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指揮部傳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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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的第一個小時

飛機緩緩移動，陳玉念習慣性扒在視窗，看黃色指示燈，一個個閃過，目送機翼跑到畫出弧度，忽地騰空，輪子收回，地平線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眼前的風景逐漸被單一的雲朵替代，陳玉念收回視線，習慣性地打開手機，很遺憾，手機屏角處有一個小小的飛行機的標誌，以前她覺得很可愛，如今看來有一絲煩惱。

飛行模式下，她百無聊賴，翻了翻身側的雜誌，看了一會又放下，索然無味。

她再次打開了手機，打開相冊，果然，人無聊到一定程度，就會打開相冊，刪除自己覺得無所謂的照片。

陳玉念挑挑揀揀刪了幾個拍得有些模糊的照片，

手指頓住，手機屏上光投射到她蒼白的臉上，將她與昏暗的飛機艙切割開來，邊界不再模糊不清。

她抿了抿唇，神色有些難堪。猶豫良久，還是點擊了刪除鍵。

做完一切後，她如釋重負，自己都冇意識到自己輕吐了一口氣。她向後仰去，撫了撫眉，覺得自己很冇出息，都離婚了。

真慫啊。

飛機在冰島時間早上十點穩穩地落在雷克雅未克的機場。

近些年，經濟形勢不太好，加之國際形勢不太穩定，來外國旅遊的人明顯比幾年前少，偌大地機場，隻有寥寥幾個人推著行李行色匆匆。

她習慣性地去觀察著彆人，右上角的那個男人穿著整齊，提著行李包，身後跟著另一個男人，是來工作的，左邊三十米處，那個女人神色焦急，躊躇不定，她的腳邊立著一個大包，手上還提著類似手提包，看起來像是和家人一起出來旅遊的。

想起之前看到的偵探小說，陳玉玨有些惡趣味地想，會不會那個男人是國際著名殺手，而那個女人包裡裝著的是屍體？

她被自己逗笑，事後自己都有些毛骨悚然。

她抖了抖肩，拿好自己的行李，不慌不忙地向外麵走去。

離婚後的第一個小時

江言給秘書張嘉與打了電話，張嘉與跟他說，陳玉念登上了飛機，好像是冰島的航班，多餘的資訊他冇有多說，江言為冇有多問。

畢竟現在離婚了，再怎麼關心，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江言整個人向座椅上靠去，座椅是棉的，很柔軟，他半個身子輕易陷在了裡麵，他默不作聲地閉上了眼。刺眼的白熾光打在他右邊側臉上，他覺得有些灼痛。

過了許久，他才起身，想調和一下燈光，換成更加柔和的，他起身，找到燈的開關，調成了暖融融的橘色，江言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

他回到座椅上，微微抬頭，就能看到右上角的相框，以及裡麵的照片。

他記得剛把相片放在這裡的時候，陳玉念非常不樂意，在美顏橫行的年代，把一個女生的素顏照光明正大地放在這裡，對當事人來說，絕對是災難現場。

不過她也就抱怨了幾下，後來就冇怎麼說了，

江言沉默了一會，將相框移到身前，翻過去，想了想，還是塞到了抽屜裡，擠進了一堆檔案之中。

離婚後第三十六小時

陳玉念今天過得很開心，來到了冰島，參觀了哈爾格林姆教堂，教堂不愧“風琴教堂”的美稱，外麵觀察時，隻覺得它遺世獨立而肅穆，進去之後，才發現內部有一座5000多音管構成的巨型管風琴，樂符真正在空氣中流動，數不清的氣流湧入並震動成百上千條銅管，長瘦的冷色窗戶都在震動，膨脹得像是一個瘦子努力鼓起肚皮。

她坐在椅子上，望著上方錯落縱橫的穹頂，望著冷色的牆壁，不信宗教的她第一次在教堂裡獲得了寧靜。

而除此之外，一天之中最大的欣喜，便在於喝到了正宗的Brennivin酒，還在人均i人的冰島，跟幾個較為年輕的姑娘和小夥子跳了一首舞。

如果喝Brennivin酒這事是她故意尋之。

那跳舞這件事，則實屬意外。

陳玉念性格比較內向，這麼多年來，真正交心的朋友也不多。

但北歐的街道實在崎嶇，東一腳，西一腳，隨心得很，七扭八拐，直把她走暈了，偏離了原路線的她很大膽地走進了街角處的一家酒吧。

幾個小時前，管風琴的聲音著實衝擊到她，就聽聽歌吧，陳玉念這麼告訴自己，她可不敢在異國他鄉隨便喝醉。

而那家酒吧也冇有讓她失望，台上電吉他手最後瀟灑的滑音，酒吧內迷濛的薄光，已經可以讓這個夜晚在音樂的震顫中完美結束了。

但偏偏街道上一群年輕漂亮的姑娘，穿著紫色的長裙，披著栗色捲髮，赤著腳，管風琴拉出第一個音符，她們吹起口哨，自信地靈活地起著舞，紫色的裙襬劃過寂寞的夜晚，像一隻跳躍的鳥，綻放著明豔的生命力，更像雨果筆下的愛斯梅拉達。

陳玉念長得不醜，甚至可以被稱為清秀，但她那一刻，覺得自己就是卡西莫多，那個醜陋的守鐘人，絕望地癡戀著那個盛開的紫鳶花。

北歐的夜晚很長，她們有很長的時間去享受這個夜晚。她們歡樂地來到周圍圍觀的人身邊，熱情地邀請圍觀的遊客加入他們

不用膚色的人們聚在一起舞蹈，歡樂的氛圍就要溢了出來。

陳玉念習慣性地向人潮中向中國人的靠去，異國他鄉，還是這樣會讓人心安一些。

在悠揚的管風琴聲中，她同一個陌生人起舞，陳玉玨冇有學習過舞蹈，她幾乎是憑著本能旋轉著，□□和意識幾乎都要分裂。

幸好和她一起起舞的男人比較紳士，貼心地教導著她，才讓她少踩到幾次腳。

與一群陌生人翩翩起舞，這是之前的陳玉玨絕對不會做的事，可是有句老話不是那麼說的嘛不破不立，

人生四大喜事，她大概都經曆了一番，離婚大概算的上人生一件大事，不知道在不在四大悲裡麵呢，陳玉念私心推測大概不在裡麵。

不過也不管在不在，畢竟是件大事，她總得從中汲取一些經驗對不對？麵對離婚這件事，陳玉念拿出了學生時代做題的經驗，何嘗不是一種返璞歸真，重返十八歲呢。

不過她畢竟已經緊摸著二十歲的尾巴，已經29歲了，凡事要真拿出學生的態度，她得累死。

所以所幸閉上了眼，儘情享受著舞蹈和人流帶來的快樂。

離婚後第四個小時，

如今已經是晚上九點，公司裡的員工陸陸續續地走了，隻剩下一些還在加班的在埋頭苦乾。

江言也工作了一天，有些疲憊地舒展了下腰，走出辦公室，發現幾個年輕的員工正在互相道彆。

員工們見到他，像是老鼠見了貓，恭恭敬敬地一致說道，江總好。

江言隨意向他們點了點頭，他們便如受寵若驚一般，很快又作鳥獸飛散。

江言看了下手機，時間已經接近九點了，怪不得辦公樓裡空蕩蕩的。

見一切都處理完，江言又鑽到了辦公室裡，明天他還有個要日本的會議要開，要趕飛機，今晚還是儘量把手頭的工作處理完。

張嘉宇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想向江言彙報一下幾天的工作。

不久後，辦公室的門自動開了，張嘉宇走了進去，向江言彙報工作，江言仔細聽著

結束的時候，張嘉宇補充了一句，“江總，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

“嗯，”江言應了一聲，看向窗外朦朧的夜色，突然冇頭冇腦地來了一句，“冰島現在是幾點？”

張嘉宇微微一愣，雖然不確認江言是否在跟自己說話，但還是迅速恢複到，大概是下午1點多了。

“這樣啊，”江言喃喃著，冇有了下文。

張嘉宇見狀，自覺退出了辦公室，輕輕關上了門，任由他的老闆思緒紛飛。

離婚後第48個小時

早晨十點，昨晚隻是微醺的陳玉念從酒店的大床上醒來，她艱難起身，嘴角仍習慣性地掛著笑意。

她不禁感歎自己身體不行了，昨晚隻是喝了一小瓶酒，就醉得難受Brennivin酒不愧是有名烈酒，後勁真大，她撫摸著額角的青筋，不禁感歎。

她艱難下床，打開行李箱，掏出準備的藥品，打電話向前台要了一瓶熱水，隨後便將藥丸一飲而儘。

做完一切後，她再次鑽進了被窩，摩挲著將手機放到床頭櫃上，隨後又沉沉睡去。

姑且先讓她偷的浮生半日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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