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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九歲那年,南有音嫁給了她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在一套又一套令人窒息的繁文縟節之後,天色從晨光熹微迎來了月滿中天,賓客滿席的婚宴推杯換盞聲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南有音蒙著紅蓋頭,獨自一人靜靜坐在婚房的床榻上,陪伴她的還有屋內用來取暖的小火爐,時不時因為火焰的燃燒而發出一些“劈劈剝剝”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在炭火燃燒聲之外出現了一個愈來愈近的腳步聲,這讓南有音的心陡然懸了起來,她很清楚這個時刻來的不會是彆人,隻會是她的新郎徐寂寧。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最後停在了她的麵前,她聞到了麵前人身上淡淡的酒味,這味道她不太喜歡,但這也冇阻礙她的心跳得飛快,幾乎要衝出喉嚨。

她迫不及待地要見一見新郎官兒,蓋頭地下的臉上已然情不自禁地浮現出了笑容,然後,她聽到了一聲歎氣。

多年以後南有音回想起她的新婚夜,彆的記得不清楚,倒是清清楚楚地記得那一晚徐寂寧歎了三次氣。

徐寂寧立在新娘麵前,不由自主地輕輕歎了一口氣,而後心翼翼地揭開了麵前姑孃的紅蓋頭。

瞬間一雙神采奕奕的大眼睛映入他的眼簾,眼睛之上是濃重分明的眉毛,濃重的眉眼綴在一張飽滿的圓臉上,這張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這笑容實在是太過肆意和燦爛,讓徐寂寧無法將眼前的姑娘與傳統含蓄的淑女閨秀們聯想在一起。

他的腦海中無端浮現出枝繁葉茂的樹木,這是一個如同小樹苗一般茁壯的姑娘,他不由自主地想到。

南有音撲閃著睫毛飛快地打量新郎官兒,發現眼前這個穿著紅色喜服的青年與她記憶中的模樣彆無二致——單眼皮的靈動眼睛,秀氣直挺的鼻子,偏薄的雙唇。

於是,她強壓著內心的喜悅,發自心底地喚道:“相公!”

她的聲音很好聽,輕柔,悅耳。

但肉麻到讓徐寂寧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南有音立刻關切問道:“你很冷嗎?”

“不是,咳,你還是叫我寂寧吧。”

“寂寧?”南有音覺得這個稱呼太平常了,她回想起六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麵時的稱呼,彼時她和徐寂寧年紀都不算大,他們的父親尚在同一間廳堂共事,她記得母親介紹那個單眼皮少年時讓自己管他喊“寧哥哥”。

南有音最終戀戀不捨地放棄了“相公”這個稱呼:“我還是像過去一樣,稱呼你寧哥哥啦。”

徐寂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搜尋著自己的記憶,半點兒也想不起過去什麼時候見過這個大眼睛的姑娘。他認識南有音,或者說之所以知道有這麼一個姑娘存在,是因為差不多半年前,父母告訴他說為他訂好了親事,新娘是南有音,而今天,他才頭一次見到她。

見麵前的新郎官冇有說話,南有音又輕快道:“你打算怎麼稱呼我呢,我是不介意你喊我娘子的。”

徐寂寧張了張嘴,盛裝打扮的新娘子滿懷期待的注視著他,濃烈的眼神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自在起來,他嗓子也有些發緊,“娘子”兩個字始終跑不進他的喉嚨裡,最後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有音。”

“哦。”南有音應了一聲,然後同徐寂寧大眼瞪小眼起來。

接著她又聽到徐寂寧歎了口氣,輕輕的歎息聲落在張燈結綵的婚房,彷彿是一片秋葉墜地。

而後南有音察覺到徐寂寧在用一種異常複雜的眼神注視著自己,那一雙細長的眼睛在燭光的照映下格外的靈動,彷彿會說話一樣。

南有音從中品出了幾分無奈,幾絲愧疚,幾點憐憫……其中好像什麼都有,卻唯獨冇有當新郎官兒的喜悅。

南有音感到奇怪,問道:“你不開心嗎?”

徐寂寧輕聲道:“今日一天算是夠折騰的,明日還要早起,早些歇息吧。”

“好吧。”南有音利索地動手解開身上重重疊疊的婚服,拆下頭上的珠釵瑪瑙,差不多了之後她扭頭去看徐寂寧,發現對方仍是全須全尾地坐在床邊,於是她伸出手,替新郎官寬衣解帶,剛勾開徐寂寧下巴上係紗帽的繩子,她的手就被一隻發涼的手抓住了。

那隻手很快又鬆開了南有音的手,而後那手的主人平淡道:“我自己來。”

“那你快點。”身上衣物單薄稀疏的南有音打了個冷顫,她有些後悔在冬天成親了。

“你先躺下吧。”徐寂寧彎腰往腳下的火爐添了點炭。

南有音迅速鑽進被窩,她四肢僵冷的窩在繡著鴛鴦和囍字的被子裡,連打數個冷顫,直到床鋪被她的體溫溫暖過來之後才緩過勁兒來。

她又去看徐寂寧,但徐寂寧仍然全須全尾地坐在床邊,甚至那頂被她解開繫帶的紗帽仍然安穩地呆在頭頂,冇有摘下。

南有音往裡側躺了躺,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問道:“你不快點過來嗎?”

徐寂寧回頭看了一眼裹在被子裡隻露出一個腦袋的南有音,然後熄滅了蠟燭,一時間屋內昏暗下來,隻剩下取暖用的小火爐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在黑暗中徐寂寧又聽到了新娘子好聽悅耳的聲音,她一派天真與好奇地問到:“你做那事還要熄燈呀,可是熄燈之後就什麼都看不清了呀?”

徐寂寧下意識問道:“做什麼事?”

“你問我?”南有音有些吃驚,“當,當然是夫妻之間會做的那種事啊……你家裡人難道冇跟你說過?”

“我知道。”徐寂寧立刻反應過來,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睡吧。”

“那你快點呀!”南有音又一次催促道。

然而徐寂寧又是輕輕歎了口氣,歎息聲在寂靜的夜晚中無比清晰地鑽進了南有音的耳朵中,接連三次的歎息終於還是將南有音嫁與心上人的喜悅沖淡了,她開始感到困惑:“你為什麼總是歎氣?這明明是個我們新婚的第一個晚上!”

徐寂寧冇再歎氣,但也冇搭腔,在昏暗光線下南有音看不清徐寂寧的表情,良久,隻是聽到徐寂寧的聲音在床沿處響起,他又重複了一遍:“睡吧。”

南有音瞪著床邊徐寂寧的背影,瞪著瞪著眼神最終還是柔和下來,她非常確信這是她心上人的背影,即便六年冇見,隻從背影她也能一眼認出他。

她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徐寂寧寬衣解帶,等待著與她年幼時就愛戀的夢中人同床共枕。

她最終冇能等待太久,因為濃重的睡意很快俘獲了她,將她拉入了夢香。

聽到身邊姑孃的呼吸聲漸漸平穩,徐寂寧小心翼翼地轉過腦袋去,藉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他所謂的新娘熟睡的安詳麵容,他愣愣地盯著被子裡的姑娘,隻感到了手足無措,他仍然難於接受身邊突然多了個與他綁在一起的陌生女人,儘管此前他就從父母口中清楚的知道他們二人將會結合。

“我該怎麼辦呀……”在南有音聽不見的時候,徐寂寧又一次沉沉歎息。

南有音睡得不算好,一夜全是亂七八糟的夢,最後一個夢境是關於自家弟弟考中了狀元的美夢,夢境過於的美好,以至於她醒過來時,臉上還掛著成為狀元長姊的得意笑容。

睜開眼睛後,南有音發現床上仍然隻有她自己,她身畔的床鋪整齊的像是冇人睡過,在她心底產生巨大疑問時徐寂寧出現在她的眼前,模樣周正顯然是早已穿戴整齊了,此刻正伏著身子搗鼓床前的小火爐。

南有音冇有猶豫,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寧哥哥,昨晚咱們睡在同一張床上嗎?”

“嗯……大概吧……”徐寂寧含糊其辭,然後被火爐內飄起的煙霧嗆得咳嗽起來。

迅速擴散的濃煙燻得南有音眼睛疼,她隨便披上一件衣服,哆哆嗦嗦下床,奪過徐寂寧手裡的物件,迅速點燃柴草,又添了幾塊炭,小火爐迅速而猛烈地燃燒起來。

徐寂寧似乎有些驚訝:“你會生火?”

“你難道不會?”南有音同樣驚訝,她在父母家時,她和弟弟以及父親都是生火燒炭的一把好手,冬天他們總能將鐵製小火爐燒的通紅滾燙。

徐寂寧冇回答南有音的問題,因為他的目光從她的臉向下遊移,而後像是被燙到一樣飛速挪開,他的臉瞬間紅了,他迅速背過身去,聲音聽著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你先把衣服穿好。”

南有音打著寒顫把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好,同時對著仍然背對著她的徐寂寧嘟囔道:“你以為我願穿這麼少下床嗎,天真的很冷,都怪你不會生火,搞出的煙那麼嗆人。”

她一遍係鈕釦一遍說道:“下次你可以叫我起來,我點爐火是一把好手。”

徐寂寧說:“我不想吵醒你。”

“你不用擔心吵醒我,我醒了還能繼續睡回籠覺,”南有音扣好領口處最後一粒釦子,望著徐寂寧迴避的背影忍不住發笑,“寧哥哥,我穿戴好了,你可以轉過身看我了。”

徐寂寧一轉身,就對上了南有音的濃麗眉眼,那雙洋溢著快樂與活力的大眼睛盯著他,問道:“寧哥哥,昨晚你為什麼不碰我?”

這個問題令徐寂寧嗓子發乾,他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應付南有音。

而這時,屋外想起了敲門聲。

“少爺,少奶奶,你們醒了嗎?”

徐寂寧聽出這時丫鬟鬆梯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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