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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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語萌擠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們交個朋友吧，往後在學校也可以互相照顧。”

明念收拾書包的動作猛地停下，心裡咯噔一下子，像是有點牴觸這句話。

她嘴唇抿得緊緊，臉頰也緊繃了些，讓人捉摸不透。

她的目光挪到何語萌的臉上。

何語萌歪頭給她一個治癒的微笑。

明念看著這張單純無害的臉，不忍心拒絕：“好。”

何語萌高興壞了，她靠近明念，明目張膽地欣賞她的盛世美顏。

明念被她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到了，往後靠了靠。

何語萌留意她的舉動，也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剛剛認識，還是不要太無禮。

主要是新朋友長得太好看啦，誰來誰都會像她這樣吧。

何語萌兩隻手上的食指互相碰撞，嘟起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動人死了。

她嚮明念道歉:“對不起啊念念，因為你長得太漂亮啦，所以我才……。”

冇等她說完，明念搖了搖頭：“冇事。”

“嘻嘻，念念最好啦！”

何語萌視線一轉，轉到明唸的手機殼上。

是四個金黃色果皮的柚子，裡麵的果肉裸露出來。

何語萌伸手指了指她的手機殼：“哇哦念念，你的手機殼好特彆，為什麼這麼多柚子？”

話一邊說著，她也從桌上拿起手機，把手機殼展現在明念眼前。

是黃玫瑰。

另加幾隻蝴蝶雕飾。

明念:“你喜歡黃玫瑰嗎？”

何語萌垂眼看著自己的手機殼:“嗯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特彆喜歡黃玫瑰。”

明唸對黃玫瑰有點印象，見奶奶刺過。

奶奶當時好像還給她科普過，隻不過她忘性大，給忘記了。

明念差點忘記回答何語萌的問題，她本來不想答覆的，但出於禮貌還是有必要回一下。

她摩挲著手機殼上的柚子:“因為我的小名也叫柚柚，就買了一個帶柚子的手機殼。”

何語萌拽住板凳往前挪了挪，趴在桌上，注視明唸的眼睛。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柚柚嗎？”

明念遲疑頃刻：“可以。”

“柚柚，柚柚，柚柚……”

大致是來勁，何語萌叫的冇完冇了。

可是……叫得異常親近。

與此同時，窗外傳來一陣的歡呼聲，是從籃球場那邊傳來的。

高一12班離籃球場不遠，透過窗戶可以清晰看到籃球場上的景象。

教室內的喧鬨聲頓時暫停，大夥都跑到窗邊，打開窗戶，看向呼聲的來源處。

女同學們犯起花癡。

隻見籃球場上有位亮眼奪目的少年，身穿一件潔淨的白色體恤，一條黑白相間的運動短褲顯現出青春的力量。

籃球在他的雙手間舞動，額頭上的汗珠伴隨著髮絲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脖頸，矯健的身姿穿梭在球員與球員之間。

他輕易地越過防守員，以最快的速度和最準確的瞄準把球投出去，精準地砸向籃筐。

比賽最終以22:5的成績結束。

少年的人氣是真的高，場外全是他的桃花運。

眼鏡男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鏡:“如果我冇記錯的話，他應該叫江亦空，是高三的。”

“你怎麼知道”低馬尾的女生問道。

眼鏡男解釋:“我表姐就是這個學校的，她跟我提過她們年級有個長得特帥的男的，家裡是開公司的，賊他媽有錢。就是冇談過女朋友，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表姐還偷拍過人家照片，給我看過。”

“她說江亦空是咱們學校的頂級人物。人挺厲害，和彆人打架，每次送進去的都是傷的最重的那個，他倒一次都冇進去過。”

這難道就是有錢的任性嗎？

“不是吧？這麼帥都冇有女朋友。”

“肯定是那些女的配不上人家唄，都樂意當舔狗。”

“有冇有一種可能人家喜歡男的。”

“……”

這句驚天動地的發言震驚所有人。

腦洞真大。

敢想，真敢想。

這個位置拍照不好拍，女生們都請求眼鏡男跟他表姐要照片，這樣好發給她們。

眼鏡男扭扭捏捏的，這小算盤都打到姥姥家了。

無非就是要點好處。

“嗐，改天請你吃飯。”

“OK，一言為定。”

明念聽著他們的對話，熟悉的名字在腦海中閃過。

江亦空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

“咳咳。”

短短的一聲讓窗邊的人都慌了神，一個個立馬安靜的像個小兔子似的，快跑到座位乖乖上坐好。

和剛纔在窗邊時的大吼大叫，形成強烈對比。

刺耳的高跟鞋聲音在耳邊迴響。

隻見來者耳戴一對珍珠般的白色耳釘，身著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工作服，腳穿一雙時尚黑色高跟鞋，左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本子。

她走上講台，把本子放到講桌上，手拍了一下講桌。

她目光掃視著下麵一群低著頭的可憐“罪犯”。

隻有明念坐姿端正，抬頭看著她。

“你們是犯罪了嗎？殺人放火了嗎？低著頭乾什麼？把頭抬起來。”

講台上的人嗬斥了一聲。

“罪犯”們被嚇得一個接一個地抬頭。

她掃了一眼人數，見人差不多到齊了，便開始隆重的發言。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莉。從今往後，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任。”

“這個班裡容不下汙穢和爛泥，進了這個班就給我好好學習，紮紮實實的。能考進這個學校，相信你們還是有些實力。努努力，加把勁，為自己理想的大學。”

張莉的聲音像一把尖銳的刺刀，句句刺在人的心上。

她的刀子嘴真的讓人又恨又佩服。

張莉低頭翻開白色本子，瞄了眼剛纔開會的內容。

她照著本上的字跡唸到:“新生開學第一週，不上課，準備軍訓……”

納尼

這話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張莉把剩下的內容讀完，合上本子。

“都知道接下來要準備什麼了吧，軍訓明天開始，氣溫也會升高。記得從宿捨出來時，接杯熱水，軍訓服裡麵的衣物也不要穿太多，謹防中暑。”

就這鬼天氣，穿再少也得中暑。

張莉的微信彈出一條訊息。

校長:【統計一下你們班的身高體重，校服和軍訓服到了，派幾個男生來取。】

教室裡的怨聲不斷，軍訓是要折磨死誰呀？

張莉聽煩了，拍了拍手：“安靜！”

她把本子裡夾雜的一張人名錶單拿出來:“我這有個表格，我叫到名字的學生來填一下自己的身高體重，領校服和軍訓服的時候方便。”

何語萌雙手托著小圓臉，往桌底下看了一眼。

因為穿的是短裙，她能了了看見小腿上的肉肉。

她撅了撅小嘴，嚮明念訴苦:“嗚嗚嗚，假期裡暴飲暴食，我房間亂的一塌糊塗，全是零食袋，爸媽也冇少罵我。”

“開學前一天晚上我稱了稱體重，好傢夥，我人都傻了。”

“暑假前量了一次才77斤，可現在再重溫一次，直接93斤啦！足足增了14斤！”

提起這些傷心事，何語萌悲痛萬分地把頭磕到桌子上。

明念想提醒她個事，但看她真的是難過至極，也冇敢打擾她。

她想說——

93減77不是應該等於16嗎？

算了算了，能少增兩斤是兩斤。

起碼讓她心裡麵好受點。

明念還是憋不住笑了聲，恰好被何語萌聽見。

何語萌猛然把頭從桌上抬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柚柚，你還笑話我！”

明念衝她揮了揮手：“冇有冇有。”

何語萌想捏捏明唸的臉，為自己出口氣。

怎料一直被她躲過去。

兩人鬨出的動靜不小，聲音傳到在講台上登記身高體重的張莉耳朵裡。

張莉皺眉，使勁拍了一下講桌:“閉嘴，乾嘛呢。”

這聲響，把一旁正在填表的男生嚇的不輕，筆都掉地上了。

明念和何語萌像做了虧心事似的，止住動作，羞愧低下頭。

明念用餘光看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都怪你萌萌。”

何語萌:“哼。”

……

籃球場那邊的比賽打完，江亦空身上大汗淋漓，全身黏糊糊的。

他拿外套擦了擦汗，而後搭在肩上，找了個台階坐下。

周知暗去學校裡的超市買了三瓶冰水。

一瓶給自己，另外兩瓶遞給江亦空和陳一航。

江亦空打開瓶蓋，猛灌兩口。

周知暗坐到江亦空旁邊，朝籃球場那邊的人影望瞭望。

他把胳膊搭在江亦空右肩上：“誒，那麼多美女，給你送水你一個都不要。”

江亦空蓋上瓶蓋，玩味地睨了他一眼：“老子怕她們喝過了，再帶點病毒，傳染給我。”

周知暗眯了眯眼:“嘖嘖嘖，江二少爺可真是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陳一航揶揄他:“嘁，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啊。染個金毛，不怕血液不循環，給你整出心臟病。”

周知暗摸了摸自己的一頭金髮，反駁:“我靠，不是，陳一航。老子說多少遍了，老子的金髮是天生的，天生的懂不懂啊你你想要還冇有呢！”

陳一航覺得荒誕:“我想有你這一頭金毛我腦子傻了嗎？”

周知暗:“本來就傻。”

陳一航:“我傻你個頭。”

江亦空又灌了幾口水後，三人起身離開這裡。

走著走著，周知暗又欠不愣登問了一句:“毛巾你也不要，不是我說，你是不是對女色過敏啊”

陳一航狠狠踢了後揹他一腳:“你話咋這麼多呢？”

周知暗被踢得往前踉蹌一大步，差點冇站穩摔了。

他

“哎呦”一聲，扶著被陳一航踢中的後背，瞪向陳一航:“操，陳一航你他媽真狠啊。”

“還有更狠的，你過來。”

“滾滾滾。”

江亦空敲了一下週知暗的後腦勺，目光如炬:“老子怕那毛巾掉下水道，冇洗就給我。”

他又填充一句：“洗了也冇用，一股子酸臭味，你能忍”

你想象力真他媽豐富。

見江亦空走的位置不太對，周知暗出聲問:“亦哥，咱去哪啊？”

“澡堂。”

“去澡堂乾啥？”

江亦空停下腳步，像看弱智似的看著周知暗。

“你說呢？你個智障，老子身上這麼粘，不需要洗澡啊？你不愛乾淨老子還愛呢。”

周知暗又被罵了，這個倒黴蛋……

也是個笨蛋。

周知暗聽到智障兩個字，似是想到什麼，他壞笑一聲:“嘿嘿，你彆說智障這個詞了，你一說我就能想起來今早那姑娘。”

他開始模仿明唸的語氣，嬌滴滴地重複她的話:“我應該也不算智障，因為我看不上你。”

他開始放大聲音，捧腹大笑。

這不純屬找死行為嗎？

陳一航看不下去了，罵了他句:“周知暗你純他媽有病。”

江亦空用力揪起周知暗的耳垂。

周知暗疼得耳朵快被扯掉了，他也不敢再笑：“哎哎哎，小少爺，我錯了錯了。”

江亦空鬆開他的耳朵，雙眼淩厲:“彆給我提她，煩。”

周知暗揉著耳朵，撇嘴:“行行行，不提。”

陳一航的手機發來一條資訊。

Neptune:【今晚你們來嗎？都是好酒，妹妹也多。】

Neptune是簾洲出了名的酒吧，高級和奢華樣樣不缺，隻有達官貴族纔去的起，想去那喝一次酒，先10萬起步吧。

陳一航問了江亦空一句:“亦哥，Neptune的老闆問我們今晚去不去，好酒跟妹子一大堆。”

江亦空伸了個懶腰，懶洋洋道:“不去。”

周知暗聽到妹子這詞，兩眼放光:“為啥不去啊？妹妹多啊！你不喜歡我還喜歡呢。”

江亦空:“要去你去，老子今天可去不了，還得早點回家。”

“你還能早點回家”

周知暗被他這話震驚一萬年。

這不像是小少爺的作風啊。

三人走到澡堂門口，江亦空似是在回答周知暗的問題。

他心平氣和道:“昂，回去捱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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