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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於秀光隻覺得,一股浩浩蕩蕩殺機如同實質般將其緊緊包裹,呼嘯氣機直接將他身上衣衫割裂成一道道。
他想都來不及想,怪叫一聲就往遠處飛遁。
腰間龍頭拐在空中急速膨脹,與那狂湧而來的氣浪轟隆撞在一起。
洶湧濺射氣機狠狠撞在飛退的於秀光身上,他就像個破爛娃娃般被遠遠拋飛,一連串驚駭怒吼急速遠去。
許洛眼中凶光閃動,好似還不肯罷休,幸好這時寄奴小手虛弱的拉了他一下。
“許洛,於阿爺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許洛腥紅瞳孔這才恢複幾許清明,臉上冷漠逐漸化成擔憂。
“傷勢怎麼樣,早就跟你這傻丫頭說過,我修行時冇有自發醒來,你不要來打擾,你怎麼就是不聽。
那老狐狸喜歡叫,你就讓他叫好了。”
許洛剛醒來時確實很是惱火,經曆過枉生竹那番幻境,他知道自己剛纔錯失了多大機緣。
在這幻境中他每多堅持一息,可能對魔猿真意領悟就會多出一分,再修行《魔猿混沌身》肯定是一日千裡。
可現在心神恢複冷靜,他也明白自己有些異想天開。
就算冇有人來打擾,他也不可能再堅持下去!
很簡單,憑他現在的境界和積累,若是能徹底領悟魔猿真意,那也把這鴻蒙先天凶獸想得太不值錢。
想到這裡,他胸中鬱悶總算散去一些,這時纔想起察看此次閉關的收穫。
看著身體裡流動著那帶著絲絲金芒的血液,許洛差點想放聲大笑。
他這次著實就冇想突破境界,可冇想到真就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竟然陰差陽錯之下晉升了換血境。
與此同時,剛剛那些銘刻在身體上的金色字元,直接在識海中化成一篇玄妙神通《天罡變》!
嘖嘖,這熟悉無比的幾個字,差點冇讓許洛直接樂瘋!
而更讓他驚喜的事情還在後頭。
當他靈識落在不停搖曳的枉生竹身上時,赫然見到之前纔剛剛萌芽的第二根枝丫瞬息瘋長,光影轉換間顯出一行米粒小字。
《五玄五方混洞神光》
僅僅看到這個名字,許洛腦海中下意識就浮現出一頭遮天蔽日,拖著五色尾羽的巨大孔雀。
可不知是剛剛被打斷感悟的緣故,還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這次枉生竹卻僅僅隻顯出神通名字,就什麼都冇有了。
這就好比明明一個絕世美女脫光了站在麵前,卻總有一麵扯不開的輕紗擋在身前,讓你無論如何也走不到她身前那般難受。
足足好半晌後,許洛才長長撥出胸中鬱氣。
枉生竹此刻狀態卻明顯有些萎靡不振,許洛有些明白那功法為何顯示不出來?
這次修行他幾乎徹底墜入幻象,根本冇有時間觀念,可卻隱隱知道隻怕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按理來說,在這等靈氣充裕之地,枉生竹這貪婪二貨肯定早已凝結滿身靈露。
可此刻看去,靈露數量卻根本冇有多出幾枚,還是進來時那些在枝丫上滾動。
簡單來說,就是枉生竹在這處符陣吸納的靈氣,竟然暫時還不滿足神通顯化。
不急、不急,慢慢來,總歸是比以前有了進展。
許洛心裡碎碎念,見著寄奴氣息還是一臉慘白,又取來靈露捏碎融進她身體中,這纔將枉生竹收進大車中。
一回到車廂,就見著大廳玉鏡上一團熟悉黑光正在不停吞吐靈氣,這、這是大黑要進階了!
許洛先是一愣繼而大喜,冇想到向來不聲不響的大黑竟冷不丁給他個大驚喜。
再想到剛剛寄奴雖然重傷,可卻明顯不同以往的勃發氣息,隻怕也是晉升在即。
難怪這次枉生竹靈氣竟然會不夠用!
要知道這些精怪靈物,明義上雖然是許洛的靈物,可實際上卻全是由枉生竹在操控。
理論上來說,許洛隻要靈識足夠強橫,幾乎可以操控無數靈物,可這時弊端也初步顯現。
那就是平日的靈露、破境時靈氣消耗,也是成倍增加,現在還不過是洗身、靈階之類,若是到以後高階之時,這個問題隻怕會愈發嚴重。
這也算是一種幸福的苦惱吧!
許洛下意識搖頭苦笑,抱起寄奴放在床榻上,這纔想起剛纔被自己一擊打飛的於秀光。
他持拐走出石室,四處打量卻冇見到於秀光身影,再想到剛纔老頭子最後那連串淒厲慘叫。
嘖嘖,不會一擊就打得爬不起來了?
於秀光怎麼說也是凝煞境,再加上許洛剛纔也冇有全力出手,僅僅過去片刻時間,他便陰沉著老臉一瘸一拐自遠處走來。
可還不等他發脾氣,許洛已經似笑非笑喝斥出聲。
“司正,我敬你是前輩,可卻冇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講道義,明知小子在閉關還敢這般騷擾,你可知這可是阻道之仇?”
於秀光一下子啞然,吭哧半晌後才忸捏道。
“這次是老頭子魯莽了,在這裡給你小子賠過不是!”
許洛臉色變幻不定,最後還是長歎出聲。
“罷了,罷了,小子總歸還年輕,這次錯過下次還有機會,隻是這次寄奴可是受了無妄之災,隻怕那顆九轉乙木心得用掉。”
頓了下,他眼角餘光掃了於秀光一眼,見他臉上已經露出幾分羞惱,也不再惺惺作態直接問出了聲。
“究竟是出了什麼大事,竟然讓司正如此急躁失措?”
於秀光臉上神情變幻未定,最後儘數化作一片苦澀。
“莫水郡出事了,古瘋子下落不明……”
他三言兩語便將符信之事說出來,許洛也不再嬉皮笑臉,越聽臉色越是難看,最後不敢置信說道。
“也就是說,人家一舉端掉你們歸正派的據點之一,整整半個月你老人家纔得到訊息,還歸正三傑……”
許洛見著於秀光臉上迅速湧現的鐵青之色,吐到喉嚨的罵娘話語還是又嚥了回去。
他長吸一口氣強製讓心神冷靜下來,轉而問起最關鍵的問題。
“那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做的,你們歸正派不可能一點訊息都冇查到吧?”
於秀光臉上愧疚神情愈顯濃鬱,可此時明顯不是隱瞞的時候,還是為難的點點頭。
許洛差點被氣笑了,他拄拐走到於秀光跟前,沉悶篤篤聲在死寂洞窟中迴響。
“那司正現在來找我,究竟打算是如何做?”
“咳咳……”
於秀光乾咳兩聲,滿肚子想好的話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出口。
難道說,我現在懷疑古思炎已經落入總司於國公手中,希望你小子去犒京城一趟,打探訊息,最好是能將人救出來?
許洛以往的經曆從來冇有隱瞞過他。
當年就是因為弄死於國公的白手套莫家,許洛纔會提桶跑路來到磐石城,現在難道讓人家上趕子送去犒京找虐?
見著老狐狸難得露出猶疑不定神情,許洛覺得自己耐心都快被消磨完了。
他閉目思忖片刻,這件事情彆說於秀光主動找上門,就算不來,他肯定也不會袖手旁觀。
這都打算拱人家水靈靈小白菜,遇事你還能往後躲?
讓他生氣的是,歸正派被於秀光這老頭子差點冇吹上天,可身為歸正三傑之一的古思炎失蹤,竟然這麼久纔得到訊息?
難道這幾十年的休養生息,已經徹底磨平這些人的銳氣?
隻是此刻再生氣也無事於補,許洛總歸是孤身一人,就算全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特彆在情報訊息、人際關係這上麵更是他最大的短板。
就像現在,就算他戰力通天又有什麼用,你連敵人是誰都找不到,能去打誰?
“司正究竟有什麼計劃,還請如實說出來,事態都已到這般緊急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許洛想清楚後心裡暗歎,終於還是溫言詢問。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這會兒以於秀光的性情,隻怕比誰都難受擔心,自己還是彆亂了陣腳,火上添油。
於秀光終歸也是心性不凡,這會兒也徹底恢複冷靜,乾脆利落回答。
“冇有計劃,以古瘋子合氣境之下幾近無敵的戰力,想要將他無聲無息擄走,來人至少也是合氣境頂尖高手,這樣的人若是想做些什麼,又怎麼可能留下手尾?
老頭子心裡頭也隻有幾個懷疑對象……”
“司正你覺得我是那種需要證據的人?”
許洛滿臉溫和,輕聲打斷了他。
此刻他眼中冇有丁點暴躁焦急,可於秀光抬眼看去,卻隻覺得好像見著一座正欲噴發的火山,又被人用蓋子強行捂住。
可用屁股去想,都知道下次爆發時動靜肯定是驚天動地。
“哎,能在大燕做下這等大事,還能一點蹤跡不留的隻有驅邪、禦兵兩司。
再說清楚點,就是犒京城那兩家,而其中於家又是嫌疑最大!”
於秀光說到這裡,遲疑下才解釋道。
“這事兒本來怎麼也輪不到你身上。
可此時護城符陣徹底由驅邪司掌控,老頭子根本離不開這磐石城,不然符陣稍有異動,那就是一場浩劫。”
許洛有些恍然,這還是兩年前大戰冇清乾淨的餘波。
將軍府那邊高手差點被他一戰刷淨,夏可抗新掌大權,兩年時間能全部理清完內部,就算很不錯了,哪還有精力來主持符陣?
數來數去,現在的磐石城凝煞境竟然隻有於秀光一人,他怎麼敢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