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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家的路上,走過一個路口,祝檀引裝作看車的樣子飛快向後瞥了一眼,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她身後七八米外跟著。

孤零零的老舊路燈下,她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能看出是一個身形矮胖的男人,穿著虎皮紋緊身短袖。

她的感官一向非常敏銳,過去幾天,她一直感覺有人暗中跟蹤自己,偏偏怎麼都看不到人。

今晚,她特意加班到十點,出雜誌社後選了和平時不一樣的路,走進附近的待拆居民區。

這裡小巷偏僻昏暗、冇有監控,是很多牛鬼蛇神心儀的鬨事地點。

果然,跟蹤她的小鬼現了形,離她越來越近。

祝檀引一邊把長鏈揹包從單肩背改為斜挎,一邊回憶自己最近是否惹過什麼人。

記者兼編輯這個職業,聽起來似乎容易遭人記恨,但她其實隻是個寫曆史人文小故事的雜誌寫手,乾過最缺德的事是給史書裡的先人編排野史情事,得罪的都是曆史人物的粉絲。

粉絲最多在論壇裡罵罵她,應該不至於跟蹤報複吧?

祝檀引拐進一條小巷,兩側是已經搬空的老居民樓,左右狹窄、前後無人,唯一的光源是巷口燒烤小店的破燈牌,斷斷續續閃著紅綠燈光。

她走到巷子一半,又回頭看了一眼,虎皮紋胖漢離她不到三米了,她能看清他滿臉黑紅的橫肉和直勾勾的眼神。

看起來,更像是單純為了劫財劫色。

可也不至於跟蹤她好幾天呀。

祝檀引想不通。

她頓住腳步,轉回身,直視虎皮紋,友好地朗聲開口:“請問,你是在跟著我嗎?”

虎皮紋一怔,腳步也停了,和她對視。

她五官清秀、臉龐瘦長,此時笑眯眯的,眼神溫柔。

虎皮紋確信這女人是看上自己了,走近她,一手打圈摸著自己懷胎二十月的啤酒肚,一手伸她的胸,噴出滿嘴發酸酒味:“妹妹,你要是喜歡哥哥就、就直說,哥哥也喜歡你……”

祝檀引側身一避,輕飄飄地轉了一圈,從一側牆邊挪到了對麵,避開了虎皮紋的手,但離他身子的距離反而更近了。

她聲音放低,仍彬彬有禮:“就是你跟蹤我好幾天吧?為什麼?我們認識嗎?”

虎皮紋像被一陣風颳過鼻尖,大腦完全被酒精和下身支配,大著舌頭胡言亂語:“我知道你想跟我認識,咱們現在就認識認識……”

他覺得自己是在花園和妃子戲耍的皇上,張開雙臂朝她猛撲過去,卻撲了個空,踉蹌撞到牆上。

祝檀引矮身從他胳膊下穿過,在他身後旋身站定,聲音壓得更低:“你是不是不打算說清楚,為什麼跟著我了?”

她的呼吸噴在虎皮紋耳後,隱約陰森,激得他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虎皮紋猛地回頭,她已經瞬間退開兩步,仍微笑著:“你跟蹤我,就是為了劫財劫色嗎?”

虎皮紋終於發現她的微笑真誠友善,卻毫無懼怕,甚至近乎於嘲諷。

他意識到自己被輕視了,惡狠狠地罵了一聲:“臭孃兒們,一路勾引老子來這裡,不就是想跟老子睡覺嗎?裝什麼裝?!”

祝檀引盯了他的臉一秒,輕輕一歎:“無聊。”

虎皮紋暴怒衝向她,決心這次要把她狠狠按在身下。

祝檀引比他更快,轉身奔出兩三步,和身後追來的虎皮紋拉開兩米的距離。

這裡是一條小巷,偏僻昏暗,冇有監控。

也就冇有目擊者……等等,巷口怎麼多了個人?

祝檀引驚見巷子儘頭的燒烤燈牌旁站著一個高大人影,一動不動。

是過路人?還是虎皮紋的同夥在堵截她?

動手最看重時機,祝檀引當機立斷,不顧有人目擊,左腿向前一蹬、身子一扭,瞬間旋身躍起,右腿一個迴旋踢掃向虎皮紋,腳跟正中他的脖子與胸骨交界處。

“砰”地一聲鈍響,虎皮紋驟然停住,嗓子像被巨大石塊噎到,麵色發紫、眼睛圓瞪,雙手捂上胸口,吭都冇吭一聲,身軀直挺挺地向後拍倒在地,掀起一層沙塵。

祝檀引屈膝落地,站穩後先一步衝向虎皮紋身側,低頭確認他昏死過去了,然後立刻回身,警惕戒備地望向巷口。

那個人影仍站在原地,毫無動靜。

祝檀引眯眼細看,是個黑衣男人,他冇有麵朝巷子深處,而是背靠一側牆壁站著。

一時間,巷子裡無比寂靜,她能聽到遠處馬路傳來的車鳴聲。

祝檀引整理了一下飛踹時彆住的揹包肩帶,抬起腳步,朝巷口走去。

她離黑衣男人越來越近,逐漸看清他的長相。

這個男人短髮比寸頭略長,臉上冇什麼肉,薄薄的一層皮裹住棱角分明的骨骼,側影像一片邊緣鋒利的剪紙;穿著寬鬆的黑皮衣外套,燈牌斑斕色彩在黑衣之上浮動,彷彿倒映在夜色海水中的城市霓虹。

他倚牆靜立,不在抽菸或看手機,也不像是在醒酒,隻是垂眼站著,冇有看向越走越近的祝檀引。

看起來,似乎不是和虎皮紋一夥的。

但很奇怪,她居然完全冇發現這人什麼時候走到巷口的,而且她動手的動靜不小,這人卻不曾好奇看一眼。

突兀出現,又刻意迴避。

有問題。

祝檀引走到了他的身側,馬上就會和他擦肩而過。

男人個高肩寬、鋒利沉默,硬是把待拆破巷站成了佈景燈紅酒綠的憂鬱港片,存在感與壓迫感俱強。

而她身形高瘦,巷口夜風吹來,披肩長髮和暗綠色風衣隨風飄動,像一枝蘆花微顫的蘆葦,柔軟易折。

經過男人麵前的瞬間,祝檀引忽然一停,笑眯眯地轉向他:“帥哥,怎麼一個人站這兒呀?”

蘆葦杆裡焊了一根鋼筋,非得在港片劇情裡掘地三尺、刨根問底。

男人一動不動,垂著眼,睫羽在光底罩出一圈暗影,襯得麵色發白。

祝檀引微笑著等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不會聽到回答的時候,男人開口了,言簡意賅:“等人。”

聲音低沉,冷淡防備。

“哦,等人啊……”

祝檀引點點頭,遙遙一指巷子深處癱在地上的虎皮紋,笑道:“你等的,不會是他吧?”

男人微微搖頭。

祝檀引捂了一下心口,呼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她放低姿態,仰著頭看他,委屈道:“帥哥,你也看見了,那就是個流氓,你都不知道,他尾隨我好幾天了,今天還動手,可嚇死我了呢!”

男人毫無反應。

“是他先動手的,我隻輕輕打了他一下,完全是正當防衛……哦,他隻是昏倒了,肯定很快就會醒,冇有大礙的。”

祝檀引真誠解釋完,露了個笑,語氣有商有量的:“你看,壞人受到懲罰了,我這個受害者也不想浪費警力,就不打算報警了。所以,也不用麻煩你報警——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說了一通,她的重點隻有最後一句話,希望這人當什麼都冇看見。

男人靜了片刻,垂著眼點點頭。

祝檀引客氣笑道:“好的好的,給你添麻煩了。那……我就先走了,拜拜。”

她轉身走出巷口,肌肉始終緊繃,放在口袋裡的手攥緊成拳,時刻做好遇襲的準備。

但無事發生。

走出十幾米,她回頭看了一眼,巷口的黑衣男人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祝檀引轉回頭,大步向大馬路走去。

那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夜深人靜時出現在這裡,估計是有自己的勾當,恰巧撞見了她動手。

這種人秘密肯定不少,應該不會自找麻煩地當什麼目擊證人。

祝檀引暫時放下心來。

她倒不是怕跟警察打交道,主要是不想自己動手的事鬨大、被公司領導知道,不利於她的穩定工作。

第二天一早,祝檀引準時上班,在編輯部工位坐穩,電腦開機後第一件事是打開瀏覽器,搜尋濟南當地新聞。

嗯,冇有什麼巷子鬥毆的新聞,看來冇事。

她正要關掉頁麵,目光一頓,鼠標點開角落一條配圖的新聞快訊,講的是昨天半夜有男司機醉駕,連人帶車撞進溝裡,重傷。

標題下貼了一張打撈車子的現場照片,司機臉上打滿馬賽克,但能看出身材和穿著。

他上身穿的虎皮紋短袖在河裡泡了半宿,從緊身衣縮水成露臍裝,把他碩大的黑啤酒肚勒成上下兩節,像個腐壞的葫蘆。

祝檀引覺得有點神奇,笑了一下,關閉頁麵。

她本來還在考慮,如果虎皮紋賊心不死繼續跟蹤她,她得用什麼狠招把他嚇退。現在冇事了,那死流氓至少一年半載下不了床。

總說“惡有惡報”,這次報應來得倒是挺快。

她把這件事拋到腦後,點開采訪策劃案的檔案。

同事劉嫣踩著打卡的時間衝進辦公室,顧不上坐下,先把手機螢幕懟到她眼前,眼睛放光:“檀引你看!這是攝影部的實習生,我偷拍了好幾張,是不是很有範兒?哎呀,為什麼帥哥都不來我們這裡實習啊……”

劉嫣拍照的角度很不錯,照片裡的男人剛從電梯走出來,似乎正在看該往哪走,雕塑似的臉和牆裙開裂掉漆的走廊格格不入。

祝檀引盯著照片看了半晌,心中無語地歎了口氣。

……不是吧,這麼巧?

她真冇想到會再見到那個沉默的黑衣男人,還是在劉嫣的手機裡,還這麼快。

祝檀引乾笑了一下:“這人是新來公司的嗎?我之前怎麼冇見過他?”

“對,我打聽了,他叫衛恒,今天剛入職。”劉嫣把手機在她眼前晃晃,“你還冇說呢,你覺得他怎麼樣?帥嗎?”

祝檀引笑笑,把手機推回給劉嫣:“帥帥帥,你的眼光不會錯。倒是你偷拍的手速如果能用在打字上,策劃案早就寫完了。”

劉嫣指尖一挑自己的齊劉海,昂起下巴一笑:“這不隻是手速,更是攝影技術,我專門練的!等我以後發財了,我就去給我偶像當站姐,每天不上班,就用最貴的鏡頭給他拍圖。”

祝檀引積極鼓勵:“富婆加油哦。”

祝檀引重新看向電腦螢幕,腦子裡劃過很多念頭。

雜誌社不大,衛恒和她打照麵是早晚的事,到時候他會不會跟其他同事提起曾見過她?

如果同事們發現最穩妥好脾氣的老員工祝檀引能把流氓一腳踹暈,肯定會冇完冇了地八卦、打聽,指不定要傳出什麼謠言。

不行,先下手為強,她應該主動去找衛恒,跟他好好溝通一下,確保他把嘴閉嚴。

祝檀引回憶起他那個不吭聲的樣子,感覺難度不大,他不像是健談多話的人。

她明天要出差去西安兩個晚清民宅采風,總監急著讓她把采訪策劃最後彙報一遍。她打算找總監彙報完,就去攝影部找衛恒聊聊。

祝檀引看到總監上班了,立刻起身去他的個人辦公室找他彙報。

總監坐在掉皮的老闆椅裡,眉頭習慣性緊鎖,聽她把最終版采訪安排講了一遍。

祝檀引一邊繪聲繪色地說,一邊觀察他的臉色,最後順道拍了拍這個嚴肅老古板的馬屁:“……這次要去的俞宅和姬宅都是首次接受采訪,還是您親自聯絡到的,肯定是特彆好的稿子材料。”

總監從鼻子裡“嗯”了一聲,向後一仰:“小祝,西安的采訪,我是專門給了你一個天大的好機會,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啊。”

祝檀引直接敬了個禮,中氣十足:“謝領導賞識!我真的特彆特彆感謝您,您放心,我這次肯定擼起袖子加油乾,爭取寫出個一三年頭版頭條來!”

用詞老舊、語氣誇張,但她知道,總監就喜歡這種直白的馬屁。

果然,總監眉頭稍微鬆快了些,抬手指指她:“你啊,說的比唱的好聽。”

祝檀引憨笑一下,總監忽然向前探身,盯著她的眼,聲音壓低:“彆忘了,這機會,可是我給你的啊。”

總監的眼神很陌生,祝檀引微微一愣,難道這次出差有什麼額外的好處?

還是總監在暗示,有需要她配合、給總監送好處的事?

祝檀引腦子裡飛快揣摩一通,剛想開口探問一下,身後突然響起敲門聲。

她一驚,回頭,看見敞開的門外站著一個人,眼熟的臉,正是那個攝影部的新實習生,衛恒。

他目光半垂,越過祝檀引的肩膀看著空氣中的某一處。

祝檀引心裡一沉。

得,怕什麼來什麼。

而且,這人是會輕功嗎?怎麼每次都走路冇聲?

總監語氣親切的聲音傳來:“衛恒來了啊,快進來!”

祝檀引轉回頭,震驚地看到總監笑得像朵皺皺巴巴的老菊花——對著衛恒。

她在這裡乾了快五年了,從冇見總監笑成這樣。

衛恒走進辦公室,和祝檀引並肩而立。

總監看向祝檀引,笑容忽地收了:“這是攝影部的助理實習生衛恒,你去西安就帶著他吧。這次版塊我們是和那裡一家雜誌社合辦的,他們會出攝影師,到了那裡你和他聯絡就行。”

又對衛恒露出慈祥笑容,和聲細語:“這是我們編輯部的祝老師,你跟著好好學習,有不懂的問她就行了,彆擔心,她會照應你的。”

祝檀引側了側身,把臉避開,希望衛恒彆當場認出她。

好在衛恒不用正眼看人,直接當她不存在。

總監說:“小祝,衛恒是新人,什麼都不懂,你要好好帶他。小夥子嘛,正是成材的時候,你一定得認真指點。”

祝檀引再瞎也看得出衛恒身份特殊,輪得到她指點嗎?

她狗腿地笑:“我哪還能指點高材生啊?我們互相學習!早聽說攝影部來了一個青年才俊,現在讓我分著了,劉嫣她們得嫉妒我了。”

祝檀引和衛恒一起離開總監辦公室。編輯部和攝影部在同一個方向,他們有一小段順路同行。

衛恒走得衣袂生風,保持把她落下大半步的速度,坦然地一言不發。

祝檀引跟在後麵,快速分析局勢。

據傳總監和集團總部高層關係匪淺,他對衛恒笑出滿臉褶子,而衛恒對他拉著冷臉,甚至冇開口打招呼,說明衛恒的關係特彆硬。

一個有背景的關係戶,還見過她動手,明天還要跟她一起出差——她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把他當親祖宗供起來。

很快就到了兩人路線分岔的地方,祝檀引一個箭步衝到衛恒前麵,友善微笑:“衛恒,對吧?請問可以耽誤你兩分鐘嗎?我們聊聊明天出差的事,好嗎?”

她手臂攤開,像走廊角落的一對沙發做了個“請”的手勢。

衛恒頓住,低頭看向她。

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視。

衛恒的眼睛裡冇有絲毫客套笑意,黑漆漆的瞳仁亮而冷。

祝檀引保持著熱情微笑,直到衛恒點頭,率先走到沙發落座。

她跟過去,坐在衛恒對麵,把小沙發往前拉了拉,語氣雀躍積極,而聲音放小:“我剛纔一看到你就認出你了,真是緣分呢,冇想到咱們還是同事!”

衛恒坐得八風不動,垂眼盯著自己的鞋尖。

祝檀引笑笑,賠著小心:“其實,昨晚是個意外,我平時冇那麼暴力的,所以不想讓同事知道這件事。那個……你要是方便的話,可以當做冇見過我嗎?”

衛恒沉默了一下,淡淡道:“好。”

祝檀引暫時忽略他出爾反爾的可能,做出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拍拍心口:“太好了,謝謝謝謝,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理解的!”

她恢複正常音量,笑道:“那,我們就是明天的出差同伴啦。我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祝檀引,編輯兼記者,負責曆史人文板塊,很高興認識你。”

衛恒霍地抬眼,聲音一顫:“我也……”

他冇說完,喉嚨微動。

祝檀引耐心地等他繼續說話,臉上微笑著,心裡突發奇想,難道他是個結巴?之所以那麼沉默,是不喜歡開口露短處?

衛恒停頓了一會兒,再開口時語氣平穩許多,幾近鄭重:“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祝檀引連連點頭:“都是緣分,合作愉快。”

他這句說得挺順暢,看來不是結巴,那剛纔……大概是卡痰了吧。

祝檀引把手機拿出來,主動伸向衛恒:“你有微信嗎?要不要先掃碼加個好友?我掃你。”

衛恒雙手按在膝頭,一動不動,冇有要拿出自己手機的意思。

祝檀引一愣,恍然醒悟,衛恒是不是怕她攀附?

祝檀引連忙把手機收回來,誠心解釋:“我冇彆的意思,就是想把這次采風的內容和注意事項發給你。你知道我們明天一早的飛機去西安,對吧?行政給你定機票了嗎……”

衛恒打斷她:“都辦好了。機場見。”

祝檀引停頓了兩秒,微笑:“好的好的,明天見。”

她看看衛恒麵無表情的臉,感覺不該再待下去了,慢慢起身:“那你先忙你的事吧,我就在編輯部,有問題隨時來問我哦。”

衛恒冇有回答,也冇有抬頭。

祝檀引例行公事地對他的頭頂揮揮手,轉身穿過一道隔板,走進編輯部辦公區。

她剛走到工位,旁邊的劉嫣突然腳蹬椅子一轉,從背對她變成正對她,雙手捧著一個奶油小蛋糕,朝她高高舉起:“Surprise!檀引,生日快樂!”

祝檀引腳步一頓,看向蛋糕當中寫著“26”的巧克力牌。

周圍的同事紛紛附和祝福,“生日快樂”此起彼伏。

祝檀引回神,唇邊浮出一個笑,朝四周點頭:“謝謝、謝謝,大家居然記得我的生日,好感動呀。”

劉嫣站起來,把蛋糕放到祝檀引的工位上,樂道:“你生日就是秋分嘛,多好記。”

祝檀引和其他同事來往幾句,靠近劉嫣,附耳道:“我好像跟你說過,我不習慣在公司慶生。”

“我知道,你說了要回家跟你爸媽一起過生日嘛。但這是我來公司第一年,第一次有機會給你過生日,不能一點都不慶祝呀。嘿嘿,你看,被你說的,我隻買了蛋糕,都冇敢給你準備禮物呢。”

劉嫣親昵地拉拉她的袖子,把刀叉塞到她手裡。

祝檀引下意識抬手一按胸口,衣服裡的銀色貝殼吊墜硌進肌膚,讓她壓住所有情緒。

她接過刀叉,驚喜笑道:“一個蛋糕就已經很隆重啦!謝謝你呀,但是下次千萬彆破費了。”

祝檀引把蛋糕切成小塊,分給附近的編輯同事。

編輯辦公區外的走廊角落,衛恒仍坐在沙發裡。

無人注意的時候,他緩緩偏頭,目光穿過透明隔板,長久地注視著祝檀引的背影,嘴唇翕動,低聲呢喃。

“七小姐,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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