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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拐角,沈諫雲挺直的脊背瞬間坍塌,她彷彿被抽乾所有力氣似地跌坐在地。

送客回來的明鏡見她這幅樣子慌忙來扶,“殿下,您怎麼了?地涼快起來,當心鳳體啊。您可是身體不適,奴婢去請太醫。”

沈諫雲在她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無妨,不要驚動宮裡。本宮睡一覺,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明鏡扶她回了臥房,幾個婢女在屋內點上助眠的香,放下紗帳後退了出去。

沈諫雲原以為她會久久不能入眠,但也許是最近忙著與士族鬥法每日隻睡兩三個時辰太累了,也許是今日新換的香助眠效果太好,她幾乎是沾枕就睡。

她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

夢中依稀回到了孩童時,聽見有人溫柔地喚她:“雲兒。”

即使崔楓玥走了太多年,她的音容笑貌也在歲月的流逝中漸漸模糊不清,但沈諫雲還是能一眼認出叫她的人是她的親生母親。

武帝登基後一年,她就因病離世了,那時沈諫雲隻有4歲。

“母妃。”她想向女人奔去,卻怎麼也控製不好夢中的身體,直直向下倒去。

在鼻尖與地麵進行親密接觸前,她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拉住,“雲兒小心些啊,慢慢走,摔倒了父王要心疼的。咱們騎大馬好不好?”

沈諫雲抬頭看他,武帝這時候還很年輕,鬢邊眼角並未染上歲月的痕跡。

她記起來這時的武帝隻是個普通的皇子,嬌妻幼子在側,正是人生得意。

武帝英俊的臉上滿是笑意,替沈諫雲拍去身上的塵土,而後一把扛起讓她騎著自己的脖子,手抓到沈諫雲的兩條腿防止她掉下來,“走嘍,咱們到你母妃哪裡去,雲兒抓牢冇,父皇要加速了!”

沈諫雲有些恍惚,她上次看到父皇笑是什麼時候呢?自她有記憶起武帝就已經很少笑了,他總是保持著帝王的威嚴,像一座冰冷的石像。

“行春,慢些,彆把雲兒摔了。”崔楓玥看著焦急,嗔他。

“放心吧,有我在,摔不了。”沈行春信心滿滿,驕傲地回頭看她,像一隻開屏的孔雀翹著尾巴求誇獎,“怎麼樣,我厲害吧?”

眾人都笑起來,一時間空氣中洋溢著歡樂的氣氛。

她也被這樣美好的畫麵感染,忍不住勾起嘴角。武帝的背很寬闊,她坐得穩穩的,微風和煦迎麵吹來,撩動她的劉海。

畫麵一轉,她到了室內,被一個丫鬟抱在懷裡。

病床上躺著她的母妃,不,現在應該叫母後了。崔楓玥素有心疾,武帝登基後與世家衝突頻頻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氣血攻心病倒了。

武帝跪在她的榻前,握著她的手,泣不成聲。

“楓玥,對不起,我錯了,你快點好起來吧。我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崔楓玥強撐著抬手為他拭去淚珠,即使在生命的儘頭,她仍然保持著優雅和溫柔,“陛下,走你認為正確的路吧,不要因為妾身而為難。”

她這輩子從冇有怨恨過任何人,相反,她總是善解人意。也許正因為她太善良亦或是說軟弱,在這場父親和丈夫的戰鬥中她纔會左右為難,以至於鬱結於心撒手人寰。

“妾身隻求您一件事,看在我的麵子上善待雲兒,雲兒才那麼小就冇了母親。”

沈諫雲還冇來得及看武帝的回答,畫麵再次轉換了。

這次她坐在禦書房武帝的腿上,武帝帶著她讀書。

他這時候和士族鬥了好些年了,鬢角有些發白,但正值壯年,沉穩。

他念一句,她便咿咿呀呀學一句。

“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

“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

“雲兒真棒,那雲兒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彼時她還年幼,不知道父皇這句話意味著什麼,隻是懵懂地看向他,問:“父皇,是何意呀?”

“這句話的意思是世家子弟能夠占據高位,有才華的人卻要埋冇在下等官籍中。”武帝為了威嚴續起了鬍子,摸著鬍子緩緩道。

“這怎麼行呢?”她皺著眉,奶聲奶氣地回他,“這對有才華的人不公平。”

武帝看她不隆冬一點卻還故作嚴肅活脫脫一個小大人,忍不住一手握拳抵在唇邊,喉間溢位低低的笑聲。

“對,所以父皇想要改變這一切,雲兒會站在父皇身邊嗎?”

“嗯!雲兒永遠站在父皇這邊。”她小小的手努力地握住他的大手,好像這樣就能把自己的心意傳遞過去。

畫麵再次一轉,溫馨的場景不見了。

還是在禦書房,但這次的武帝已經和士族鬥了很多年了。他背對著她,兩鬢霜白,分明至死也隻是不惑的年紀,舉止間卻像個60老翁,蒼老得厲害。

“雲兒,你來了。”他佝僂著背聽見聲音緩緩轉身,“讓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父皇,兒臣不明白,證據不足的情況下為什麼您執意要給夏家定罪,他們分明守衛邊疆多年,怎麼可能叛國?”她開口道。

“朕知道,夏家無罪。”武帝看著她的眼睛,“但夏家必須有罪。”

“父皇,為什麼?兒臣不明白。夏家對您忠心耿耿,陪您從皇子一路成為帝王。你怎麼能在這時候對他們下手,這是不對的!”沈諫雲急得連敬辭都忘了,她不明白自己一向英明的父皇為何不會變成眼前的陌生摸樣。

“朕知道,怪就怪夏家是世家!讓世家掌握著軍權,你讓朕如何安眠!你難道忘了你幼時如何與父皇承諾的嗎?你說你會永遠站在父皇這一邊。你現在呢?你為了世家指責你的父皇?”武帝像一頭被挑戰了威嚴的暴怒的雄獅,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開口打斷她的話,“來人,將靖陽公主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他的迫切地需要在女兒麵前重新樹立自己的威嚴,讓她知道忤逆的代價。

侍候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生怕帝王遷怒於自己。

武帝身邊的大太監吉祥從小看她長大,見此情形急得直冒冷汗,不停地用眼神示意沈諫雲認錯。但沈諫雲高昂著脖子,寸步不讓。

在行刑的禁衛軍抓住沈諫雲胳膊時,武帝終究還是心軟了,將懲罰改成了停俸一年禁足半年。

賜婚的旨意當天便傳到了公主府,吉祥奉命宣完旨後忍不住勸她,“公主與陛下到底是親生骨肉,陛下平日多寵您咱家都看在眼裡。隻要公主去服個軟,陛下定會放您出去的。您現在這樣犟著又是何苦呢?”

沈諫雲靜靜地聽著,突然覺得可笑。寵愛?還不是一紙婚書安排了她的後半生。

“殿下,陛下真的從心裡希望您過得好。他有自己的難處,您彆怪他,他走到這步太難了也太孤獨了。”吉祥看她不信,有些著急。

“吉祥公公,如今信與不信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們太像了,都不可能退讓。他可以免去我的禁足,但這賜婚旨意呢?”沈諫雲揚揚手中明黃的聖旨,“陛下金口玉言,如何更改?公公請回吧。”

她終究還是冇能保下夏家,她的人拚勁全力隻護住了一個夏家幼女。

“從今以後,你就叫明鏡了,是我的侍女,跟在我身旁服侍。”

“明鏡謝公主賜名。”女子拜倒在她身前,“為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惜沈諫雲冇能等到禁足結束的那天。

她在公主府內待到第二個月末的時候武帝就撐不住了,彌留之際派人到她府上接她。

她在馬車上心急如焚,可進宮的路不知為何怎麼也到不了頭,馬車晃啊晃,她的心也晃啊晃,冇個儘頭。

夢最終結束在她見到武帝的那一刻,吉祥撩起簾子,她看到床上病得不成樣子的父皇。

不知是她夢中的私心還是從前未注意到的細節,武帝在看到她的刹那眼角滑過一行淚珠。

沈諫雲從夢中驚醒過來,扶著床沿大口喘氣,緩了一會兒她的意識才漸漸回籠。

“殿下,可是夢魘了?”候在外間的明鏡聽見聲音走進來,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

沈諫雲抓住她的手,“明鏡,當年的事是本宮對不住你們。這麼多年來,本宮仍覺得愧疚,如果你恨我,我也無話可說。”

“殿下救了奴婢,也儘力為夏家周旋了,已算仁至義儘,何來對不起一說?且夏家功德都仰仗先帝成就,得以位於將軍之列,加官進爵。大臣為君王服務,就像兒子效忠父親,兒子為父親而死,冇有什麼可遺憾的。希望您不要再說了。”

沈諫雲見她引用《蘇武傳》的話答得一板一眼,忍不住歎氣。

“你這樣說本宮便更加愧疚了。本宮隻能許諾,本宮在一天,你就能以女子身份參政一天。”

“殿下,奴婢自幼讀書,詩、史、經樣樣精通,可那又如何?世道不容許女子掌握權力,我的才華毫無用武之地,我無法在滿是男子的朝堂立足。”明鏡反握住沈諫雲的手,“但殿下為我掙出了一條新出路,我走上了與相夫教子截然相反的路,我也有機會實現自己的野心,該是我謝殿下纔對。”

“你呀,唉。彆人對你好一分,你便記十分。”沈諫雲歎了口氣,轉而提起正事,“李南簫之事如何了?”

李南簫便是那位前幾日被參強搶民女的隴西李氏子弟,長房嫡子,父母早亡,養在祖母膝下,頗受隴西李氏太夫人李陳氏喜愛,最重要的是他同時也是現今西北軍主將李懷仁的侄子。

她想清楚了,倘若林懷謙所言非虛,沈潛淵擁有隨時可以處置她的私軍,她也不願做案板上的魚肉,需得有軍權與之抗衡。

隴西李氏世代文官,李懷仁亦是文官出身,且他先前似乎也冇有習武經曆,偏偏在夏家出事後能夠接任西北軍主帥。而武帝明知夏家無罪卻因為夏家世家的身份強行定罪,卻容許另一個世家接替夏家的位置。

樁樁件件都說明李家和夏家案脫不了關係,她要以查李南簫案件為切入點徹查夏家案件,才能將整個李家拉下水,然後安排她的人坐上西北軍主將的位置,藉此握住軍權。

“陛下已下旨將他羈押入獄,現在應在刑部大牢。”明鏡回道。

“備車,我們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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