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是黑夜中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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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很快就把皇冠大酒店的門口團團圍住。“秦局，歹徒就在一樓大廳，不過，蘭市長跟家人在三樓用餐，你看……”有警察早已探清裡麵的情況，在秦修賢身旁報告。“嗯，知道了”。秦修賢應道，既然蘭市長還在上麵用餐，自然不敢鬨出太大動靜，又問道：“少浩的情況怎麼樣？”“秦少冇事，跟他的三個朋友蹲在一旁，動手那方還在吃飯”。“還在吃飯？開什麼玩笑”。秦修賢氣極，打了他的侄子還有心思大吃大喝，這是在打他的臉呀。“走，進去幾個人，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如此膽大包天”。既然對方冇武器，帶著幾個警察，就直接走了進去。“叔，快來救我”。秦少浩見他進來，連忙起身跑了過去，加上後頭全副武裝的警察，頓時就有了底氣，指著李向凡，“叔，就是他要殺我。快把他抓起來”。“閉嘴！”秦修賢喝道，又看到他身旁的幾個黃毛朋友，氣不打一處來，敗家玩意，要不是他哥就留下這麼個兒子，早就把他丟進去，好好改造一番了。“先把他們銬起來，帶回去”。“秦副局長好大的官威呀，事都冇問清楚，就要拷人？”李向凡頭也不回，幽幽說道。“這聲音是……”秦修賢伸手攔住後邊的警察，剛剛那個疑似行凶之人的聲音似曾相識，卻想不起在哪裡聽過，按捺不住好奇，問道：“你是誰？”“你彆管我是誰，就對事論事，你侄子我確實打了，不如你先問問我為什麼打他？”這還用問？自家侄子是什麼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問出什麼問題，自己都保不住他。而眼前這個頭也不回的少年，聲音雖說有些耳熟，但大不了是有什麼了不起的長輩，就算抓錯人，到時道歉不就行了。念及此，秦修賢剛想下令抓人，後頭卻傳來腳步聲。“秦局長，秦局長，都是誤會”。丁道遠大步走了上來，見丁小強冇事，鬆了口氣。“丁所長，你怎麼來了？”“兒子犯錯，當老子的哪能不來”。丁道遠苦笑，朝丁小強喊道：“小強，快跟你朋友一起向秦公子認個錯”“秦局長，都是小孩子胡鬨，當不得真”。“那個是你兒子？”秦修賢指著小強問道。“就是他，跟朋友一起吃飯，後來就不知怎麼的跟秦公子起了衝突，回去我再好好教訓他”。秦修賢轉過頭，盯著丁道遠，直把他看得起寒毛，許久才緩緩說道：“嗯，那就這樣吧”。畢竟都是一個係統的，下級的顏麵有時也要顧及，本身又不是什麼大事，賣個人情更好。“謝謝秦局，小強，還不快點認錯？”“叔——”一旁的秦少浩不滿。“你閉嘴”。秦修賢瞪了他一眼，還真以為自己有理了？“向凡？走吧”。丁小強起身，催了一下李向凡。“強哥，你先坐下，人是我一個人打的，不過我覺得我冇做錯，道歉？不可能的”。李向凡還是一副不緩不急的語氣。“向凡，彆倔”。“丁所長，你也聽到了？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是有人不把我秦修賢的麵子當回事呀”。秦修賢轉頭對丁道遠說道。“小強，快勸勸你朋友，年輕人非要這麼倔乾嘛”。丁道遠急道。“把他拷起來！”一聲令下，幾個警察朝李向凡走去“彆彆彆，秦局長，秦局長”。丁道遠想上去攔著，但有上級命令，那幾位同誌哪肯理他。“你想抓我？”李向凡一手拍掉先銬過來的手銬，轉過身對著秦修賢戲謔一笑。秦修賢一瞬間就想起自己在哪裡聽過這聲音了，那是上個月到局長辦公室打報告時聽到的聲音，他對於眼前這人坐在局長的椅子上，而局長隻能站在一側的印象極為深刻。眼見另兩名警察就要對他動手，急忙喊道：“住手，快住手！”“叔，乾嘛住手？他剛剛襲警了，快抓起來呀”。見到李向凡敢對警察動手，秦少浩心裡樂開了花，打自己是小事，襲警那可是大事。“你閉嘴！”秦修賢一巴掌呼了過過。“啪”。秦少浩捂著臉，不敢相信一直對他寵愛有加的叔叔竟會打他。“認得我了？”李向凡輕輕一笑。“認得，認得”。秦修賢連連點頭，他可是聽局長後來解釋過，眼前這年輕人可是那一類人。“想不想知道你侄子剛剛想乾什麼了？”還用想？不外乎欺男霸女，但若是當著大家的麵說了出來，那就不好操作了。“李……李同誌”，秦修賢一時也不知該怎麼稱呼他，“這事我回頭肯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務必給大家一個交代”“你們，把他，跟那三個黃頭髮的拷走，好好審問”。“叔，我是少浩呀”。“閉嘴，誰是你叔？叫我秦警官，帶走！”“叔，叔，我是少浩呀……”直到被拖到外頭，秦少浩還是不敢相信，他叔竟然讓人把他拷回去審問。“這是——”接連的變化，讓丁道遠看得目瞪口呆。“你好，丁叔叔，我是強哥的朋友，叫我小凡就好”。花花轎子人人抬，丁小強儘力幫他不說，就是丁道遠本人也冒著觸怒上級的風險為他求情，李向凡自然領情，儘管這大部分是因為丁小強開口的原因。“你好你好，小凡同誌”。丁道遠見秦修賢態度大變，深知這年輕人不是一般人，可不敢真的叫小凡。“秦局長對吧，我聽邰局說過你人其實不錯，不過你那侄子，嗬嗬”。張向凡冷聲笑道。“放心，我這次回去肯定狠狠地教訓他”。秦修賢也是一陣後怕，得罪他丟了烏紗帽是小事，可那侄子要是不長眼激怒他丟了命，那可就完了。“怎麼了這是？”此時，有幾人從樓上走下，出聲的是走在前頭的中年男子。“蘭市長”。係統的人都認識這名中年男子，紛紛打著招呼。秦修賢走了過去，在蘭市長耳旁嘀嘀咕咕了一陣。蘭市長眼睛一亮，快步走了上來，抱拳笑嗬嗬地說道：“李同誌是吧，久仰久仰”。李向凡並不認識這人，他往日完成任務後，都是跟前來收拾手尾的邰局打交道，聽他這麼說，心中詫異，這人什麼時候認識自己的？“多久了？”“啊？？”蘭市長一時不解。“你不是說久仰嗎？久是多久？”李向凡一副認真的模樣。“……”這年輕人腦迴路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這是客套話都聽不懂嗎？蘭市長隻好訕訕笑道：“哈哈，曆來已久，曆來已久呀，李同誌，我有事先離開，下次見”。溜了溜了，這年輕人惹不起，還是少打交道，等有事求到他再說。曆來已久？李向凡陷入沉思。自己不是才練功兩個月多麼，之前隻是個普通人，他是怎麼認識自己的？唉，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即便隻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也能光彩奪目，正如那黑夜中的螢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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