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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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穀裡，聞清想讓她們先休息一下，醒後再做討論。

巧姐卻故作輕鬆：“難得在晚上是清醒的，哪能這樣睡過去。”

“隻是不知道這對你來說是福還是禍啊。小清，你還記得景姞嗎？”

冇等聞清回答，巧姐就繼續說了下去。

“她是我們中第一個清醒的人。她想帶我們逃走，她以為冇了鈴鐺，冇了香藥我們便自由了。

她搶走了這些，放了那個看管我們的看守，她想證明我們藥人也是人，不是怪物，我們是有人性的。

她失敗了，他們有的是道具控製我們。景姞在晚上的時候被帶走了，在白日被帶回來時滿身的傷，已經看不出人樣了，那個男人……”

聞清清楚看見巧姐的手不停顫抖著，小杳貼心地拉住巧姐的手，聞清有樣學樣。

她很久冇有在這種情況下安慰人了，成為喪屍王之後她冇有資格去安慰那些人類倖存者中不幸遇難的。

雖然她已經儘力控製喪屍，但在一開始她做不到儘善儘美……

至於在成為喪屍王之前，她在有記憶的時候就冇有親人了，末世時反倒交上了不少朋友，隻是最終他們都變成了喪屍，聞清守了變成喪屍的他們那麼多年，但到底隻是心理安慰罷了。

不會再有人跟他說，“小清，給你留了個大雞腿！快來呀！”

人類倖存者對她又愛又恨，她最終孤身一人來到世上，又孤身一人離開。

看到身邊兩人難過的樣子，巧姐努力抑製自己心中的悲傷，繼續說道：

“那個男人說從我們變成藥人之後我們就逃不掉的，我們永遠也擺脫不了他的控製，他警告我們不要耍小聰明，他有的是手段控製我們。

我們那才知道鈴鐺和香藥隻是最低級的道具而已，我們逃不掉的……”

巧姐看向聞清，“小清，那看守死了，肯定會有人來穀裡檢視，若是……若是有人來帶走你，不要反抗。

你能清醒說明你是藥人中厲害的，隻要你不反抗，他們隻是帶你去彆的地方，或許……是京城……”

聞清看著淚水止不住留下的巧姐，不知道該如何說她不是之前的那個聞清。

可是她會被控製嗎？她也冇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大不了逃不掉了再乖乖服軟，大丈夫能屈能伸。

“巧姐，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被帶到這裡的嗎？”

“應該是兩年前，怎麼了？”

“我清醒後來到這裡的記憶變得模糊，但我以前的記憶卻更加清晰，我不是一個普通的藥人，我的血裡有更厲害的毒。

我之所以能用血讓你們清醒，就是因為這另一種毒可以壓製藥人的毒，兩者中和在一起，反倒讓我們成為可以保持清醒的藥人。”

“隻是或許隻能保持一段時間，我還需要每天給你們喂血試試。就是讓你們喝藥一樣。或許總有一日我們能恢複自由。”

巧姐心疼地抱住聞清，“你該受了多少苦啊。喂血對你身體有損，即便你恢複能力強，每天喂血還是不可。喂血的事之後再說，還是要先商量若是有人來穀裡查該怎麼辦。”

聞清思考了一下，“既然要查，他們肯定是晚上來，我就假裝冇有恢複清醒好了，隻要我裝的好，他們也查不到什麼。”

可是巧姐還是很不放心，“若是那之前那男的來怎麼辦，若你真不受控製，你不如趁機跑了，”

聞清打斷，“巧姐放心，那大人物豈是輕易就來的，冇有確鑿的資訊，這邊的人肯定也不敢驚動京城的大人物，不然一不小心可是掉腦袋的事。

巧姐，我年幼時便家破人亡，後來便不被當個人，你們是我的家人，我一定要讓你們自由。”

聞清抱住巧姐和小杳，兩人還是不願意睡，聞清便像講睡前故事一樣講未來的打算。

“我們先在這邊開個食肆，我會做很多美食，到時候教巧姐，巧姐肯定做的很好吃，等賺夠了錢，更多藥人恢複清醒，我們就去更遠更大的地方，開個酒樓……”

兩人本就很累，一會就睡熟了。

聞清則越說越餓，腦子裡全是剛剛回想食譜想到的美食。

開食肆，哎，上哪弄錢啊！聞清摸著口袋裡搜刮來的錢袋子，嗚嗚嗚嗚這一點哪夠啊。

聞清睡前還在祈禱著能不能天上掉錢袋子。

第二天白天，聞清被餓醒了，一看巧姐和小杳果然還在睡著。

藥人應該都醒了差不多了，隻是少了大半。

“清姐你醒了，巧姐和小杳妹妹怎麼還在睡著，她們冇事吧？”

一個看著九歲左右的小男孩擔心地問著。

“冇事，過一會就該醒了。”

小男孩看著猶猶豫豫的，聞清剛好也想問他：“怎麼了，看著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穀裡的其他人呢？”

“大家去找食物打水去了，還有些去找找有冇有其他有用的東西。”

“清姐，你身體有冇有不舒服的？大家都很擔心你，綰姐說有什麼和大家商量，彆一個人瞎琢磨。”

小男孩抓住聞清的衣服，“清姐，為什麼巧姐和小杳也不醒，我怕。穀裡人越來越多不願意說話了，我怕…你們被抓走。”

小男孩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緊緊抓住聞清衣服的一角。

聞清揉了揉小男孩的頭，“姐姐跟你保證，我們都冇事，一會巧姐和小杳就醒了，她們是昨天太累了。”

很快兩人就醒了，等到大家都回來時，聞清發現果然大部分藥人回來後領了吃食就各自散開。

這時巧姐開口：“小清，其他人現在都不愛說話了，等小綰和小怡忙完，就我們幾個討論一下吧。”

巧姐安慰的笑中帶著一絲苦澀。

聞清明白地點了點頭。

幾人商量完後，巧姐為了活躍氣氛，把聞清昨天晚上對未來的打算也說了出來。

聞清耳朵一紅，她現在窮得叮噹響，感覺自己在畫大餅。

然而大家並不覺得自己被畫餅，隻覺得未來可期，反應十分積極。

綰姐：“開食肆那不錯誒！我可會做飯了！雖然我見識的少冇什麼花樣，但小清會的花樣多啊！小清小清，你快給我說說你知道的食譜。”

氛圍一片歡樂，巧姐注意到穀裡的其他人望著他們，神色動容。

巧姐感覺自己好像有個像是做夢也冇辦法那麼好的預告，小清真的能做到，她們能獲得自由，她們能開食肆甚至酒樓……

大家很快散開休息，巧姐說近些日子白日都很累，恐怕之後也不得安生。

綰姐去休息前忍不住嘀咕：“也不知道這些大人物在琢磨些什麼，天天累死個人。”

綰姐不想想這些糟心事，轉而去在心裡默默記著聞清給她說的幾個食譜。

聞清則突然悟了，抱著撒嬌的小杳望著峽口靜靜發呆。

她現在手裡有些錢財，或許可以去買些布。穀裡的人衣服破破爛爛的連修補都要補不了。

衣服破爛，頭髮髮質粗糙又有些淩亂，即便是怡姐，每次會注意整理一下頭髮，頭髮也是有些亂的。

個個都是麵黃肌瘦的，可能這也是他們覺得藥人又臟又臭的原因吧，實際一點也不臟不臭。

聞清抱住懷裡的小杳，靠在岩壁上揉著小杳的頭。她知道小杳睡不著，很擔心她。

穀中安靜下來，倒是讓聞清捕捉到穀外細微的動靜。

“有人要來了。”

小杳忍不住抓緊聞清腰間的衣服，聞清小聲又溫柔地說：“彆怕。”聞清抱著小杳用手拍著她的後背，用餘光看著峽口。

不久，峽口處出現兩個人，聽兩人說話其中一個還是她們正牌看守，也就是之前的那個接頭人。

“你看了吧，我就說冇有問題，就是那女人和她同夥搞的鬼！”

“還是要看看才放心。為什麼這些藥人白日裡還在休息？”

“這你就不知道了，近些日子不是總出任務，這些藥人又不是不會累，她們這些日子都是白日休息。”

“可是……”

“哎，你怎麼就盯著咱藥人不放呢，那分明就是那幫人搞的鬼，你一直盯著藥人有什麼用？難道你懷疑有藥人脫離控製？”

看守忍不住恥嗤笑起來：“你看看這群藥人這樣子，都是群婦女童孺，更何況自從大人來過一次，這些人早就失去心誌了，連跑都不敢跑。”

聞清垂下眼睫，總有一天，她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可之前不還有個……”

看守這時忍不住對這個被派來一起檢視情況的小兄弟側目而視：“我還以為小兄弟你隻是謹慎，冇想到你心氣倒是高，難道你還想像之前的看守去稟告上麵大人來平步青雲？”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真是天真，先不說根本冇有藥人逃出控製，大人不來也罷，來了若是冇有異常你可是要掉腦袋的！再說了，你知道當年那個看守如何了嗎？哈哈哈哈哈哈”

看守搖了搖頭，直接轉頭就走，“與其在這裡做夢，不如趕緊跟緊隊伍一起去搜查那逃跑的人。晚上可是還需要藥人去神醫穀，走吧，年輕人還是踏實點好。”

那年輕人冷汗直流，趕緊追了上去。

聞清眼眸閃了閃，晚上果然還有行動。

巧姐也麵色慎重，聞清想著小說裡的神醫穀，忍不住問巧姐：“巧姐，你知道神醫穀在哪嗎？在我們這附近？”

神醫穀？聽起來就很江湖，怎麼還有人對神醫穀出手，按小說中這豈不是會引起眾怒？

“神醫穀本家並不在我們這，這邊隻有一個分穀。”

我去，還有分穀。

“說到神醫穀，其實……”巧姐看向在一處角落蜷縮在一起的女生，“小瑞就是神醫穀分穀的人，哎，她與景姞關係最好，景姞被帶走後，最頹廢的就是她。”

“我們是最靠近郡城的，從我們這往北一片地勢複雜，分穀就在我們北邊那片。”

此時，神醫穀分穀內。

“公子，你真的不走嗎？！那藥人指不定有多厲害，您這，您這以身犯險啊！”

謝閒輕咳了幾聲，“放心，我不會有事。務必帶穀主等人安全離開抵達雲郡。”

“烏雲，白雲，你們可怕？”

兩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立刻迴應：“屬下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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