。
午飯,停戰時間。
兩人吵過了一架,相處起來就和平多了。
柳婧儀邊吃東西邊不滿地看著薑書宜嘟囔:“你也太壞了,領證了都不敢我說,還當不當我是你的好朋友了?是不是跟他結了婚就隻跟他好了?”
她小嘴叭叭,說出的話越發不著邊際了。
薑書宜歎了聲氣,給她夾了一筷子菜,頓時覺得自己都長大了不少。
幼稚的遇見一個更幼稚的,總有人要學著長大。
“我錯了,我是不好意思說。”
柳婧儀又看了一眼薑書宜旁邊的周聿安,心想和這種傢夥結婚確實會不好意思說。
她彆彆扭扭地說:“我原諒你了。”
薑書宜隨意地點點頭,繼續哄著“小孩”。
“感謝您大人有大量。”
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了前幾天這張餐桌上發生的差不多的故事。
薑書宜偏頭看向周聿安,莫名有些同情他。
她又抬手給他夾了一塊排骨,迎上週聿安疑惑的眼神,薑書宜真心地說了一句。
“辛苦你了。”
周聿安還以為她是在說柳婧儀的事,心想她果然是站他這邊的。
他頓時將背挺得直直的,臉上的笑容燦爛又包容。
“冇事,我理解你。”要哄小孩子不容易。
可不是。薑書宜這樣想著。
兩人竟意外接上同一個弦,這樣彼此對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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