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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的茶來咯!”茶館小二將剛燒好的茶放在江之寒桌上:“上好的龍井茶,您慢用。”
“唉,你聽說了嗎?”旁邊是兩個男人在閒聊。“各大門派準備三年後開個什麼……仙劍大會!現在各個門派都在廣招年輕弟子。”
“這你就彆想了,那些破修仙的哪看得起咱們啊,說是冇有靈根就無法修煉出靈核,不能進。”
男子喝了口茶,又繼續說道:“怎麼,你還想進?得了吧,咱倆認識多少年了,你屁股後麵幾個洞我都知道,你壓根就冇有……”
話未說完就被對麵坐著的男人打斷,男人皺了皺眉嫌惡得看了他一眼,“嘖”了一聲:“就不能文明點?什麼叫屁股後麵幾個洞你都知道,怎麼著你還比我多一個不成?”
聞言,江之寒放下手裡的茶杯,向二人走去:“兩位打擾一下,剛剛聽你們說什麼仙劍大會……”
挑起話題的這個男人似乎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不等江之寒說完就拉著他在旁邊的空位坐下:“小兄弟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老秦我一定知無不言!”
江之寒把手揣進懷裡貼在桌邊,看樣子像是即將聽一個有趣故事的孩童:“這仙劍大會肯定不是人人都能參加吧,需要什麼條件嗎?”
老秦:“那是當然,這仙劍大會是各大門派共同舉辦的比武大會,必然隻有門中弟子纔可以參加。要是有哪個門派弟子拔得全場頭籌那不僅自己出了名,此門派必定也提升不少聲望啊,說不定以後的人都擠破腦袋才能進呢……”
江湖有六大門派,拜入哪個門派當然是憑弟子自己的心意,而各大門派收人的要求隻有兩個,其一是隻收年輕男女,其二是必須要有靈根。
有靈根的人才能結出靈核,靈核是修仙之本,若是冇有靈根,便隻能做一輩子凡人。
既然是仙門,自然不會收一個凡人,可六大門派裡天道山莊卻是個例外。
老秦吊了吊胃口:“小兄弟猜猜為什麼?”
江之雪想了想:“……難不成有人能走後門?”
老秦擺了擺手:“唉,哪能啊。”
天道山莊的掌門宮濟行其實也是個冇有靈根的人。多年前他自立門派時很多人都不看好。“一個凡人還想在修真界混出什麼名堂來?”
也有人勸他道:“你現在還年輕,正是大好的年紀,何必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建立一個註定岌岌無名的門派呢?”
可宮濟行纔不會被世人的言論左右,隻是道:“正因為年輕纔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不能修仙但可以練武啊。”他是這樣想的,而這世界上必然不會隻有他一個人這麼覺得。
天道山莊一開始在江湖確實不聲不響,直到後來掌門修煉出了靈核,後來每年報名參加的凡人自然也多了起來,畢竟哪個年輕人心裡冇有一個武俠夢?誰又甘心做個凡人庸庸碌碌過完這一生?
“宮掌門可以修煉出靈核,萬一我也可以能?”大家是這麼想的。
有靈根的人結出靈核是需要七分努力和三分運氣的,運氣好且努力的人一兩年不到就可以結出靈核,不努力且運氣也不好的人怕是年逾半百也難結出靈核。
而冇有靈根的人自然也不是完全冇有可能結出靈核,如果說有靈根的人需要付出七分努力和三分運氣的話,那冇有靈根的人想要結成靈核就必須要付出十二分的努力和十二分的運氣。
宮濟行顯然是這種付出了十二分努力和十二分運氣的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宮濟行真的行。
可再優秀再努力的人又能怎麼樣,他能結出靈核不代表他門派中的所有弟子都可以。冇有靈核的人又有多大的可能比得過有靈核的人?
有的人自出生開始起跑線就註定比彆人低,努力在天賦麵前不值一提。敬佩宮掌門是一回事,門派實力又是另一回事,因此仙劍大會大家最不看好的就是天道山莊。
“那上一屆仙劍大會第一是哪個門派?”江之寒問道。
“以前哪有什麼仙劍大會啊,前不久才傳出來的訊息,這可是首屆仙劍大會呢,聽說以後每三年都會舉辦一次。”說著老秦指了指外麵:“告示就在外麵,出門左轉有一堆人圍在那,你一去就可以看到。”
老秦同伴也說道:“最近各大門派都在廣招門徒,我看小兄弟氣度不凡,不如去試試運氣,看看有冇有這個修仙的命。”
江之寒向兩人道了謝便出了茶館,來到了老秦說的告示的地方。
告示牌前圍了好些人,江之寒擠了進去。
告示牌最上方那一張寫的是仙劍大會,往下是各大門派的招生告示。
六大門派,告示貼了整整齊齊上三張下三張,都是些規規矩矩的招生告示。唯獨有一張,是落雲宗的,內容隻有三個字,“落雲城”,是落雲宗門派的地點。
眾人議論紛紛。
“這江湖第一派就是不一樣,招生告示都隻有三個字哈。”
“要是我還年輕的話,我肯定去悅來閣,謝掌門乃女中豪傑,我仰慕多年,早就想見上一麵。”
有人笑話道:“得了吧,仰慕謝掌門?我看你就是瞅著悅來閣都是女弟子纔想去吧,指不定又在想打什麼歪主意了。”
“……”
兩日後。
落雲城城門。
“江之寒,以後我們就是同門了。拿好,這是你的落雲宗弟子令牌。”說著,令狐以塵遞給他一塊令牌。“上麵刻有你的居院,如果還有同門跟你一個院子,那房間你們自己商量著來。”
江之寒接過令牌行了一禮:“明白,多謝以塵師兄。”
令狐以塵點了點頭:“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清風院找我。”說完又接著開始為後麵排隊的弟子登記造冊。
落雲宗之所以是江湖第一派,不是因為這個門派有多厲害,而是它在六派之中占地麵積居於首位。
江湖之中誰不想爭個第一?可是每個門派又怎麼樣才能排出個讓人人都服氣的名次?
於是六位掌門便商量著每三年都舉辦一次仙劍大會,憑實力選出那個江湖中的“天下第一派”。
可是仙劍大會還冇有舉辦的這三年裡又該怎麼辦呢?於是不知道是從哪傳出的這句話“落雲宗現在是天下第一派。”
問:“為什麼是落雲宗第一?”
答:“門派占地麵積排行榜冇有看?天下第一‘大’派就是落雲宗。”
“排行榜數據擺在那,你家不夠大又不代表說你冇實力。”這樣“第一”有了,也不得罪人。於是百姓們就一傳十,十傳百。
一夜之間,落雲宗就變成了天下第一‘大’派。
令狐以塵是今日負責在城門口招人的派中弟子,城內也不全是門派中的弟子,有一些大戶人家也居於此處。
為了區分,弟子便有了弟子令,長老門有了長老令,掌門有了掌門令。
江之寒把令牌掛在腰間,這是落雲宗的規矩。他剛掛好令牌,遠遠便瞧見城門下有個男子在向他招手。
男子身著青白色的衣衫,那是落雲宗弟子統一的服飾。
他輕輕晃著手中的扇子,見江之寒注意到了自己,便合上扇子抬起手朝他喊了一聲:“同門!快來我這裡!”
江之寒小跑過去:“怎麼了?”
他對江之寒拱手行了一禮:“在下蘇鈺清,這位同門可否把令牌借我一看?”
既然是同門,必然也不會打什麼壞主意,江之寒摘下剛掛上腰間的令牌遞給蘇鈺清。
每一塊令牌都刻有令牌持有者的名字和居院,蘇鈺清拿起令牌看了一眼,又拱手喊道:“江兄。”
接著又看了一眼令牌:“終於等到你啦江兄,我也是青雲院的!”
“等我?”江之寒接過令牌,重新掛回腰間。
蘇鈺清一邊領著江之寒往城內走一邊說道:“是啊,咱還有位同窗,看上去好像不太愛說話。”他轉過身來,拿扇子狠狠敲了一下掌心:“不是誦經就是打坐的,簡直是……簡直是……”
蘇鈺清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是很努力想要想一個措詞出來,但顯然失敗了,又轉回身去。
江之寒笑了:“所以你就去城門口等著看看還有冇有同窗?”
蘇鈺清又轉過身來,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咧嘴笑道:“江兄果然聰明!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小心……!”
蘇鈺清在前麵領路,可他說話卻總是喜歡轉過來說,便隻能揹著道兒走。江之寒“小心”兩個字還冇說完,蘇鈺清就撞到了個人。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啊”了一聲,蘇鈺清剛轉過身,就見一個拳頭直衝自己臉來。
蘇鈺清向後彎下腰又從右繞過躲開了那個近在咫尺的拳頭,隻見那個拳頭說道……不對,是拳頭的主人嗬斥道:“你走路冇長眼睛啊,撞著我家這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了!”
你腦門後麵可以長眼睛?蘇鈺清心裡這麼想。
江之寒默默打量著幾人,一拳打過來的男人衣著華麗,但卻掩蓋不了他油膩肥胖的事實,剛剛被撞的是位姑娘,正被這個油膩的男人攬在懷裡。
旁邊還有兩個隨從,懷裡抱著個木箱子,木箱子冇有蓋,或者說已經蓋不上了,全是一些金銀首飾和衣服。
“姑娘。”蘇鈺清看向正依靠在男人懷中的女子,又指了指旁邊的江之寒:“剛剛我正與這位同門說話,分了心誤衝撞了姑娘,真是不好意思。”
若是把蘇鈺清放在幾百號人群中,那他長得定是最為出眾的那一類,在那一類人裡,他一定是最為顯眼的存在。
比起把自己攔在懷裡的這個油膩胖男人,這姑娘自然是更喜歡蘇鈺清這種類型的。
突然和蘇鈺清對視上,她便微微紅了臉,嬌羞道:“既然是落雲門中弟子,那……那也冇什麼事……下次……小心一點就好了……”
說完臉更紅了,像是情竇初開要與情郎表白的小姑娘。
那胖男人見狀頓時不樂意了指著蘇鈺清鼻子罵道:“你這個小白臉,真是不知好歹啊,敢勾引老子的女人!”
接著他又看向旁邊的隨從:“你們兩個給我愣著乾什麼!還不給我打!”
“?”
蘇鈺清一把拉過在旁邊看戲的江之寒:“跑啊!愣著找打嗎?”
兩個抱著箱子的隨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有些尷尬。
胖男人又嗬斥道:“把東西放下去追人啊!我養你們乾什麼吃的!”
隨從放下沉重的箱子,正欲追人,卻發現剛剛兩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轉角處,蘇鈺清停了下來,他看了看江之寒,突然笑了。
“……笑什麼?”
“我覺得挺好玩啊,你不覺得嗎?”
“……”
兩人一路又聊了些許,終於到了青雲院。
落雲宗的院子其實大差不差都是一個樣子,僅僅隻供弟子們歇息,左右各兩間房。
院子是拱門,門上有一塊牌匾,刻著每一個院子的名字。說起來江之寒也是真佩服,這麼大個落雲城,掌門能給每個院子都取名字。
剛進到院中,蘇鈺清就朝著北邊的一間房喊道:“小柳!快出來!來了位新同門!出來歡迎一下!”
隻見一名身著和蘇鈺清一樣的青白色落雲宗弟子服的男子出來,他給江之寒行了一禮,又微皺著眉,低聲和蘇鈺清說道:“都說了彆叫我小柳。”
蘇鈺清笑著挽上他的手:“小柳多好聽啊,多可愛。”
接著對江之寒道:“江兄,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同窗顧柳執,方纔與你說過了,他人不太愛說話,你彆介意昂。”
江之寒對顧柳執行了一禮。蘇鈺清又道:“小柳,這位是新來的同門,江之寒,你呀,彆老是板著一張臉嘛,這樣彆人會以為你不好相處的。”
“……”
“哎呀好了好了,不煩你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再帶江兄四處熟悉熟悉昂。”
“這樣也好。”顧柳執又對江之寒說道:“那就讓蘇鈺清帶你再去逛逛,顧某還有本經書未看完,先回房了。”
蘇鈺清這下不樂意了:“唉不是,靈山狩獵大會你真不去啊,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嘛,你這樣多無聊……”
“看經書便不算得無聊。”顧柳執斬釘截鐵道。
江之寒也說道:“既然顧兄還有事,那便不打擾了,反正日後一起相處的日子還很多。”
顧柳執點了點頭回房去了,留下蘇鈺清一個人失落:“啊,你們兩個……真是無趣。人多纔好玩嘛……”
蘇鈺清深深歎了口氣,又和本就不介意的江之寒強調到:“彆介意啊。”
“這個我當然不會介意啊。”
“那我叫你小江你也不會介意的對吧?”
“……不介意。”
“小江,那邊是我的房間。”蘇鈺清指了指南邊的一間房:“你要不就住我旁邊那間吧。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住那間嗎?”
“為什麼?”
“因為那間離小柳房間最遠啊。”蘇鈺清似乎很有自知之明:“嘖嘖嘖,他那麼喜歡安靜的一個人,要是住我旁邊,不得被我吵死?”
江之寒也和他開起了玩笑:“好啊,那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做那個被你吵死的人吧。”
此時已是酉時,蘇鈺清對他道:“弟子服應該在亥時之前會送過來。”
江之寒打算先去看看房間,蘇鈺清跟在他後麵,江之寒問道:“是以塵師兄送過來嗎?他一個人在城門怕是忙不過來,你不去幫忙嗎?”
江之寒這麼問也不奇怪,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是蘇鈺清這樣的人,肯定會想忍不住去幫忙。
“去了,話太多被趕回來了……”
每年三月是各大門派的招生高峰期,落雲宗的每年都會選幾名大弟子輪流負責在城門給新來的弟子登記造冊。
城門招生處有一個靈球,掌門曾在那個球上注入過法力,可檢測一個人是否有修仙的潛質。若冇有靈根則會升起白煙,反之則是綠煙。
負責招生的人還需要為弟子量體,方便裁縫鋪裁衣,若是日後不合身了,也可以自己去錦衣坊的裁縫鋪重新做。
最後就是給弟子發令牌了,令牌的名字是用法術刻上去的,也不麻煩。
總的來說,隻要是有點腦子的弟子都可以乾這活,於是蘇鈺清便跑去城門主動幫正在當值的令狐以塵。
一直重複做一件事任誰都會受不了,聽著旁邊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蘇鈺清隻覺得頭大。
蘇鈺清是那種走在路上跟狗都能聊幾句的人,令狐以塵心想:“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長了一張嘴?”
外向的弟子倒是覺得這位師兄很熱情,內向的隻覺得尷尬。
有一個小姑娘膽子比較小,聽蘇鈺清一直和她說話便很緊張,一緊張眼眶就控製不住掛了淚.
偏偏蘇鈺清還是個冇腦子的,喋喋不休道:“唉?你哭了嗎?你哭什麼啊,我也冇有說你什麼啊……”
於是令狐以塵便讓蘇鈺清回去歇著了。
“那你是哪一屆的來的?”江之寒忍著笑問道。
“今年的啊,前兩天剛來。”
“???”江之寒一開始還以為是往年來的師兄,冇想到竟然就隻比他多來了兩天?
“對了,靈山狩獵大會你去嗎?”蘇鈺清問道。
“靈山狩獵大會?”
靈山歸屬於妖界,在落雲城不遠處,山中本有妖皇設下的結界,為的是保護自己的子民。外人可以出來,但卻進不去。
可是妖皇殞命後,結界愈發虛弱,渡法可打破結界,但最多維持二十個時辰。
江之寒想了想道:“還是不去了。”
蘇鈺清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院外的一個聲音打斷:“請問蘇鈺清同門在嗎?”
蘇鈺清朝著院子外應了一聲:“在!進來說吧。”
隻見是個落雲宗弟子進來,他行了一禮,又道:“請問你們誰是蘇鈺清?”
“我是。”
“諸世長老說有事需要你過去一趟。”
“好啊。”蘇鈺清跑回房間,出來時手中多了一罈酒,他把酒遞給江之寒:“小江嚐嚐這個,你肯定會喜歡。”
江之寒剛接過酒,蘇鈺清就蹦蹦跳跳地跑到那位弟子旁邊:“走吧走吧,彆讓長老等急了。”
江之寒拿起手裡的酒看了看,又望向顧柳執的房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打開了這壇酒,小酌了一口,酒剛如果有些辣嘴,再一細品又有些微甜。
還不錯。
江之寒把目光從顧柳執的房間移開了,他打算出去散散步。
……
已經戌時了,但是江之寒冇有一點往返的念頭。
他漫無目的地走著,來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前。
院子旁有片竹林,竹林裡有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曲折通幽。鵝卵石的縫隙裡還有剛長出來不久的嫩草,似乎很久冇有人來過這裡。
江之寒鬼使神差得踏上了小徑,小徑的儘頭是長滿了綠色青苔的石桌和石凳,旁邊還有假山。
似乎是走得有些累了?江之寒也不管那些青苔,一屁股就坐在了石凳上,把腿搭上石桌,背靠在假山上。
剛剛走在路上他也喝了點酒,有些醉了。
突然他聽見旁邊的竹林裡有什麼動靜,因為四周安靜到了極點,所以一點小小的動靜他都會注意到。
他看向旁邊的竹林,那邊雜草叢生,加上天色也暗,他冇法看清。
儘管很好奇是什麼東西在那裡,但他也冇打算動,就一直醉醺醺看著那裡,似乎想等那個東西出來。
意外的是,那個草叢裡真的走出了個東西。
“???”
他盯著那個黑乎乎的不明生物看了一會兒,有點發懵。
他是真的醉了,開始對那個黑乎乎的東西說話:“你是什麼東西?”
“……”
“你過來。”他對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招了招手。
聞言,那個黑乎乎的東西真的走進了些。
“???”江之寒又看了那個東西一會兒,更懵了。
這個東西……怎麼長得像隻山雞……不對,還有點像烏鴉。
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才聽江之寒喃喃喊道:“小烏鴉……”
小烏鴉:“……”
江之寒突然笑了:“小烏鴉,你再走進些,我給你講個故事。”
這個地方平日裡曬不到太陽,但夜晚抬起頭剛好可以看到月亮。江之寒靠在假山上抬起頭,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看著月亮,眼裡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小烏鴉冇有動,但江之寒還是自顧自喃喃道:“小烏鴉,你知道嗎,其實,我們很有緣分。”
其實,他本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上一世,他本是活在21世紀的人,但奈何命運就愛捉弄人,那一生他都過得極為坎坷。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承受不住生活的壓力便自儘了。
當他醒來後,覺得自己大概也是在地府吧。可是他什麼都看不清,隻有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告訴他,他還冇有死,或者說他是重生了。
是誰?為什麼要救他?難道人真的可以重生嗎?會不會隻是他的幻覺?
那個聲音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回答道:“是我救的,給了你一次重活的機會,缺點你將去到完全不同的世界,你願意嗎?”
“……你猜我為什麼尋死?”
“……”似乎是覺得冇法跟一個尋死之人好好溝通,那個聲音不說話了。
……
再後來他就是莫名其妙被傳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還多了個係統。
雖然說是係統,但也就和個遊戲玩法說明冇有什麼區彆。
係統告訴他,這個世界其實是由無數個不同的塵世組件而成。每次穿越都會有新的背景和任務,隻有完成任務纔可以到下一個塵世。
他感覺自己像是棋盤上的旗子,隻能走執子人指定的路,他想反抗,可是卻一點辦法都冇有。
哪怕是自儘,係統都會在關鍵時刻出來阻止他,久而久之他也開始放棄掙紮。
可是第19次穿越的時候,好像出了那麼一點“意外”。
……
“天庭把這個塵世分為:神、人、妖、鬼、魔五界。”
“神界由帝君於瑉掌管。”
“修真界為人間,人界無帝,修煉可羽化成神。”
“妖界有皇,但不知其名。”
“人死為鬼,鬼界由閻羅掌管,主居於地府。”
“地府旁有魔,魔居於五界之末。”
“後不知何故,妖皇殞命,坊間也傳出訊息:妖身靈力充沛,食用可加修為。眾妖失了妖皇庇佑,元氣大傷。從前三大界被除名。”
江之寒看完了係統給的背景訊息,他以為會和前幾次一樣告訴他任務,可是等了半天,係統也隻給了他一些銀兩,便再也冇有出現過。
於是,江之寒在這個塵世一個人生活了近半載,直到後來在茶館聽到兩個人談論“仙劍大會。”
“仙劍大會”這個訊息在他平凡的半年生活裡太過突兀了,他隱約覺得這個就是完成任務的關鍵點。
他知道自己是個普通人,不可能有靈根,本打算去天道山莊,但轉念又想到了自己這些年的經曆,於是便把“不可能”三個字中的“不”去掉了。
最後他還是去了最近的落雲城,他對自己有靈根的事也不意外,隻是心裡感慨道:“這就是有係統的男人嗎。”
於此,便有了後來的故事。
他雖然看上去仍是十七八歲的樣子,但骨子裡的靈魂已經活了幾百年。
……
江之寒也不管小烏鴉能不能聽懂,說完這些,又和它講了很多自己穿越前的事。
這麼多事,自己憋在心裡太難受了,說給彆人聽彆人也不會信,但是說給烏鴉聽卻又不一樣。
他可以假裝烏鴉聽得懂。
假裝自己不那麼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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