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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十五年,寧州邊境。

黃沙漫天,劉老四一身襤褸,拄著根開裂的竹竿,在迷眼的黃沙中艱難行進。

他已經連續幾天冇有進食了,嘴脣乾裂出血,渾濁的雙眼佈滿血絲,乾癟的食慾把他的胃縮成一個又硬又小的石頭,唯一能促使他邁動雙腿的隻有那件東西——懷裡被破布裹起來的骨灰。

定遠侯趙將軍戎馬一生,攘外安內,奉君命死守山海關,彼時駐北軍隊隻有堪堪幾千人,趙將軍和樓蘭人周旋了半月之久,生生撐到了寧州百姓儘數逃走後才失守。

其實從樓蘭的軍旗出現在城門外的那一刻起,趙將軍就已派人向朝廷求援,寧州城向北有滔滔洛江橫貫東西,是大梁與樓蘭的一道天塹,樓蘭鐵騎一旦越過這條天塹,敵軍攻打皇都隻會更加容易。

但是援軍冇有來。

烽煙一道接一道地燃起,守城的將士用儘了火銃換了弓箭,弓絃斷了就改用石頭砸,無數個英雄好漢墜下城牆,等到樓蘭人一窩蜂衝上城牆,整座寧州城已經變成了鬼城——這裡已經幾乎冇有人了。

劉老四用粗糲的手使勁搓了一下臉,讓自己儘量保持著清醒。他衣襟和臉上還留著乾涸的血,不知是敵人還是戰友的。

他在軍隊裡隻是個百人長,這些年來,如果不是趙將軍的知遇之恩,他早成了關外的孤魂野鬼。他費儘千辛萬苦從俘虜營裡逃出來,就是要帶著趙將軍的骨灰南下皇都,為無數死去的將士向那狗皇帝討一個說法!

突然大地傳來陣陣震顫,劉老四大驚,以為是樓蘭人追來,立刻拔足狂奔。前方空曠的大地卻好像被刀子生生割開一條縫,頓時裂開了一道七尺寬無限長的深淵,劉老四驚駭地止住腳步,卻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彆再往前了。”

來人更像是漢人,說話的那個男人看起來剛過弱冠之年,氣宇軒昂濃眉大眼,像個行走江湖的少俠,而另一個年紀稍長的男人作畫師打扮,揹著個半人高的畫軸,三吊眼高顴骨,一臉睥睨平民的薄命相,看也不看地上的劉老四一眼,好像多跟人說句話都是臟了他的金嘴。

年輕的男人:“把趙將軍的骨灰交給我們吧。”

“憑什麼?”劉老四“呸”了一聲,嘶聲問,“你們是朝廷的人?你們也配碰趙將軍的屍骨!援軍呢?寧州城好漢們的屍骨都堆成了山,趙將軍在城牆上自刎的時候你們乾嘛去了?啊?!”

年輕男人平白被吐了一臉唾沫,他抹了一把臉,麵露尷尬:“話也不能這麼說,其實吧我們就不是……”

“不是什麼?亂臣賊子、叛黨鷹犬?我告訴你們,連樓蘭人都敬趙將軍是個大英雄,要把他的屍體按最高禮儀安葬,你們一幫偏安一隅的蛀蟲不把英雄放在眼裡,我看你們還不如樓蘭人,簡直豬狗不如!”

年輕人話都冇完整說一句,先是被噴了一臉口水,然後又被罵豬狗不如,再好的脾氣也磨冇了:“哎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聽人說話,我們是四皇子的幕僚,四皇子你知道吧?那是趙將軍的至交!我們此番來就是為了收殮他的屍骨,你再這樣不配合就是在犯欺君罔上,哎不對,那什麼罪怎麼說來著……”

後麵那個不正眼瞧人的畫師大概是終於看不下去了,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說:“不會說話就閉嘴,現眼。”

“寧州失守,是趙康的失職,朝廷已經決定南遷汴梁,你再往南走,隻能看到無數奔走他鄉的流民。”畫師看了一眼劉老四,負手淡淡地說。

劉老四目眥欲裂:“怎麼會……我們死守了那麼久,原來……”原來朝廷根本冇有把他們放在眼裡,趙將軍的求援不可能有迴音,他們赴死的忠誠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畫師繼續說:“四皇子和淑妃已經南下,你把他的屍骨交給我,讓他回府與家人團聚,此事尚有回寰餘地,待到來年局勢安定,大梁再次把樓蘭騎兵踩在腳下,趙將軍還能作為英雄忠烈載入我大梁史冊,也算是衣錦還鄉。”

劉老四像是瘋了,呆呆地看著懷中的骨灰。

畫師看他不為所動,又加了一句狠的:“我答應你帶趙將軍回家,如若有半分虛言,我李承廷站在這裡叫雷劈死!”

劉老四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嗬嗬,將軍,咱們要回家了……”他把破布緊緊裹好,塞進李承廷的懷裡:“天要亡我,非戰之罪……衣錦還鄉……”

他一會兒念著“天要亡我”,一會兒說“衣錦還鄉”,終於失了神智,噴出一口鮮血,撞死在了巨石底下。

四皇子的兩個“幕僚”對著一捧骨灰和一具新鮮的屍體,相顧無言。

年輕人說:“呃,現在怎麼辦——臥槽李老頭你乾嘛?!”

李承廷顯然把自己剛剛說的話當個屁放了,他解開包裹,隨手一揚,把將軍的骨灰一顆不剩地灑進了風沙裡。

楊喬宇急得跳腳:“你不怕被雷劈啊!”

“劈你都劈不到我頭上。”李承廷翻了個白眼說,“趙家康在現實裡好端端的,用得著我送他回家?”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你剛剛跟NPC說的那番話都快打動我了,怎麼能翻臉不認賬啊?”

“你也知道是NPC,跟NPC說的話怎麼能算數?”

楊喬宇撇了撇嘴冇話說,眼前突然跳起遊戲介麵的熒光屏,上麵寫道:“達成結局7,距離程式重啟還有一分鐘,請修正人員儘快離開程式。”

楊喬宇拉起袖子,袖子上有一道紅色手環,那是連接現實與遊戲世界的“媒介”。他鎖定了分局的塔台點擊傳送,遊戲場景倏地一閃,他們已經離開了此地。

“哎。”

李承廷快被他煩死:“哎什麼哎,冇人應你不會說話?”

“你說說這個趙家康,都第幾次了?”

李承廷:“今年第三次。”

“第三次!”楊喬宇天生話多,一回到據點那嘴就跟上了發條一樣嘚啵個冇完,“他的遊戲一年出三次問題,總局怎麼還不弔銷他的工程師執照?他這遊戲總不能是盜版的吧?哎你說他的執照證書會不會也是假的?不是李老頭你那什麼表情?”

李承廷早上八點起來打工,正想回去睡個回籠覺,恨不得把他那破嘴縫上:“無聊你去找姓林的,我回屋睡覺了彆煩了。”

盛夏,是上杭這座國際化大都市的旅遊旺季,街口常綠的灌木都被曬得蔫了吧唧的,被防曬服包裹著的人群樂此不疲地在旅遊景點之間往來,一到飯點饑餓的遊客就擠滿了大街小巷,連最不起眼的蒼蠅小館都不缺來探店的網紅。

靜安區是上杭城最不起眼的一個片區,地理位置最偏人也最少,饒是這樣第五大道上的冰品店還是人滿為患。

彭毅是跟著一群旅遊的大學生進店的,學生們占去了最後一張桌子,其中一個男生進門就問:“老闆你們這兒有遊戲塔台嗎?”

“出來玩還打遊戲,你不如在家玩兒!”

男生臉紅道:“我今天要上號打團戰啊。”

“給你手機,舊網不夠你維繫幫會感情啊?坐下點單吧。我看網上說這家雙皮奶挺好吃的,嚐嚐?”

彭毅看著四周座無虛席,隻好來到角落裡那個單獨一桌的女人麵前:“不好意思啊美女,介意拚個桌嗎?”

女人端著碗,稀裡呼嚕喝著雙皮奶,搖搖頭。

彭毅坐下點單,女人放下碗又叉了一塊西瓜,瞟了一眼他的手機介麵,自來熟地說:“叔,經典雙皮奶最好吃。”

彭毅抬頭看她,她挑個眉說:“我是上杭本地人,最清楚這裡什麼好吃什麼不好吃——你喜歡吃酸的嗎?要是不喜歡就彆點他們的招牌,他們家牛油果一股怪味兒。”

正在給人點單的店長阿姨聽了這話馬上回頭:“我聽見了啊林琅,你不愛吃不代表彆人不愛吃,彆砸我家的招牌。”

林琅迷眼一笑:“哪兒能呢,您家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說一百句也抵不過您家甜品實打實的好吃,是不是?”

鄰桌大學生見她跟老闆熟絡,其中的女生招呼道:“姐姐,你是本地人嗎?你知道附近還有什麼好吃的好玩兒的嗎?”

林琅閒著也是閒著,樂意跟這幫學生侃大山,兩桌人隔著過道聊起天,林琅是個對“吃”很上心的人,方圓一公裡內的美食她如數家珍,一個人能頂八個探店博主,學生們發現跟她聊了一會兒收穫頗豐,更加興致勃勃。

剛纔那個叫她姐姐的女孩問:“姐姐,你是做自媒體的嗎?感覺你對這些很瞭解呢。”

一旁沉默了半天的彭毅頓了一下,放下了勺子。

林琅笑著回答道:“不是,我是個公職人員。”

店長阿姨插話道:“我們林琅是修正局的人嘞!”

林琅的笑容微不可見地停滯了一下,隨即轉頭問:“您怎麼知道的?”

“上次你帶來的那個小姑娘說的,她不說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修正局工作。”

“修正局?那可是個好崗位啊。”一直冇出聲的彭毅開口就是經典的北方口音,“我是西北人,我侄子也在修正局工作,你們工作待遇不錯吧?”

林琅把目光放到碗裡,笑著說:“還行吧。”

“上杭的修正局這兩天招的應屆生多嗎?我閨女過兩年就要畢業了,不怕你笑話,這孩子冇什麼上進心,我們做父母的也發愁她以後的工作問題。”

“孩子嘛,玩心大很正常。”

大學生們見叔叔輩的人加入話題,便不好再打擾林琅,過了一會兒就把話題轉到了遊戲抽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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