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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幸下樓,一眼就看到了林序。

黑暗中,他靠牆站著,身姿挺拔頎長。

他的頭髮十分溫馴地垂下,側臉的輪廓被暖色燈光照亮了一些,看起來柔和無害。可惜當他向你投來散漫的一瞥,那溫柔的泡影便頃刻地銷聲匿跡了。

“謝謝你來接我。”她走到他麵前,“等很久了嗎?”

林序不說話,隻冷覷她一眼,徑自朝前走了。

薑幸一邊跟上一邊想,這哪是“黯然神傷,痛哭流涕”啊,硬要說的話,就是脾氣變得更差了。

兩人上了一輛出租車。

霓虹夜景交織在一起,卻不及玻璃窗上的驚鴻倒影。在她身側閉目小憩的男生,如果仔細去聽,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但他又同此刻疾馳而過的車輛、轉瞬即逝的燈光,和路人無異。

她不能莫名其妙地把車輛叫停,仔細看看她隻來得及用餘光捕捉的風景,也不能毫無理由地把他叫醒,觸碰他微微蹙起的眉宇。

分明近在咫尺,又覺得遙不可及。

他先前去做什麼了,是去找謝相宜了嗎,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分開了。

無數個疑問浮現在她的腦海裡,不適合問出口。

但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以打破這死一般的岑寂。

“林序,你要看甜甜送我的畫嗎?”她輕輕問道。

他聽到了。於是興致缺缺地接過來。

車裡的光線很暗,浮光掠影的光束掠過畫麵。

穿著長裙的女生站在漫天星辰之下,卻分毫不比繁星遜色。她純白色的裙裾和如墨的長髮被海風吹出靈動的弧度,每一寸都被畫師安排在恰到好處的位置,不顯得單薄,也不覺得臃腫。

畫中人擁有一雙極儘溫柔的眼眸。當被那雙傾注豐富情感的眼睛注視時,不免讓人生出錯覺,似乎經曆了一場隔著異次空間的漫長對視。

“不錯。”

“我要買個相框掛起來。你說掛在哪裡好,臥室還是書房?不如就掛在……”薑幸一邊說一邊看向林序,才發現他已經將頭靠在椅背,閉上了眼睛。

她止住了話頭。

這突兀的結束顯得生硬,好在冇有人在意。

就這樣一路無話地回了家。

旁人都說好巧。兩人從出生起就是鄰居,然後讀著一樣的小學和中學,就連上大學也未曾將他們分開。

殊不知巧合的背後,往往是刻意。

在高考結束的這個暑假,薑幸找了一份甜品店的兼職,每天的工作就是擺放和介紹甜品,收銀打包補充物料,閉店前做做清潔。

店長是個幽默大方的姐姐,總請她品嚐各種點心和下午茶。

“不用擔心,這些甜品不吃也會放壞的。”

毫無節製的結果就是……胖了好幾斤。

一天閉店之前,店長講起薑幸最鐘愛的一款甜品——抹茶慕斯蛋糕的故事。

店長總愛講每款蛋糕的前世今生。比起烘焙師,她更像是一位藝術家,致力於讓自己的作品更加生動鮮活。

“關於抹茶慕斯蛋糕的故事,發生在日本較為著名的摩爾莊園。”

幫莊主乾活的貧窮小夥子愛上了莊主的女兒。他每天留下一些抹茶葉,烘焙後研磨成細膩的抹茶,然後搭配新鮮的奶油,做成簡單方形抹茶蛋糕,送給女孩吃。女孩漸漸被打動,跟小夥子私奔了。愛女心切的莊主接受了這位年輕人,這蛋糕手藝從此便在莊園傳承下來,那款打動女孩的蛋糕成為了莊園的標誌,被莊主稱為:“抹茶慕斯”。

“原來日本也有千金小姐愛上窮書生的故事啊。”薑幸有些驚訝。

“哈哈哈,畢竟日本有很多傳統文化都起源於中國,想來話本也差不多。”店長爽朗地笑著,“看上去,你不喜歡這個老套的故事吧?”

“也不是。”薑幸搖了搖頭,認真地說,“我隻是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要努力追上他,而不是讓他陪你停在原地。”

入戶風鈴發出清脆悠揚的聲音,有客人來了。

店長直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帶著促狹悄悄耳語:“小姑娘很幸運嘛。不用你追,你喜歡的人就自己過來了哦。”

薑幸微愣,連忙朝門口的方向看。

林序就站在那裡,穿著一件印有字母的白色體恤,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她身上。他總是一副不疾不徐遊刃有餘的姿態,不管做什麼事,不管見什麼人。

“林序,你怎麼來了?”她有些驚喜。

“今天晚上,這片區域會停電。”他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移開,“阿姨擔心你的安全,讓我來接你。”

“有人來接她,我也放心啦。”店長笑眯眯地說,“不過走之前,二位要再來塊點心嗎?”

“不用了,謝謝。”林序一口回絕。

薑幸便朝店長歉意笑笑:“謝謝你啦姐姐,等會兒怕吃不下晚飯了。”

“行,那你們注意安全,我來關門好了。”店長不介意地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兩人並肩走在黃昏裡。

繼上次同學聚會後,他們就很少見麵,雖然家就住隔壁,但林序很忙。

他像一顆有特定運行軌跡的恒星,早已將自己未來的計劃一一列明,並刻不容緩的執行。

“你駕照學的怎麼樣了?”

“差不多。”林序瞥她一眼,“你不考?”

“不大想考,出門打車也方便啊。”言畢,她彎著眼睛補充,“更何況,不是還有你嗎,林大司機?”

近來她的臉變得圓潤了些,配上理直氣壯的表情就像一團耀武揚威的湯圓。

林序正欲開口損她兩句,手機鈴聲響了。

她下意識看去,這一眼立刻讓她的心跳加速了幾拍。

來電備註是:女朋友。

林序纖長的眼睫垂下來,盯著螢幕看了半晌,直到那邊自動掛斷。一條簡訊緊接著彈出來,發出清晰的“嘀”音,他掃了一眼,關上了手機。

接下來便是長久而窒息的沉默。

遠方重重疊疊的樓宇,在太陽落下後逐漸褪去溫暖明亮的顏色。

他一定非常難過吧。

喜歡一個人,實在是件難過的事。

“要吃糖嗎?”

林序低頭,她的手心裡安靜躺著一塊薄荷糖。

“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吃點什麼,吃著吃著,就把煩惱忘記了。”她有些遺憾地說,“知道你不愛吃糖,可惜我隻有這個了。”

薄荷糖清爽的味道在他的口腔裡蔓延,他看著薑幸臉上司空見慣的明媚笑容,忽然很想從她那裡汲取一個擁抱。

“她要出國了。”

林序冷不丁冒出這句冇頭冇尾的話。

她卻一下子聽懂了:“今天的飛機嗎?”

“嗯。”

“那要去送送她嗎?”

他不做回答,維持著若無其事的驕傲。

“如果她再也不回來,這就是你們最後一次見麵了。”見林序眼神微動,薑幸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她接著說,“去見她吧,她一定有話想對你說。”

“那你呢?”他問。

“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可以找到回家的路的,放心吧。”

林序皺起眉頭:“你不怕黑了?”

“怕啊。”薑幸哀歎一聲,“所以你可要記住我對你多好,不可以總是給我媽打小報告。”

說罷,故意露出挾恩圖報的小表情。

他的眸光裡流露出一些情緒,可惜在昏暗的光線中難以辨明。

“謝謝。”林序最後說道。

薑幸還在因為他這句道謝愣神,他的身影就很快很快地消失在眼前,就像一個急著去見心上人的毛頭小子,奔赴沉沉暮色。

他未曾想過回頭,於是錯過了她無聲的目送。

光亮是一下子暗下去的,像被打翻的墨水瓶,濃重深沉地散開。路人零星幾個,皆是步履匆匆,漸行漸遠。

她下意識沿著路燈走,儘管路燈冇有光。風偶爾吹動,頭頂參天大樹的葉片發出沙啞的沙沙聲,像某些未知生物的竊竊私語。盤根錯節的樹影搖曳投在地麵上,如魔鬼的利爪。

薑幸有些欲哭無淚地翻出手機撥電話,覺得自己必須說說話來壯膽。

她的指尖輕輕劃過林序的名字,落在“甜甜”的備註上。

“你說什麼?”程羽甜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在電話裡大叫,“那傢夥去找謝相宜了,讓你自己一個人走夜路回家?”

她輕咳一聲,把手機拿遠了點:“不是一個人,有你陪我啊。”

“少來這一套。姐姐你是不是傻啊,你為什麼要主動把他推給彆人?”

“不是我要把他推給誰。”薑幸語氣無奈,“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那你不懂爭取嗎,不知道從中作梗嗎?”沙發上擺放的抱枕在程羽甜的一番瘋狂蹂躪下,癟了。

“……甜甜,你是不是狗血言情看多了?”薑幸感覺到對麵的抓狂,心裡湧上一股暖意,“但是,謝謝你為我操心這些事情。”

程羽甜頗傲嬌地輕哼一聲:“這算什麼。”

“不過,你真不怕他們舊情複燃,謝相宜一個感動就不走了?”

“或許吧。”薑幸邊走,邊隨意踢著路邊的小石子,“可是好像害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他不喜歡我的話,怎樣都不會喜歡,無論換了誰,都不會是我。”

“那我情願他選擇最愛的那個人,至少不會留下遺憾。”

程羽甜嘖嘖了兩聲:“說得倒是人間清醒,大公無私。可是,你還是和他填了一樣的學校。”

“我不能為了避開他放棄名校吧。”薑幸笑著歎氣,“而且,說不定就等到龐加萊迴歸了呢。”

“什麼玩意?”

“在一個封閉係統中,任何粒子……”

“停,我不想聽了。”程羽甜聽到這些詞彙就覺得腦殼疼,“總之,是個好詞?”

“是的。”

“那就行,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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