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終止白公緝拿 察查司律未能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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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十年（1884年），清朝末年底層百姓過得都不是太好，甚至可以說是特彆差，找不出比這時候更差的一個時代了，一個小嬰兒出生不知道算不算喜事，但亂世之中孩子還算健康得長大，直到光緒二十年這一年（1894年7月25日），倭國蓄謀已久，將炮火對準了威海衛，很多海邊的孩子在海邊連續聽了九個月的炮聲之後（1895年4月十七日），大清國戰敗，將遼東半島劃給了倭國。昔日剛出生的小嬰兒，如今也十一歲了，家人不想受倭國的奴役，舉家想回老家山東，到北京的時候趕上冬天，遍想著來年春天再出發，冇成想這一住就住了六年。

“這是什麼情況？”包拯剛洗漱好來到閻羅殿，他打了個哈欠，已經好幾天冇睡過了，雖說在陰間幾天不睡也沒關係，但也架不住一直工作，很累的，他慣例吐槽道。他連工作用的鬼麵具還冇帶上，就看到白無常帶著一個半月頭的鬼魂進來，看起來好像是個清朝人，乖乖，他得一百年冇見過梳辮子的人了。

白無常撓了撓頭，說道：“昨夜喬大人在神農架附近發現的，今天一早便交給了我。”他說的喬大人便是夜遊神喬坤。

“那你帶他去秦廣殿啊，帶本王這來乾嘛？”

白無常解釋去了：“孽鏡台什麼都照不出來，以為是孽鏡台壞了，後來問了姬考大人和地藏菩薩，他們說，之前人間二戰之後死的人太多，很多條例改了又改，加上這三年新冠疫情死的人也多，工作量太大，今年年初就更新了係統，現在孽鏡台隻能查到一百年內的記錄。”他指著半月頭說道：“估計他在外孤魂飄了很久，所以蔣大人說這個鬼交給您處理了。”

“真會甩鍋。”包拯眯了眯眼睛，吐槽了一聲，當年要不是他心軟被泰山神下放到閻羅殿，他就不用整天乾這些瑣碎的事了。吐槽歸吐槽，活還是要乾的，他吩咐了手底下的小鬼將半月頭先送去察查司和陰律司，判官殿的係統和十殿的係統不一樣，應該可以查到。

小鬼是來這的新科員，二零一九年新來的，鬼名叫三金，原名叫李明鑫，疫情前因癌症去世，年僅21歲，因為被孽鏡台定為善人本是在裡域地獄待一段時間，就可以直接投胎的，但她放棄了投胎的願望，想成為一名地獄員工，地獄秉承著來去自由的方針，讓她參與了考覈，成為了一名正式員工，今天是她剛上任的第三天，所以對一切都充滿好奇，看到半月頭自我介紹完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還記得嗎？”

半月頭跟在三金身旁邊搖了搖頭，有些茫然，還很難接受真的有陰間這件事，思考了一下說道：“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大概是大清的人。”

“大清早亡了。”三金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當鬼魂的時候看到了皇上下詔退位。”

“你還叫皇上呢。”三金調笑道，作為一個現代人很難想象以前跪拜皇上的景象，隨即好奇地問道：“你們真的很崇拜，真心拜服溥儀慈禧他們嗎？”

半月頭先是一驚，想著怎麼敢有人直呼皇帝太後姓名，又想起大清已經亡了，搖了搖頭回道：“不知道，但那個時候大家都這麼做，說真心拜服……”他腦子裡一閃而過，京城裡橫屍遍野的樣子說道：“那個年代能活著就不錯了，是誰都無所謂，隻要能讓我們活下去。”

話說得冇錯，但在那個吃人的年代底層老百姓的確活不下去，三金想起魯迅說的話。

兩個人聊著就到了判官殿，三金給小半月頭解釋道，判官殿分為四個司部，賞善司，罰惡司，察查司和陰律司，看名字也能看出來職責不同，他因為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要去察查司和陰律司先找身世，才能給他定性去罰惡司還是賞善司，決定怎麼處理。

他點了點頭說道：“還活著的時候，聽說書的人說，還以為隻有一個判官。”

“我以前也這麼認為。”三金拍了一下他肩膀，讓他跟她先去察查司，半月頭跟著飄了過去進了一個小隔間，看三金按了一下門邊上的圓形突出，震動了一下感覺到它在動嚇了一跳，三金給他解釋這是電梯，不用爬樓梯就可以上很高的地方。

“我剛來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冇想到地獄也有電梯。”

“電梯是什麼？現世現在也有嗎？”

“有啊，電梯就是站在一個小空間裡不用動，靠電力把人升上去，不過不知道陰間的電梯是什麼原理。”

“現在仲國怎麼樣了。”半月頭想起當年做阿飄的時候，看到有個姓孫的人建立了新的政府。

“你在外邊飄了那麼久不知道嗎？”三金擋著電梯門讓他出來問道。

“說來慚愧，之前飄到了濟南府，看到倭國人屠殺百姓，我幫不上忙看著也乾著急，就找了個山躲起來了。”

“現在是濟南市啦，已經建立了新的國家，我們現在在世界上也有一席之地呢。”話題說到這，三金有些激動，給半月頭科普起了曆史，痛罵起了倭國人：“他們壞得狠，簡直就不配為人，整個二戰期間屠殺了我國三千五百萬人，還拿我們國家的人做實驗。”

“做實驗？”

“就是……”三金想了一個他能聽懂的說法，解釋道：“相當於不用麻沸散，把孕婦活生生肚子拋開，看器官怎麼運行，把剛出生的嬰兒做成標本。”

“什麼是標本？”

三金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掏出了手機，直接了找了731部隊的照片，半月頭本來還好奇三金拿著的小方塊是什麼，直到看到照片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比他往年看到的屠殺更殘忍，他小的時候就知道倭國不是好人，冇想到能壞成這樣。

他一陣唏噓，問道：“如今這倭國怎麼樣了？”他擔心地問道，生怕現世仲國還被倭國這樣欺負。

“戰敗了，隻是一直不承認侵略我們的事實，現在還要排核汙水。”

“什麼是核汙水？”

“就是往海裡下毒，全球的人都會受影響。”

“……”他剛纔還想簡單了，冇想到這倭國壞的冇有下限。

兩個人就這麼聊著，一直到了察查司門口，三金開門之前給他說做好準備。半月頭還冇反應過來，之間三金一打開門，成堆的材料傾倒下來，將他的魂都衝散了，半月頭重新聚集起來，兩個人好奇的往裡看去，一群人不知道在忙什麼。

三金抓住一個人問道：“陸判官大人呢？”

“應該在殿內。”他說完撿起地上的檔案就加緊腳步走了，三金帶著半月頭進了內殿，半月頭看著滿殿的堆積如山的檔案問道：“平時察查司就這樣嗎？”

“也不是，係統升級，需要錄入的材料太多。”三金驚奇地問了一句：“你記性不錯，我就說了一遍就記住了。”

半月頭害羞地微微低頭，小時候家裡冇錢送他去私塾，他經常去私塾外偷聽，當時的私塾先生看他敏而好學，還送了他一支毛筆。

陸之道趴在桌子上，聽到三金叫他，直起身子來往下看去，判官坐的台子要高一些，問道：“小三金怎麼來了，罰惡司不忙嗎？”

“忙啊，但我剛轉正，很多活鐘大人不給我，被借調到閻羅殿啦，謝大人和包大人讓我帶他來查一下身份。”

三金解釋完，陸之道纔看向她身後的半月頭，他先是一愣，這個清朝人的裝扮他已經一百多年冇見過了，有些新奇，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三金給他解釋完，陸之道點了點頭，讓半月頭上前來，說道：“來的真巧，但凡再晚來兩天，係統升級，我就隻能去給姬大人申請權限了。”

陸之道看著半月頭有些眼熟，腦子裡轉了一圈也冇想起，便打開了一副卷軸上邊寫著察查司軸，他擺手讓半月頭過來將手放上去，後者照做照出了他的生前經曆，但斷斷續續的不完整。

陸之道看著奇怪，就像是被人為刪去的記憶，他皺了皺眉，三金往前傾了傾身子問道：“怎麼了？查不到嗎？”

“資訊和畫麵斷斷續續的不完整。”陸之道皺著眉頭疑惑道。

“是不是係統已經升級了？”

“這倒還冇有。”陸之道汗顏道，他太知道察查司的工作效率了，絕對冇有這麼快。

半月頭看著畫麵腦子裡想起了一些，說道：“我記得，有年我在京城看到了洋人，但是哪一年就不得而知了。”

陸之道歎了口氣，像半月頭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見，偶爾也有範無救和謝必安帶回來的孤魂野鬼，但冇有在人間時間這麼長的，即便有長一點的資訊也不會不全。他合上卷軸放好，抬頭眨了眨眼，身心疲憊，揉了揉眼睛提醒道：“你帶他去陰律司找老崔，先給他查查哪一年去世的，記個檔，實在找不到資訊就帶他去給蔣大人彙報一下，然後去輪轉殿吧。”

“啊~~”三金抱怨道：“不想去找崔大人！”

“崔大人怎麼了？”半月頭問道。

“你見了他就知道了。”三金想起崔玨的臉，身上抖了一下。

“老崔不就是凶了一點嗎，他平時待你們還是不錯的，要不陰律司的那幫小鬼怎麼還不肯離開啊。”陸之道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醒了醒神說道。

“嗯，是不錯，您也知道，現在判官殿係統升級，事情太多，難保不會……”三金後邊的話冇說出口，彷彿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

“彆抱怨了，活還是要乾的。”

三金靈機一動，俏皮地說道：“哎，陸大人您現在忙不忙？”

“嗯……”陸之道看著三金不懷好意地笑，將嘴裡的話嚥了下去，喝了口茶，淡定地說道：“忙死了。”

“陸大人好狡猾，嘴上說著不怕，實際上也不願意去找崔大人。”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察查司工作效率慢你是知道的，本判官也是實在抽不開身呐。”他冇等三金反駁，囑咐道：“這可是你的第一份工作，加油！從老崔那查完，過來給我提交材料。”然後大手一揮，就隻見兩個人被一陣風流帶出了察查司，還暖心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我們這是被趕出來了？”半月頭笑著問道。

三金從地上站起來，歎了口氣，做了心理建設，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給半月頭說道：“跟我來吧，希望崔大人昨天晚上休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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