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小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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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奶聲奶氣，聽著像來自於一個未成年的孩童之口。我轉過身，再低下頭。果然是黃嘉敏。她今天穿的一身乾淨利落的黑色，黑色的皮衣，黑色的短裙，黑色的襪與同樣黑的透亮的樂福鞋。將她整個人襯得古靈精怪。“是你啊，你怎來這了，哦哦對了，這是收發室，你來收快遞來了。”我說道。“不是。我可不是來收快遞的。”她小嘴一撇，一臉得意地說道。“你不會是？……”一個可怕猜想在我腦子逐漸清晰了起來。“是，我就是你的新師妹，你們組的新人就是我。”她一臉詭計得逞的傲嬌。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瑪德，來了一個祖宗還不夠，來兩個，我已經預料到我之後的生活會被這個強種攪地天翻地覆了。“金流，原來你們倆認識啊。”沉默許久的張師姐這會終於開口說道。“算是認識吧。”我頗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好，我叫黃嘉敏，”她做出一副乖巧的表情，向著張師姐伸出手去。“你好，”張師姐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她和張師姐握完手，又轉身看向了劉超鵬，同樣乖巧地伸出手去。“你好，我叫黃嘉敏。”劉超鵬卻直愣愣地看著她，彷彿丟了魂魄。“你好？”她有些尷尬地笑著再次發聲。“哦哦，你，你好，我叫劉超鵬。”劉超鵬這纔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到底冇敢伸出手來與她相握。“既然你們都到了，那咱們就先去看看辦公室看看你們的工位吧，劉老師都已經和我安排好了。”張師姐說道。“走吧。”我附和著說道。於是我們從收發室走了出來。我們一行四人，黃嘉敏和師姐走在前麵，我和劉超鵬則走在後排。“黃師妹，我記得你以前是學數學的吧。”張師姐突然開口問道。“劉老師和我說過。他說你還是少年班的選手呢，你這樣的天分，怎會想到來我們這個專業啊。”“嗯嗯，是，我來當然為了更好的學習知識了。”黃嘉敏回答道，接著回過頭饒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此刻還不知道她到底安的什心，被她這一眼看的心頗有些發毛。“但願她僅僅是來與我交流數學的吧。”我暗自祈禱。到了辦公室，張師姐就給老劉打去了電話。“喂，劉老師，嗯，人都接到了，兩個都接到了。嗯嗯，好。”她放下手機對著劉超鵬說道，“劉師弟，劉老師喊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就我嗎？”劉超鵬問道。“是的。”張師姐點了點頭。“好，”他將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得意地環視了我們一圈，彷彿劉老師的單獨召見給予了他相當的優越感。接著他就走出了門去。我們在辦公室，聽見他咚咚咚地敲門的聲音，劉老師粗著嗓子喊“請進”的聲音，門吱地打開又砰地關上的聲音。“這就是那個新人？他的侄子？”原先一直在位置上默不作聲的馬師兄突然站起身來壓著嗓子問道。“是。”張師姐回答道。“怪不得和老劉這像。”老劉麵色稍顯猥瑣，馬師兄這句話頗有些打趣的味道。“那這位就是？”馬師兄接著看著黃嘉敏說道。“你好，我叫黃嘉敏。”“哦哦哦，你好，聽說你原先在數學學院，怎到我們這來了。”“為了學習唄，還能為什。”“哦哦，”馬師兄尷尬地笑了笑。一個學數學的來我們做材料的組，能學什。“吱呀”地開門聲又從門口那邊傳了過來，於是我們馬上收住了閒話的嘴。“你們兩個坐那邊，那邊不是有兩個空位置嘛。”這聲音如此熟悉，是老劉平常使喚人的聲音冇跑了。此刻他進來原來是給兩位新人安排位置來了。辦公室的位置，冇有明文規定誰坐誰不許坐，往往遵循著先到先得的原則。此刻辦公室還空了三個位置，我旁邊一個，角落空了相背著的兩個。“好。”馬超鵬聞言，背著書包就走到了角落的兩個位置。他將書包放下，整理起了桌上的雜物來。然而黃嘉敏卻站著不為所動。“你去整理啊，愣著乾嘛。”老劉對黃嘉敏使喚道，說著用手指了劉超鵬的方向。此刻劉超鵬抱著一堆大大小小的書正往地上放，聽見老劉語氣頗有些責怪，連忙插嘴說道。“我來，我來，這些東西我一個人整理夠了，她到時候直接來坐就行了。嘿嘿。”他說著一臉憨笑地偷偷眯著眼去瞥黃嘉敏，又迅速地把頭地下，用手在一摞摞書整理了起來。“我不坐那，我要坐這。”黃嘉敏奶聲奶氣的聲音讓大家有些發愣。我和馬師兄張師姐發愣是因為我們組還冇有人敢當麵反駁，或是違抗老劉的命令。意見不同時，大家都是能把話說的多委婉就說多委婉。老劉發愣的原因則是他冇想到這個新來的第一天就敢這橫，雖說是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但這著實很挑戰了他說一不二的權威。劉超鵬抱著一摞書不知往哪擱，聽到黃嘉敏這話，便低下頭沉默起來。“你怎不願意坐那邊？”老劉瞪著個眼睛問。“因為我想離他近點。”她說這句話時用手指了一下我，顯得漫不經心。我看見老劉擰巴著的眉頭，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怎又是你小子？”他歎了口氣說道，“行吧行吧，你們平時給我好好乾啊，平時上班別給我聊天，說閒話啊，我隨時盯著你們。”他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又“砰”地把門關上。我一臉懵地看向黃嘉敏，她卻是嫵媚地向我挑了個眉。彷彿在說，你跑不掉的。“這傢夥還真是個任性的強種。”我心暗自忖度。不過她敢於正麵嗆老劉的勇氣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他比我們這些人都要勇敢，我於是覺得她親切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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