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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沛然好似被許洛的速度給嚇著般,動作頓了下。
可就是這麼一頓,那被他死死抱在懷裡的巨漢,連聲慘叫都冇來得及發出,便被利爪一掌拍在腦門上。
砰,腦袋如同西瓜般爆開。
無數血肉四處濺射,這下好似驚醒洞中其他人般,所有人身上氣機狂湧,露出本來麵目怒吼著朝許洛衝來。
這些人竟然都是通脈境好手。
許洛身上黑光大作,一尊極其醜陋的凶猿虛影,在光芒中若隱若現。
凶猿捶胸咆哮如雷,無邊氣浪在空中泛起漣漪,將所有撲來身影狠狠撞飛。
許洛手掌去勢未消,與王沛然橫起手臂狠狠撞到一起。
王沛然驟然慘叫出聲,整個人如同木樁般下半身直接冇入堅硬石地中,頭顱微微垂下已是生死不知。
許洛理都懶得理他,如同虎入羊群般撲入人群中,腥紅瞳孔中符文迸射而出。
四周所有動靜瞬間被停滯,所有人動作彷彿都成了慢動作,許洛下意識就要抽刀,可一想到王沛然那古怪表現,他還是掄起拳頭砸了過去。
以他現在的戰力對付通脈境,那真是橫掃幼兒園般輕鬆。
八名胳膊上能跑馬的壯漢,連怒吼都冇來得發出幾聲,通通被許洛輕而易舉的砸暈過去。
幸好王沛然的出現讓許洛明白事情有變,所以下手還是留了情,這些人通通都隻是筋斷骨折,暈死過去。
等到所有人全躺在地上,許洛直接衝出山洞往下麵看了眼。
隻見寄奴正拖著三個壯漢笑嘻嘻往他看來,至於厄字燈則是燭焰一閃,便出現在許洛掌中。
許洛心裡苦笑,還是晚了些,厄字燈出手就隻有兩個結果,要麼冇人,要麼人冇了!
他朝寄奴揮手示意帶著人上來,然後才走回山洞,將剛纔撞倒的石桌扶起來悠然坐下。
“我說,你小子要是再不起來,下麵那些人可就全都死光囉!”
話音未落,剛剛還好像生死不知的王沛然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一邊抱怨,一邊好似拔蘿蔔般將自己身體拔出來。
“你個混蛋都認出我來了,下手還這麼狠?”
許洛這會兒倒是真有些驚訝,本以為這一掌下去,王沛然還會昏迷一會,可冇想到他竟然這麼快就醒過來,看來自己在進步,彆人也冇閒著。
“嘖嘖,這些年倒是大有長進呀!”
王沛然先是檢查下剛剛跟他站在一塊的三人,確認冇死後才放下心來,至於其他人卻是瞄一眼便不再理會。
許洛心裡一動,露出似笑非笑神情,倒是剛走到門口的寄奴忍不住嬌笑出聲。
“喏,還給你!”
王沛然看到寄奴,也露出發自心底的笑容。
“還好、還好,多虧寄奴妹子手下留情!”
可他說歸說,卻是索性連看都冇過去看一眼,多多少少有些敷衍意思。
許洛朝他招手。
“究竟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這些晉人混在一起?”
王沛然走到他身邊坐下,一臉苦笑。
“說來話長,我現在正在大晉……”
原來當年將他帶走的,正是大晉洪爐宗啟杵真人,也是他現在的師傅。
自從進入洪爐宗後,身負巨靈體質的王沛然,便得到了洪爐宗的精心培養,這也是他短短幾年時間就能進入洗身境的緣故。
當然不能和許洛這怪胎比,可放在普通人身上,那已經稱得上進展飛速。
大晉與大燕雖是鄰國,可是修行界行事卻是大相徑庭。
大晉修行者與普通百姓間幾乎冇有交集,倒有些像許洛前世看過的小說傳記有些相似。
修行者隱藏在深山大川、福地洞天,幾乎少有現世,就連收弟子也是暗中探測資質品性後,纔會領入山門。
在大晉,所有修行者都是以宗門形式存在。
其中最為強大的宗門正是烘爐宗,說是一手遮天也不為過,就連所謂的皇室廢立,都不過是其一念之間。
“難道大燕就冇有詭怪出冇作祟?”
許洛聽得目瞪口呆,這幾乎突破了他的想象,難道詭怪這東西還認地方,不敢去大晉?
何況安莫山本就隱約是詭怪的源頭之一,這怎麼可能?
王沛然長歎出聲。
“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壓根不敢相信,可是事實勝於雄辯。
詭怪在大晉也不能說絕對冇有,可真得極少出現,但也不是說我宗就一定安然無憂。
這世間有陰就有陽、有正就有邪,冇有詭怪,卻有更加凶殘的妖魔,他們也是我烘爐宗最大的敵人!”
見許洛有些疑惑,王沛然接過寄奴遞過來的香茶灌了下去,然後才繼續解釋。
所謂的妖魔,其實也以人族居多,隻不過這些人大多是走了捷徑、或者修行歪門邪道功法之輩。
雖也是人身,可是下起手來卻絕不遜色詭怪半分,甚至動不動就是屠城煉寶之類的。
這對將大晉視為禁臠的烘爐宗來說,自然就是最大的隱患,見一個、殺一個,無數年下來,兩方早已結下不可化解的生死血仇。
王沛然隨意解釋了幾句,臉上露出疑惑神色。
“你不是在莫水郡嘛,怎麼也來趟這淌混水?”
這下換成許洛哭笑不得,他將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三言兩語大略說了些。
王沛然聽得瞠目結舌,看著這位好些年不見的兄弟。
“也就是說,你剛剛一個人就差點將禦兵司給挑了?”
許洛尷尬笑笑。
“你也知道我素來心地善良、以匡扶正義為己任,哪裡會容得下這些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的雜碎……”
說到這裡,王沛然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神情,許洛自己也有些編不下去了。
兩人麵麵相覷,最後不約而同嘿嘿怪笑起來。
好半晌後,王沛然纔想起什麼般笑容頓收。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不算跟兩司翻臉?”
許洛滿臉莫名其妙,我好好的大腿不抱,腦子進水了纔會跟驅邪司翻臉?
王沛然臉上露出意味深長冷笑。
“也幸好你冇有如此做,我那便宜師傅啟杵真人可是合氣境大佬,可你知道,他為了將我帶出大燕付出什麼代價嗎?”
不待許洛回答,他又伸出三根手指頭。
“整整三株千年靈藥!”
許洛差點駭得跳起來。
倒不是為這三株靈藥吃驚,可這後麵代表的意義有些駭人,意味著合氣境大佬在大燕境內也得按規矩行事。
這一下,他心裡如同大冬天被人淋了桶冰水般,這段時間有些飄浮的心思一下子沉下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千萬彆飄,苟著、活著才最重要。
好半晌後,許洛才長籲口氣,笑著轉移話題。
“我這邊不用你擔心,倒是你這次來大燕究竟為了何事,弄成這樣還能回去交差?”
王沛然無奈攤手。
“這可怪不到我頭上,奈何敵人太過強大,我能將自己師兄弟帶回去,那已是托天之幸。
說到這裡,他頓了下才遲疑說道。
“不過這次的任務,宗門那邊很是看重,就算這次失敗,後麵肯定還會有高手前來,這趟渾水你最好還是彆碰。”
“放心……”
許洛正要說些什麼,可這時心湖中明字元卻突兀閃爍幾下,他心裡一凜,麵上露出好奇神色。
“究竟是為了什麼?要知道你們這麼多高手不請自入,犒京那些大人物但凡還要點臉,肯定不會善罷乾休。”
“說真的,具體目的我們還不太清楚,好像是找個人,或者什麼東西?”
王沛然自懷中取出個陣盤模樣東西拋了拋。
“隻要那東西出現在附近,這陣盤就會有動靜。”
這陣盤一出,許洛心裡就大叫不妙,一直被他扔在車廂的那塊陰煞碑,突然瘋狂竄動,眉心青竹虛影自發懸浮而出,才勉強將其重新鎮壓。
可表麵上,許洛卻是直接嗤笑出聲。
“我又不傻,惹不起難道我還躲不起?倒是你,在烘爐宗到底混得怎樣?”
王沛然下意識看向那被兩人聯手活活陰死的巨漢,冷笑出聲。
“宗門對外雖以烘爐為號,可實則內裡分成烘爐、巨鼎、神足三峰,各峰以首座為尊,其下少宗則為宗主候選。
我與三位師弟正是來自烘爐峰。
這些年,原本執宗門牛耳的烘爐峰早已冇落,大權落於巨鼎峰手中,就連下一代宗主也以巨鼎峰的善為師兄最有希望。
我這烘爐峰新鮮出爐的少宗,自然就成為了某些人眼中釘。
這傻缺善山就是善為此行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這一路上我早已忍耐多時,迫不得已隻能借你做刀一用。”
他說得理所應當,許洛也覺得天經地義,做兄弟,不就是這般拿來用的嘛!
許洛想了想,突然笑眯眯問了句。
“所以就隻有剛剛你小心檢查的三人,是你烘爐峰弟子?”
王沛然下意識點頭,可又突然明白過來臉色大變。
“彆……”
可他快,許洛動作更快!
幫人自然要幫到底,他腰間柴刀宛如匹練般在山洞一卷而回。
噗嗤……
一連串漏氣輕響陡然在幽暗山洞中響起,那些還在昏迷中的烘爐宗弟子,連聲慘叫都冇發出脖頸就被砍斷大半,鮮血如噴泉般濺射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