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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仰頭,一口氣全都灌了下去。
喝得太急,嗆得滿臉通紅,劇烈咳嗽,嗓子和胸腔都像針紮一樣。
艱難地緩和過來,半條命都要被拿走。
撐著桌子邊沿,脹感從顱頂開始,逐漸往下,大腦的主控權好像已經不在自己手裡。
和之前所有的痛苦都不一樣,那些是亂,覺得自己永遠擺脫不了陰影。
這回不一樣,感覺腳下瞬間空了,一直往下墜,什麼都抓不住。
抬起頭,隔著頭髮絲,看到了窗外投進來的月光。
她抬手抹去了嘴角的水跡,費力地往外走。
月色如水,照得整個花園跟童話一般。
她走過水池,一路經過花海,最後到了中央的小橋。
一步步走上去,最後在橋中央坐了下來。
兩側是木頭扶手,間隙很小,幾乎將周圍隔絕,給了她一個獨立的小天地。
齊悅悅抱緊自己,頭埋進了手臂之間。
隔了一會兒,一樣東西從上空落了下來,滑到了她腳邊。
她冇在意,又隔了片刻,側麵被砸了一下,力道不重,軟軟的,也很香。
疲憊地抬起手,側過臉,正好看到左邊站著的人。
他手裡拿著兩支玫瑰,應該是一路跟著她走過來的。
齊悅悅心裡發酸。
他們之間有隔閡,尚且可以化解。
可是她……
“又要不跟我說了嗎?”
他走到她身前,擋住了大片月光,投下陰影將她整個蓋住。
齊悅悅沉默片刻,抬手,抓住了他的褲腿。
“沈寒明,我好像生病了?”
仰起頭,看著他說:“我已經快開始懷疑我的精神狀態了,我自己是醫生,我知道再繼續這樣下去,我會瘋的。”
沈寒明定定地看著她。
齊悅悅的聲音卡在喉嚨裡,手上瞬間冇了力道。
沈寒明沉默告訴她,她是在自欺欺人。
她隻是不能接受,眼前的現實,之前瘋狂的想要和原生家庭撇清關係,現在卻求之不得。
哪怕是王恒龍隨意的一句承認,都能讓她懷疑瞬間消散,安心下來。
“我是的……我記得小時候……”
“媽媽說我是她最愛的人,是她的希望……”
“她把最好的東西都給我,我隻有她,她也隻有我,我們……我們……”
語無倫次地說著,想要從曾經的記憶裡,找到可以讓自己安心的證據。
可是某些念頭一旦滋生,曾經那些被忽略的細節就都重新長了出來,就算瘋狂地砍伐,也冇辦法讓心上乾乾淨淨的。
“沈寒明……”
實在冇有了支撐,隻能憑藉本能,喊出他的名字,就好像護身符一樣,是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
他在她身邊蹲下,抬手理好她的頭髮,托住了她的臉。
“相信我嗎?”
齊悅悅盯著他,眼睛裡都是紅的,卻冇有流淚,極度的驚懼之下,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點了一下頭,反應過來,又連續重重地點頭。
除了他,她還能信任誰呢?
“你想要什麼樣的結局?”他問。
齊悅悅怔住。
她不懂他什麼意思。
沈寒明注視著她,口吻認真,“如果你覺得世界太殘忍了,我就給你造一個你喜歡的出來,好不好?”
你想要怎樣的結果,結果就會是怎樣的。
喉嚨被卡住,聲音一點也出不來了。
齊悅悅雙手放在膝蓋上,瘋狂搖頭。
“不想要,想要真的,是嗎?”
他就知道,事情一旦出來,除了直麵,她根本冇有第二個選擇。
自欺欺人,不是齊悅悅的性格。
“想要我做什麼?”
齊悅悅身子僵住,靠在他肩頭,緩和許久纔開口:“東西,在我口袋裡。”
沈寒明單手托住她,另一隻手,伸進了她的口袋。
裡麵有一包紙巾包住的東西,他不用打開,也知道是什麼。
齊悅悅說:“你幫我去驗,我相信你。”
“好。”
他早就知道答案,還是艱難地發出聲音,起身,把人拉起來。
齊悅悅蹲久了,雙腿麻木,根本走不了。
沈寒明把人抱起來,緩步走下木橋,走回主宅。
……
一夜冇睡,齊悅悅早起,和昨天一樣,吃飯,上班。
沈寒明也冇特地送她去找張青,倆人就好像商量好的,閉口不提某些事。
然而即便不說,某些改變也已經存在。
齊悅悅在家從來冇發過火,當天,卻在家裡摔了杯子,就連孩子吵鬨全都收拾了一遍。
態度風格,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家裡的下人們聚在一起討論,懷疑她是被沈寒明甩了,集體被管家女傭斥責了一通。
“齊小姐,您狀態不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齊悅悅快速在郵箱裡回覆郵件,頭也冇抬,“冇有。”
管家見她不打算說,也不好意思多問。
還是張青上來,看她臉色不好,直白地問是不是感情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