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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冇睡略顯憔悴。
所以特地穿了一身綠色束腰長衫,衣襟處繡著桃粉色的小碎花,像是迎春的小仙女,楚楚動人。
“哥哥。”聽聲音都能知曉她有多高興。
葉無明從椅子上站起來,昨夜的唐突之舉頓時又浮現在腦海,他的臉霎時紅了。
四目相對了許久,他纔回過神迴應她:“嗯,怎麼才起床,昨晚冇睡好?”
他今天穿的是一身深藍色廣袖長袍,與往日的騎裝有很大的不同。
往日哥哥是一位年輕有為少將軍,而今日,是一個白臉書生。
想到這比喻,葉無雙又自顧自地笑開了。
“昨晚睡得晚,所以起晚了,哥哥今日休沐,我帶哥哥出街遊玩可好?”
她說著人已經走到了葉無明麵前,抱著他的手臂,略帶撒嬌的眼神仰著腦袋詢問。
葉無明的心緒已經緩了下來,臉也冇那麼紅了。
對於妹妹每次見他都喜歡抱他手臂這事,他已經習以為常,但今日,卻有些微妙的怪異,他想更貪心些。
因為賜婚的事,她要離開葉府了,他已不想再掩藏自己剋製自己。
“好。”他低頭望著她那雙清澈的雙眸,視線往下移,停在了她的手上。
他問:“想去哪裡逛?”
“哥哥難得有時間,我帶哥哥去吃好吃的,上京城新開的一家酒樓,那老闆娘還是個大美人,她店裡的東西可好吃了!”她眸裡閃著微光,言詞間笑意愈深,完全沉醉於她說的那個地方中。
葉無明失笑。
無雙看傻眼了:“哥哥,你今天...有些不一樣。”
是很不一樣!
“嗯?”他疑慮一問,卻又想到了什麼,於是牽著無雙的手:“走吧。”
無雙更傻眼了,這是被雷劈了不成?
兩人剛跨出門檻,就看著葉夫人站在石階旁。
這樣的臉色,無雙從未見過,像是氣極了,嘴唇還微不可察的顫著。
葉夫人的視線落在兩兄妹相握的手上,她緊握著手絹,要把那綢緞絲滑的手絹捏碎。
葉無明也一樣,從未見過如此生氣的母親。
隨著她的視線,葉無明瞭然於胸,知道母親為何生氣。
母親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這些年一直威逼他不能善待無雙。
“娘。”
“娘。”
無雙抽出手,低著腦袋,不敢看前麵。
葉無明淡笑:“娘,雙兒就要離開葉家了,我陪她去買些東西。”
離開葉家,是嫁人還是逃婚,葉無明選的肯定是後者。
說完,他再次牽起無雙的手,徑直出了府門。
無雙大氣都不敢出,難道她又做錯了什麼事?
昨晚潛進光王府的事被娘知道了嗎?
娘為何生氣?
“哥哥,你知道娘為什麼生氣嗎?”
以前都是生她一個人的氣,今天那個樣子,好像哥哥也有份。
葉無明冇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她:“雙兒可有想去的遠方?”
無雙側過腦袋怔了片刻,有認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想去江南,想浪跡天涯。”
葉無明在心裡默唸了一遍這句話,眼神裡有著不捨。
“如果你不想嫁人,就逃婚吧,哥哥幫你。就去江南吧,去了之後,就彆再回來了,好嗎?”
怎麼突然說到這個?
“逃..婚?”她震驚看著哥哥,一臉疑惑:“逃婚就是抗旨,會連累家人的,我..我不能這麼做。”
光王府難道真的是龍潭虎穴嗎,爹爹昨天聽到這訊息,杯子都冇拿穩,哥哥一改往常,竟關心起了她。
如果是這樣,那說明哥哥也是喜歡她的,把她當家人一樣看待。
這麼一想,無雙由驚愕轉為開心。
“光王殿下這個人很壞嗎?”
葉無明冇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默了。
馬車行在開陽街上,車輪的軲轆聲,還有馬蹄的嗒嗒聲,熙熙攘攘的街道,本應是來看熱鬨的,眼下卻冇了心情。
無雙不認識宇文玦,但卻聽到他的各種傳聞,她不想嫁,但聖意難違,她雖然闖了不少禍,但卻不是任性的人。
因為在家裡,她從來都冇有任性的資本。
馬車行了半個時辰,到了醉月樓。
葉無雙跳下馬車,半點世家閨閣女子的樣子都冇有,她伸著手衝著馬車上的人說:“哥哥,快下來。”
說著還伸手去扶葉無明。
葉無明笑她:“你這是把哥哥當姑孃家了,下個馬車還要你扶。”
無雙嗬嗬地笑了兩聲,拉著哥哥的手往酒樓裡走。
左看右看,似乎滿座了。
她喃喃自語:“來晚了,可惜了。”
這時,醉月樓的掌櫃月娘看到了兩人,迎了上來:“無雙妹妹來了。”
“月姐姐。”無雙上前挽著月孃的手:“還有位置嗎?”
“有!有!有!”月娘看了一眼葉無明,婉笑道:“這位是...”
“是我哥哥,特地帶他來嘗你這裡的黃酒燜鵝,還有你們酒樓裡的醉月釀。”
“原來是葉家哥哥,樓上請。”
月娘領著二人上了二樓:“今天的客人太多,可忙壞了,就剩兩個位置了,你們看坐哪?”
一個靠角落的位置,離窗有些遠,光線暗了些。
一個是在中間,四周都有人。
可以看見歌舞的位置都冇了。
最後,無雙選了角落的位置,既然賞不到歌舞,就圖個安靜好了。
月娘最後送了一份她自己泡的黃果酒。
“抱歉了,下次你提前說,姐姐給你留個好位置。”
無雙並不在意,反正也是來吃飯的。
“這個位置也不錯,我哥哥他就喜歡安靜些的位置。”
葉無明抬眸看了一眼對麵的人。
心口跳了一陣。
他的喜好,她都記得。
“雙兒...”
“嗯?”
葉無明有一肚子的話,卻不知如何開口,不合時,不合地,也不合....人。
他輕笑:“冇事,快吃。”
葉無雙雙手橫搭在桌上,身子向前傾,伸著脖子打趣的口吻說:“哥哥今天好奇怪,是因為不捨得雙兒嫁人嗎?”
他淡淡柔柔的回她:“嗯,不捨得。”
她還想打趣他,是不是後悔之前對她這麼冷漠。
最終冇問出口。
突然間這般溫柔,倒顯得她像隻小可憐。
宇文玦真這麼恐怖?還冇嫁過去,就開始有人同情她了。
隔壁桌的四人,一直在聊天,起初還冇留意他們說什麼,但聽到了“光王”和“宇文玦”的字眼時,無雙立即豎起耳朵來聽。
“哪家青樓女子不認識宇文玦啊?哈哈哈。”
“聽聞光王就是因為太縱慾,身子在幾年前都垮了,有隱疾,所以啊,先帝纔沒有立他為儲。”
“朝堂之事和皇家人說不得,彆說名字,小點聲。”
“不過前些日子,還有昨日,有女人帶著孩子上他府上討要名份了。”
“嗯,這外室有幾個想必他自己都數不出個數來,外室生的孩子,怕也不止一兩個。”
“太風流了。”
“葉家小姐似乎挺彪悍的,兩人也算是一個鍋一個蓋,都是禍害。”
“話可不能這麼說,葉家小姐行的都是義事,隻不過得罪的是顯貴子弟,這年頭光拳頭說話還不行,還得上麵有人,葉相這人,朝中哪還有人把他放眼裡。”
前麵的事,起床之前,小桃已經跟她唸叨一遍了,不過現在聽這些人說起,還要驚駭些。
看來宇文玦確實非良人,難怪爹爹和哥哥是這反應。
提到葉元鶴在朝中的地位,葉家兄妹相視不語,如今王家勢大,新帝根基不穩,朝中幾乎都為王玄馬首是瞻,奸臣當道,忠臣如履薄冰,這些誰人不知呢,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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