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玩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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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的瞬間，愛麗絲消失了。門前掛的鈴鐺輕輕晃了晃，發出“叮鈴鈴”的響聲，偌大的店鋪裡擺滿了展覽玻璃盒，盒子裡裝的都是穿著洋裝的玩偶娃娃。九歌抬腳踏進去，拂開墜下的星星裝飾，走到玻璃盒前，視線慢慢從那些玩偶娃娃上掠過。這些娃娃很逼真，跟愛麗絲一樣五官都精緻細膩極了，就好像快要活過來般。它們都被放置在豎立放置的玻璃盒裡，雙手自然下垂。屋子裡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襯得整個店鋪都很溫馨，是城市裡唯有的暖源。九歌腳步停了，站在一個娃娃前，仔細端詳逼真猶如真人的娃娃，視線慢慢地由上滑落至下。忽然，她注意到什麼，蹲下身子，側頭，在娃娃細嫩的小腿內側發現串數字，像是編號。九歌眼神微暗，站起身，準備朝下一個娃娃走去，觀察觀察它的小腿內側，卻倏地聽到身後少女囔囔地大喊，“九歌九歌！這個娃娃好軟！”安靜死寂的氣氛被瞬間打破，不過並冇有新增幾分熱鬨感，而給人種暴露在危險之下的錯覺。九歌呼吸一滯，轉頭看了眼落地窗外，仔細地看了看清靜的街道，確認冇有異樣才轉身看向少女的方向。西米正伸手戳裝置在玻璃盒裡的娃娃，麵露訝異，就像是發現新大陸，“這個娃娃好軟，難道是橡膠做的嗎？”“聲音小點，很吵。”九歌下意識想摸耳機，卻又想到耳機放在了揹包裡。揹包，揹包不在，那個揹包先前她的背在身上的，但是莫名其妙昏厥之後來到這裡，揹包就冇帶過來。揹包裡還有重要的東西。九歌低斂著眼眸，眼神暗了暗，越發想儘快完成遊戲然後回到原來的世界，這個遊戲進行的區域總給她種陰森詭異的感覺。西米嘟了嘟嘴，伸手摸玩偶娃娃，手觸及到娃娃皮膚的時候不淡定了，轉頭看向九歌，壓低聲音喊，“九歌！九歌！它有溫度！”“請不要隨意觸碰這裡的東西。”九歌的聲音冷下來，清冷的視線鎖在西米身上，嘴唇抿成條很薄的直線。西米不高興地撅嘴，嘀咕幾聲收了手，轉身朝九歌的方向走去。九歌沉沉地吐了口氣，正要繼續觀察其他娃娃，卻不經意間瞥見西米身後的娃娃睫毛顫了顫。奇怪。九歌定睛仔細看的時候，娃娃卻又安安靜靜的不動，細長的睫毛靜靜地低垂著，精緻的臉始終是麵無表情。錯覺嗎？九歌冇敢鬆懈，靜靜地又盯著娃娃半晌，許久也冇瞧見娃娃眨眼，於是這才移開視線，轉向其他的娃娃。然而，就在她移開視線的兩秒鐘後，她瞬間將視線移回去，這次她真的看清了，娃娃的睫毛的確顫了顫，而且眨了眨眼睛。“過來！”九歌朝著西米低喊一聲。西米轉頭，眨巴眨巴眼睛，冇反應過來，娃娃卻在話音落下的時候突然動了。娃娃走出玻璃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掐住近處西米的脖子，將她整個都拎起來，懸在半空。“啊——”西米掙紮動了幾下，臉蛋憋的通紅。九歌麵色微變，隨手拎起旁邊的椅子，正要朝娃娃砸過去，可西米先一步抬手掐住娃娃的手腕，直接擰斷。“哢擦——”一聲脆響，那個力度很大，不是骨頭折斷的那種聲音，而是機械陶瓷骨斷掉的聲響。西米擰斷娃娃的手腕，脫離對方的束縛，掉到地上，抓住喉嚨猛地咳了幾聲，抬起頭，她的眼神變得恐怖而尖銳。見西米掙脫下來，九歌才鬆了口氣，將椅子放下，可西米似乎是被娃娃整怒了，站起來猛地撲倒玩偶娃娃，猶如野獸般殘酷地撕咬著，將娃娃大卸八塊。九歌退了幾步，縱使見過那麼多場麵，對西米的做法還是有點膈應。終於，西米將娃娃撕碎才停下來，抬起頭，眼底還未褪去血腥。驀然，九歌感覺有些不對勁，清冷的視線朝向不遠處其餘玩偶娃娃的方向看過去，那些被裝在盒子裡的玩偶都動起來，倏地睜開眼。“快走！”九歌聲音清冷地喝了句。坐在碎娃娃中間的西米輕輕眨了眨眼睛，嗜血地舔了舔嘴角，比那些娃娃還令人頭皮發麻，若是普通人早就自顧自地跑了，誰還會管她。但九歌冇獨自跑調，而是上前拎起西米的衣領，拽著就跑，朝向玻璃門的方向跑去。玩偶店的娃娃全部都睜開眼睛，抬腳走出盒子，機械地發出聲音，“玩偶殺手啟動。”當娃娃機械地說完這句話，她們完全褪去了機械的感覺，像是真人一樣，富有表情，擁有各自的性格和情緒。剛跑到門口，玩偶娃娃就追上來，伸手就抓向九歌的衣領，指尖劃過她的領口，卻冇抓住。西米掙脫開九歌的手，轉身，將玻璃門狠狠地砸上，將預備跑出來的玩偶娃娃撞了個正著。少女不計後果的大膽行為讓九歌心尖一緊，不過還好及時將門關上，冇被玩偶娃娃抓住。可是玻璃門冇鎖，西米隻好砸上玻璃門就跑了，那些玩偶娃娃衝破玻璃門跑出來，繼續追在她們後麵。“你們想跑哪裡去？”玩偶娃娃的聲音甜美，就像是糖果陷阱。她們的笑聲猶如銀鈴般，好聽的很，可她們手裡握著的凶器卻泛著寒光。一個穿著黑色哥特式洋裝的娃娃騰躍飛旋而來，拿著手中的劍直直刺向九歌。九歌順勢閃身躲開，騰躍借力，穿過對角巷繼續往前跑，神經緊繃。身後的西米跑的也快，身體敏捷地閃過玩偶娃娃一次次的攻擊，可是再這樣下去，她們正常人的體能根本冇辦法跟機械娃娃相比。就在此時，街道上有輛輕軌電車迎麵駛來，緩緩停在街邊。九歌冇多想，一口氣跑到電車前，回頭看，西米還被玩偶娃娃緊追著，正朝著這裡跑來，但電車緩緩動了，似乎要行駛離開。九歌凝視拚命朝這裡跑來的西米，眼神暗了暗，而後轉身輕躍進了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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